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覺得雲祺說的太對了,以她的手藝跟身份,能讓廖翰吃上,簡直是太便宜他了。
“我……,”廖翰覺得自己冤枉了,他不也吃了嗎?而且,他們都不知道雲舒的身份好不好。
“當初,那一桌菜,你就給了基本的銀子,連打賞都沒有,你好意思說嗎?我二姐的手藝,一桌子的菜,幾碼得打賞幾百兩,人家現在想吃都吃不到呢,”雲祺說這話,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卻讓雲舒哭笑不得,終於明白自家這小弟是完全不能看表面的。
“幾百兩?”廖翰尖叫,“你怎麼不去搶呢?當初能放過掌櫃的,就已經是本少爺的大度了,要不是他,本少爺怎麼可能會被人嘲弄一頓,說本少爺連魚都不會吃?”要不是怕家裡那個古板的老父親,他早就把海鮮燴給拆了,哪裡還輪到雲祺跟雲舒相認呢。
“行了,丟臉的事情就別提出了,”雲祺敲打了一下之後看著雲舒道:“二姐,鏢局的事情,你打算怎麼做?”
“這件事,交給你解決,耽誤了大事,他們承擔不起,”她的身份,拿人家沒有辦法,可有云祺跟他背後的勢力,這鏢局想不承認,可有點難了。
別的事情,她可以眨眨眼當不知道,無所謂算賬不算賬的。可是,要不是他們延遲了,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找到了兩個孩子了。要是因爲這樣而讓兩個孩子受到傷害的話,這些人,死不足惜。
本來他們收了童童的銀子,幫忙送信,就該遵守諾言,而不是因爲童童是個孩子而輕視這件事。
“那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交給我處置吧,”雲祺點點頭,說是答應了。“對了,二姐,我方纔看著,這剛纔被小二帶到樓上來的人,個個都不簡單啊,好像是盯上了這海鮮燴,你可要小心一些!”
“盯上海鮮燴?怎麼說?”雲舒坐直了身子疑惑的問。
“你這海鮮燴的生意太好了,”廖翰在一邊以你是傻子的語氣調侃說:“是個人,都會眼饞,更何況在京城這麼個地方,那可是靠勢力說話的,可不是因爲你生意好,就得跟你講道理,談和氣的!”
雲祺皺皺眉頭,雖然不悅廖翰的語氣,但也知道他說的是對的。這個傢伙,哼,等二姐恢復記憶之後,但願他不要後悔——沒有失憶的二姐可是很小心眼的,更是有仇可以當場不報,過後加倍奉還的。
而大方大氣這樣的性子,只是對外面,只有家人才真正瞭解她的性子。
看她方纔針對鏢局的時候,就知道她的骨子裡可沒有女人家的那種同情。
雲舒是個生意人,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這京城的局勢還不是最明白的時候,所以纔會恍惚了一下,“其中,包括了呂家?”
“這呂家的心大的很,看海鮮燴日進斗金的,不眼紅是不可能的,”雲祺低沉著嗓子解釋著,“可呂家人卑鄙的很,有事情只會讓別人出頭,所以每每要抓住呂家的把柄就很難,”要不這樣的話,呂貴妃在宮裡哪裡還能那麼猖狂。
可偏偏的,那麼多人就喜歡爲呂家前赴後繼的,不怕死的幫著,真是想不明白。
明知道死,還跟著,難道榮華富貴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沒有命享受,還敢衝向前,真的是讓人無話可說。
“爲什麼一定要抓住呂家的把柄呢?”雲舒不解的說:“難道,我們就不能找他們的麻煩嗎?”呂家給自己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憑什麼自己不能回報他們一些呢。
雲祺跟廖翰聽了她的話後,愣了一下,都睜大雙眸看著,好像一下子被她點醒了似的,眼裡閃著光芒……。
“朝堂上的事,我不懂也不管,但是商場上的事,我至少比你們懂,所以這呂家做的產業可以查個清楚之後告訴我,我保證能讓他們好好喝一壺,而且還不知道這幕後的人是誰,”盯著她的海鮮燴,也不怕撐著。
她沒有想到海鮮燴會被人盯上的原因是海鮮燴很特殊,就算得到了,沒有海鮮貨源,又有什麼用呢。她這個是自己的船,自己的貨,自己的人運送,跟外面沒有一點關聯,他們就算得到了海鮮燴,也沒有什麼用,反倒是她,經不起任何的損失。
海鮮燴是她的心血,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能拱手相讓的。
讓她送出海鮮燴,她寧可毀掉。
“二姐說的是真的?”雲祺難得露出這樣失控的表情,讓廖翰看的驚奇不已。
“自然,”生意場上的事情,前世,她經歷的最多,但不懼怕什麼。只是這官場上的事情,她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
“那好,呂家的產業或者跟他們有關的事情,我會讓人查清楚的,到時候,只希望二姐不要客氣,”呂家欠他們的,太多了,總要拿點回來的。
雲舒淡淡一笑,言明一切。
“這些人,陰魂不散啊,”童童他們換了幾次改變都逃不過那些人的追殺,幾次都是驚險的逃離,嚇的小寶都半夜做夢都哭,可把梁氏給心疼壞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鄭叔他們追上了小寶,其餘的鄭家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爲小寶跟他娘都在這裡,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所以才追上來的。“除了阿漢之外,我們都是半吊子,還有個小寶,這真的面對面的話,我們只有被動的份,”
在這裡,阿步連開口都不敢了,因爲他發現就算自己比童童年長,可人家的氣勢跟想法,完全不是他敢想,敢做的,所以只能在一邊陪著梁氏默默的照顧著小寶。
“這些人,或許是針對我跟柳柳的,鄭叔爲了小寶,不如我們分開走吧?”童童考慮了一下後提議說。
“不行,”鄭叔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或許那些人是針對鄭家的,就算是真的針對你們,單單一個阿漢在,也護不住你們,不如一切還能有個照應。”
人多,還能想辦法,而後面追殺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好像帶著誓不罷休的架勢,讓他隱約的明白,這後面的人是衝著兩個小的去的——可人家是鄭家的救命恩人,他要帶著小寶跟他娘一起走了,丟下他們,那簡直就不是人。
“是啊,大家多少能有照應,”小寶娘就算心裡不這麼想的,嘴上也這麼說著。
大人怎麼樣,無所謂,也不是她怕死,而是她擔心小寶,畢竟孩子那麼年幼,這些,跟他無關。
鄭叔什麼樣的人,童童跟柳柳在一路過來,多少看的出來,他們也不是那種無情狠心的人,知道他不會隨意的離開,就跟他商議說:“不管是爲了我們還是爲了你們,這樣下去,對誰都不好,所以我的意思是到了安全的地方,先把阿步跟小寶母子放下,讓他們慢慢的往京城來,不那麼引人注目,或許對他們還好一些,”這樣,也能保護他們的安全。
“可要是是江南王的人不放過我們鄭家人,這麼做,我們不是危險了嗎?”阿步在一邊猶豫的問道。
那樣,他們的危險就大了。
“放心,沒有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不會放下你們的,”而且,有他們這樣大的目標在,那些人還會管鄭家人嗎?
對他們來說,鄭家敗落之後,根本不可能會恢復以前的可能,能背井離鄉的活著就不錯了,還想著扳倒江南王,那是在做夢。
而自己跟柳柳兩個……至少名義上是爹孃的孩子,拿住他們不是更好嗎?
“我聽你們的安排,”梁氏在一邊思索了之後覺得還是這樣好,至少能護住小寶。而他們一家人都是童童他們救的,留下小寶他爹,不管結果怎麼樣,她都認了。
這樣的安排是最好的,也能避免小寶受到傷害,所以大家都這麼決定了,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他們改頭換面的逃離,讓那些追蹤的人至少要查,所以這個就是他們的契機……他們把梁氏母子跟阿步一起送到了往城裡去的牛車上,讓他們休息幾天之後再往京城去,免得跟那些找人的人遇上。銀子,童童給的挺多,讓他們不要省著,到了京城,一切都不用他們擔心了。而他們趕著馬車走官道,光明正大的給人家追,好讓梁氏他們能有機會擺脫那些人的追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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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叔看著漸漸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母子倆的身影,久久的沒有說一句話。
其實,分開也好,不分開也罷,逃離,都是一半的生機。
他們到底追的是誰,還沒弄清楚,所以分開,看著好,其實也暗藏著危險。他現在到希望追殺的人是衝著他們來的,至少他們都有些武藝能防身,要是衝著阿步他們去的,結果,他都不敢想。
“好了,現在也不用擔心什麼了,阿漢,用最快的速度往京城去,沿路也不用停下,能多買些乾糧就多買一些吧,”餓肚子是沒有力氣逃命的,娘說的,不管發生什麼,最先的就是要填飽自己的肚子,不然的話,什麼生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