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晨聳了聳肩,內心中對于趙公子的評價瞬間便跌落了九層樓去,臉上卻是展顏一笑,抬起手習慣性的用手指擦了擦鼻尖,然后說道:“原來趙總,還有兩個私人助理,對不起這個倒是我沒有了解到的信息。那么這樣好了,讓我的助理打車走,我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去北京飯店。”說罷給自己的助理韓璐一個眼色。
韓璐聞言立刻應了一聲,走上前來準備接過趙一理助理手中的行李,卻被左邊的這個女孩抬手輕輕閃過,韓璐臉上表情一僵,緩緩的收回了手,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狡黠的轉了轉,抿嘴一笑,回頭目光看著馮晨,等著她的指示。
馮晨輕輕一蹙眉,不明白趙一理此舉是何意,便側臉看向趙公子,后者則是攤開了兩手,嘴角一動,陽光般的笑容再次綻放開來,頗像一朵綻開的馬蓮花,讓馮晨很想踩上兩腳的那種花。
趙一理湊上前來,對著馮晨和韓璐客氣的說道:“馮姐,不要誤會,酒店我就不過去住了,在這兒我有自己的住處,不過晚上的聚會我會準時出席的,就這樣,晚上見。”說完對著馮晨點了點頭,走過韓璐身邊的時候,卻是輕輕的雙手輕觸了一下韓璐的雙臂,算是對她也道了謝,和她告了別。
對于韓璐來說,能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公司的高層領導還年輕的如此夸張,還真是頭一次,因此忍不住多看了這個長腿青年幾眼,剛剛脆生生的回了一句“好的趙總,晚上見。”話音還未落的時候,卻聽到自己的老板馮晨鼻間輕輕的冷哼一聲,繼而說道:“韓璐,上車,我們走。”
正當馮晨關上了車門,韓璐也剛剛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此時忽然不遠處傳來的一陣連續的緊急制動的急剎車的聲音猛地傳來,韓璐連忙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抬頭向聲音出處望過去,在自己乘坐的這臺奔馳車的不遠處,卻是一輛敞篷切諾基及其夸張以高速駛來,在距離趙一理30米左右的地方緊急制動,堪堪在差一點撞到了人的距離停了下來,車子后面留下了及其夸張的兩道焦黑的剎車印,灼燒過后的膠皮味,彌漫了周圍近十米的地方。
這臺切諾基車子剛剛停穩,便立刻從這臺車子上跳下來一個身著全身迷彩的魁梧青年來,落地未穩卻依舊以極快的速度來到了趙一理的面前,呼的一拳打在了后者的肩膀上,繼而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晃了兩圈,咧開了大嘴,哈哈的笑了起來,而趙一理也是滿臉的興奮,問道:“大哥,你怎么來了!”然后也是哈哈笑個不停,在韓璐這個角度看來,這兩人應該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只是兩個人真的有點像啊。
馮晨在車內冷眼觀瞧著,對于這類軍二代、官二代、富二代,馮晨一向是敬而遠之,心內說不出的厭惡,鼻間又是一聲冷哼,說道:“韓璐,關門,走了。”
奔馳車緩緩的啟動,駛離了剛才的位置,車內的空氣似乎有些冷,但是年輕而熱情的韓璐卻是絲毫不在乎老板的冷眼,還是偷著回過了身,在車子后窗的玻璃內,有點小花癡的遠遠觀看著趙一理,嘴里面嘀咕著什么,貌似是怎么會這么年輕,這么帥之類的話。
看到自己的助理被趙一理迷成了花癡,馮晨頗有點無奈的閉上了眼睛,眼不見心不煩吧。
說起來,馮晨自己也是未婚,卻是因為眼界過高和一向愛崗如家的緣故,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輕許終身,不過她并不干涉身邊的人的私事,這一點就要歸功于大部分外企的文化了。
對于外企的雇員而言,很多的時候,你是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的,薪水高、壓力大,工作要求嚴,這些都是相輔相成的,因此導致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幾乎絕大多數的外企,都是直接使用人才,而不是自己培養人才,培養人才對于外國企業來說,培養的也是本土的或者是核心的研發類的人才,這些人對于外企本身而言的忠誠度更高,其他崗位,哪怕是一個副總裁VP,都是流動性極高的崗位,說不準哪一刻,企業戰略一調整,一個部門的人就會全部解散掉了。
馮晨作為西門子中國公司的人力資源VP,自然是深諳其道,只要辦公室戀情不被曝光,大家的潛規則都是各玩各的,面子上過得去就是了,也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
馮晨的車子離開了,現場的氣氛卻是越來越興奮和激烈。
來的人正是趙一理的表哥——徐文青。
大趙一理五歲,如今已經22歲的徐文青,如今已經是某軍區特戰大隊的少校營長了。兄弟兩個足足五年多不見,雖然說期間一直沒有聯絡,只是昨天卻是接到了姑母的電話,說是表弟今天回國,拜托他代表自己前來迎接一下,這種事情自然是責無旁貸的,于是向基地的領導請了三天假期,安排了值班的人員,急匆匆的趕回了京城。
兩兄弟正在鬧得火熱,卻忽略了趙一理身后的兩個女孩子,當發現了這一狀況的時候,徐文青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對表弟問道:“石頭,這兩位是...”
趙一理楞了一下,側身一看身后的兩個助手,這才笑著說到:“哦,這兩個姑娘,是我的私人助理,名字嘛有點長,你還是叫她們中文名字好了。”
話音剛落,只見兩個女孩子中皮膚相對更白皙的一個脆生生的對著徐文青哼了一聲,說道:“我叫做代伊卡拉夕凡茉,你可以叫我茉茉,我是姐姐”,而正當徐文青還沒有在嘴里念叨完這一長串的名字的時候,另一個皮膚有些小麥色的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緊接著也說道:“我叫做代伊卡拉夕凡莉,你可以叫我莉莉,我才是姐姐。”
這下徐文青就果斷放棄記住兩個姑娘的名字了,實在是太難記了,只好笑呵呵的沖著兩個姑娘點點頭,說道:“你們好,我是徐文青,你們可以跟著石頭叫我大哥。”算是認識了。
徐文青看到時間差不多了,就揮手道:“得了,剩下的話,咱回家再說,走,都上車。”
說完看著依舊對自己不加以顏色的兩個姑娘一言不發的霸占了大切后面寬敞的后排座,還舒服的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靠著椅背,哼哼起不知名的某種歌曲來。
狐疑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后面的兩個姑娘,徐文青很是奇怪的低聲和趙一理咬了一會兒耳朵,最后問道:“老弟啊,你這幾年在國外都干啥了啊,怎么就連身邊的助理都是怪怪的模樣?”
趙一理神秘的笑了笑,說道,一言難盡,詳細點以后一點點再告訴你,現在出發吧!
徐文青哼了一聲,啟動了車子,切諾基在震耳的轟鳴聲中揚長而去,消失在首都機場的車道上。
夜色籠罩下的北京城,燈火通明的亮馬橋。
凱賓斯基飯點1樓普拉那啤酒坊。
一如德國慕尼黑當地的啤酒坊,這里的格調、布局,幾乎和慕尼黑當地的啤酒坊如出一轍,超大的釀酒罐,隨處可見的歐洲面孔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掛著絡腮胡子,在忙碌了一天之后,并沒有選擇立刻回到家里做宅男宅女,而是選擇在這里喝上幾杯,享受一下休閑的時光。
在大廳的一個角落里,8個中外人士圍聚在一起,頻頻舉起手中那碩大的啤酒杯,開懷的暢飲著。
這是德國風格的歡迎酒會。
趙一理,這個西門子集團公司發展史上最年輕,最神秘當然對于年輕一代人來說,也是最勵志的一個如日中天的人物,今天的歡迎酒會上,頗為豪爽的已經和每一個同事都干了一大杯了。
德國人嚴禁的工作作風聞名于世,但是,熱愛工作和熱愛生活并不矛盾,絕大多數的德國人都會選擇在酒吧里、啤酒罐里渡過下班后的三小時時光,這種生活方式,早就已經深入絕大多數德國人甚至是歐洲人的骨髓中,性格中。
赫爾曼作為西門子(中國)公司的最高職位所有者,私下里卻是一個異常和藹可親的大胡子,和那些喝不喝酒都開開心心的大腹便便走來走去到處寒暄碰杯的其他大胡子沒有什么特別的區別,如果要是非要說有,或許他似乎永遠隨身帶著的一條藍色領帶算是一個特別吧。
在這個酒會上,赫爾曼熱情的拍著趙一理的肩膀扶著他的手臂,近乎于詳盡的將趙一理的不甚冗長卻精彩紛呈的個人經歷向在場的各個部門主管、副總裁們做了介紹,當眾人得知趙一理從事三年的汽車研究和設計時所率領的傳奇小組平均每半年就有一輛新款概念車問世,曾經兩度霸占了以性能和個性化造型為主的日內瓦車展和兩度的法蘭克福車展上曾經大放異彩的時候,現場的全體同事禁不住齊刷刷的起立以掌聲向他致敬。
德國人崇尚實力,而很少拘泥于繁文縟節,也正是這種對于工作極度認真、嚴謹,非常注重章法、流程的做事風格,方才使得德國的企業在世界企業強手之林,常常能夠在很高的高度上屹立不倒,在很多方面諸如電氣、微電子、汽車工業、軍工業都屹立于世界之巔。
工作中常常不茍言笑的赫爾曼先生,喝了一大口巴伐利亞黃啤后,用紙巾擦了擦嘴邊的啤酒沫,笑著問道:“你們知不知道為什么趙僅僅在兩屆日內瓦車展大放異彩?”
大家笑著搖了搖頭,表示都不知道。
赫爾曼舉了舉杯,提議大家干一杯,然后再沖著趙一理說道:“這段故事,我也不清楚,還是讓你自己來講講吧”。
趙一理看見大家性質都很高,自己也是頗為興奮,就放下了酒杯說道:“事情是,額,是這樣的”說到這里,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鄰桌上優雅的喝著香檳的茉莉姐妹和這些高管們的助理在一起慢熱的情景。
似乎是感覺到了掃過來的目光,韓璐恰好偏頭看了過來,正好和趙一理促狹四目相對,騰地一下,感覺到臉紅的厲害,韓璐便低下了頭,偏巧茉莉姐妹也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輕輕地聳了聳肩膀,表情依舊冷漠的喝著酒,看樣子,很是不看好這個有點自戀的韓璐對于趙一理不加掩飾的莫名的好感。
趙一理緩緩開口說道:“其實,第三年后半,我已經開始準備開始環球旅行,所以并沒有多少精力參加車展,而且,后來我們將這之前的四款概念車設計授權出去,進入了實際生產環節,所以就沒有做參展的計劃。”
酒會的后半,大家已經基本上都是臉色潮紅,開始談天說地了,足球、網球、汽車、旅游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后來馮晨帶著韓璐又專門的和趙一理以及兩個孿生的姐妹花單獨喝了幾杯后,這次的歡迎酒會算是走到了尾聲。
常人喝酒,是越喝越迷糊,可是走出了酒坊的趙一理在向新同事們一一告別后,轉過身來時,一對眸子卻和此時天上的星光一樣,搖曳著,一眨一眨,有種說不出的靈動,而更令人驚奇的是,在整場酒會期間也是沒有怎么放下過酒杯的茉莉姐妹,此時卻也依舊行動超乎常人般的敏捷,一步不離的緊緊跟在趙一理的身旁不遠處,閃亮的兩雙大眼睛,似乎根本就不曾醉過一樣,熠熠生輝。
電話聲音響起,這是趙一理在德國使用的小型的移動電話,比市面上的大哥大要小了接近1/5,卻是徐文青的電話,因為,屬于他們兄弟間的,四九城的真正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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