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守在昏黃的燈光旁,一邊打瞌睡一邊納鞋底兒,她的手上都磨起了兩個水泡,她真是沒想到,收工做鞋真是辛苦,都忍不住的苦笑埋怨,要是穿越的時候,能帶過來幾雙鞋該多好,畢竟,帶機器和工廠,那就太不現實了。
看著自己手裡那歪歪扭扭的針腳,陶夭夭真的要放棄了,這麼難看的鞋底——哦,幸虧是穿在腳下,不然真是拿不出手,也不好意思讓人穿了。
等待的時間,總會顯得格外的煎熬。
陶夭夭時不時的透過窗子,看看窗外,雖然窗外依舊的一片漆黑,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的要往窗外看一眼,並且,她往窗外看的頻率也在不知不覺的增大。
陶夭夭靠著牆壁,正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院子裡小銀子汪汪汪的狂吠了幾聲。
陶夭夭瞬間就激靈起來,她的心裡好奇的朝著窗外望了望,依舊是一片漆黑的什麼都望不見。
小銀子不再叫喚了,外面似乎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可是,陶夭夭的盹兒醒了,她還有點輕微的擔心,難道不是阿衡哥回來了麼?或者,是有什麼賊人?
畢竟是住在村子的南邊,挨著村邊上的路,在安全性方面,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差,所以,陶夭夭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的靠在了牆壁上,這樣以來,外面的人就不會通過窗子上的影子判斷屋裡的人的情況。
陶夭夭屏住呼吸,屏息凝神,但是就這樣過了片刻之後,外面依舊是平靜如初。
難道是小銀子在夢遊,胡亂的叫了兩聲?
就在陶夭夭的這個想法還沒有從腦海中逝去的時候,外面再次的響起了小銀子的狂吠聲,這一次,小銀子叫的比之前要劇烈一些。
陶夭夭瞬間再次的緊張起來,倘若是真的有賊人,陶夭夭可不想自己家那些日後能變成金山銀山的玉米被偷了,所以,便手裡拎了放在牀墊下面的菜刀,躡手躡腳的從屋裡到了堂屋裡。
陶夭夭輕輕的貼在了堂屋門的內側,將耳朵貼在了門上,屏住呼吸的聽著外面的動靜,那涼棚離著北上房很近,並且那進入涼棚的拉口,也挨著北上房的門口比較近,所以,但凡有人要從那動手,陶夭夭是絕對能聽得到聲音的。
果然!就在陶夭夭將耳朵貼在了屋門的那一刻,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步子很輕,對方好像是走走停停。
陶夭夭心想,難道對方在試探和猜測著房間裡的人,更或者,在研究這院子裡的方位,以便待會兒偷了東西準備逃跑?
捨命,不是她陶夭夭的性格,舍財,那還不如捨命呢,索性,陶夭夭將手放在了門閂上,只要她聽到門外的人要想動手玉米,她絕對會衝出去,給對方個措手不及。
畢竟,陶夭夭的感覺,外面的毛賊就是一個人,她又不是沒對付過單身的男人,所以,她對於這場即將開始的戰鬥,還是甚有信心的。
只是,陶夭夭卻聽不到小銀子的叫聲,只聽小銀子吱嗡了一聲,就沒動靜了。
惡人!難道是給小銀子吃了什麼東西,或者對方已經痛下殺手的殺了小銀子?
就在陶夭夭的腦子裡還沒有想好這件事的時候,那腳步聲竟然朝著北上房過來了。
防禦,總不如突然襲擊會給敵人致命的打擊,所以,陶夭夭瞬間拉開門閂,猛地衝了出去。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陶夭夭的菜刀劈出去的那一瞬間,她瞪大了眼睛。
“謀殺親夫?”
阿衡那低沉的聲音,還有他身上特有的氣息,混雜在帶著涼意的夜氣中,瞬間將陶夭夭包裹起來。
多虧了阿衡的反應極快,不然,陶夭夭那一刀出去,對方肯定是血噴如柱了。
“額,阿衡哥,你怎麼到了家也不吭聲?”陶夭夭有些尷尬的傻笑問道。
“以爲你睡著了,沒看到窗子上你的影子,所以就想輕聲些,不想把你吵醒。”阿衡溫和說道。
“額——我沒睡——我——”
“進屋再說。”
陶夭夭還在因爲剛纔的事情而感到略微尷尬的時候,已經被阿衡拉進了房間裡。
“你怎麼還沒睡?”阿衡一邊將肩膀上揹著的麻袋放下來,一邊轉頭問道。
“額,我哪裡睡得著,還不是要等你回來。”陶夭夭說完,便轉身的上了牀,蓋上了薄被。
阿衡放下東西之後,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喝了點熱水,便上了牀,躺在了陶夭夭的身邊,熄了燈。
屋子裡這次是徹底的安靜下來了。
“夭夭——”
“恩。”
“明天可以帶一些玉米麪去清溪鎮的聚賢樓,但是我在想,咱們家的玉米還有這麼多需要處理,咱們都出門的話,我怕不是很安全,不過,我讓你一個人出門我又不放心,我自己去,我又不會做那魚鍋餅子。”阿衡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
陶夭夭聽完,沒有馬上的回答和給出建議,而是咯咯的笑了笑,“阿衡哥,我還真不知道,你說起話來,也是一串一串的?”
阿衡下意識的挑了一下眉頭,伸出大手,輕輕地環抱著那個小女人,低聲說道,“恩,遇到了想說話的人,怎麼都說不夠。”
陶夭夭聽完,心裡美滋滋的,不管這句話是故意說得還是有心說的,她都喜歡,果真是套路自古得人心。
“沒關係的,我自己去清溪鎮又不是一次兩次了。”陶夭夭溫柔的說道。
阿衡聽完,便將下巴挪到了陶夭夭的肩膀處,低聲說道,“你說話溫柔的時候,還是很美的。”
陶夭夭一怔,剛纔說的話題,好像不是這個話題吧。
“你現在的情況,很需要安全,所以,我是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清溪鎮的。”阿衡接著說道。
陶夭夭再次的一怔,難道他之前先誇獎一句,就是爲了說出後面的這句話話?
“你有了身孕,不同以往,要我說,這幾天我們先抓緊時間,把玉米都弄成玉米粒,裝了口袋,鎖在屋裡,這樣,就我就可以陪著你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