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讓人留下了?”萊恩頗為驚喜的問道。
“你說呢?”這兩件事,不矛盾。
之前是留下造船的人,他不出手阻攔,能不能換到糧草,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可現(xiàn)在,他出手幫忙,交換而已。
萊恩錯愕,然后氣惱的看了他一眼說:“我去試試,行不行,還得他們決定,”
“去吧,”像是篤定了似的,老萊恩覺得人家是不會拒絕的。
果然,云舒在聽到了老萊恩的話,雙眼里精芒一閃,覺得老萊恩真的是不遺余力的想要發(fā)達(dá)自己的國家,采取的手段可以說是有點卑鄙無恥了。
“行,但是我也有條件,”能越早離開越好,老萊恩的條件,恰恰是他們需要的。
他分明是算計好的,才會提出這么個條件來。
“你說,”不用夾雜在他們兩個人的戰(zhàn)爭里面,能讓他松口氣。
“我們需要的糧食數(shù)量跟品種以我的要求來,而且必須要達(dá)到最好的才行,”不能老是你們有條件啊,我們這邊什么條件都沒有,不是要被你們看扁的嗎。
萊恩眨眨眼,為什么有種云舒在挑釁的感覺呢。
“要是你祖父答應(yīng)了,我不但可以把制冰之法告訴他,還能把大漁船的漁網(wǎng)制造方式說出來的,更可以把更多的菜單告訴你們,讓這里的漁民可以跟我們那邊的漁民一樣,過上安定的生活,更可以讓你們的鮮魚賣到更遠(yuǎn)的地方,讓更多的人嘗到這種老天恩賜的美味!”你會誘惑人,難道我不會嗎?
老萊恩無非是掐中了他們目前急需的,可自己現(xiàn)在提出的,何嘗又不是老萊恩最想要的呢。
看的出來,老萊恩對自己的百姓還是很好,很重視的,只是他對待別國的人卻一點友誼的感覺都沒有,完全是分分鐘開打的節(jié)奏,讓人對他充滿了討厭。
萊恩被她一句句說的話給弄的冒出了滿臉的汗水,終于明白云舒是在挑釁祖父呢,這兩個人,雖然身份不一樣,可強(qiáng)勢的心卻是那么相同,所以受苦的人是他。
被云舒拋出的誘餌給驚住了,老萊恩最后不得不親自跟云舒談。
對于萊恩來說,自家祖父就是個老狐貍,但對云舒來說,不管老萊恩多么狡猾,但也沒她經(jīng)歷的多,所以仗著自己手里有他需要的底牌,愣是寸步不讓,誰讓他要把阿旭留下呢。
既然你不退,那就別怪我不讓了。
兩人針鋒相對,最后是老萊恩退步的,因為云舒拋出的條件都是他們目前最需要的,他除了守住讓人留下之外,其余都是他退讓的,弄的他最后是惱怒的拂袖而去的,萊恩則偷偷的給她打了個大拇指,表示佩服之后,才緊跟而去,好去安撫自家生氣的祖父。
“呼!”等萊恩走了,云舒才松口氣下來,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揉著胳膊嘟噥著:“果然是只老狐貍,跟這種老狐貍對話,簡直是捉智商,讓人累死……,”
眾人一聽,抽了下嘴角:人家是老狐貍,那么把人家老狐貍說的惱怒離去的你,是什么?
狐妖?
“看你輕松的很,還以為你是應(yīng)對自如呢,”連氏上前幫著她松胳膊,好笑說。
講真的,方才他們看著云舒的樣子,覺得她就像是個運籌帷幄的大將軍,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看的她都有點血熱沸騰了,想著要不是云舒是個姑娘,她再年輕個十來歲,肯定倒追著她都愿意。
這樣的人看著,特別的霸氣。
對于這樣的評價,云舒估計不會喜歡:明明她是個嬌滴滴的女人,為什么要用霸氣呢?
這是夸獎呢,還是說她沒女人味?
“對付這樣的老狐貍,但凡有一點膽怯,他就會得寸進(jìn)尺,我是沒辦法,裝也裝一下,”事實證明,裝逼不是誰都能做的,差點沒把她給累死。
“接下來的幾天,你先休息,等他們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按照我們的要求去做了,我們才把答應(yīng)的寫出來,若是做不到,慢慢的扣,”一直沉默的饒明旭突然開口,把云舒逗樂了。
“哈哈……阿旭,你方才一直沉默,是在琢磨這件事啊!?”果然是夫妻,想的都是一樣的。
饒明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說道:“因為我們有求,所以在這里備受束縛……但是現(xiàn)在,他們更需要你說的那些,想來也不會太過,但被人威脅刁難了一番,這心情有點不好,到時候,可以吹毛求疵一番,過不過關(guān),還是我們說的算,”每一次都被人這么拿捏著,感覺不是很好。
云舒雙眼一亮,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而連氏跟安冉則對視一眼之后更堅定以后絕對不惹他們兩個,這兩個看著一臉的無害,但一肚子的算計跟腹黑,但愿老萊恩不要后悔,這云舒不是個善茬的,饒明旭更不是簡單的啊。
他們目前的妥協(xié),可是帶著更大目的的,但愿老萊恩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
這邊,云舒他們跟老萊恩斗志斗勇著,那邊好不容易追查到饒明旭的總計的白莫問被瑣事絆住,延遲到嶺南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卻是饒明旭跟云舒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铮恢浪麄冊S久不曾在漁村出現(xiàn),連自己的兒子都留在了云舒失憶認(rèn)的娘家……。
“下落不明?”白莫問想到饒明旭跟云舒突然匆忙回嶺南來,心里一直疑惑不解——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讓他們走的那么急沖沖呢?
饒明旭還活著,長公主應(yīng)該還沒見到,他甚至連京城都沒有回去一趟就帶著云舒回來了,這里到底有什么更吸引他呢?
而現(xiàn)在,他人又去哪里了?
他覺得不弄清楚饒明旭去哪里的話,會給自己帶來不少的麻煩。
“看來,還是要從那個江家下手啊,”白莫問是那種最會算計人心的人,只是,他沒預(yù)料到饒明旭跟云舒的影蹤是瞞住所有人的,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ㄒ灰粋€知道的,大概就是任柳柳,或者還有顧湛,但這兩個人目前來說,都不好解決,所以他只能擰眉冷靜著,想找到解決的辦法。
任柳柳不但有縣主的身份,更有一身武藝,只怕是不好解決。而放在江家的魚寶……,想到這里,白莫問的黑眸閃了一下,想著等饒明旭跟云舒回來,知道他們唯一的寶貝兒子不見了,不知道他們心里會有什么想法。
他們竟然連孩子都不帶去,想來辦的事情不但重要,甚至還有點危險,所以才把孩子放在江家的。
魚寶在江家過的那個滋潤,可以說,完全不想自己的爹娘了。
為什么呢。
一來,他對饒明旭的感情不是很深,畢竟記憶里沒有的父親,一下子想要培養(yǎng)出很深厚的感情來,那也是難的。二來呢,脫離了云舒的約束,他簡直是如魚得水啊。
在這里,不但有孩子陪著他玩,更被大家寵著,簡直到了有求必應(yīng)的地步,而鄉(xiāng)下更適合孩子玩,有江海生這個小舅舅,他都不愿意離開了。
他覺得不管哪里,都沒有這里好玩。
以前的他,不懂什么好玩,什么不好玩,但在小舅舅的教導(dǎo)下,這玩的簡直比鄉(xiāng)下孩子還鬧,但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人也壯實了很多。
“小舅舅,我要抓小鳥,”魚寶抓著江海生的褲子要求說。
“好,我?guī)闳ィ苯I鷮︳~寶的寵溺簡直到了江云花都看不過去的地步,這什么都不干,就是整天陪著他撒野,李氏還高興的很,說這孩子就是江家的,不然的話,怎么跟海生這個舅舅那么親呢。
可是,這不是被帶野的緣故嗎?跟親不親的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娘,我?guī)е鴮殐喝ネ媪耍苯I鷰е粋€網(wǎng)兜牽著寶兒的手回頭沖著李氏喊了一聲……。
“好,早點帶他回來,”李氏在灶間探頭回了一句。
“嗯,知道了,”江海生頭也不回的應(yīng)了一聲,然后帶著魚寶走了出去。
時間,從早上轉(zhuǎn)到了下午,江春來提著一條子的肉回來了,見自己回來后沒有聽到寶兒糯糯的呼喊聲,就沖著收拾的李氏問道:“寶兒呢?睡了嗎?”
“沒有,海生帶著他說去抓鳥兒了,”李氏回答的有些漫不經(jīng)心,這些天,都是海生帶著寶兒的。
江春來一聽,擰著眉頭看了一下院外,有些擔(dān)心的說:“這個時候,早該回來了,”海生又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難道是出什么事了?
李氏一聽,手頓了一下,然后抬頭有些不安的說:“你找?guī)讉€人去找找,海生不會帶著寶兒走遠(yuǎn)的,”這里沒有大型的野獸,有的也就是野貓,草蛇之類的,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不知道怎么了,不提的時候,她沒什么感覺,一提起他們,這心就跳的厲害了。
“你把肉收拾好,我去找找,”江春來想了一下,點點頭說。
“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啊,”要是出事了,等云舒回來了,他們怎么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