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生龍活虎的弘歷突然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起初第一天只是有點發熱,乏力,對一向最喜愛的肉也提不起一丁點兒興趣。
大家都沒怎么在意,包括其木格也以為弘歷大概是中暑了,叫人熬了些綠豆湯,命令弘豐逼弘歷灌下去,還叫弘歷好生在阿哥所呆著,休病假一天,而且也別來儲秀宮,自己如今可是孕婦呢。
但很快,第二天,弘歷的腮幫子就腫大了起來,雖然不明顯,但膽小的太醫還是嚴正以對,給弘歷把完脈后,便叫弘豐一定要攔住弘歷,不能讓他出了居所,然后便急忙忙跑到儲秀宮,對正在吃早餐的老十和其木格匯報說,弘歷大概、可能、或許得的是“大嘴巴”。
其木格對“大嘴巴”完全不懂,但見太醫滿額的汗珠和老十嚴肅的神情,便知道,這個病很嚴重。
果然,老十當即叫太醫趕緊回阿哥所照看弘歷,并傳旨命太醫院的一干醫術高明者火速到阿哥所給弘歷會診。
等太醫和傳旨太監走后,其木格便再也按捺不住道:“爺,大嘴巴病是什么?”
老十頓了頓,告訴其木格,就是臉腫了。
臉腫?其木格想了想,如果是腎病的話好像是腿腫,那么臉腫會是哪兒的毛病?淋巴?但淋巴好像是在脖子上啊,喔,對了,花粉過敏也有可能的。
想當初,其木格還在讀大學時,臉就腫過一回,還有小疙瘩,但沒兩天就好了,校醫捏了捏她的腿,排除了腎病后,便告訴她說十之花粉過敏,好像也沒開什么藥,過兩天就好了,而且在穿越前也就過敏了那么一次,但有沒有發燒呢?其木格想不起來了…
不過,過敏癥嚴重的好像也是會導致死亡的,那么太醫這么緊張也就能說得過去了。
于是,其木格便小心翼翼的道:“會不會是花粉落到臉上了?爺,叫人將弘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搬出去吧,沒準病情就會緩和了…”
老十看著其木格,遲疑了一下,緩緩道:“其木格,十八弟就是得的這個病…”
其木格一下就震住了,小十八可是死了的,不過,老十馬上就飛快道:“當時十八弟和皇阿瑪在熱河,所需藥材沒備齊全,如今太醫院什么藥材都有,其木格,你不用擔心,這些天叫弘歷搬到儲秀宮吧,這樣好方便你照顧。”
其木格懷著身孕,按理老十是該瞞著她的,免得其木格一著急,影響到胎兒,但是,老十其實也拿不準弘歷這次是否能吉人天相,思忖片刻后,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其木格,免得真有個萬其木格和弘歷都抱憾…
而其木格壓根就沒注意到原本應該千方百計瞞住她的老十竟然向她吐露了實情,因為她正飛快的回憶著那些清穿小說,努力回想著,十八阿哥得的是什么病?有沒有人給個偏方什么的?…
但是,其木格的記憶力實在不咋的,楞是沒想起來,于是只好沖老十強笑道:“我現在就去瞧瞧弘歷去。”
老十則叫一太監去太和殿宣布今日早朝取消,有事去養心殿排隊,然后便和其木格一起朝阿哥所趕去。
剛走進弘歷的住所,就聽到弘歷在嚷嚷,說自己無礙,堅決要去打擂臺。
老十沒吼弘歷,而是分外慈祥得叫弘歷別急,乖乖聽醫生的話。
弘歷和弘豐見了老十,都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還是弘歷率先發話,“皇阿瑪,你怎么這個時辰過來了?按理你現在該到太和殿了啊…”
弘豐則怔怔的看看老十,又看看其木格,再看看雖然不是活蹦亂跳,但離病入膏肓還是甚遠的弘歷,委實不明白,老十兩口子怎么搞這么大陣仗?
其木格則仔細瞅著弘歷的臉,沒瞧出有多腫,只是兩腮有點大,其木格盯著弘歷有點腫的兩腮,心中陣陣發慌,心想,“難道是腫瘤?”
其木格想著就伸手去摸弘歷的兩腮,卻見弘歷扭過了腦袋,嚷嚷道:“別摸腮幫子,疼。”
其木格突然注意到“腮”字,腦子靈光一閃,“腮腺炎?”
然后其木格隱隱約約的想起來了,好像清穿小說里就八阿哥得的是腮腺炎,腮腺炎后世應該不會致命了,但是是用的什么藥呢?肯定有抗生素,其木格咬牙啟齒的想,**,這輩子一定要讓孩子們都精通醫術,這樣萬一他們穿回遠古時代也能用得上
其木格知道了腮腺炎,但卻不敢確定這個病是不是會傳染,而當初康熙似乎沒給傳染上,應該問題不大吧?
但為了安全起見,其木格還是發話,叫弘豐立即出房間,而且還馬上搬到另一個院子里去,并將所穿衣服全脫下來,整個人好好去泡個澡,洗澡水里再加點醋…
弘歷當即就給嚇著了,“皇額娘,我得的什么病啊?”
其木格忙安撫道:“我只是以防萬以防萬一而已,你這屋里也用醋薰薰,反正是消毒,總是無害的。”
老十也忙笑道:“是啊,若你這病真的會過人,你皇額娘不是更該避開?”老十也沒朝傳染方面想,因為康熙當初安然無恙啊。
而其木格則想的是,如果這病要傳染,自己是孕婦,抵抗力肯定弱,此時病毒沒準已經入侵了,而且,如果腮腺炎在此時是個非常非常嚴重的病,自己這個當娘的必須得守在弘歷身邊,那么自己除了做好防護補救措施,似乎也沒別的選擇了…
因此,其木格又對老十道:“爺,你也一樣,出屋子后按弘豐的法子照做…”
老十笑著對弘歷講,“你皇額娘最是喜歡大驚小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弘歷想了想,道:“皇額娘大驚小怪就罷了,但是,為什么皇阿瑪你今天不去上早朝呢?”
老十頓了一下,繼續扯著笑臉道:“不是怕你皇額娘干什么出格的事嘛,得盯著她不是?”
其木格則拍了一下弘歷,“對了,你腮幫子腫了,沒準牙床也腫著呢,趕緊用鹽水漱口。”
然后,其木格又命人去準備口罩之類的物件,她要用…
老十笑著拍了拍弘歷的腦袋,“你皇額娘就這樣,呵呵…”
其木格也笑著告訴弘歷,小心駛得萬年船,然后便嚴厲的告訴一直呆在那沒動的弘豐,趕緊執行命令。
滿腹疑惑的弘豐只好不情愿的朝屋外走,弘歷見狀,便交代道:“三哥,你叫雅朗也薰薰醋吧,反正也不怎么麻煩。”
交代完弘豐后,弘歷又對其木格道:“皇額娘,大哥昨兒可在我屋里呆了很久呢,叫大哥也薰薰。”
其木格忙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用鹽水漱口去。”
而此時,前來會診的專家齊齊趕到了,老十便讓弘歷先讓太醫們把脈,“知道你沒什么毛病,但得讓你皇額娘放心不是?”說完還對五個專家道:“來,來,來,你們趕緊給四阿哥瞧瞧,免得皇后在這心急上火。”
五個太醫聽出了老十的弦外之音,一一把完脈,都說沒什么大礙,臥床休息一下,吃幾副藥就好了,弘歷聳聳肩膀,沖其木格吐了吐舌頭。
老十見狀,只是笑著拍了弘歷一下,“趕緊臥到床上去,朕還有事,你自己應付你皇額娘吧…”
老十離開弘歷的住所沒多遠就停了下來,叫人去將專家小組的組長給叫出來,“是不是大嘴巴病?”
見太醫點點頭,老十眼神黯了一下,冷冷道:“聽好了,你們若只想著自己不出錯,盡用保守的方子,那就得確保四阿哥無虞,否則,哼,別怪朕無情方子擬好了,抄一份給朕送來。”
心情沉重的老十連想嘆氣都嘆不出來了,只能窩著一肚子的心火慢慢朝養心殿走。
到了養心殿院門口,卻發現弘暄正候在那里,老十楞了一下,弘暄怎么在這?他此時不是應該朝弘歷處跑嘛?
于是,老十便疑惑的叫弘暄跟他進去,“怎么了?”
弘暄在院子里沒做聲,進了屋后也沒做聲,只是用眼神掃了眼角落里的幾個太監。
老十擺了擺手,將太監全給打發了,然后問道:“什么事?”
卻見弘暄跪下了,“皇阿瑪,兒子有個不情之請。”
老十看著弘暄的脊背,道:“說。”
弘暄緩緩道:“兒子想徹查四弟身邊的人。”
老十瞇了瞇眼睛,“你懷疑弘歷是被人給害了?”
弘暄頓了頓,道:“四弟身子一向壯實,這些天又天天和三弟雅朗在一起,沒理由就他染病了…”
老十看著弘暄,手漸漸開始發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十心中突然有了個可怕的念頭,“你皇瑪法上次將弘歷找去干嘛?你給朕老實交代”
弘暄抬頭看向老十,提醒道:“皇阿瑪,宮里的內鬼如今可都還沒查出來呢…”
老十盯著弘暄,一字一頓道:“朕想知道上次你皇瑪法為什么找弘歷”
弘暄看著老十,也一字一頓的回道:“若是如皇阿瑪所猜,我會自己悄悄查…”
老十松了口氣,此時老十寧愿選擇相信弘暄的判斷,否則,老十真怕自己承受不住,但老十還是問道:“為什么你這么相信…”
弘暄道:“就憑四弟和十八叔得上了相同的病…”
而暢春園的康熙得了消息后,則是驚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昨天陪老媽找一民間游醫看頸椎,因離家遠,住在親戚家,因此,晚上不好用電腦,所以沒能上來請假,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