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傑翻了翻拿回來的醫書,片刻後擡頭問道:“李瀝呢?”
飄雪寒道:“他給我就走啦,這書有什麼問題嗎?”
“大有問題啊!我當初怎麼沒想到這個!太蠢了!太蠢了!”白傑不停用手拍打自己腦袋。
在場的人都被他這個舉動嚇了一跳,杜子淵離得最近連忙捉住他的手,“你抽什麼瘋!”
誰知白傑一把拍開他的手,興奮地撲過去把他抱住,嘴裡不停重複方纔的話,要不是先前就認識杜子淵還以爲他魔怔了,剛把嘴巴張了張想說話,白傑已經跳開了,抱著那本醫書跑到了雲烈的房間。
留下他們幾個面面相覷。
醫書記載的全是各種各樣的蠱蟲,白傑他一直查不出雲烈身上真正病因,查遍所有書籍都沒有答案,現在看來就剩下蠱蟲這麼一說了。
伸手探了探雲烈鼻息,氣息微弱如絲,翻開書找出對應的癥狀,按照上面的說法摸了摸雲烈後頸位置,果然有一塊凸起。終於多日苦惱的答案有了著落,心中大石放下整個人也就垮了,眼白一翻往後倒了下去。
“大哥,那書……你是從而得來?”李瀝隻身來到李訊房中。
李訊看了眼他,揮手讓小廝下去。“你看過那書了?”
“嗯,上面的都是蠱蟲的用法和治療方法,之前看過一些書上面有記載過。”
李訊嘆氣,“你三哥之所以變得瘋癲癡傻,其實腦裡是有一隻蠱蟲,爲了救他我廢了好些功夫才找到的。”
李瀝震驚,“那有沒有找到方法?”
“不行了。”李訊搖頭神情沮喪,“那隻蠱蟲藏在腦中許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身上有那個,然後得到這本書的,除非讓蠱蟲自己跑出來,否則受到一點刺激就會傷害三弟,然後……唉。”結果可想而知。
“上官柴真是喪心病狂!”李瀝咬牙切齒,此刻氣得渾身發抖。
“我聽老郭說了他們的情況,所以就把書讓他拿過去給你,希望能有幫助。”
“一定會有幫助的,我替他們謝謝大哥了。”說完向他重重行了個禮。
“你打算藏他們多久?”李訊忽然正色道。
李瀝微微一愣,“呃……等他們的傷都好了先吧。”
“你想想這兩天發生的事,上官柴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他們在我們家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
“大哥!”李瀝突然出聲打斷,“你說的我都知道,李家不能再繼續被動下去了,父親母親都不在,我知道大哥你一直盡最大的努力來代替他們,可是大哥,與其窩囊下去我寧願拼死一搏!”
李訊哭笑不得,沒想到他會反應這麼激烈。“看來你決心已定。”
“對!那些旁支我會用實際行動勸服他們的!”
“竟然如此,你想做什麼安心的去做,旁支的事交給我就好。”
李瀝先是驚訝,接著欣喜萬分作了個輯,“好!”
看著弟弟離去時興奮的背影,心裡頗有幾分欣慰。
端起茶杯發現茶已經涼了,喚了聲小廝然後等了一會兒也未見人來,皺了皺眉又喚了幾聲,覺得奇怪打算起身出去看看,然後起身時有些急不禁咳嗽了幾聲。
這時房門打開,木風音託著茶盤出現在門口,“那人,我把他打暈了。”徑直走進去把托盤放到桌面上,然後轉身直視李訊。“麪皮做得挺好的,完全看不出破綻。”
李訊皺眉,“什麼意思?我聽不懂你在什麼。”
木風音瞇眼走近伸手欲要碰他的臉,李訊不自覺的往後退,“請你自重!”退到牀邊無路可走只好出聲制止。
“自個屁!”木風音惱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拽住李訊衣領推到牀上摁住,接著另外一隻手在他耳後摸了摸,想要用力一撕把人皮面具脫下,然而木風音忘了用靈力附屬的面具,哪能那麼容易脫。
剛撕一個角就被捉住了手腕,木風音吃痛捏起拳頭打在對方太陽穴上。
“啊!”掙扎無效,木風音太過暴力;李訊痛叫一聲,雙手捂住臉。
木風音將面具隨手扔掉,拉下他的雙手看到了真面目。可能是因爲長期貼面具的原因,此刻對方的臉青一塊紅一塊的,還有……被她打得有些凸起的額角。
“隱藏得挺好的,但往往就是一些小動作出賣了你,然後再加上你剛剛說的話,就讓我確定了是你,界傳。”
被人捉個正著界傳無話可說,拍了拍木風音的腰身,“讓我起來。”
木風音愣住臉一紅,才發現自己騎他身上,連忙跳下牀冷靜的坐到凳子上去。
界傳她這般模樣勾起脣角,調侃道:“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會臉紅了,咳咳。”
木風音翻了個白眼,隨後便發現他粗喘著氣嘴脣發白,彷彿剛剛那幾個舉動用盡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擰了擰眉頭道:“你怎麼了?”
“沒事。”界傳搖頭,“身體差了,動一下就覺得累。”
“怎麼回事?說說。”木風音過去把了一下脈,脈象極其虛弱時有時無。
當年他身負重傷又中了毒,被上官柴追得走投無路了,李訊突然出現將他救走,傷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治好,但身上的毒卻是個難題,那時找盡了所有方法都不行,於是李訊就做了一個讓界傳震驚的決定。
完全沒想到李訊竟會將他身上的毒,全部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去,最後再用盡最後一次力氣保住了界傳的命。
界傳整個人都亂了,當下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李訊捉住他的手,氣若游絲道:“你易容成……我的……模樣,回……回李家代替我……”還未說完便雙目一閉,再也醒不過來。
頹廢茫然過後,想到多年的兄弟將命給了自己決不能辜負他,躲在山中咬牙忍到傷好之後,便化成李訊的模樣回到李家中。
爲了不讓其他人看出破綻唯有裝病,可是沒想到最後卻真的病了,而且還一病不起,便有了現在蒼白的模樣。
界傳拉過木風音的手,笑道:“那日見到你,我就知道我要瞞不住了。”
木風音不自然的抽回手,背對著他,“當然,我瞭解你啊。”
“嗯。”界傳看了眼空掉的手,起身扳過木風音的身子抱住,下巴在她的肩上。“謝謝,謝謝你願意回來。”
木風音擡手想要推開他,然後聽到又界傳說:“別動,讓我抱抱。”頓時僵住,片刻後便慢慢放到他背上。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巨響,緊接著房門被撞開黃晉帆衝了進來,幾步上前將抱著的兩人扯開,粗魯地將木風音拉到身後並憤怒瞪了她一眼。
“原來是你。”看著界傳的眼神飽含怒火。
界傳不動聲色看了眼他拉木風音的手,對上黃晉帆的雙眼。“你是父親暗藏勘察員的首領?”
這反讓黃晉帆一愣,“你怎麼知道?”
“我爲什麼不能知道?”界傳失笑,“多少我也是下一任的界主吧,只不過是暫時失利了而已,不過現在的人也回得七七八八了。”說完看著木風音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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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風音:“……”完了。
果然,黃晉帆眼睛幾乎能噴出火來。暗中掐了一下他的手,無視掉投過來的眼神。問道:“我一直想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雪寒他們的。”
“他們?”界傳失笑,“他們以假死逃脫追捕,騙得了所有人可是騙不了我,不過找他們倒是花了些力氣,而李家的勢力也幫了我不少。”
“看來你們這麼掌握權力,坐於高位的人真不能小看,小小年紀就滿肚子的壞水。”木風音感嘆,若不是當年的一時慪氣,自己就不會捲入這些紛爭中。
“沒辦法,天生如此,若不長些心眼,就沒有今日我們站在這裡說話了。”
“昨日是不是你叫李元盛去界宮?”
界傳驚訝倒也不否認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
黃晉帆也是一愣看向木風音,又聽到對方承認了後,臉整個黑了下來,自己的手下未經允許給別人辦事。木風音察覺到他的不悅就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後擡頭對他笑笑。
“因爲我也去了。本來沒想到是他,今日早上我注意到他鞋子溼的程度,就懷疑了一下。而我在你的宮內晚上看到的人又眼熟得很,按道理他如果沒出過門,鞋子不會溼成那樣。除非……他跟我一樣跑了一夜。 ”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呀。”界傳搖頭扶額,“他是李家的人,我向他表明了身份後也很樂意的幫我。”
很樂意?!黃晉帆想打人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宅內李元盛正在幫柳葉掃雪,忽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柳葉轉臉問。
李元盛摸摸鼻子搖頭,眼皮跳跳感覺好像有什麼要發生了。
木風音問:“你要他回去找什麼?”
“找醫書。”界傳站得有些累了走到椅子坐下。“你可知李家老三變得瘋癲癡傻?”
木風音點頭,“方纔你和李瀝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李元盛這人挺逗的,第一次我叫他回去找書時找不到,第二次卻找到了。我問他爲何,他說第一次太緊張找不到,第二次沒那麼緊張所以就找到了,可是把書給我時卻是整臉蒼白,我又問他爲何,他說撞見你跑得太快了。”
“哈哈哈哈哈。”木風音聽完捧腹大笑。
然而黃晉帆臉色就沒好到哪裡去了,因爲他的手下太蠢,感到略丟人。
從界傳身上得知的差不多了,木風音就拽著黃晉帆回到宅內,一路上他都黑著臉,剛從屋頂跳下,就見李元盛和柳葉不知在講什麼正哈哈大笑,‘噌’火氣上來直接把李元盛揍了一頓。
柳葉驚得拔腿就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還是離遠一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