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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三章窗下的樹
本來很是溫馨曖昧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手機(jī)鈴聲全給破壞了,趙子誠懊惱得恨不能把手機(jī)抓過來砸到墻上,不過安小魚卻先他一步抓過手機(jī),使勁推開趙子誠,趙子誠如一只可憐的小狗般眼巴巴的趴在一旁,看得安小魚心中大是不忍。
不忍歸不忍,電話還是得接,安小魚胡亂掩了下被趙子誠糾纏得凌亂不堪的小禮服,仿佛電話那端還能看見她似的……然后清咳了一聲佯做若無其事的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端是一個欠抽的聲音“掉進(jìn)哪個馬桶里了,我找人去撈你,要不你先在馬桶里游會也行,我先陪跳支舞……沒有你在這當(dāng)電燈泡我的行情可好了不少,美女如云在我身旁啊,不如咱們打個商量,你等到舞會結(jié)束再出場?”
安小魚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立刻罵回去,而是心虛的瞥了眼趙子誠——如果誠實(shí)的回答“她在哪”,答案自然是正跟趙子誠在床上……昨天晚上她才跟陳昊明訴說自己受到的諸多不公平待遇,今天還沒等陳昊明打抱不平,自己倒先跟人滾起床單來了,這話說出來自己以后還怎么有臉在江湖上混哪?她支吾著答:“恩,我在外面透透氣,一會就下去……”
趙子誠聞言挑起眉,似乎對她的表現(xiàn)有些不滿,一只手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另一只手隔著薄薄的底褲輕輕摩擦,安小魚小小的驚呼了一聲,隨即僵著身體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摒住了,陳昊明那端立刻敏感的覺出不對:“你說什么下去?你現(xiàn)在在哪,在做什么?”
安小魚一邊手忙腳亂的推開趙子誠搗亂的手,一邊敷衍:“呃,是啊,我到樓上轉(zhuǎn)轉(zhuǎn),馬上就下去了,五分鐘就到”
趙子誠像小狗一樣湊過來舔她的脖子,故意發(fā)出微重的喘息聲,讓電話那端聽得一清二楚,同時一只手指探到了底褲內(nèi),輕車熟路的試圖探入……些微的刺痛與強(qiáng)烈的羞恥感讓安小魚又羞又怒,顧不得和陳昊明解釋便匆匆道:“好了,有事馬上見面再說吧,我掛了。”
電話一掛斷,趙子誠便一把奪過來,關(guān)了機(jī)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收攏雙臂把安小魚緊緊抱在懷里。她剛剛說什么?五分鐘就下去?休想
壓抑了四年的思念排山倒海的向他涌來,擁她在懷的感覺是那么好,好到讓他心里漲漲的發(fā)疼。他復(fù)又把臉埋進(jìn)她的頸窩處,低低呢喃:“我們和好好不好?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快瘋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每年的大年二,我都站在你家對面的樹下面,想著從前,這么多年了,每年的那個時候,你都站在窗口等著我,然后我站到那樹下,你就會出來……”
安小魚也沒忘記那棵樹,那棵樹下仰頭對她微笑的英俊少年,無論是半舊的衣服,還是腳邊的一堆白菜土豆,都無法掩飾他的光華氣質(zhì)。雖然那時候,安小魚臉皮薄,又怕被家人看出端倪,總是悄悄說上幾句話就散了,但臘月九的年集依然是她期待的日子,因?yàn)椋呐率歉舸跋嗤囊粋€眼神,就足夠她甜蜜一整天,更何況是相會呢?
趙子誠感受著自己的發(fā)際、貼著安小魚臉側(cè)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些濕意,他自己的聲音也帶著點(diǎn)顫:“那時候我一無所有,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可每當(dāng)看見你傻乎乎的站在窗口的樣子,我又覺得,無論有多少困難,只要你沒有放棄我,我就永遠(yuǎn)不放開你的手,我那時候告訴自己,我會盡我之所能,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沒想到當(dāng)我什么都有了的時候,卻把你弄丟了……”
說到這里趙子誠抬起頭,心疼的撫著她臉上似乎抹不盡的淚:“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自私,我混蛋,可是我再也不會了,不要放棄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不要放棄我,再試一試,給我個機(jī)會,好不好?”
試一試嗎?似乎是個很誘人的主意,與其嫁給未知的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不如再次和趙子誠在一起,但是……說是安小魚矯情也好,作也好,她實(shí)在還是下不了決心。
腦中似乎有兩個小人在不停的爭斗,一個聲音在誘哄:接受吧,接受吧,你那么愛他不是嗎?另一個聲音則拼命在反對:他親過別人,抱過別人,和女人滾過床單……
如果說換了一個男人,有趙子誠這樣的條件,別說是犯了點(diǎn)錯,就是離過婚帶個娃,說不準(zhǔn)安小魚也會考慮要不要嫁,但趙子誠不一樣,因?yàn)樯類郏砸蕾嚕驗(yàn)樯類郏蕴籼蓿邮懿涣艘稽c(diǎn)點(diǎn)瑕疵,從前世到今生的期待與愛戀,安小魚不想這么委委屈屈的把自己的下半輩子交待了。
面對趙子誠充滿期待與哀求的眼神,自己心中最介意的事安小魚卻說不出口:本來自己明明是滿腹的委屈,酸的澀的麻的亂成一團(tuán),可是一說出來,就膚淺可笑得仿佛在爭風(fēng)吃醋,只能憑添趙子誠的得意。更何況,陳昊明還在下面等著她呢
安小魚的沉默讓趙子誠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特別是當(dāng)安小魚無聲的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走到沙發(fā)邊撿起自己的手機(jī)塞回手包里,再走到鏡子跟前整理自己的儀容之后——這明顯是要出門的象征,在趙子誠看來,這些信號無不表明:他們談崩了在他掏心掏肺的苦苦哀求之后。
趙子誠從床上坐起身來,他襯衣的扣子已經(jīng)被他自己扯開了,大大方方的露出自己結(jié)實(shí)的胸膛,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安小魚,微瞇的眼睛里,漸漸有簇瘋狂的火苗冒出來。安小魚卻沒有發(fā)現(xiàn),因?yàn)樗χ蚶碜约耗匕l(fā)型師精心打理的花苞頭已經(jīng)亂成一團(tuán)了,她費(fèi)了好大的勁才把它們拆開,沾著水梳理平整,再用一根皮繩束起來,臉上的妝也有點(diǎn)糊了,安小魚又到浴室洗了臉,清清爽爽的走出來——她這個樣子已經(jīng)不適合再在舞會上待了,馬上下去就直接把陳昊明喊走吧
唉,真是煩,下去還得找個好理由跟陳昊明解釋,要不然就等著被他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