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連氏疑惑了一下,然后開口道:“進來說吧,”
“是,”門口的丫鬟走了進來,伸手呈遞了一封信,上面的名字赫然是封臨佑,這讓連氏又是尷尬,又是氣氛的,覺得封臨佑是故意的。
她已經是萊恩的夫人了,要是被萊恩知道自己跟封臨佑還有書信來往,那不是對不起他嗎?
所以,封臨佑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破壞自己的幸福,是見不得自己好。
“送信來的人呢?”連氏咬牙切齒的問道。
“走了,他說夫人要是不愿意看的話,讓奴婢再告知夫人一句話,”
“什么?”對這封信已經沒有興致的連氏只是隨口敷衍著的,卻不料丫鬟說的話會打破這美好的氣氛。
“來人說故人已不在,”丫鬟斟酌了一下后說道。
“故人已不在?”連氏呢喃著,有些不懂,然后抬頭看了泉哥兒一眼,卻不料泉哥兒的臉色微變,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了什么之后,臉色也不好了。
柳柳跟安馨好奇的看著憤怒交加的連氏,見她在聽到丫鬟說的話之后就伸手接過了那封信,就覺得她特別的矛盾。
“連氏,令牌有危險,速速處理,保護好泉哥兒……,”信,是在慌亂中寫下的,還是封臨佑的親筆,那筆跡連氏是認識的。但是,她從未看到過封臨佑寫的字是如此的潦草,跟他的為人完全的不同。
洋洋灑灑之間,寫了一些話,表示了他送給連氏的令牌是帶著危險的,而他也是因為那令牌而招來殺身之禍,等連氏收到信的時候,大約他已經不在了。
而后面,則滿是懺悔,表示他的后悔,再加上走投無路,這亂七八糟的字眼還是影響到了連氏。
“故人已不在……,”連氏呢喃了一下,知道人家的意思是想告訴她,封臨佑已經死了。
她雖然屢次的咒罵著封臨佑不得好死,但是,在自己獲得幸福之后,她就沒有再糾纏這個問題,卻不料事情是這樣的。
“泉哥兒,你看看吧,”連氏收斂了情緒,把信遞給了泉哥兒,由著他去決定要不要送封臨佑最后一程。
不管有沒有危險,身為人子的他就算是涉險也是應該的,但去不去的,她都無所謂。
泉哥兒快速的看了信中的字眼之后,臉色更不好了,“娘,爹說的令牌是什么?”
他跟娘沒有什么矛盾,只不過是不喜歡說太多的話,尤其是在娘離開之后,府里的人落井下石的欺負他,所以他是越發的沉默,不喜歡說話。
連氏見他沒有為封臨佑哀痛,不由的愣了一下,然后有些糾結的說:“那令牌估摸著在郡王妃的手里,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留著。”
這什么令牌是那么重要,為什么要送給她呢?不對,這令牌帶著殺機,他是故意的嗎?
這不是把她給逼入陷境嗎?
心里略微有些疑惑的連氏到不動聲色,沒有對自己的兒子說出那些猜測來,而是見兒子的表情略微有些沉重,這心情也美麗不起來。
“別人要是猜測到令牌在這里,大概不會覺得令牌會在郡王妃的手里,那時……,”最危險的,就是他們了。
被泉哥兒的話給說的毛骨悚然的連氏都有點想想哭了,她的日子才好起來,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該死的封臨佑,就是見不得她好啊。
“那令牌到底是什么東西,怎么可能會讓封臨佑出事呢?”柳柳對這一切是什么都不了解,所以疑惑的問著,想著素姨是不是又要惹上麻煩了。
不過,就算是麻煩,現在的素姨可不是誰都能找到的。
“我根本就沒有看那東西,”連氏覺得自己是最無辜的,她完全沒有想要跟封臨佑糾纏,只不過封臨佑自己湊上來,送了個什么東西,她壓根兒就沒有看,而是直接想扔了,是云舒覺得人家的心意給執意的留下來了,結果,卻成了禍患。“從一開始,那東西就在你素姨的手里,要不是你素姨攔著,說不定那東西當初就扔在了京城那個地方,”
現在是,但愿,人家不要想到這事情跟他們有關。
在京城經歷過一些,又三番兩次的被人追殺,柳柳知道權勢追逐的恐怖,就有些擔憂的說:“這件事,還是小心一些的為好,連姨,你還是跟萊恩叔說一聲吧,至少他還能安排保護著你跟泉哥兒,”
“娘,柳柳說的對,爹會在生死存亡的時候讓人送來這封信,又不讓你見到送信來的人,大概就怕會連累我們,所以以防萬一的,你還是跟父親說一聲吧,”爹是封臨佑,父親是萊恩,這是兩個可以成為他靠山的人,卻給了他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本該一心為他好的親生父親沒有給他一絲真正的關心,不是親生的父親卻對他百般的好,這讓他無法抗拒這充滿關心的父愛,那是他一直渴望卻得不到的。
連氏看了一眼已然長大的兒子,低聲說:“這件事,我會跟你父親說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你若不放心的話,可以去看看……,”畢竟是親生的,想割舍的話,也是不可能的,想來萊恩也不會反對。
她從未見過像萊恩這樣的男人,該怎么形容呢,他的胸懷就如廣闊的大海一般,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裝不下的。
若是換成別的家族,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呢。
泉哥兒一直不愿意去面對的問題被連氏給揪出來之后,沉默了片刻后說:“他能在最后讓人送信來,心里還是有我這個兒子的,想來也不想我去找他,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他敢保證,他一出現,那些尋找令牌的人就會循著痕跡來找母親,到時候,他們一家的生活才要被打破。
為了守護這里的寧靜,他就算是有點牽掛,也只能忍著。
封家在當地也是小家族,他們都護不住他,自己去了,又能如何呢。
而且,父親的勢力并不在東周國,要真的鬧大了,還不一定能護的住母親,所以,他選擇了拒絕。
連氏看了他好半會兒才說:“你是真的長大了!”
“我都那么大了,總要長大的,”只是,這長大的代價有點沉重。
“呵呵,是長大咯,該成親咯,”說完,還別有深意的可能了一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安馨一眼,見人家小姑娘偷瞄著自己的眼神被抓住之后,是滿臉驚慌的躲開,滿臉羞紅,不由的想著說不定自己抱孫子的日子也快到了。
連氏把事情告訴了萊恩,由他來定奪。對她跟泉哥兒來說,只覺得事情只要隱瞞下來,不去摻和就好,卻不料萊恩在了解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情緒有些微微的不對勁。
“這件事,不可能是那么簡單的,”臉色是回江南之后第一次顯露出凝重,這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同。
“什么意思?”
見江南悠哉的歲月讓連氏過的忘記了京城的硝煙,萊恩也不知道這事是好還是壞,只能壓低聲音解釋著:“這令牌蹊蹺的很,肯定是藏了什么秘密,不然的話,依著封臨佑已經退出朝堂的結果來說,他們就算是為了找某樣東西,也不可能要了封臨佑的命,”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那令牌會讓人家追逐到底?”她不傻,相反的,有些事情她更敏銳一些,還是不希望打破如今安逸的日子。
萊恩緩緩的點點頭,扶額思索說:“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你跟泉哥兒這些日子也別出去亂走,我會安排人護著你們,”這令牌也不知道是個什么鬼,要是在他手里的話,還能參詳一下,可惜卻在云舒手里,也不知道云舒重視了沒有。
萬一云舒也覺得那不是什么貴重的,直接處理了,那樂子就大了。
“好,你也要小心,”連氏再一次的恨上了封臨佑,覺得這一切都是被他給打破的。
什么大局之事,跟她無關,她沒有云舒那個本事,根本不可能改變什么,只想著過簡單的日子,卻不料封臨佑的簡單送禮會打破這一切。
云舒根本不知道封臨佑已死,更不知道連氏的種種遭遇,她此刻正看著眼前出現的人而警惕著。
“好久不見,夫人可別來無恙,”心里雖然猜測到一些,但應鶴鳴還是有些意外,尤其是面對著她的人是當初在客棧里顯得有些膽怯的女人。
應家三公子,云舒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沒有躲閃,而是用不冷不熱的聲音道:“公子依舊那么威風啊,”
在知道有人進村的時候,云舒老早就安排著于寒帶著白映月先離開,這要是被應鶴鳴看到了,大概連滅村這樣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來。
這令牌,可不是好東西,一旦被應鶴鳴知道自己跟那些東西有牽連,就算是她身邊有那么多人護著,大概應鶴鳴也不會放過她的。
這個時候,冷靜最重要。
應鶴鳴露出一抹高神的笑容,環視了一下后頗感興趣的道:“夫人好手段,好本事,這最接近荒漠的楊家村都能被夫人打理的那么好,想來遇到更好的環境,夫人就能更加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