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烈不是要她去見張彤,怎么沒來叫她?
正這么想著,房間又響起電話鈴聲,她快步出去接起,是炎烈來電。
“見面安排到明早,你好好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聽,她從帶有電流聲的電話里,聽出他的溫柔。
可她睡了一下午,怎么還睡得著。
應(yīng)了一聲后,她掛斷電話,坐回床上打開了電視,調(diào)到谷城經(jīng)濟(jì)臺,她想從新聞里得到確認(rèn),張彤是否真的做了殷永年的情婦。
現(xiàn)實太殘酷,大小新聞里都充斥著她的身影,而與她同行的都是殷永年。
他們的關(guān)系昭然若揭。
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明明知道大哥的死與齊琛有關(guān),她卻留在了殷永年身邊,如果這是真的!那大哥和她轟轟烈烈愛這一場,可真是瞎了眼!
不覺中,葉雅琪捏緊了拳,她還是不信張彤會做殷永年的情婦,明天她一定要親口問個清楚!
懷著這個執(zhí)念,她睡得不是很好,早上起來裝扮了一番,她便下樓去吃早飯,但剛走到樓梯口,她就倏地停下了腳步。
若是撞見薇薇怎么辦?
她欲倒回,遇上一臉平靜的金鐘。
老人似乎洞悉了她的心思,開口道:“薇薇小姐一般都在房里用餐。”
葉雅琪咬了咬唇,想說什么,又聽金鐘道:“主人在樓下等你。”
聞言,葉雅琪終于輕松了一口氣,朝他牽強一笑:“謝謝鐘伯。”
她轉(zhuǎn)身下樓,錯過了老人的一聲嘆息。
餐廳里。
炎烈已經(jīng)用完早餐,正在擦嘴,他每一個動作,就如同隱世的貴族,那般的優(yōu)雅。
葉雅琪一時看呆,直到迎上他的視線,她才匆匆埋頭,吃起早餐來。
待她吃完,炎烈道:“再等半個小時就出發(fā)。”
葉雅琪點了點頭,正好半個小時后她可以吃藥了。
想起吃藥,她隱隱作痛的肚子又發(fā)作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她悶哼一聲,彎下了腰,用手死死按住了下腹。
一年前她突發(fā)痛經(jīng),沒想到這次如此劇痛難忍。
“你怎么了?”炎烈清冷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葉雅琪朝他擺了擺手:“女人病,很快就沒事了。”她特意說清楚,免得他誤會什么。
炎烈凝眉,朝她走來,拉了拉她的胳膊,問:“自己可以走嗎?”
葉雅琪回望他,搖頭:“真的等會就好了。”
沒有商量的余地,炎烈突然將她抱起,她驚呼一聲,忙向他道:“快放我下來!”
炎烈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出餐廳。
她捶打著他的胸口,掙扎著,低聲喝道:“你就不怕你妻子看見嗎!快放我下來!”
炎烈倏地停住腳步,蹙眉看向她,說:“她不是我妻子。”
原來她一直介懷這個。
葉雅琪就想著要他放下自己,接過話道:“就算不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女友,你不能這樣!”說到最后,她沒了力氣,想起自己遭到齊琛的背叛的那種痛,她又道,“你不能讓你的女友受到傷害,她才醒來,不是嗎?”
她對上他的眼,眸底寫滿疼痛。
最終,他將她放下,抬手看了看表,說:“還有十分鐘你就可以吃藥了,我在車上等你。”
說罷,他邁開長腿,走在了前面,卻神色復(fù)雜。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薇薇不是他的女友。
她還和一年前一樣,如此會演,讓他分不清真假,差點上當(dāng)受騙!
十分鐘后,他們準(zhǔn)時出發(fā),車駛向帝豪酒店。
葉雅琪昨晚看新聞得知,今天是殷永年四十歲的生日,包下了六星級酒店開生日趴,各界名流都應(yīng)邀前來,炎烈自然在名單當(dāng)中。
臨下車,炎烈看著葉雅琪道:“你可以向張彤表明你的身份。”
葉雅琪心頭一滯,問道:“你想利用她對我大哥的愧疚,讓她幫忙勸服殷永年?”
似乎沒有要他回答,葉雅琪又道:“我做不到。”要她向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求助,她寧愿去勾引殷永年。
炎烈微蹙起眉,說:“隨你。”
葉雅琪微怔,根本沒想到他會這么輕易的妥協(xié)。
他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轉(zhuǎn)性了?
而根本沒有給她多余的時間去思考,他拉著她下車,身著同一色系衣服的兩人走在紅毯上,就像是即將步入禮堂的新人。
身周充斥著閃光燈,葉雅琪知道,明天他們一定會出現(xiàn)在電視熒幕上,可是他真的不怕被薇薇看見嗎?
“我能不能不挽著你?”葉雅琪微微傾身向他,以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提議道。
炎烈一直保持著官方的笑容,語氣卻冰冷刺骨:“你忘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第三者。”
聞訊,葉雅琪禁不住抖了抖,垂于腿邊的手,越發(fā)握緊。
還好,紅地毯不是很長,他們步入四季酒店,殷永年就在門口候著,他不斷地和各色的名流握手攀談,已經(jīng)四十了,他包養(yǎng)得不錯,皮膚緊致,頭發(fā)烏黑濃密,那雙略略深陷的眼,依然深邃迷人。
就是因為他這張臉,才讓各種美女甘愿做他的情婦。
當(dāng)然,錢是必要的因素。
見炎烈來了,他展開雙臂向他走來,面上是掩不住的歡喜,似乎對炎烈的到來而感恩。
他給了炎烈一個大大的擁抱,葉雅琪從側(cè)面看,炎烈的側(cè)臉都黑得發(fā)青了。
葉雅琪忍俊不禁。
兩人分開后,殷永年感慨道:“老弟,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而葉雅琪的視線卻被他身旁的高挑美女所吸引,微卷的酒紅色中長發(fā),散發(fā)著瑩瑩的微光,瓜子臉,五官飽滿,比起薇薇空靈的美,她狂放性感的美更接地氣。
她走到哪里都是人們的焦點,她就是最近娛樂圈大紅大紫的影視一姐——張彤,她身著一襲肉色魚尾裙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面料上無數(shù)的鉆石呈海浪的形狀點綴,將重要部位遮掩,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看著如此的她,葉雅琪根本無法與從前的她聯(lián)系起來。
在大哥面前,她從不施粉黛,就是親切善良的鄰家大姐姐。
可現(xiàn)在……
“彤彤快來,看看炎先生的女伴是不是很像你以前的小姑子。”殷永年大笑著攬過張彤的腰,說這話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張彤緩緩來到殷永年身邊,親昵地貼著他的胸口,怪嗔:“今天你生日,我就不和你計較。”
而后,葉雅琪收到她投來鄙夷的眼神,又聽她道:“葉家那個野丫頭哪比得上炎先生的女伴如此高雅氣質(zhì)。”
‘轟’的一聲,葉雅琪仿佛聽見了胸中怒火竄起的聲音,她強壓著想要沖上去給她一巴掌的心情,笑了笑:“多謝張小姐夸獎,但是我不過是炎先生揀回的一個孤女,論身份實在沒葉小姐尊貴。”
待她話音落,她忽聞身側(cè)傳來一聲輕笑。
匆匆回頭,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炎烈嘴角掛著的一抹笑。
他竟不生氣?
還虧她先前做好了被教訓(xùn)的準(zhǔn)備。
而被葉雅琪這么一堵,張彤的臉色瞬變,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笑容,冷嘲:“我還沒見過這么貶自己的人,夕霧小姐在谷城就像戰(zhàn)神雅典娜一樣,討伐完齊琛,現(xiàn)在是來找我麻煩來了?”
或許殷永年這老狐貍就是想要這樣的效果,在一旁笑瞇瞇地看笑話,葉雅琪恨得牙癢癢,隨即又漾起一個完美的笑:“張小姐真會說笑,不過你如果不是心里有鬼,也不會這么對號入座哦。”
“你——”
最終,這場鬧劇在炎烈的沉聲打斷下結(jié)束,他說:“我們該入場了。”
說罷,他帶著葉雅琪走遠(yuǎn),留得張彤在后氣急敗壞,向殷永年撒氣。
兩人拉拉扯扯,殷永年一拉張彤擁入懷中,又摸又親,張彤這才作罷。
葉雅琪目睹這一切,仇恨的血液在沸騰。
“別這樣。”炎烈冷不防說,“要報仇,得先和她合作。”
葉雅琪凝眉:“換個方法不行嗎?”
炎烈一挑眉,道:“你不是等不急了?”
“可我更討厭和她合作。”葉雅琪實話實說。
炎烈沒有搭話,領(lǐng)著她走向趙氏夫婦,然而,齊琛也在他們身旁。
即便是炎烈不說,葉雅琪也大概猜到,齊琛因為殷永年的幫助,從而獲得了一線生機(jī),在金礦礦脈開發(fā)案參了一腳。
所以,炎烈說得很對,要扳倒齊琛,也要將他的靠山拉下馬才行!
禮貌地和趙氏夫婦打了招呼,梁冰神神秘秘地拉著她去到一旁,笑瞇了眼,道:“托你的福,我懷孕啦!”
葉雅琪驚訝地瞪圓了眼,而后扶著她的肩,激動道:“恭喜你!冰姐!”
梁冰臉紅紅的,葉雅琪這才注意到她如今珠圓玉潤的,比起以前更加精神了!
果然,孕婦是最美麗的。
在短暫的歡喜過后,梁冰靠近葉雅琪,細(xì)聲道:“倒是你,是不是和炎吵架了,前段時間我給你打電話,他說你出去玩了。”
不想梁冰擔(dān)心,葉雅琪幫炎烈把這謊話圓了下去:“我就是無聊了,想出去走走。”
“吵架也是件好事,不吵架就說明他根本不在意你。”梁冰熱心勸道。
葉雅琪無奈一笑,如果梁冰知道她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她會是什么表情?葉雅琪不敢想。
而葉雅琪剛想開口應(yīng)付,突然被人潑了一身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