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寵一身,總裁愛妻成癮 父子相見 一
“就因為這個,你就放縱自己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任司曜一指高志彬,厲聲喝問:“你知不知道,他根本就是把你當玩物看待的!”
“任公子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
高志彬實在氣急,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今晚這是我高志彬的場子,任公子你不請自來我也就不計較了,只是,你現在還是趕緊離開的好!潼”
他說到最后,語調里已經是濃濃的不客氣的味道,眾人皆是一愣,任家有錢有權,任司曜從小到大怕是都不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羞辱過,高志彬縱然家世了得,可在任家跟前卻也是不敢高聲的,如今這般,可見已經是完全撕破臉了。
眾人大駭,定宜也有些吃驚的張大了眼睛,她下意識的扯了扯高志彬的衣袖,可他卻仿佛根本沒察覺到似的,只是毫不示弱的望著任司曜桎。
再這般僵持下去,不知道事態會發展成什么樣,就有和任司曜也算有些交情的人出來打圓場,定宜一直垂頭不語,任司曜望著她的目光漸漸冷凝成冰,直至最后,他終究還是轉身出了包廂,沒有再和定宜說一句話。
只是他最后看她一眼,到底讓人心悸。
鬧了這樣一場,大家都沒了再聚的興致,略坐了一會兒之后就紛紛告辭,高志彬就帶了定宜一一送出去。
外面夜風太冷,高志彬就不讓定宜出酒店的門,可她站在那里,隱隱約約聽到那些人說:
得罪了任家……未免對高家不利……
以后生意上還有來往,怕是要吃虧……
高志彬不知道說了什么,定宜隔著巨大的旋轉門,只看到那與高志彬說話的人無奈的搖搖頭走了。
她的心兀自的往下沉去,若是高志彬對她并非真心,如外人所說的那樣,只是玩玩罷了,她也就不會這般的愧疚,反正兩個人各取所需……
可是如今看來,他待她是真的好,甚至連得罪任司曜都不在乎。
定宜并不傻,她當然知道任家如今勢大,高志彬家縱然錢財雄厚,可在人脈方面終究還是要仰仗任家,此番得罪了任司曜,高志彬以后的麻煩不會小。
原本因為他從前的風流紈绔,家中長輩都不太喜歡他,若是再惹出這樣的事來,高家怕是就沒了他的立足之地了。
定宜怔愣的站在那里,連高志彬什么時候進來都沒察覺到。
仍有些微涼的指尖觸到她的額頭的時候,定宜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她有些傻傻的看著高志彬,秀美的眼眸里含了一層水霧,竟是說不出的楚楚可憐,高志彬一看之下,不由得有些呆了,連那聲音都溫軟了下來:“怎么了這是?好好兒的,怎么哭了……”
他輕輕的給她擦眼淚,那樣笨手笨腳的樣子,卻格外的認真專注,定宜終是狠下心來,她不能害了高志彬,任司曜這個人,實在是睚眥必報,他不會放過高志彬的……
定宜的眼淚緩緩掉了下來,他的指腹很粗糙,笨笨的動作也把她給弄疼了,可她卻覺得心口里都是暖的,不知道是不是受的傷害和委屈太多了,定宜格外的珍惜別人對她的好。
“我……有點事想和你說。”定宜抽抽鼻子,伸手拉住了高志彬的,然后就向外走:“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
高志彬不知道她會對他說什么,只是她主動來拉他的手,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讓人歡喜,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她眼底厚厚的陰霾。
杯子中的咖啡幾乎都變成冰涼了,定宜終是做了決定,可她不敢去看高志彬,只是垂了眼眸,所有的情緒都掩在長長的睫毛下:“……志彬。”
這仿佛是她第一次這樣喚他的名字,高志彬不是個有城府的人,只覺得自己的名字被她這樣一念,原本平平無奇的名字,竟是有了千回百轉的溫柔。
他有些暈頭轉向,低低的“嗯”了一聲:“定宜,你想對我說什么?”
可不等定宜開口,他卻又歡喜說道:“我也有話想和你說,原本要給您個驚喜的,可我左思右想,還是現在就說了吧……我已經準備好給家里說了,我想結婚,想和你結婚……”
“不志彬!我不能答應你了……”
定宜飛快的抬起頭來,有淚水緩緩的從她睫毛上滴落:“志彬,我們……還是分手吧。”
“你說什么?”
高志彬顯然沒料到她會說這
tang樣的話,他大吃一驚,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差點碰翻面前的咖啡杯,他卻根本不管,只是著急的去握定宜的手:“好好兒的,你怎么說這些?是因為任司曜?”
定宜搖頭,高志彬卻面上染了怒色:“我知道,他今晚攪合了一通,你心里不高興,定宜你本來就是心思敏感……”
“你別怕,都有我呢,任家再怎樣了不得,我們高家也不怕他們!”
高志彬面上的神色漸漸急迫起來:“定宜……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多高興,我以前是個混賬,誰都說我風流,我也不在你面前辯白,我確實如此,沒遇上我喜歡的,所有女人我都不上心,可要是遇上我喜歡的了……”
他握著定宜的手,握的那么緊,那眸光里的認真,定宜看得出來,并非做假。
可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越發不能害了他。
定宜用力抽出手,然后,她開了手機,打開一個加密的相冊遞過去,高志彬有些搞不清狀況,卻仍是接了過去。
那相冊里,滿滿的都是一個粉嫩可愛的小男孩的照片,他的臉色漸漸蒼白下來,連那握著手機的手指都變成了一片冰涼。
定宜擦了眼淚,整個人已經平靜了下來:“對不起志彬……我一直都瞞著你,我,我……有一個兒子,他今年已經三歲了。”
說到等等,定宜的眼神瞬間就柔和了下來,可高志彬卻跌坐在座位上,整個人仿佛已經呆了。
定宜并不奇怪他這樣的神情,依舊絮絮的說著等等的事情:“……我原本是打算一個人帶著等等的,可是……后來我遇到了一點事情……”
高志彬一下抬起頭來,他的眼睛通紅通紅的,牙關卻死死的咬著,定宜瞧著有些害怕,“志彬……”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因為……因為你喜歡我才答應做我女朋友……還是,還是……你根本對我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高志彬的聲音壓的那么低,可饒是如此,定宜也瞧出了他的羞怒和不甘,她放在膝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蜷縮起來,終是收緊成拳,而她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向他。
她搖頭,聲音輕輕,卻像是落在他身后的炸雷,將他的靈魂都震碎了。
“對不起……志彬。”
不用再說更多的,他已經全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當初的欣喜,當初的得意,因著她拒絕了容錦卻答應了自己的沾沾自得,仿佛都變成了諷刺的利劍,狠狠的戳向了他的心口……
高志彬臉色煞白的站在那里,忽然卻低低笑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把手機推給她,什么都不再說,轉身就向外走去,定宜怔仲坐在那里,高志彬會有這樣的反應,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可是,她卻還是有著一些難過,說不出的難過。
母親不止一次告訴她,定宜,一個女人離了婚,仍舊有很大的幾率嫁給一個好男人,可是一個離了婚還帶著兒子的女人,她以后的路,真的很難走。
她一點都不怪高志彬,是真的不怪他會如此,丟下她不管不顧,他沒有說一些很難聽的話,就已經是很好了。
定宜斂了心神,到底還是強撐著預備起來回家,不管怎樣,日子都要過下去,等等還需要她。
她也想好了,等到鹿鹿好好兒的生了孩子,日子安頓下來,她就還回老家去,父母年紀大了,也需要她來照顧。
只是,還未起身,忽然高志彬又沖了回來,他依舊紅著眼睛,卻不看她,只是語氣有些冷冷的:“走了,我送你回家去。”
定宜有些微愣,她已經這樣對他了,他卻還要送她回去……
似乎是覺察到她的吃驚,高志彬有些恨自己不爭氣的磨磨牙:“三更半夜的,你就是打車也不安全,不管怎樣,我也要好好把你送回去!”
定宜望著高志彬別扭的臉,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哭出了聲來:“高志彬……”
高志彬看著她哭,眉毛就皺了起來:“我還沒哭,你哭什么啊。”
定宜卻又笑出來:“高志彬,我從來沒有一個很好的男性朋友,以后……我們就做好朋友好不好?”
高志彬卻不搭理她,轉過身自顧自往外走:“溫定宜,我這段時間暫時不想看到你,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說吧。”
他送了她回家,一路上果然沒有再與她多說話,定宜下了車,他就匆匆開車走了,仿佛后面有鬼在追著他。
定宜站在巷子口,低低的嘆了一聲,這才一步一步往家走去。
夜色濃深,卻怎么都無法與她深陷深淵一樣的一顆心比擬。
無數次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都恨不得自己干脆攤牌,將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可到最后,看到等等的小臉,她只能選擇忍。
她不愿意冒任何失去等等的風險,若是蘇明媛真的瘋魔了,不管不顧的傷害等等,怎么辦?
若是任太太知曉了等等的存在,搶走了等等,又該怎么辦?
很多時候,定宜甚至都覺得,這世上的任何事,任何苦難,都不能與失去等等的可怕可能想比擬。
蘇明媛或許就是抓住了她這樣的心理,所以才會出了狠手,并且,一招致命。
只是怡菲,定宜心里終究還是難受的,原來,怡菲竟然會任司曜所有女人中的一個。
若是有一天,任司曜知道了這全部的來龍去脈,他會不會覺得諷刺,他寵愛的女人,曾經差一點要害死他的孩子……
定宜在黑暗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直到看到了家中的燈火。
她的心安定下來,走上樓,預備推開門的那一刻,忽然聽到小貓一樣的孩子嗚咽。
定宜心下一驚,豁然推開門,卻被眼前的一切震的半天沒能回過神來,直到等等撲過來抱住她的時候,她方才驚叫著鹿鹿的名字,幾乎是趔趄著跑到了她的床邊。
房間里被砸的亂七八糟,鹿鹿臉色慘白的半趴在床上,而身下的鮮血,已經幾乎染紅了半邊床。
等等又驚又怕,說話都不囫圇了,好一會兒定宜才聽懂,開始有人砸門的時候,鹿鹿就把等等藏在了床底下,又千萬叮囑他不要發出一丁點的聲音,無論如何都要趴在床下不能動,除非定宜回來,否則不能出來。
等等雖然淘氣,可卻十分聽話,尤其是鹿鹿待他好,他更是乖巧的很。
就果真動也不動,一直到定宜回來。
急救車把鹿鹿送到了醫院,定宜望著神色匆忙的醫護人員,只問了一句:“孩子還在不在?”
可回應她的只有一句:“大人能不能活都難說,不要說孩子了……”
定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幾乎跌坐在冰涼的地面上不能動彈。
這一個瞬間,她感覺心底在瘋狂的滋生著一個可怕的念頭,讓她幾乎瘋魔了一樣沖動的往外跑去,漆黑的夜快要把她吞沒,冷風將她的骨頭縫里都凍成冰渣,可定宜不管不顧的向前跑,一直到精疲力竭……
她在無人的街頭,蹲坐在地上大哭出聲,她很想沖到顧峻成的面前去問一句,這是不是就是你要看到的結果?是不是看到她和孩子都死了,你才心滿意足?
哭到最后,整個人都虛脫了,定宜揪著胸口一陣一陣的干嘔,等等不見的那一天,她只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人,可直到這一刻,她方才察覺……
這么久來,鹿鹿的笑臉和無所謂的態度蒙蔽了自己,她以為鹿鹿已經過去了那個坎,她以為鹿鹿已經“痊愈”了,她以為鹿鹿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和她一樣,獨自帶著孩子罷了……
可她完全忽略了,鹿鹿的笑臉,也只是強顏歡笑罷了,而顧峻成的報復,這才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只開了一盞地燈的辦公室里,沉默的男人面對著落地窗而站,敲門進來的人遠遠的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ωwш ●ttκд n ●c o 直到顧峻成回過身來,那人方才低低的開口:“少爺……林小鹿被送到醫院了。”
顧峻成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那人:“別給我提她的名字。”
“是少爺。”那人只覺得呼吸都要凝滯了:“……還有一件事,林,那個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了……”
那人說完,抬起頭一副等著顧峻成贊揚的模樣,可只幾秒鐘,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空氣仿佛凝結了一樣,而顧峻成站在那里,整個人都隱在昏沉沉的光影里,卻有肅殺的氣息緩慢
的淌出。
那人的掌心,驀地就出了一層冷汗。
可隨即的,就有什么東西飛過來重重砸在他的頭上,他卻連躲都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鮮血瞬間就糊了一臉。
是一個玉石的鎮紙,沾了血漬,又摔在了地上,已然廢了。
顧峻成彎下腰,雙手撐著桌案,他覺得胸口里堵得厲害,要他喘息一下都是撕裂的疼。
孩子……沒了。
他忽然仰首笑出聲來,漸漸笑的聲音大起來,漸漸的,淚水四溢。
模糊的視線里,是鹿鹿宜嗔宜喜的那一張小臉漸漸清晰浮現,她含笑望著他,永遠都是俏皮的模樣,可這一切,都不會再回來了。
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顧峻成坐在地板上,他的臉貼著冰涼的玻璃,一動也不動,仿佛整個人,已經沒了任何的聲息。
鹿鹿醒過來之后,就知道了孩子沒了的消息,她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不吃不喝,只是閉著眼睛躺著。
三天,她瘦的脫了形,定宜急的嘴上都長了燎泡,最后都要跪下來求她了,蕭然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場,還跑去顧家狠狠鬧了一通,罵的顧峻成一個字都沒敢還口。
可這又能如何?孩子沒了就是沒了,鹿鹿所有的精神支柱倒了,就是徹底的倒了。
只靠輸營養液,也根本沒用,只要床邊的人走開,鹿鹿立刻就會拔掉針頭,她是一心求死了。
到最后實在沒辦法,定宜只得抱了等等過來,等等不用人教,自己蹬蹬蹬就跑到了鹿鹿床邊,他趴在她身邊,眼淚汪汪:“鹿鹿阿姨,你要乖乖吃藥,打針,聽醫生的話,才能好起來,等等好想你,等等還要講故事給你聽呢……”
等等抓著她的手搖晃,小孩子哭的可憐兮兮,定宜也跟著掉眼淚。
而躺在那里的鹿鹿,忽然就淌下了眼淚,再然后,她蒙著被子,狠狠的哭了一場。
定宜終是松了一口氣,能哭出來才是好事,若是這樣一直漚在心里,鹿鹿一定會出事的……
等到鹿鹿出院的時候,已經到了初春。
據說還有一周,就是任家和蘇家的聯姻大婚。
定宜早已不把這一切放在心上,只是一門心思的照顧鹿鹿和等等。
等到鹿鹿痊愈可以出門的時候,定宜特意在自己工作的餐廳訂了餐給她慶祝,只有她和鹿鹿,還有等等三個人。
等等的事情蕭然還不知道,所以就等著下次她們三個人單獨聚。
那天的陽光很好,鹿鹿似乎心情也稍稍好了起來,甚至還對等等笑了一下,等等歡喜異常,一抬頭看到街對面有賣棉花糖的,就嚷嚷著要給鹿鹿阿姨買,定宜拿了錢給他,叮囑他小心過馬路,就笑瞇瞇的看著他跑出去了。
等等很聰明,早已可以一個人過馬路了,而這周圍的人幾乎定宜都認識,因此也并沒有太過擔心他自己出去。
ps:馬上要父子相見了喲~~~期待著楠竹和女主徹底的撕裂吧~~~鹿鹿的真心想寫杯具。。。所以,還不如不寫是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