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順利的到這里，都是因為‘朋友們’對情報的重視程度不夠，讓我們鉆了空子。可是對于能破壞源空間系統安全的勢力，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參與進去還是太弱了。”

科技型社會對自然資源的開發比c9527要嚴重的多，想要像之前對付妖師的時候一樣海賺一筆是不可能了，大伙在一兩場主任務之間自然也難以跨越最后那實力分水嶺。但是a6城市的事情若發展到一定程度，不排除會開始強制征兵。

他的小組在常規任務中屬于高端戰力，以整個小隊的實力若無人搗亂，可以不算太難的扭轉一個世界的平衡，現在又有弒神武裝這種殺器，挑戰下大多數種類的a-級的敵人都或許沒問題。可是能夠長時間影響到a6系統人員輸入狀況的事件的怎么可能只是普通的a級，被強制征兵肯定變成炮灰，也許炮灰都算不上，也許在那些東西比，就像普通人與他們的差距一樣大。那樣就很難利用情報優勢自己選擇時機、戰場或對敵方勢力做出主動調整，說見光就死也沒過頭。

斯芬妮將他的手臂抱緊了些，她和法蒂瑪經常在街上逛，了解的比雷云清楚的多，偶爾會有相熟的主婦、少女說起這個人又消失了，那個人也不見了。另外，a6城市現在也已經有兩個區居民數量不足一半，已經是嚴重低于官方要求的人口保有量了。

已經有小道消息傳言，有一個類似源空間的存在在那些世界搞風搞雨并且有擴散化的傾向，此前終端上的官方信息只是誘導中高級使用者進行一些必要的前期調查工作，當“真實”的連接開始崩潰前，就會進入“鎮壓”階段。傳言還無法確認真假，可總不會是普通任務般只涉及到一個世界的走向。

“為什么不能移民呢？法蒂瑪幾個不是從別的區來的嗎？”

雷云停下腳步，稍微矮下身看斯芬妮，臉上的表情有點怪：“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挺喜歡源空間的呢。”

“因為我覺得我們在做的事情有意義。”

他聳肩，又站直繼續慢慢走，說著心里話：“我想要有更多的時間，留在源空間里撇開危險不提，總是因為錢或其他問題讓人煩惱，沒有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又想做什么怪東西？”斯芬妮清楚她的男人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研究員而不是戰士，思考方式很容易偏離常規。

“我想補充一些知識，帶你們去妖師的地盤給他們送一顆大‘種子’，也許能在我們死后數百年后世界將變成現在那些妖怪、仙人完全不敢想的樣子。”

比起殺人，他還是喜歡當研究員。雖說有超度能力讓他最近對殺人幾乎沒什么罪惡感，卻也不能給他爽快感。假如能以一顆種子，讓世界的類型隨著他的意志進行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才有成就感——即使不追求長生的他不一定能看到那一天。

“你不擔心被源空間把你當成任務目標嗎？”斯芬妮反問著，語氣中倒是調戲的成分比較多。

“呵呵！”雷云笑出聲來，把手臂從斯芬妮的手中抽出來，摟著她的肩膀，“我不像妖師那么激進，也不會想要限制自由意志。只需要一點點去影響整個世界的民眾，他們就會自發的去改變世界了。如果持續數百年的任務也會發布，不得不說我們運氣太差，為什么自己就沒遇到？”

就是這樣，源空間的任務具有十分明確的“線”，大多數世界都是由于在數個月中會有巨變才會有任務立項，在越線以前是不存在被當成任務目標的。舉個比較近的例子，假設一個種族要發生生化危機，就會有個比較初級的任務，但是在平衡選擇后還是爆發了，最后活下來那么幾百萬人，這些人若在幾十年中被生化武器自然淘汰則不會再有任務。當初他們去阿爾忒彌斯的世界，任務跟人類都沒一毛錢關系，救幾個人只是任務副作用罷了。

“會讓整個世界的居民生活的更好是嗎？”斯芬妮問。

“那當然！研究員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世界變好，而不該是讓世界自我毀滅。”

“嗯……知道了，到時候不管你怎么選擇，我都會一直支持你的。”斯芬妮想的很簡單，他們不去做任務并不是任務就不進行了，只要源空間還在那么無數個世界加在一起整體就會是平衡的，而她的男人可以帶給整個世界具體的、可以被普通人真實感受到的幸福。進入源空間以來他一直為其他人活著，選擇更安穩的環境做同樣的事情她作為妻子當然要支持。對于她而言，離開源空間會帶來的遺憾不是不能去維護其他世界的和平，而是她和他都會失去進化成能量生物的可能性，那樣她一輩子都沒辦法做母親了。

兩人默契的結束掉這個秘密話題，一起吃過難吃的營養食品，找了個戰術模擬室獨處。

戰術模擬室就是為了模擬人類與外星人戰斗而設計的。人類方光是ai數據就采集了上千名駕駛員的作戰記錄，參與戰術模擬人類的一方只需要做出類似指揮部的指令，模擬室中央全息顯示區的小機甲們就會像真的士兵一樣去作戰。外星人一方則無法做出足夠高級的ai，畢竟它們的思維和人類不同，只有幾個基礎戰法，指揮外星人的一方需要下達更為詳細的戰術指令，嫌麻煩的也可以動用以人類駕駛員為模板的ai。

雷云管外星人方，斯芬妮管人類，以靜音模式玩起戰術模擬，他才開始說正事兒：

“我們來了一個星期了，還沒見到‘朋友們’呢，總覺得不太安心。”

此時的環境可以說是有些糟糕的情況，地下基地不適合用他的機器人進行偵查，不說城市里沒有這么大只的蟲子，就是那些要身份卡的各種門就過不去。另外由于高科技部隊的存在，其他終端使用者除了腦子燒壞的，就算真存在也大都會克制著不去使用神秘能力，按理說經過了雙重變身的雷云等人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小，不得不說其中仍然存在一些隱患。

對于其他終端使用者，雷云的要求比較低，只要能確認身份，有個防備就好。像之前妖師的任務，光是為了獲取妖師能力就花費了大量功夫，無法確認他們的能力體系讓他們比本地boss更容易導致意外危險。

“這事情你該找法蒂瑪。”斯芬妮在對面演講臺般的操作臺上下達指令，己方小小的機甲部隊開始擴散形成基礎包圍圈，一邊回應著男人。

法蒂瑪有精神魅惑天賦和天賦的強化能力致命吸引力，加上她從小受到過的特殊訓練，以她此時的能力，就算要跨種族吸引雄性生物也能做到。在語言無障礙的情況下，此時她無疑是最適合打探消息的人。

戰術模擬中，雷云利用本地人的慣性思維，讓手中僅有的兩臺三代機快速移動到城鎮邊緣，再以謹慎潛行指令移動到小鎮外，當包圍圈設置好時，兩臺三代機正好在包圍圈左翼外面一點。全息模擬系統能讓雷云看到的角度畫面和斯芬妮那邊略有不同，她不集中注意力進行較長時間的對點觀察不一定能看到。

“你是她大姐，當然要由你來說。”他口中仍然在騷擾斯芬妮的思路，這種法子用在戰術模擬中看似很下流，不過也挺符合實際，在實際狀況中，指揮部同樣會很擔心陸戰隊被機甲突襲而分心。陸戰隊具有遠程壓制能力，但是在中近程被生體飛彈鎖定后攔截能力幾乎為零，僅僅依賴從前線退下的腿部受傷的機甲完全不夠，而車載炮本身較高的位置是炮膛，無法加裝攔截光炮。

法蒂瑪的年紀按照平衡兩個世界的時間計算其實比斯芬妮大一點，不過在家中的地位斯芬妮卻是夫人，法蒂瑪頂多算小妾，按照他老家古時候的習慣，是該叫姐姐沒錯。

“你想讓我正式承認她？”斯芬妮下達收縮包圍圈謹慎殲滅指令后，抬頭看對面的雷云。

“不，我希望你們的關系能自然一些，只有我們兩個去，會很寂寞的。”即使定居，他們也是毫無當地親戚的移民，一輩子下去不會很容易的。

斯芬妮嘴巴動了動，終于問出她一直想問的話：“你喜歡她什么？”

雷云對感情是不夠敏感，不過這件事已經很久了，多少也會察覺到：“她的感情很強烈，而且我不希望她回到我和她認識時那種只能信任自己的陰暗世界，所以必須要有所回應。她沒有讓我失望，不是嗎？”

她的答案對于斯芬妮已經算足夠好，他不是因為想要體驗更多女人才把幾人的關系搞成這樣，一個能正視情婦存在的女人能接受這種理由。

她給了他一個微笑，正要低頭繼續游戲，雷云身上突然響起“嘀——”的蜂鳴聲。

聲音是戰斗服腰間戰術口袋里的個人聯絡器，一般是上級有比較緊急的指定任務才會用此類聯絡方式。

雷云把比觸碰式手機厚很多的聯絡器拿出來看，抬頭對斯芬妮宣布游戲結束：“你過來看看吧，你的陸戰隊完蛋了。”

斯芬妮走過來的時候，雷云也把聯絡器給她看了一眼，上面有一行字：請盡快到裝甲實驗部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