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為舒兒沒有回來,童童早就沒了,沒想到他還好好的,被舒兒照顧著,這簡直就是老天給她最好的補償。
她不求別的,只求家人跟孩子好好的,平安就好。
“在江南,二姐說不敢?guī)貋恚倍氵€真是怪啊,明知道童童的身份也不帶他回京,這性子,跟以前有點不同啊。
心里雖然急切的想知道童童怎么樣,但皇后卻明白,舒兒那么做,是真的為童童好。
童童的身份,一被人察覺,這事情的后果,就不是她能承擔的。
“莊家莊蘇沫在兩年多前無意中看到了二姐,并跟呂家人一起追殺二姐,只不過她沒料到二姐已經(jīng)成親并生孩子了,所以一直找錯了方向,讓當時還是漁民的小郡王有了警惕,把二姐跟童童都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有兩年多沒有出來,那些人死守在江南漁民那邊,在看到二姐帶著魚寶出來的時候,就開始追殺,抓到魚寶還言明讓二姐拿童童去換,二姐沒答應,”童童一回來,整個京城,又要起波瀾了。
不,不單單是童童,還有二姐跟小郡王,若是被人知道小郡王不但還活著,甚至娶了丞相府的嫡女,應該會讓很多人心里產(chǎn)生危機感的,畢竟丞相府沒跟兵權沾染上什么,就算是歐陽家,那也是被外放的,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可長公主府跟丞相府聯(lián)姻之后,這饒將軍手里的兵權就成了丞相府的,那意味著皇后的后位就更牢固了。
他開始期待了,到時候,整個京城,會發(fā)生什么改變呢。
“他們……當真是無法無天啊!”有皇太后支持著,他們不但不把自己這個皇后看在眼里,連皇上,他們都不曾放在心里吧。
她不干政,可有時候,皇上過來說的話,卻還是讓她知道了一點,江南,并不平靜。
“二姐怕冒然接童童回來,會給童童帶來危險,所以想讓娘娘做主,命人把童童接回來,”
“哀家的人,恐怕也不能做好這件事,還是告知皇上吧,”皇上的人,那些人總要顧忌一些。
云祺心里也是這么想的,但這件事,還是由皇后跟皇上提起的好。
姐弟兩個在后宮說著跟朝堂有偌大關系的事情,前朝,因為皇后發(fā)落了于貴人跟燕嬪的事情,讓于家跟燕家人都鬧起來了,甚至還跪在了皇上面前,想讓皇上做主。
“皇上,這于貴人跟燕嬪娘娘之事沒查明,皇后娘娘就把人給關進了冷宮,這于理不合不說,若以后皇后娘娘都這般處事,以后這后宮,還不得烏煙瘴氣,亂成一團了?”呂貴妃的父親呂兆年一臉嚴肅的稟告著,表示著他的怒意跟對皇后的不滿。
“臣附議,”燕嬪的父親燕大人跟著隨聲道。
“臣覺得呂大人說的甚是,這皇后娘娘一意孤行,什么都不查,這以后讓后宮之中,如何還有條例可言呢?”所有事情的對錯,就是皇后一句話做決定了。
皇上看著眾人像抓住皇后的把柄似的,別提多興奮了,那雙眼里的笑意都快遮掩不住了,眼里不由的閃過一絲冷厲,但臉上并沒有顯露什么,“來人,”
“皇上,”身邊的公公俯身道。
“去請皇后娘娘來御書房,”有什么事情,當面說清楚,不是更好。
“老奴遵旨!”
“諸位大臣還是別激動的好,所有的事情都等皇后來了,就能分明了!”皇后,可不是當初那個別人說幾句就會軟弱的皇后了。
他,也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寫在臉上的皇上了。
呂兆年覺得自己說了那么多,皇上不但沒有動怒,竟然還如此平靜,心里不免有些不解,難道這件事,還有別的隱情嗎?
可貴妃說的,應該不會錯的,那皇后,現(xiàn)在是仗著又生了個皇子,開始一意孤行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皇后給拉下來,不然的話,讓她分出后宮的掌權也是好的。
呂家,已經(jīng)等的太久了。
皇上派去的人在皇后跟云祺談完之后來的,等皇后知道公公前來是請自己去御書房的時候,眼里的凌厲是絲毫不遮掩,那一身的氣勢,看的云祺心里難受——皇后,最終還是被逼著學會保護自己了。
“照顧好小皇子,沒哀家的命令,誰都不許開宮門,”一次,就夠了。
“老奴遵命!”
“云大人,跟哀家一塊去見皇上吧,”有些事情,還需要他跟皇上說明白。
“是,”他本就疑惑皇上在這個時候讓皇后娘娘去御書房做什么,所以聽到皇后的話,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意思。
一行人在宮里行走著,見皇后娘娘是往御書房去的,很多人在看到之后,就快速的回去跟自己的主子稟告,頓時,整個后宮熱鬧了。
“云斕,這一次,看你,還能怎么逃,”呂貴妃知道自己父親聯(lián)手幾家要從皇后下手了,神情慵懶的躺在軟榻之上呢喃著,眼神里帶著勢在必得的氣勢,可惜,被人看到的,會覺得她還是比不上皇后。
“臣妾(微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一起進來的云家姐弟兩個給皇上行了禮。
“平身,”
“謝皇上,”
皇后起身之后,都沒看站著那邊沖著自己虎視眈眈的人,而是走到一邊看著皇上含笑說:“云大人剛好在臣妾的宮里說著話,皇上就讓人來了,是知道云大人有事情稟告皇上嗎?”
皇上看著皇后那明知道還故意的樣子,眼角抽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的說:“皇后說笑了,這是幾位大人有事情要問皇后,朕才吩咐人請皇后來的,”
“哦?”皇后帶著狐疑聲轉(zhuǎn)身望著站著,跪著的那些人,倨傲道:“不知道幾位大人有什么要問哀家的?”
“皇后娘娘,燕嬪娘娘跟于貴人之事,為何娘娘不問緣由,不問過錯,就直接把人關進冷宮了?”燕大人率先發(fā)難。
“就是啊,不管什么事情,總要有個對錯,才能有規(guī)矩不是,”
“皇上,微臣覺得皇后娘娘照顧小皇子是太累了,以至于連這樣的事情都辦不好,”有人趁機提出了整件事最為重要的重點,那意思,顯露的很清楚。
云祺看到他們一副責怪的嘴臉,恨不得沖上去給每人一巴掌,簡直太無恥了。
“自從大皇子出事之后,皇后娘娘掌管后宮本就心不在焉的,這小皇子出生之后,寶貝的恨不得天天捧在手里,哪里有心思掌管后宮啊,”有人小聲的低估著,剛好被人聽到,那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皇后無心掌管后宮……。
“呵呵,”皇后清楚他們的意思,到顯得更淡定了,輕笑出聲之后,望著他們莞爾道:“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后宮之事,竟然由幾位大人做主了,”
呂兆年想到皇后的刁鉆,面色一凜,很大義的說:“皇后娘娘誤會了,臣等之事覺得后宮亂了,定然會影響皇上的心情,所以才斗膽一提的,”而鬧出所有事情的人,就是你。
“噢,”恍然點頭,然后漫不經(jīng)心的說:“可燕嬪跟于貴人的事,真怪不了哀家,”
“皇后娘娘,于貴人跟燕嬪在冷宮關著,這是不容辯解的事實!”她以為這一次,她還能逃過嗎?
“諸位誤會了,哀家不是說于貴人跟燕嬪不在冷宮,而是發(fā)生這件事的時候,哀家是想查清楚的,可是呂貴妃說了,這毒藥之事,非同小可,哀家一個不察就會讓后宮出大事,”慢條斯理的說著,看到他們原本義憤填膺的表情在聽到此事跟呂貴妃有關之后,都有些微變,但眼神還是凌厲不改,“哀家覺得呂貴妃說的甚是,這燕嬪跟于貴人都說自己是無辜的,哀家覺得查清楚了說不定還有貓膩呢,就把她們兩個一起關進了冷宮,總好過牽連到后宮要好,諸位大人,說的可對?”
“可事情,總要分個對錯啊!?”該死的,皇后竟然用這個搪塞他們,若真的計較起來,反倒會牽連呂貴妃。
云祺握緊了手,隱忍著沒有說話,他知道,這些人不把自己看在眼里,無非就是因為自己年輕,沒有父親那樣的氣勢跟本事,所以才幫不了皇后的。
若他有本事,這些人,何至于會小覷了皇后娘娘,輕視了丞相府。
他們都覺得父親還在,丞相府還可以,等父親了沒了,他,根本沒有能力撐起丞相府,所以他是輕蔑至極。
“若是諸位大人能保證查到的絕對沒有偏差,知道誰下毒,誰受害的,不會牽連到整個后宮,就算哀家跟無辜者道歉,哀家都愿意!”皇后一臉肅色的問著,到讓那些人心里打鼓了。
這件事,怎么查?
出入后宮,他們不方便不說,這天下之事,顛倒黑白的多的很,他們覺得對的事情,只要被人稍微動動手腳,就會是假的,更何況,還牽連到整個后宮,所以他們都把目光落在了呂兆年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