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夏安安就起來幫杜若給夏小鹿收拾行李了。
“姐,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去嗎?聽說那里很美呢!還有很多美食哦。”夏羽墨一邊惋惜一邊誘惑夏安安。
安安語氣淡淡:“我要在家休養(yǎng)。”
這么熱的天,她是真的是一點(diǎn)都不想出門。何況,她還要努力鉆研藥典,這樣才能盡快打破空間禁制。器靈留給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哪還有什么功夫去度假啊。
杜若正想開口勸說,聽言也不再說話了。安安身子弱,外面暑氣又重,還是呆在家里比較好。只是委屈這孩子了。他們都出去玩兒了,留她一人在家陪老爺子。
夏安安注意到杜若的表情不對,心中明白杜若又多想了,怕她難過,只好回頭示意夏書恒。
夏書恒會意,微笑道:“行了你們倆,別在家鬧騰安安了,讓她清靜幾天吧。安安在家好好休息,我們會給你帶禮物哦。”
送走了三人,夏安安便真正的忙碌了起來。白天埋在藥典里拼命汲取知識,晚上就抓緊時間練習(xí)異能,偶爾還被夏老爺子揪出來探討醫(yī)術(shù),日子過得倒是異常充實(shí)。
這期間,林爽和莫婉兒多次來邀請夏安安出去游玩,都被夏安安拒絕了。如今s市暗潮涌動,有些事,得提前做準(zhǔn)備。
這天清晨,夏安安跟夏老爺子打了聲招呼就出門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爸媽的忌日,她買了去j市的機(jī)票。
到達(dá)j市時,已經(jīng)將近中午,安安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沒有過多停頓,直奔青山墓園。
沒有花束,沒有言語,夏安安在爸媽的墓碑前待了近一個小時。正午的陽光很烈,安安卻絲毫不覺。最后看了眼爸媽,夏安安毅然轉(zhuǎn)身離去。
從墓園出來,夏安安直接去了銀行保險柜,拿走了里面的銀行卡。
這張卡是瑞士銀行的,爸媽國外的收藏家朋友幫忙開的戶。每年,爸媽都會往這張卡里存上一筆錢,準(zhǔn)備等安安十八歲生日時給她做生日禮物,好方便安安自主創(chuàng)業(yè)。前世她十八歲生日時,把這張卡放入了j市銀行的保險柜。
好在前世她并不缺錢,所以這張卡里的錢她一分都沒動。
如今,她只有這張卡可以動用。因?yàn)橹挥羞@張卡,不在安家名下,不會被李非和蘇云察覺。
不過夏安安是過于謹(jǐn)慎了。當(dāng)初她的尸體是李非親自破壞,親手丟入江里的,李非怎么可能對一個死去的人還存有戒備?
回到s市已經(jīng)是傍晚了,夏安安跟夏銘德通過電話報了平安。心中的悲傷和陰郁無法排解,夏安安不想回家讓老爺子擔(dān)心,便去了悠然居。
悠然居是夏氏旗下的一家咖啡廳。她討厭咖啡,卻偏愛甜食。之前跟杜若來過兩次,店里劉師傅做的甜品頗合她胃口。
在悠然居待了個把小時,劉師傅把她送到悠然居后門時,已是華燈初上。
“小小姐,要不我送您回去吧,這天都黑了,您一個人也沒帶司機(jī),這不安全啊。”劉師傅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為人忠厚老實(shí)。看到天黑了,小小姐又一個姑娘家的,他著實(shí)不放心。
“不用了,我等下打車回去。”夏安安心里悶得慌,打算一個人走走,自然是拒絕了劉師傅的好意。
劉師傅無奈,也不再說什么,只能轉(zhuǎn)身回了店內(nèi)。
悠然居的后門是一條深長黝黑的巷子,看起來,像是鮮少有人來的樣子。
夏安安慢慢的踱著步。巷子里很黑,沒有路燈,只有遠(yuǎn)處的霓虹和街燈透過高樓大廈的縫隙漏過來,影影綽綽的,讓人心中泛起涼意。恍惚間,夏安安似乎嗅到一絲血腥味。眸中漸漸恢復(fù)清明,安安心中暗道不好,正要轉(zhuǎn)身,脖子間忽的一涼,頭頂上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不要出聲,我們不會傷害你。否則……”話并沒有說完,安安卻聽得出里面濃濃的威脅。
許是今天不在狀態(tài),之前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這巷子里竟然有人在。夏安安暗罵自己蠢笨。不得已動用了異能,竟“看”到巷子中間,垃圾桶后面還有兩個人,一個似乎深受重傷危在旦夕,另一個趴在他身邊手忙腳亂地為他止血。
安安斂眸思索,雖然身體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但今天她的武力值卻是不堪入目的。
即便此刻那兩人危險性很小,但身后還有一個人,安安不敢輕舉妄動。她沒有戰(zhàn)斗力。
衡量了片刻,夏安安小心地向腰間摸索,那里,藏著她的銀針。
身為一名優(yōu)秀的醫(yī)者,她自然精通人體構(gòu)造。只要讓她拿到銀針,她就有把握能與身后之人一搏。
刀子,進(jìn)了半厘,冷聲又響起:“不許亂動!老實(shí)回答,這附近有沒有什么診所?”
夏安安想到剛剛嗅到的血腥味,心下了然。正要開口,巷子中傳來一陣低吼:“周哥,你快過來!沐哥快不行了!”
脖子上的刀微微抖了一下,起伏很小,還是被安安察覺到了。
淡淡挑唇,安安摩挲著手中的銀針,壓低聲音道:“做個交易如何,我救活他,你們放我走。”
周奇緊緊地盯住夏安安,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個孩子。警惕道:“你會醫(yī)術(shù)?”
夏安安看著巷子的盡頭,那里,是一片黑暗。淡淡道:“當(dāng)然,我可是‘鬼醫(yī)’。”
見身后之人沉默,夏安安低笑:“他就要死了。你還沒決定好嗎。”
周奇心中暗忖,鬼醫(yī)這個名號,他真沒聽說過。不過他們剛出來沒多久,若真是道上的傳奇人物,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想到沐哥的傷勢,周奇不再耽擱,正要說話,那邊又傳來一聲嘶吼:“周哥,快來!”
來不及多想,周奇拎著夏安安就往巷子里沖去。安安眸中一暗,很好,敢拎著她?
到了跟前,夏安安就聽到那個“沐哥”斷斷續(xù)續(xù)的交待著:“我這些年的積蓄,都在這張,卡里。密碼是,咱,咱出來的日子。你們倆,拿著錢,找個地方,好、好好過日子。”
“沐哥!”
“沐哥……”
那人笑道:“奇子,小天,咳,人,總會死的。不用替哥難過。你們沐哥我,這輩子,咳,能夠認(rèn)識你們,咳咳,不虧,不虧!”
是個有情義的。這樣的人,倒也值得出手。
“讓我過去,我先幫他止血。”
“你,你是誰?你別亂來!”
夏安安無奈道:“反正他也要死了,不如讓我試一試。”
那人倚著墻,咳了兩聲,道:“多謝這位小兄弟,不必麻煩了。”
小兄弟?夏安安愣了愣,也是,自己刻意改變了聲線,這人認(rèn)不出來倒也正常。
“啰嗦。”安安快步上前,再不動手,這人就真要死了。沒空在意瞬間緊張起來的另外兩人,安安把這人放平,找準(zhǔn)穴位,毫不遲疑地下針。大約過了半分鐘,血不再往外流了。
無視幾人的震驚,不等他們開口,夏安安起身便走。只是剛走兩步,又停下來道:“要不要考慮跟我混?”
夏安安身后的三人還處在震驚當(dāng)中,因此錯過了夏安安臉上的異色。
安安轉(zhuǎn)身看向幾人,仔細(xì)的打量著他們。不管是用刀子威脅她的人,還是一直低吼的,身手都不錯。而且從他們的站姿以及眼神等猜測,他們極有可能是退役的軍人。
怪不得器靈非要她收下他們。
如今,市里局勢不怎么安穩(wěn),有會功夫的人帶在身邊倒是很有必要,而且,她也將要有一些動作。如此,夏安安對于器靈之前的意見倒也多了幾分欣然。
周奇手里的刀子顫了顫,冷然開口問:“你能帶給我們什么?”
他們?nèi)顺鰜碛幸欢螘r間了,本以為再不濟(jì)也能有份安穩(wěn)的工作,安安生生過日子。可是,終究是他們太過天真,他們在現(xiàn)實(shí)面前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夏安安聽言淡淡道:“錢,或者還有權(quán)。不過,可能隨時都會丟掉性命。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沐元倚著墻不吭聲。周奇也沉默下來。他們都是直面死亡的人,哪會怕什么死。只是小天還年輕啊。
于天倒是沒怎么想,道:“你要真能給我們錢和權(quán),跟了你又何妨!人這一輩子,怎么不是個死?若真能轟轟烈烈地活一世,倒也值了!”
沐元和周奇一愣,可不是這個理兒嗎?本就爽落的漢子,這會兒當(dāng)真是熱血沸騰了。
“跟了!”
“跟!”
夏安安也被激起了幾分血性。爽快地笑道:“好!往后,我不會虧待兄弟們的!”
沒有人知道,日后讓黑白兩道都忌憚不已的鬼門的大佬們竟是在這樣的一個漆黑的小巷子里聚義。
安安示意幾人稍等,拿出手機(jī)給林爽打電話。響了三聲便被接起:“師父!你可想起我來了!”
夏安安想到的確是許久未與林爽他們聯(lián)系了,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道:“小爽,在家嗎?”
那頭林爽一邊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一邊回答:“在啊。怎么了師父?”
夏安安道:“你去市醫(yī)院找一套手術(shù)工具,就說是我要的。然后到西郊別墅,越快越好,我等下要去那里。”掛了電話,又給夏老爺子打了電話說明要晚點(diǎn)再回去。
隨后夏安安給沐元收了針,帶著幾人打車去了西郊別墅。
下了出租車就看到林爽正守在小區(qū)門口,見到夏安安,林爽忙迎了上來:“師父!”
夏安安囑咐身后的幾人跟上,對林爽道:“先進(jìn)去。”林爽會意,并沒有多問的意思,沖幾人呵呵地笑笑,便在前面帶路。
這別墅是當(dāng)初林父送給夏安安的謝禮,夏安安沒收,林父便把鑰匙直接給了林爽,說是等安安什么時候用得著就直接找林爽。沒想到,還真用上了。
進(jìn)了別墅,夏安安掃了一圈,別墅挺大。看屋子里挺干凈,猜想應(yīng)該是林家請了人定期打掃。也不多言,夏安安直接找了間房間給沐元做手術(shù)。
沐元身上的是槍傷,早在巷子里的時候,夏安安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子彈落在心臟附近,直接手術(shù)的話肯定有危險。安安只能先用異能護(hù)住沐元的心脈,而后才開始手術(shù)。
待到手術(shù)結(jié)束,夏安安臉色白的可怕。出了房門,就被林爽扶住了。
林爽滿臉擔(dān)憂:“師父,你沒事吧?”
夏安安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對周奇二人道:“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讓他好好休息吧。”
安安做手術(shù)這段時間,林爽已經(jīng)在酒店訂了餐。這會兒剛送來,夏安安勉強(qiáng)吃了幾口粥,才稍微恢復(fù)了些力氣。
今天折騰了一天,從早上到剛才,夏安安勞心勞力,實(shí)在是疲憊不已。
強(qiáng)打起精神給幾人做了介紹,安安也是撐不住了,對周奇和于天叮囑:“今天先這樣,你們安心住在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哦,我給沐元注射了安眠藥,他今天怕是不會醒了,這個你們不用擔(dā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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