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了我的哥!”
於香肉絲看著被我砍到魂飛魄散的煞鬼,非常佩服的吹捧我一句。
“厲害啥啊……”
我收回鬼王面具與鬼王斗篷,走過去撿起扔到地上的西瓜刀,這回可不能隨手亂丟武器了。
“讓老孃我劈他一刀!”
“鬼呢?鬼呢?老王頭要拿照妖鏡照死他!”
“讓額一引磬敲爆他的狗頭!”
“於肉哥哥……”
吃瓜四人衆(zhòng)來晚一步,吵吵著非得讓煞鬼再死一回。
“都別瞎JB裝逼了!”
我趕緊打住他們這莫名其妙高昂的士氣:“孩子死了,你們還來奶了!剛纔特麼尋思啥呢?!”
“這不是,老王頭我讓你給嚇著了嘛……”
“不能怪我!他們非得架著我一起跑!”
“額剛纔沒在狀態(tài)……”
“於肉哥哥……”
吃瓜四人衆(zhòng)除了一直英勇的趙萌萌和不懂世事的小聶以外,老王頭和慧安大師一臉尷尬的不好意思。
“行了,一會都支棱起來就行。”
我不行就這個問題往下深究,索性再次排兵佈陣:“這個煞鬼不知道還有多少,所以一會可能會隨時隨地出現(xiàn),咱們得小心一些。還有咱們在二樓帶著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得主動出擊,去把那個喪屍找到,看能不能從他嘴裡頭敲出來啥有用的線索……一步步走吧。”
“行,老王頭聽你的。”
“我的菜刀在今晚爲你嫵媚,於老闆不吃醋就行。”
“額找找狀態(tài),一會好好唸經(jīng)。”
“於肉哥哥……”
吃瓜四人衆(zhòng)紛紛表示贊同。
“我吃啥醋啊?”
於香肉絲攤開手:“趙萌萌,請你注意你的身份!明天要是能活著出去見著太陽,你就趕緊跟著你爸媽去南方吧!把賒刀人的身份丟了吧,時代變了!況且咱們現(xiàn)在的家庭條件也不用靠這些坑蒙拐騙的東西吃飯!”
“你都不去南方,我爲什麼要去南方?”
趙萌萌不服輸?shù)奶籼裘碱^,硬著一股勁與於香肉絲對槓。
“我的親祖宗啊!”
於香肉絲拿趙萌萌實在沒有一點辦法:“生於斯長於斯,我愛東北,東北愛我,我要爲東北做貢獻!”
“你做你大爺?shù)呢暙I!”
我一腳蹶在於香肉絲屁股上:“打情罵俏等回家找個被窩,你倆自己研究造小孩的事兒去,別特麼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扯一些不要臉的王八犢子!欠整死知道不?”
“哼!”
趙萌萌掐腰跺腳冷哼一聲,隨後自己帶著貼身菜刀,轉(zhuǎn)身傲嬌走向通往三樓的樓梯。
“真是祖宗!”
於香肉絲拍拍屁股後面的灰塵,毫無骨氣跟了上去。
“他倆啥關(guān)係啊?”
我斜楞個眼睛,尋問年紀最大的老王頭。
老王頭摸摸自己專屬的地中海頭型,神神秘秘說道:“據(jù)說他倆是從小定的娃娃親,但是萌萌比小肉肉同志大十歲……所以按照小肉肉同志的說法來說,就是他倆不可能,溝通上有代溝,就這麼一直相愛相殺的。”
“行吧……”
我瞭解情況後,到是無所謂的往三樓跑。
“走啊?”
老王頭拍了一下慧安大師的頭,順帶手架起小聶。
“走吧!”
慧安大師架起小聶另一邊的胳膊。
三人保持一個奇怪的姿勢往樓上走。
我和於香肉絲夫妻二人,並排站在三樓空曠走廊裡,並且我手機手電筒光束在照向之前那個洗手間的。
但是現(xiàn)在這個洗手間門是朝外敞開的。
原本積攢在室內(nèi)的液體,此刻同樣也沒有流淌出來,只徒留下幾個大約有43號大的鞋印子。
我深知剛纔在室內(nèi)見到的液體是幻境,因爲我本身摔倒之後,是已經(jīng)被液體打溼衣服。可自從逃跑出來以後,衣服上並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包括氣味。
“用我嗎?”
趙萌萌把玩手中菜刀,顧慮起於香肉絲的想法。
“你試試吧,我這出來太匆忙,啥也沒帶。”
於香肉絲認真迴應(yīng)。
“好!”
趙萌萌手提菜刀向洗手間門走去。
我瞅著她的背景,之前到是聽於香肉絲介紹過,這位老姐姐是東北唯一一位賒刀人。
這賒刀人在當今社會卻是很少見,可以說是已經(jīng)斷送在歷史歲月長河中,而且東北在於封信方面的傳承,大多數(shù)與薩滿有關(guān)。其他的少之又少,從關(guān)內(nèi)遷移到關(guān)外的居多,導(dǎo)致我對賒刀人的瞭解很片面。
只知道他們會在特殊的場合與時間出現(xiàn)在指定的位置,將自己親手打造的菜刀,賒給當?shù)鼐用瘢瑏K且留下一些預(yù)言,等預(yù)言實現(xiàn)之日,就他們會來取菜刀錢之時。
至於其他手段,我就不知道了。
於香肉絲抱膀爲我介紹趙萌萌的手段:“她跟我一樣,走的都是偏支,算不上正統(tǒng)。她不會算卦,她的菜刀專門用於定位鬼怪的位置,或者也可以通過菜刀預(yù)算某些活人的大概位置,同樣也對鬼怪有一定的殺傷力。”
“這樣啊……那特麼也算是個絕活了。”
我和於香肉絲盯緊趙萌萌的動作。
“鏗鏘鏘……”
趙萌萌站在洗手間門口,右手持刀橫於腹前,左手中指戴著個純銅戒指,用以戒指敲擊刀身背面,發(fā)出清脆又悶沉的聲響,傳播範圍極廣。
“鏗鏘鏘……”
趙萌萌一邊敲著菜刀,一邊原地墊腳邁起蓮花碎步,等到蓮花碎步隨著菜刀節(jié)點,踏到第三個步子的時候,突然彎腰出手用菜刀刀鋒砸在地面。
鋒利的刀鋒如同砍在薄紙上一般。
趙萌萌鬆開臥倒的手,任由菜刀立在地面,接著直腰,雙手十字靈活的在眼前搖動,同時歌唱起不是咒語的咒語:“支離破碎的一語成讖,回望到妖言惑難以啓齒,倍感無奈的流落他鄉(xiāng),刀啊?刀啊!你何時才能放口說話?!刀啊?刀啊!你何時才能找到你曾經(jīng)的輝煌?!”
“這是嘎哈呢?”
我豎耳聆聽趙萌萌的唱腔,不像流行歌曲不像戲曲,上一句可能在唱,下一句可能是說。聽來聽去,會讓人覺得自己置身在深山老林中,身前老歪脖子樹上系死三尺白綾,而自己時時刻刻在勸說自己,用三尺白綾了結(jié)生命,纔是自己最美好下場。
這種意境,我用網(wǎng)易雲(yún)麥克風(fēng)都夠嗆能比擬。
“沒嘎哈……她這一支的賒刀人,每鍛造出一把菜刀,就會用自己的心血在菜刀中孕育出一種類似靈體的東西,用玄幻點的說法就是刀靈,但是沒那麼高級。這是人與刀溝通,刀與鬼溝通,然後刀再反饋消息給人。”
於香肉絲想繼續(xù)爲我解釋。
而我看到在黑夜裡沒有光芒折射的菜刀,突然閃過一到令人發(fā)寒的刀芒,刀芒不過三寸卻立於天地間。
“唰!”
光芒維持不到一秒便消失不見。
我難以忘懷的驚歎:“臥槽!?你媳婦是修仙的吧!?剛纔那玩意是刀氣嗎?臥槽!真牛逼啊……你這以後結(jié)婚的日子可特麼挺慘吶!不聽話就拿刀氣捅你小JJ啊!”
“別瞎說話!這不是我媳婦!”
於香肉絲像是被戳中禁忌,發(fā)癲的要咬人。
“別瞎叫了,我還不想當你媳婦呢!”
趙萌萌做完法,攜刀在手走回我們面前:“老孃我這刀不能沾他人血,否則前功盡棄,有始無終,所以就不能殺人了!”
“哦哦哦……”
我擡頭與她對視,猛然發(fā)現(xiàn)她雙眼瞳孔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一雙眼睛眼底如同熬夜過度似的佈滿血絲。
左眼瞳孔宛如快要死亡的病患一般潰散,但是轉(zhuǎn)變成蔚藍色。右眼眼瞳像是貓在見到強光一般,豎了起來,轉(zhuǎn)變成混白色。
一雙眼睛,兩種眼瞳顏色,異常妖豔。要是被她盯著看三秒鐘,後半夜睡覺必定做噩夢!
這連帶她身體氣質(zhì)也產(chǎn)生微妙的改變,原本就偏向冷淡的氣質(zhì),在此刻更加冷冽,生人勿近四個大字像是貼在她的腦門,百無禁忌像是她的座右銘。
“呵呵呵……”
趙萌萌翹起嘴角,冷笑道:“走吧……我?guī)銈內(nèi)フ夜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