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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只相信自己眼睛的白秋桐,並沒有在意這個欽差的話。
她走進了院子裡查看了一會後,腳步停留在了一個還算大的魚缸之前,裡面的幾尾魚兒還在歡快地遊動著。
劉欽差錯開了視線後,心裡偷笑著,看著時辰不早便說:“不如讓下官做東請王爺和王妃以及離大人一塊吃個便飯?”
離若白倒是半點不給面子的直接拒絕了,隨後向琳瑯也一併推了,劉欽差顏色有些不好看的愣在原地,隨後扯扯嘴角便離去了。
在他走後,白秋桐這才正色起來,低聲說:“那個浴缸的邊沿上隱隱有著淡淡的血跡,若是不注意去看是看不出來的。”
聞言,向琳瑯便走了過去查看了一番,手指落在了早已經乾涸的血跡之上摩擦了一會:“這裡在這之前應該死過人,或者有人在這裡受傷。”
打開了房間的門後,迎面而來一股書香氣,一個勤儉節約屋帶書香的人絕對不會像是劉欽差口中的那種人。離若白手指掃過了桌上的硯臺,落在了上面的墨跡上:“按理說,書房這樣的地方應該是每日都有丫鬟婢女前來打掃的,但是這桌上的墨跡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些凌亂的書卷和冊子。”
“他應該是想要著急的寫什麼,但是當時的情況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便手腳無措的還打翻了硯臺。”白秋桐分析著,隨後道:“如果已經寫下了什麼那麼他寫的東西去了哪裡,如果沒有寫過,那麼這個刺史究竟是什麼原因纔會來不及寫,在那之後他又去了哪裡?”這些都是現在所想不通的問題。
進了寢殿後,向琳瑯微微皺眉,這裡有著一種很濃郁的酒味,但凡是懂酒的人都應該聞得出來,這酒水的香味並不是那麼純正,或許應該說其中參雜了什麼纔是。
“琳瑯,你發現了什麼?”對香味比較敏感的白秋桐,剛走進來就覺得這裡的味道不對勁,四處查看了之後終於在隔壁房間的供桌上找到了一個香爐。打開之後,
手指沾了站焚燒過後的粉末聞了聞,頓時皺眉:“這是催情用的香料,雖然房間裡已經被人刻意的動過了手腳,但是這些細節上他們應該沒有注意過。”
向琳瑯點點頭,看著整齊疊起的被子,他扯著脣角:“如果這個刺史是死在了這個房間裡,而房間裡之前還燃燒過了催情香,那麼這牀鋪不該是這麼幹淨整齊纔對。”
“那麼,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不是死在了房間裡?”
就在這個時候,侍衛在院子裡發現了一個丫鬟,小丫鬟嚇壞了,顫顫赫赫地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這刺史府裡當差的嗎?”
小丫鬟聽著白秋桐溫婉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回七王妃的話,奴婢在大人生前,一直都是俯視著他的。”
“那麼,本妃接下來的話你可要好好回答一下,這樣才能幫助你們的大人沉冤得雪。”
“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掃了眼地上跪著的丫鬟,白秋桐吐出了一口氣,隨後便問道:“你們的大人之前府裡有多少姬妾,或者平素裡會帶什麼樣的女人回府?”
小丫鬟想了想後,回答:“大人不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但是在死前的一個月卻跟一個歌姬有染,府裡也一直只有夫人一個正室沒有姬妾,夫人最後受不了大人跟歌姬的事便自刎了。後來,大人追悔莫及整日都在夫人房間裡買醉,再後來……”
聽著小丫鬟回憶著之前的事,白秋桐撐著腦袋,認真地看著她。
“那晚雨水太大,奴婢們也都睡了,聽到了府外有人一直敲門,奴婢就去開門了,看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大人便喊了幾個家丁把大人送回了房間裡。可是,第二天一直不見大人起榻,奴婢大膽地推開了房門後,才知道大人已經……已經死了。”說著,痛心地低下了頭。
向琳瑯讓人把這個丫鬟帶走了,三人坐在了桌前略有所思,離若白擡眸看著兩人:“不知道二
位對這婢女說的話相信多少?”
“我一句也不相信。”白秋桐聲音淡淡的吐出了一句。
向琳瑯也點頭贊同她的說法,正要啓脣說句什麼,眼尖的瞥見了輕紗帳上的點點紅印,他走了過去捧著榻上掛著的輕紗查看了一番後,說道:“這上面的香粉倒是昂貴的,如果不是什麼小姐在使用,便是那個歌姬用的。”
白秋桐嗅了嗅香粉的氣息:“連脂粉中都有著催情的味道,這個歌姬是個不簡單的人。”
“亦或許,她是刻意接近這個刺史大人的呢?”離若白說了一句。
再次查看了一番之後,三人這才帶著滿心的疑惑離開了這裡。
路上,白秋桐滿心都在想著這件事:“琳瑯,你說這個刺史真的會是這樣死亡的嗎?我怎麼覺得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一種謀殺的味道呢?”
“桐兒倒是跟我想到了一塊去了,先不說這人是不是中毒死的,就說一個小小的刺史府裡就已經那麼多的疑點,竟然還驚動了欽差前來調查案子,就足以證明這不是一次簡單的中毒。”
她輕嗯了一聲後,展顏一笑:“不過,既然現在我們也已經有了一些證據了,就應該要去查明瞭真相。”
“這是必然的,只不過先從哪裡查起爲好?”
“刺史府裡的這個丫鬟,那麼巧合的出現在這裡,又透露了那麼多的線索給我們,雖然這其中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但是不疑是個根究點。”
向琳瑯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白秋桐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後繼續說道:“這個如果從這個丫鬟先下手的話,你說能不能查出什麼來?”
“這倒是說不準,先前在輕紗帳上看到了香粉,如果從這個丫鬟身上查不出什麼來,那麼便只能先找到跟刺史有關係的那個歌姬了。”
白秋桐點點頭,看著他的神色也多了一絲溫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爲這事頭疼起來,看樣子他們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