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著別有用心的呂貴妃,雖然知道她是帶著別的目的的,但是不得不說,她說的話戳中了她的心,那也是她最擔(dān)心的。
呂家之前壓的皇上完全動彈不得,如今,皇上要是報復(fù)的話,呂家也是毫無辦法的,而唯一不被皇上解決的辦法就是反了皇上,讓呂家人掌握所有人的命運。
“太后,呂家沒有退路了,”
這句話,深深的壓住了太后欲反駁的所有的話,呂家沒有退路了,也表示著她的末路。
一直以來,別人都覺得呂家是靠著她才風(fēng)光的,可他們是一榮俱榮的,沒有呂家,又何來她的風(fēng)光呢。
掙扎了許久之後,太后最終緩緩點頭說:“讓應(yīng)家悄悄的前進……,”要是能不用到應(yīng)家,那就不用吧,畢竟頂著謀反的名頭對呂家也沒有好處。
呂貴妃見太后最終是點頭了,按捺不住心裡的笑容,連忙點頭道:“臣妾這就讓人送消息出去,”
太后揮揮手,也不想多說。
呂貴妃沒有遲疑,行禮之後直接轉(zhuǎn)身離去。
望著呂貴妃離去的背影,太后久久才呢喃出聲:“要變天了,”
宮裡,有了一種莫名的緊張,不要說那些當(dāng)主子的,連那些宮女太監(jiān)都隱約的有些感覺,就算是太子的親事定下了,也沒有那種讓人覺得高興的喜悅,因此,關(guān)於太子不喜這門親事,對未來太子妃有不滿的謠言就從宮裡傳出來了。
“這呂家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太子得知消息之後,揉揉自己的眉心呢喃了一句,到?jīng)]有生氣。
這親事,是長公主定的,皇上下的聖旨,太后根本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最不高興的人就是呂家人了。
他們原本要塞呂家人給他的,結(jié)果被長公主給挑剔的臉都沒有了,估摸著那兩個姑娘沒法子留在京城了。
“還是得像大皇姑那樣,什麼都不怕纔好啊,”雖然他也尊重父皇,但是跟有點束手束腳的父皇相比,大皇姑更有魄力,只是,這話卻不能被父皇聽到。
太子對外面的流言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皇后卻是憤怒不已,想著呂家故意使壞,他們就偏偏要讓人知道,對於這個太子妃,他們是最爲(wèi)重視的。
最最主要的是,這太子妃的身份也不簡單,孃家是文官,跟雲(yún)丞相是一派的,外祖家還握有不大不小的兵權(quán),甚至之前呂家還有跟之聯(lián)姻的心思,只不過被拒絕了,所以才讓太后在選太子妃的時候?qū)θ思野l(fā)難,好在是有長公主在,維護的人家沒有受委屈。
呂家在京城外或許有自己的勢力,但是在京城,他們的兵權(quán)就有些可憐,所以就算是微乎其微的幫忙,他們也是虎視眈眈的。
“宮宴?”面對皇后的堅持,太子是各種的糾結(jié)。“母后,這宮宴就不不必了,不如你讓人送東西去唐家吧,多少表面我們的意思,”這選太子妃已經(jīng)辦了一次宮宴,再爲(wèi)太子妃辦一次宮宴,好名聲也就變味了。
他敢保證,這宮宴一辦好,各種謠言肯定會在京城流傳的,這對他們都不好。
皇后還是有些堅持,“他們是欺人太甚了,”她可以忍,但是太子跟未來太子妃卻不能被人小覷了。
“母后,二姨就快回來了,不如等二姨回來之後我們大辦一次,爲(wèi)了二姨也爲(wèi)了給太子妃做主,可好?”被呂家人刺激的,太子覺得母后的冷靜是越發(fā)的少了。
在太子的力勸之下,皇后最終是冷靜的答應(yīng)了,但表示一定要多多的賞賜一番,免得別人小覷。
對於這一點,太子到?jīng)]有反對。
長公主府。
“送東西去了唐家?”長公主聽人稟告的時候,是滿臉的詫異,然後想到了京城的流言,淡淡一笑說:“這也好,免得唐家人多心,”
唐家雖然跟雲(yún)丞相是一派的,但難免沒有異心的,有心人挑撥一下,這味道就變了,所以還是安撫一下比較好。
“主子,呂家最近的手段不少啊,”酈嬤嬤在一邊伺候著說。
長公主看了一眼不遠處正頭碰頭在說著什麼的兩個孫兒,輕輕扶了一下雲(yún)鬢道:“光明正大的手段到還好了,若是些不折手段的,就不好了,”
酈嬤嬤一聽,就知道自家主子對呂家現(xiàn)在的小伎倆是沒有放在心裡的,“主子,關(guān)於莊家那位……?”
說起莊蘇沫,長公主到認(rèn)真起來了,呂家把她看的很牢,對外傳出的消息是驚聞饒敏逝世的噩耗,神識不清,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所以纔沒有放她出來,免得她出事。
這解釋是好,但那是針對不瞭解事情真相的人。
好像除了長公主府之外,沒有人知道饒敏的死是有深意的吧。
這個莊蘇沫是一定要救的,不然的話,當(dāng)年的真相就沒有證據(jù)了,光憑著當(dāng)年的幾塊令牌是證明不了什麼,只是讓他們知道當(dāng)年的事情不簡單而已。
“讓人好生護著,至少現(xiàn)在不能讓她出事,”呂家還留著莊蘇沫,肯定還有別的深意,至少證明莊蘇沫還有利用價值,不然依著呂家的做法,早就該把她給剷除了。
“已經(jīng)讓人護著了,”那還是花費了不少代價才爭取到的,只是不知道莊蘇沫值不值得主子那麼去做。
這個女人真不是人,她跟郡王可是嫡親的表兄妹,當(dāng)年還信誓旦旦的說非郡王不嫁,對郡王是一往情深的,結(jié)果呢,在知道郡王被謀害之後竟然跑去嫁給謀害郡王的仇人,這樣的人,該下地獄的,卻還要主子花費心思去救她。
對於酈嬤嬤的幽怨,長公主自然明白,但這個時候不是算舊賬的時候,這莊蘇沫雖然可惡,但比不上呂家的狠辣,這呂家是萬萬不能留的。
“那就好,呂家想養(yǎng)著就養(yǎng)著吧,等養(yǎng)不了了,讓人把她弄出來,”
“是,”多受點罪也好,讓她吃裡扒外。
此刻的莊蘇沫要是知道自己背叛了長公主的代價是如此殘酷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當(dāng)年的她跟呂皓錫也是有過恩愛的,可是最後,爲(wèi)什麼會變了呢?
以前,她沒有時間冷靜的想想,如今被人看管著,她連跟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獨自的回憶著,然後在承受不住的時候悲切的嘶吼幾聲,好發(fā)泄心裡的無助。
慢慢回憶之後,她才驚覺自己這輩子什麼都沒有,母親沒了,男人留不住,孩子也沒有……她甚至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雲(yún)舒,我最終還是輸給你了,”流著淚,想到自己拼命的跟雲(yún)舒爭,想比過她,到頭來卻發(fā)現(xiàn),她什麼都比不上她。
至少,她還有兩個兒子,而自己,連個孩子都沒有。
這樣想想,她是何其的可悲啊。
當(dāng)年,要不是因爲(wèi)她的任性,母親或許就不會跟長公主鬧翻,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情,更不會讓她嫁給呂皓錫,也就不會有自己這樣的下場,還連累了母親。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她的痛苦沒有人知道,唯有她一個人獨自舔舐著,惶恐那天呂家就要收了她的命,她的一切都沒有人知道。
羅清被饒明旭派回來稟告北方的動靜,可以說是連夜趕路,悲苦的他覺得自己一直在路上行走,都沒能好好的休息休息,這人消瘦的都快要讓人認(rèn)不出來了。
不過,在看到京城的城牆之後,滿臉的風(fēng)霜最終都化解了。
其實說起來,羅清的身份還是尷尬的,他因爲(wèi)之前沒來京城的緣故,沒有得到皇上的賞賜跟加封,所以是不能進宮的。而這件事又太大了,他唯一能稟告的人只有長公主。
長公主真陪著魚寶跟小寶在看書,這也悠閒的日子,她始終覺得遲早會被打破,所以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她都不願意出門,只想著守護兩個孩子。
在知道羅清回京之後,她是真的滿臉詫異。
“這不是纔去的嗎?怎麼就又回來了?”
“看羅公子滿臉的風(fēng)霜,想來是一路趕回來的,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稟告,”
“讓他到後面來吧,”跟阿旭交好的人,值得相信。
“是,”酈嬤嬤下去之後不久,羅清就到了。
“給長公主請安,”
“無需多禮,”長公主讓他起身之後,見他比之前消瘦了不少,就疑惑的問:“怎麼回去就回來了,是不是阿旭跟舒兒他們要回來了?”這是先送消息過來的嗎?
“回長公主,郡王跟郡王妃都沒有回來,”長話短說,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所以他直接把北方的事情沉聲的說了出來,見長公主變了臉色之後,連忙說:“郡王說京城要提早做好準(zhǔn)備,不然的話,等應(yīng)家跟呂家接應(yīng)好了,就會讓我們寸步難行,”他們都是一夥的,一榮俱榮,誰也逃不掉。
“砰!”這一次,長公主直接拍碎了身邊的木桌子,可見她是多麼的用力。
“主子,”酈嬤嬤在一邊憂心的喊著。
長公主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事,“這些養(yǎng)不熟,喂不飽的畜生,那麼多年來,皇上一忍再忍,就是念在呂家往日的功勞之上,讓他們懸崖勒馬,別一錯再錯了,結(jié)果呢,還是助漲了他們的氣焰,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