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個被打的小嘍啰也是恨聲的應答著,心里是恨不得立刻抓到羅清。
應家。
應鶴聲回來之后,大發(fā)了一頓脾氣,弄的伺候的丫鬟連頭都不敢抬。
“你這又是怎么了?”應鶴鳴看到他那狂躁的樣子,有些不耐的問道。
他的身后是如今應家當家人,將軍應臣亮,他此刻的表情可不是很好,陰沉著一張臉,見自己的兒子又不懂事,臉色越發(fā)的不好看了。
“哥,你不知道,我被人給戲耍了不說,還把我的人給打了,”想到自己受到的輕蔑,他就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這話一出,應鶴鳴跟應臣亮都覺得驚奇,敢對應家人出手的,在曲城,可少之又少啊。
“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就是一個年輕的小子,帶著一塊那么大的玉石,”手里比劃了一下后繼續(xù)說:“我就覺得那玉石是我見過最好的,想著買下來送給爺爺當壽辰的禮物,結果人家不賣,還把我的人給打了,”
應臣亮原本擔心跟自己兒子起沖突的會是京城來的人,雖然沒什么好怕的,但畢竟老爺子的壽辰就在當下,要是壞了大日子,對應家不好。好在不是那些人,依著那些人的身份,定然不會為了錢財去賤賣什么玉石的……只是,那些人到底到了曲城沒有,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他接到了京城送來的消息,說皇上派了長公主的嫡子旭郡王來曲城,讓應家收斂一些,注意一點,別太惹眼,畢竟這個時候還不是跟他們起正面沖突的時候。
江南王被鏟除了,應家需要的財力被大大的減弱了,對他們極為不利,這個時候跟朝廷起沖突,不一定會贏,所以避開是最好的。
應臣亮大概沒有想到,呂家送信來的時候,并沒有提起皇上讓云舒來擇洋縣種地的事情,因為太后跟呂兆年都不信,覺得那是皇上找的一個蹩腳的借口,只是為了混淆他們,所以并未在信上寫明。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皇上真的是讓云舒來種地的,只是,饒明旭跟著來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消停一些,”應臣亮望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怒聲道:“你爺爺壽辰就要到了,你要再惹事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應鶴聲覺得委屈,望著自己滿臉怒火的父親,就有些不平衡的說:“你就護著哥,一點都不覺得我好,我就是為了爺爺的壽辰而心急,哪里就惹禍了?”
“別跟父親鬧了,這些日子,應家不安穩(wěn),家里又丟了極為重要的東西,白映月又沒有找到,你就別讓父親急了,”應鶴鳴看著一點都不懂事的弟弟,深深的嘆息了一下后勸著。
“父親,你為什么不收拾了白家呢?這或許就是白家的陰謀,不然的話,依著白映月那點本事,能逃得掉嗎?”應鶴聲有些不屑的說道。
應臣亮的額頭突突的,恨不得是暴揍他一頓,連話都不想說了。
這敗家子,好在還有個兒子有本事,不然的話,他是真擔心應家會敗落。
這偌大的應家在曲城的地位,只要應家的子孫只能是守舊,也能支撐好幾代。
“你胡說什么呢?”應鶴鳴是忍不住的彈了一下他的腦門怒道:“你以為動白家那么簡單嗎?”
“唔,”吃痛一聲之后,他不服氣的辯解說:“不然呢?當年的于家不也是被收拾掉嗎?”誰能想像當年在曲城百年的于家會消失的干干凈凈,這還不是他們的本事,看整個曲城,誰敢不給應家的面子。
一個白家,收拾起來,也是小意思。
看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兒子,應臣亮的眼里竟是失望。
“應家為何跟白家交好,你竟然都沒有看出來,你還真的是……,”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你多長點心眼吧,當年扳倒了于家,應家受損多少,你就沒有一點察覺嗎?現在跟白家硬來,說不定還會連累應家落敗,你就消停一下,不要再鬧了,父親心里有數的,”對自己這個紈绔的弟弟,應鶴鳴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憂心。
應鶴聲對上父親那陰冷的雙眸,瑟縮了一下,最終不敢多說什么。
這家里的事情,不是他不想知道,而是他們根本沒有機會給他知道——就如這一次,他知道家里丟了東西,但是,除了祖父他們之外,別人都不知道,他也是那個不被告知的人。
既然什么都不讓他知道,又為什么要責怪他呢?
他又有什么錯?
應臣亮揮揮手,讓他下去,滿臉的失望都不加掩飾的。
“哼,你們不幫我就算了,我一定會找出那個家伙的,”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轉身離去。
應鶴鳴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跟父親道:“要不要關了他?”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要是遇上他解決不了的人,只會吃虧。
應家子嗣要出事,在曲城引起的動蕩會給應家?guī)砀淖兊模F在的應家,經不起風雨。
別看應家的表面是風光的,可有白家虎視眈眈的盯著,最近又出現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闖入他們的兵營不說,還有人救走了白映月,再還有到現在都沒有顯露蹤跡的朝廷派來的人,這一切都對應家不利,要是在出事,就難以應付了。
“隨他去吧,”這個兒子,管了也沒用,還是讓他吃些苦頭的好。
“父親,白映月手里的令牌……,”想到到現在都沒有白映月的消息,他有些莫名的擔憂。
“白家沒人幫著,那就好辦,如今她帶個受傷的人逃入了荒漠,也支撐不了多久的,”就算被人救了,人家不知道令牌的作用,也是沒有用的。
說起來,還是他們太緊張了,那么多年的東西,誰能知道有什么用。
要是好好說,那個白映月或許就乖乖交出來了。
“祖父說,還是讓人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絕對不能讓令牌流露出去,”對令牌的重要,他也知道的不多,父親跟祖父都很在乎,那雷霆大怒的樣子,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那就派人去找,然后盯著白家,”
“好,我這就去,”
應家發(fā)生的事情,羅清不知道,他這會兒是氣都不停一下的往楊家村去,就怕自己遲一步而被人盯上。
幾天的時間,楊家村有了很大的改變,因為有水了,收拾了原先的水渠,山上順流而下,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池塘,大家都歡喜的跟過年似的,別提多熱鬧了。
“吁,”大家聽到馬蹄聲出來的時候,羅清已經氣喘吁吁的下馬了,那臉色可不好看。
“羅清,你是怕身上帶的銀子太多,被人搶咯,所以是馬不停蹄的回來?”云舒看到他那樣子,不由調侃道。
喘著氣的羅清沒有回答,而是伸手把后背的包袱給解下來直接扔給了云舒,因為距離近,也不怕東西摔壞了。
“銀子沒有,差點被搶到是真的,”
云舒接過東西就知道玉石還好好的,根本沒有賣掉,就沉聲道:“怎么回事?”
“還不是應家人,這跟鬼混似的,哪里都有他們的人,我原本跟店主談的好好的,結果到好,應家有個什么少爺一出現就點明要,這要就要唄,你好歹給點銀子啊,結果呢,人家是想白拿,還想讓人對付我,我就直接收拾了人家從曲城回來了,”羅清三言兩語的把話說清楚了,然后等著云舒回答。
“你說的應家少爺,大概是應鶴聲吧,”白映月在一邊好心的提醒說。
“說清楚,”這玉石沒有賣掉,怎么開始呢。
“額,應臣亮是如今應家家主,也是繼承將軍位置,掌管北方的人,他有好幾個人兒子,只不過老大跟老二都在之前戰(zhàn)死,老三應鶴鳴現在很得應家的重視,至于那應鶴聲呢,是應家的老小,備受寵愛,也是最紈绔,在曲城逼死了不少人,”稍微停頓了一下后繼續(xù)說道:“要是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可是為目的會不折手段的,”
“就算如此,他想要貪了我的玉石,也沒那么簡單,”就算這玉石是她撿來的,她也不會相讓的。
白映月看了她的包袱一眼之后說:“被應家盯上,你的玉石是賣不出的,除非是……,”
“是什么?”這是話里有話。
“除非賣給白家,”斟酌了一下,她知道他們是急需銀子的,而她這么提議又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覺得東西是好的,白家可以買,又能幫到他們,一舉數,再好不過。
云舒算是看出來了,這白映月是粗神經之中還藏著細膩,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你就不怕因為這樣而得罪應家?”
“又不是第一次得罪,要鬧翻的話,早就鬧了,何必隱忍著,”不以為然的語氣里藏著她都說不出來的情緒,這一次,她完全是無辜的,可是,他們還是忌諱著應家,沒有伸手幫自己。
這對她來說,有些難以接受。
這話說到云舒的心坎上了,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說:“看來,白家也是有什么掐著應家的,不然的話,依著應家跋扈的性子,是留不得白家的存在,尤其是你惹了應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