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為當初他們定的娃娃親,讓他付出一切都插手不了,甚至在饒明旭幾年都不曾出現在京城也癡癡的等著,讓他妒忌的難以控制。
別人都道白莫問是個翩翩佳公子,可他骨子里的狠卻是沒人了解的。
白莫問在看到云舒還活著的時候,心里著實震驚,尤其是知道她失憶之后還跟饒明旭湊在了一起,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成親了,還有了孩子,這種感覺,就像被人狠狠打了臉似的,讓人難以接受。
在饒明旭死了之后,他覺得除了自己,云舒不會有另外的選擇了,畢竟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是他陪在她身邊的,所以在她名聲最差的時候,他跟她表明了心跡,表示自己娶了她,會一心一意對她好,絕對不會比饒明旭差的。可是,他的一腔熱情最后被云舒拒絕了,她甚至說:沒有饒明旭,一輩子不嫁都可以。
在她的心里,他就那么差,那么不好嗎?
既然不好,既然說除了饒明旭之外的誰都不嫁,那么失憶之后的她,又怎么會嫁給同樣不記得自己是誰的饒明旭呢?
她那話,是完全敷衍自己的吧。
云舒要知道白莫問的心里想法,肯定會很無語的表示:失憶了,能知道自己以前的想法就絕了。
一群人一路往江南去,完全不管白莫問有什么打算,饒明旭對白莫問談不上喜歡,更不覺得自己該對白莫問有多少感情,至于云舒呢,只是因為白婉兒才對白莫問多問了幾句,完全是把他當個陌生人,所以是更不會想了。
這兩人心里放的開,到是不知道白莫問的糾結跟痛苦了。
其實,真的說起來,也不關他們兩人的事情,畢竟他們從小就是大家眼中的一對,定的又是娃娃親,要不是中間有那么多的波折,早就成親了,哪里還有白莫問什么事。是他自以為是,求而不得,所以鬧出那么多的事情來,要真的說起來,反倒是他對不起云舒他們。
這一次可不像來的時候游山玩水,因為事情只管重要,所以饒明旭是加緊的趕路,路上若不是稍微的顧忌著魚寶,估摸著連晚上都不休息了。就是這樣的速度,也走了將近二十天,等到了嶺南的時候,云舒覺得自己快瘦了一大圈了。
“身體還是不適嗎?”下了馬車之后,云舒一個虛晃,差點就暈過去了,好在饒明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也沒把懷里的兒子給丟出去。
“有點難受,”依靠在他懷里,云舒的臉色特別蒼白。
“爹,還是找個客棧休息一下,素姨的臉色特別難看,不如先別回漁村了,”柳柳伸手扶住云舒道。
“好,”到了嶺南之后,事情也不急于一時,所以饒明旭點點頭答應了。
一群人,看著風塵仆仆拖家帶口的,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這里靠近港口,商船往來頻繁,來的幾個或者一群人都是最為平常的,所以也沒遇到什么事情,很順利的就住到嶺南最好的客棧里了。
“要是還覺得難受,就讓公子給你請個大夫看看,”連氏見云舒臉色著實不好,不由擔心道。
云舒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搖著頭說:“沒事,大概就是暈馬車了,”
這說出來,多少有點丟人啊,從京城一路游山玩水去鹿城就沒事,這從鹿城趕路到嶺南之間就暈車了,這不是說她吃不了苦嗎,多少有點難受。
“先休息一晚,要是明天沒事了,就好,不行的話,我再讓人去請大夫,”饒明旭望著她嚴肅的道。
“好,”知道這幾天自己臉色不好,身體不適,讓他擔心了,所以點點頭順從著。
連氏看著他們兩人相處的樣子,不由跟柳柳咬耳朵:“這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呢,”
想當初人家梁瑜巴巴的送上門都沒得到饒明旭一個眼神,可云舒一點不好就把饒明旭給心疼的半死,這就是心里對的那個人,萬般都是好的,可惜她沒有云舒那個命,沒有這個福氣。
柳柳沒有回答,只是抿嘴笑著。
大概是累了或者暈車了,等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來后,云舒真的沒事了,這讓大家松口氣。
“我覺得你們還是先不要去漁村的好,”連氏在外面逛了一圈回來之后,見云舒一家人還在吃著飯,就走到一邊空著的凳子邊坐下,一臉嚴肅的道。
“怎么了?”喂著魚寶吃著白米粥,云舒抽空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
“方才我出去的時候,遇到很多人買了鮮魚用冰塊裝著,也不知道要運到哪里去,就好奇的湊上前看了,詢問了一番之后,人家說這多虧了丞相府的云舒姑娘,要不是有她,這漁民哪里有現在的好日子過,更不會引來那么多的客人,讓更多的人吃到海鮮了,”連氏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饒明旭跟云舒的表情,見他們的臉色微變,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我不知道你們回來要干什么,但看你們一路不顧小寶跟身體就這么趕回來,肯定是有要事的,這你們一回去,整個漁村都知道了,要傳出去的話,對你們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嗎?”
那個饒將軍跟他們說了什么之后,第二天他們就收拾行禮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江南來,要不急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在鹿城多待一些時間,慢慢的回來。
云舒知道連氏是個伶俐的,她不知道他們為什么回來,但能提到這一點,證明她心里是有點明白的——這一趟回來,不簡單。
“讓顧湛跟安冉到這邊來一趟吧,先看看漁村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在說,”云舒想了一下,跟饒明旭商議道。
“好,”急不了,那就一步步的來。
饒明旭給了小二一點銀子,讓他去漁村找顧湛,并讓人把安冉一起帶來……。
漁村
“累嗎?”顧湛看著揉著脖子滿臉疲憊的安冉,一臉心疼道。
搖搖頭,安冉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等忙過這一陣就快到過年了,漁民不出海,大家就可以休息了,”對于把他們扔在這里不管的人,顧湛打從心里鄙視著。
要銀子的時候是一點都不客氣,事情卻不管,等于把他們當成苦力了。
“別忽悠我,這漁民可閑不住,等漁村不出海了,那些海邊的東西不也讓人忙嗎?那些東西更麻煩,”大小分開不算,還得各自檢查,萬一被人糊弄了,那是真的哭不出來。
要是壞了名聲,這對生意的影響太大了,他們疏忽不起。
顧湛聽了安冉的話后,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他跟安冉看對眼了,兩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現在連成親的時間都沒有,那不是太悲劇了嗎?
安冉不知道顧湛心里的想法,她對顧湛是有好感,兩人雖然沒有點明,但心里彼此明白,可她顧忌著自己的身份,萬一那天要連累了顧湛,那就不好了,所以她心里矛盾的很,又找不到商量的人,只能故作不知的忙著,這樣才能有拒絕的借口。
“云舒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顧湛抓狂的坐在椅子上,就差暴走了。
“夫人到了京城,怎么可能還回到這里呢,”安冉的情緒有些低落,她原本還想著能讓主子為他們安家做主,之前覺得靠夫人或許有機會,可知道主子是長公主的兒子,當初跟夫人定親的小郡王的時候,心里有了更大的希望,卻不料他們離開之后就什么消息都沒有了,甚至也沒想著讓她離開,她難道真的要困在這里一輩子嗎?
留在這里一輩子,能護住安馨,但她心里不甘心,尤其是知道主子的身份之后,更讓她心里涌上了一層希望。
“不回來,那這里怎么辦?”他是跟云舒合作的,可沒想著留在這里一輩子。
對于這個,安冉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表示沉默。
她又不是主子,能說什么呢。
“少爺,”就在兩個人一個沉默,一個快暴走的時候,門口有人稟告著。
“出什么事了?”安冉見顧湛發起了少爺脾氣,完全不搭理門口的人,就出聲問道。
“城里酒樓的小二送信來,說京城有貴客到了,要見少爺,并叮囑安冉姑娘一起過去,”門口的人低著頭稟告著。
“京城貴客?”安冉呢喃著,然后臉色震驚的對上了顧湛驚異的眼神,然后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單單見顧湛,這身份還不一定好猜,可帶上安冉的,除了云舒,沒有別的人了。
知道云舒回來了,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留在城里不回來,但并不妨礙安冉要見她的急切心情,所以顧湛連傲嬌都擺不了一下,被安冉拉著往城里去了。
挺著肚子的招娣正在檢查著這一批要送走的貨,見顧湛跟安冉匆忙的上了馬車不知道去哪里,就疑惑的多看了一眼,到沒有多想。
“招娣,”有個婦人腳步生風的跑到了招娣的門前,一臉生氣道:“你到底想怎么樣呢?挺著個大肚子來這里干活,是不是想讓你男人被人戳脊梁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