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二回宋公明舌戰晉王 田虎挑撥離間計
青溪。趙佶和宋公明作爲大宋政府代表正在和永樂臨時內閣進行受降儀式，忽聽門外有人報：“晉王駕到！”雙方代表起立，田虎破門而入。田虎斜眼看了看方貌和永樂幾位大臣，眼中多帶輕蔑。田虎徑直走向會議桌主位坐下，將馬鞭磕在桌子上，往皮椅裡舒適地一窩翹起二郎腿：“來人啦，把方臘人的椅子都給我撤了，戴上刑枷收監。”方貌不服道：“我雖是戰敗國，可也是與貴國有約定在先，不囹圄不羞辱，這是我國投降的先決條件。”“呵。”田虎冷哼一聲：“貴國？你當真以爲你們這羣亂臣賊子竊取大宋國土的賊寇行徑是光明正大的麼？我大宋朝廷一直都未承認爾等意淫國度之所在，何談你我？這不是國家間的外交，這是官與賊的審判。
你們是戰犯，沒有資格與我們平起平坐。”“你……”方貌氣的渾身發抖，百口莫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宋公明道：“晉王，戰爭已經結束了，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雙方都付出沉重的代價，適可而止善莫大焉。”田虎呸了一聲：“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宋公明，這羣白眼狼背叛國家、危害國家安全、製造恐怖襲擊，憑什麼要聽你的便宜這幫暴徒？哦……對了，孤差點忘了，來人，將宋公明的椅子也撤掉。”宋公明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田虎手肘撐在桌子上，往前探著身子，用極爲不友善的眼神看著他道：“你不順從命令，擅自攻打青溪，中飽私囊戰利品，私放俘虜和反民，本王要將你送上軍事法庭好好算算這筆賬。
”宋公明矢口否認：“說我貪污戰利品簡直是一派胡言。”田虎質問道：“那方臘國庫裡的銀子哪兒去了？”宋公明答道：“永樂國力早已空虛，哪裡還有半兩存銀？若是永樂資源充裕，青溪豈會輕易投降？”“是嗎？”田虎話中帶刺：“無憑無據，你怎麼說都行。”自打田虎一進門，趙佶就悶不做聲坐在角落裡置身事外，不起眼地冷眼旁觀，這會兒打破沉默，頭也不擡地說道：“孤王可以作證，宋公明所說絕無半句虛言。”“哈，原來端王也在這裡啊，失敬失敬，本王一直沒注意到你。
”田虎表現出一副恍然發覺做作的樣子。趙佶專心致志地摸著纏著繃帶的手，可能是戰鬥中傷口還未完全好透，趙佶緩緩道：“晉王高高在上，我只不過是一個被貶少將，豈入得了元帥法眼？”田虎道：“少將，寒暄就至此，我們談論的是這些叛賊定向問題。少將，對於方貌的投降，你怎麼看？”趙佶微微翻起眼皮，田虎笑裡藏刀地看著他。田虎有意反覆提到趙佶少將軍階，趙佶不得不起身敬了一個軍禮道：“回長官，末將與宋公明意見一致，我認爲大宋內戰之後百廢待興，以大赦天下休養生息爲當務之急。
”田虎滿臉不屑剛要說話，喬道清擔心他言語不當，搶過話頭道：“端王言之有理，但戰犯不懲治恐怕縱容好事分子，助長叛亂氣焰。”趙佶站著俯視田虎道：“所以呢？元帥有何打算？”田虎看看喬道清，喬道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端王坐下來，我們可詳談。”趙佶晃了晃膀子，將手插進褲兜：“末將陪著宋將軍站著就好，你撿緊要簡短地說，我不喜歡喋喋不休的長篇大論。”田虎不高興道：“叫你坐下是本王不喜歡仰著頭看人。”趙佶挺直腰桿，愈加盛氣凌人地站著：“怎麼辦呢？孤很喜歡鶴立雞羣的感覺。
”田虎怒髮衝冠，一拍桌子大吼道：“混賬！”趙佶從容不迫，喬道清波瀾不驚。身處其中的人分明能夠感受到脆弱平靜之下殺機重重，火藥味充斥著會場。“罷了！”方貌再也受不了自己作爲雙方較勁的焦點，視死如歸道：“我就知道宋人不可信，與其心裡擔驚受怕，不知何時身首異處，倒不如敞亮些，要怎處置隨你們便。”“好！”喬道清不給方貌反悔的機會，手指遊走與永樂臨時內閣所有人的身上：“僞永樂國甲一級戰犯三大王方貌、鎮國大將軍厲天閏、護國大將軍司行方，甲二級戰犯馬步親軍都太尉、驃騎上將軍杜微、御林軍都賀從龍、殿帥太尉鄭彪、靈應天師包道乙、母夜叉孫二孃，以及青溪富戶、貴族，和十分之一比例的永樂遺老遺少，均不可免受審，處以極刑。
”四座皆驚，方貌當場癱軟。宋公明當即反對：“不行，你這是屠殺！”喬道清不以爲然道：“此等社會禍害、人民之公敵理應清除，比起婦人之仁慈悲豺狼的爾等，晉王做出了正確的抉擇，旨在爲江南迴歸大宋的子民謀福祉。”宋公明道：“血腥暴力和恐怖政策不是維繫社會安定的辦法，壓迫只會帶來更多的反抗！”“反抗？”田虎唾沫星子橫飛：“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宋公明，難怪你會幫這些反賊說話，我差點忘記了你也是一反賊。”宋公明瞪起眼睛道：“你怎能說出這種話？”田虎冷笑一聲道：“觸及到你的禁忌了麼，草寇始終是草寇，暴徒永遠是暴徒，這是你無論如何都洗脫不了的烙印。
你們造反，卻美其名曰革命，你們這些所謂的革命者一樣，都是賤到骨子裡的不值一文的賤民，你應該與他們一起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包括梁山那些豬狗，都該全部沉到滸海里餵魚。”宋公明壓住火氣惡狠狠的說：“你可以侮辱我，但絕不永許侮辱我的兄弟。”“兄弟？”田虎道：“一羣狼狽爲奸，唯利是圖的鼠輩而已。口口聲聲宣揚著忠義，卻不斷在大宋各地參與戰爭，你們只是頭腦簡單、嗜血，喜好暴力的野獸。狡猾、卑鄙無恥的小偷，以爲陰謀攻取了青溪城，拿到了方臘的投降協議，功勞就會是你們的了麼？都是盜賊、不勞而獲癡心妄想的鬣狗，你們不配忠義，更談不上替天行道。
”公孫勝反脣相譏道：“你呢，田虎？你一個外姓，如何做得了大宋趙氏皇族親王？”田虎震怒：“大膽，你這是在質疑皇上！”公孫勝辯論道：“忠義軍也是皇上親自批準的招安部隊，屬於大宋正規政府軍。你中傷忠義軍，難道不是在質疑皇上麼？”“……”田虎撇撇嘴，啞口無言。喬道清出來給田虎幫腔：“先不說那個，宋公明你擅自出兵青溪，該當何罪？”宋公明明白喬道清所指何意：“末將將功抵過，自願不受青溪之戰功勞。還懇請晉王放過城裡的百姓，方臘死了，若是非要處置方貌和內閣，也請等安葬方臘之後。
”宋公明只是儘可能往後拖延，做緩兵之計。田虎極不耐煩：“方臘，方臘，方臘！別跟老子這個欺師滅祖的孽徒，和你宋公明沆瀣一氣。而你更甚，居然刺殺我們最敬愛的上神老師。”轉向趙佶道：“端王爺，你瞭解你身邊這個跟你很親近的惡魔嗎？他披著一張皮，僞裝成人的模樣潛伏在端王身邊，他可以目空一切無所顧忌，以下犯上刺殺朝廷命官。還恬不知恥在您面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樣子，暗地裡勾搭你手下的女軍官。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心愛的甜心美人與宋公明**茍且之事吧，他目中無人，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別聽他的……”宋公明不安地看了看錶情複雜的趙佶：“田虎在挑撥離間。”趙佶臉上露出異樣之色。田虎繼續大放厥詞：“本王知道端王深愛著師師姑娘，最爲一個男人你容忍得了你如此信任之人的背叛麼？他不僅利用你獲得名利官爵，還搶了你的女人。完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僞君子、小人！”宋公明慌張勸慰趙佶道：“不要信他。”“夠了！”趙佶大怒爆發：“孤自會判斷！”把宋公明嚇了一跳。宋公明愣了愣，忽然問道：“是你？田虎，是你擄走了李師師。
”田虎皮笑肉不笑：“誰知道呢？”宋公明大步上前揪住田虎的領子：“不允許你傷害她！”田虎得意笑道：“看到了吧趙佶，這是事實，宋公明從你身邊奪走了一切本該屬於你的東西，他毫不避諱地掛念著那個女人，你還要繼續沉默嗎？”趙佶猝不及防一記重拳打在宋公明臉上，宋公明不敢相信地飛出去滾落老遠。田虎得逞狂笑：“來人啊，殺了宋公明，殺了方臘的走狗，片甲不留！”埋伏在門外的刀斧手一鬨而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小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