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我還沒說完的時候,小紅卻忽然尖叫了一聲,然后手好像是被釘在了水下邊似的,根本就拽不出來,疼的她慘叫不已:“什么東西,拽住我的胳膊了。”
我忙看了一眼水面,這么一看卻是瞬間把我給嚇著了,沒想到之前還清澈見底的湖水,這會兒竟變成了鮮紅鮮紅的顏色!
而在那血水一般濃密的水池之中,竟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了數十個披頭散發的惡鬼,一個個的都披散著血紅色的外衣,甚至連頭發都是血紅色的,張牙舞爪的就朝著小紅抓來。
我幾乎一下就明白了,這肯定是忘川河里的惡鬼布置下的陷阱,讓鬼魂去喝水,然后下去給他們當替死鬼。
“媽個逼的,給臉不要臉啊。”我罵了一句,然后拿著金錢劍硬生生朝著一個惡魔抓來的胳膊砸去。
只聽到咔嚓一聲脆響,金錢劍正砸在那惡鬼的胳膊上。
嗷!
惡鬼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之后便鉆進了水里面,然后不斷的有紅色的泡沫冒出來。
“媽的,跟我斗,你還嫩點。”我冷冷的笑著道。
驚魂未定的小紅被我從水里邊給拽出來,胸口起伏的厲害,臉色特別難看:“媽的,剛才……剛才那個是什么玩意兒?嚇死老娘了。”
我看了一眼忘川河里邊那此起彼伏的紅色尸體腦袋,笑著說道:“你看看這水,還敢喝嗎?”
小紅看了一眼,強忍著不吐:“這玩意兒怎么這么惡心啊,草。”
而我則是看了一眼小龜兒,笑著道:“小龜兒,剛才好像某人知道這里有危險而沒有提醒我們。”
小龜兒笑著道:“切,少用那威脅的眼神看著我,本少爺我是嚇大的。我跟你說,能不能過關這都是有因緣造化的,我要是提醒了,那就是泄露天機,被閻羅知道了要受責罰的,你懂個屁。”
“是嗎?”小龜兒這么一說,我倒是愣住了:“你說這迷魂陣也算是鬼門關的一部分?”
“可不是咋的。”小龜兒說道:“還愣著干啥,趕緊的走啊。待會兒孟婆下班了,你們想過奈何橋都過不了。”
我心想倒也是,那奈何橋乃是通往忘川河彼岸唯一的通道,要是奈何橋關了,我們還真不方便過去啊。
于是我們匆匆忙忙的就往奈何橋走。
順著這忘川河走,我們都愣了,沒想到這忘川河這么嚇人,那水是血紅色的血水不說,偏偏里邊還有數不清的亡魂惡鬼,在里邊不斷的起起伏伏,慘叫不已。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讓我走在美國的重刑犯人監獄走廊之中,看著兩邊犯人沖我叫嚷似的。
這實在是有點嚇人啊這個。
而這亡魂還不算什么,里邊竟有數不清的游蛇和狗。而且這些還不是普通的蛇跟狗,竟是銅蛇鐵狗,不斷的起起伏伏,張口就能咬住一個亡魂的腦袋。
咬掉了腦袋之后,那亡魂便會沉下去,然后等到痛苦過后,腦袋會重新長出來,到時候又會自動浮上來,繼續承受著銅蛇鐵狗的吞噬之苦。
這還只是忘川河,竟已經凄慘到如此程度了,這要是真的下地獄了,那還不得要人命啊。我倒吸一口涼氣,空氣中彌漫著的一股血腥味再次讓我心神不定。
而就在我們前行的時候,我們竟忽然聽到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呼喊著小紅的名字:“映紅,映紅。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我這心里邊還納悶兒呢,映紅?映紅個鳥兒啊,誰是映紅啊。
而小紅則是猛的站住了,同時一把拉扯住了我的衣角,說道:“百歲,不對啊。”
我納悶兒的看著小紅,問道:“怎么了小紅,怎么不對了。”
“我怎么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小紅說道。
“是你聽錯了吧。”我說道:“你不是叫小紅嗎?那人似乎是在喊映紅啊。”
“你也聽到了?”小紅吃驚的看著我:“其實我的全名就是張映紅啊。”
“嗯?”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事兒可能不僅僅是巧合那么簡單,于是我們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忘川河上邊,想看看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一直在喊小紅的名字。
喊映紅名字的,是一個在忘川河里邊不斷撲棱的亡魂,那亡魂這會兒正抱住岸邊的一塊碎裂石頭,目光炯炯的看著我們。
之所以覺得他在看著我們,是因為他的臉正對著我們。他的眼睛是黑洞洞的,不過我知道它們其實是能感應到我們存在的。
“你誰啊你是。”小紅瞪了一眼這個惡心的血人,冷冷的道:“你喊誰映紅呢?”
小紅說完之后又小聲的對我說道:“百歲,為什么我看這人有點熟悉感呢?好像我們以前認識似的。”
我忙說道:“錯覺,這是錯覺,千萬不要相信自己的錯覺,看看這家伙怎么說吧。”
小紅剛說完,那人竟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映紅,你就是映紅啊,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你難道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你是誰啊。”確認了這家伙就是在喊自己,小紅更納悶兒了:“我們怎么會認識?肯定是你認錯了吧。”
“不會錯的。”那人笑著說道:“我已經看著你在奈何橋上走了五次了,只要你再走過五次,我們就又可以重逢了。”
“誰他娘的跟你重逢啊。”看著這個惡心的血人,小紅嫌棄的罵了一句:“你到底誰啊,不說的話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哎!”那血人嘆了口口氣:“看來你的確已經把我給忘了,也罷也罷,我也不愿你承受這千年被銅蛇鐵狗吞咬之苦,忘了便忘了吧,忘了更好,你走吧,日后我們會再見面。”
不過這家伙越是這么說,小紅的好奇心也就越強,小紅一把從我手中奪過金錢劍,指著那血人便憤怒的道:“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要是再不趕緊的說個明白,休怪老娘刀劍無眼。”
“哈哈,哈哈。”那血人竟一下子狂笑了起來,聲音凄慘無力,不過我卻覺得這家伙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真心的微笑:“你還跟以前一樣,蠻不講理,性格潑辣。你的性格沒有變,我也就放心了。”
那血人這才是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起他跟小紅的故事來。
原來,小紅的第五世,和這血人的第五世是同一家人,按輩分這小紅該稱呼血人叔叔來著。
血人原本是山東泰安的一家農戶人家,家中大哥有一個兒子,取名天望。只是這天望天生智力低下,邋遢的很,成為全村人的笑柄。
原本這樣的農村傻孩子應該一輩子都討不著媳婦兒,一輩子都無依無靠,吃剩飯為生的,但是因為這天望的老爹是村里的團支書,而且家里還承包著村里唯一的一片果園,日子過得甚至比城里人家還要好。
農村就是這樣,稍稍有點錢,這同村人就是各種羨慕妒忌恨啊,于是這外邊就逐漸的傳言說這天望的老爹有個幾十萬呢。
在當時有幾十萬,可是相當于現在的凈資產幾千萬啊,所以這天望老爹在村中聲望極高,當時說媒的媒婆都把他家的門檻給踏壞了。
后來這天望老爹終于還是給天望找了一個媳婦兒。這大姑娘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美人坯子,只是他那欠揍的老爹吃喝嫖賭全都占全,這追債的人把他老爹給捉住,揚言要剝這個老家伙的皮。
沒辦法,這個閨女很是孝順,怎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剝皮呢?而且她以前見過被剝皮的尸體,知道這幫家伙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于是她情急之下只好來這里相親,沒想到還真相中了,這天望老爹答應幫小紅償還債務,就這樣小紅成了天望的媳婦兒。
只是那天望還不是一般的傻,連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不懂得,所以結婚近一年都沒有碰小紅,純粹把小紅當成自己的小伙伴,打打鬧鬧的,腦子里哪有半點夫妻的意識。
這小紅也是沒辦法啊,誰讓自己命苦呢?要說這小紅也是個女人,是有那方面需要的。可是女孩子的矜持讓她怎么能主動呢?所以一直以來小紅就是能忍則忍,不能忍則偷偷摸摸的用黃瓜。
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么馬馬虎虎的跟著天望過得了,可偏偏小紅卻是被天望的二叔勾引上了,這天望的二叔長得人高馬大,而且有一股成熟男人的氣質,比那天望不知要強多少倍。
而且這天望的二叔是在外邊做生意的,難得回家一次,回家一次看見小紅這個比城里女人都不遜色的女娃,也是特別留意。
結果這倆人眉來眼去的,就熟了起來。
后來更是跟天望的二叔勾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