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的傷勢和任發的傷勢相比起來,又有很大不同。
這任發的傷處咩,雖說在胸部距離心臟很近,必須馬上處理。但由於他的傷口很淺,基本上也就算個剮蹭級滴,傷殘鑑定的話,估摸著連輕微傷都夠不上。
所以,他其實中屍毒並不算深,九叔一次治療,也就幫他徹底治癒了。
而文才雖說傷在雙臂,相較於任發的傷處來說,自然是距離心臟更遠,傷情也因此沒那麼急迫。但他的傷口卻深可見骨,由此一來,單說中屍毒的程度,他其實比任發重得多得多。
也正是這個原因,就算以九叔的手段,要想徹底治好文才,也需要連續數天多次重複治療,纔有可能。
也就是說,他這個得講療程。
此外,由於文才中屍毒較深,在治療他的手段上,自然也就更復雜。單是用到的藥材種類,就比治療任發用到的要多出不少。
慶幸的是,這些藥材絕大多數九叔都有儲備,只有一味藥材比較麻煩,需要臨時去找尋。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倒不是因爲這味藥材有多稀缺。主要是因爲這味藥材需要足夠新鮮,九叔也因此沒辦法儲備,這才造成的。
那麼這味藥材到底是什麼呢?
說穿了也不值錢,無非就是需要一條現剖的毒蛇蛇膽而已。
這玩意兒說起來算不得什麼天材地寶,但你真是需要時,也不可能像買大白菜一般,去趟菜市場就搞定。
當然,說到這兒有哥們兒又說了,這還不容易嗎?你只要捨得花錢,願意出高價去飯店收購,分分鐘就搞定了。
這個辦法好不好,咱暫且不說,因爲吳大蝦和秋生第一時間就是這麼想噠,也這麼幹噠!
至於這結果嘛,也就是跑遍了任家鎮大小飯店,免動物園門票觀賞了一堆菜花蛇、翠青蛇、黑眉曙蛇等無毒蛇而已。
最後還不是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跑後山上花了近兩個時辰,才捉了一條眼鏡蛇。
這一通忙活下來,這尼瑪時間就已經到了下午了。
且說這吳大蝦和秋生倆人兒,甫一拎著蛇籠回來,也顧不得休息,趁著九叔用藥杵搗藥這會兒功夫,掏出小刀將那蛇膽取出後,交給九叔和著草藥一起搗碎,這纔算徹底完事兒。
‘篤篤篤……’
‘來,文才敷藥了。’九叔說話間將搗碎的藥材挑到紗布上,來到了處於躺平狀滴文才身邊。
緊接著又用那藥杵觸碰了一下文才這比的傷口,問道:‘你的傷口疼不疼?’
文才腦袋一搖:‘不疼。’
九叔嘆了口氣,說道:‘當然啦,肉都硬邦邦的,又怎麼會疼呢?’
文才這比渾沒當回事兒,笑道:‘師傅,又嚇唬我了。’
‘嚇唬你?’九叔說話間直接上手,從才這比的傷口上扯下一丟丟肉來,這個過程中文才這比一直襬出一副強勢圍觀滴造型兒,就彷彿九叔扯的是拔絲土豆似的。
九叔看得眉頭一皺,說道:‘你看看,一點感覺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咩?’
直到這時,文才這比才開始緊張起來。
九叔一邊兒幫文才敷藥,一邊兒說道:‘再過兩天啊,屍毒在你身上散開了,到時候就是把你剁開啊,你也沒有感覺了。’
‘啊?’文才這比這時候已慌得一比,忙問道:‘那……那怎麼辦?’
九叔將那已纏在,文才這比胳膊上傷處的紗布,打了個結後,嘆道:‘動!’
文才這比尋常時候不學無術,九叔見到他這傷勢後,由於心情沉重,說話那是越發滴惜字如金了。如此一來,文才這比自然是聽不懂九叔在說什麼了。
這比只好望著九叔,‘呆萌’滴問道:‘啊?動什麼啊?’
九叔眼見這比恬不知恥滴,擺出一幅修行界史上第一小白滴造型兒,當即就老臉都抽搐了一下。
心說這尼瑪我林九做的是什麼孽啊?腫麼就教出這麼一夯貨來?將來百年之後,我特麼還有神馬臉面去見歷代祖師爺啊?
想到這裡,九叔又看了一眼文才,見這比還是一臉滴‘呆萌無辜’,只好在心中自我安慰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不教也教成這樣了,還能把他怎麼樣?只能當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來還就是了。
調整好心情之後,九叔耐心的對文才這比解釋道:‘動手動腳,渾身都要動。總之,不能夠停下來。’
‘啊?停了又會怎麼樣?’
文才這比繼續‘呆萌’。
‘停了血就會不流通,全都堵在一塊兒。’
九叔不厭其煩滴解釋道。
‘堵了又會怎麼樣?’
文才這比誓將‘呆萌’進行到底!
‘堵了就會變硬。’
九叔以大智慧大毅力,攔阻了一萬頭羊駝從心中掠過後,繼續耐心滴答道。
‘硬了又會怎麼樣?’
文才這比此時,已將這份‘呆萌’萌出天際。
‘哎呀!硬就是僵,僵就是硬。’
九叔實在是受不了了,索性把話說的直白的一比。
‘僵了又會怎麼樣咩?’
聽到九叔說的如此直白,文才這比再是‘呆萌’,也是有些會過意來了。問這話時,已明顯帶著哭腔了。
‘僵就會變殭屍。’九叔說到這兒,重重的嘆了口氣後,才又語氣沉重的說道:‘總之,到時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那……拿我腫麼……腫麼辦咩?師傅!’
聽到九叔這麼一說後,文才這比再也‘躺平’不下去了,忙淚崩問道。
九叔厲聲說道:‘怎麼辦?還坐在這兒幹什麼?還不起來動!’
‘哦哦哦……’
文才這比此時已徹底崩潰,聽到九叔的話後,猶如那落水之人抓到一根稻草,忙答應著站起身來。
‘快!’
終於,這比在九叔的催促聲中,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只是嘛,他這造型兒頗有些辣眼。
這比赤果著上身的同時,兩條手臂上還綁著白色的紗布,打眼兒一看,頗爲類似某職業男籃滴啦啦隊隊員。
九叔看這比終於動起來後,又對秋生吩咐道:‘你到裡間去,拿點兒糯米出來灑在牀上。’
‘哦。’
秋生應了一聲後,就去取糯米去了。
‘有道,你幫文才熬些糯米粥喝吧。’
‘哦。’
吳大蝦答應一聲後,就準備去裡間取些糯米來,好給文才熬粥。
正在這時,九叔又補充道:‘有道,千萬不要讓煙味兒走進糯米粥裡面,不然喝了也沒有作用。’
‘知道了,師傅。’
吳大蝦又應了一聲後,就忙活著給文才這比熬糯米粥去了。
誰知這吳大蝦還沒走出兩步,就遇到秋生這比端著個盛放糯米的小米缸走了過來,說道:‘師傅就剩這點兒糯米了。’說話間,就將所有的糯米都灑到了牀上。
‘哦。’九叔看了一眼之後,又對吳大蝦說道:‘有道,等會兒買回來再熬粥吧。’
‘哦,知道了師傅。’
吩咐完吳大蝦稍等之後,九叔又讓文才這比脫了鞋,上牀去跳。
文才這比看了一眼那滿牀的糯米,心說看一眼都特麼覺著硌得慌,這要真上去還不得‘酸爽無極限’啊?
本著‘舒服一點是一點’滴‘躺平’精神,這比一邊兒蹦噠,一邊兒顧左右而言他,‘覺牀我聽過,跳牀是神馬意思啊?’
九叔兩眼一瞪,厲聲說道:‘屍毒走到兩腳腳底板,就很難救啦!’
‘哦。’
文才這比一看九叔又有‘打救’他的傾向,忙應了一聲後,規規矩矩滴脫鞋上牀蹦噠去了。
‘師傅糯米有什麼用啊?’
吳大蝦作爲標準滴萌新一枚,站在一旁,不懂就問道。
九叔看了一眼吳大蝦,滿意滴點了點頭,心說可算是遇著一勤學好問滴弟子了。
與此同時,笑著對吳大蝦科普道:‘有道,糯米是用來散他屍毒的。’
‘哦。’
吳大蝦點了點頭表示了改後,又繼續問道:‘師傅,這糯米爲什麼能散屍毒咩?’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九叔先給吳大蝦點了個贊之後,才爲現場三名徒弟科普起這糯米,能散屍毒的原因來。
通過九叔這一番講解,三人才知道,原來這糯米在生長的過程中,吸收了天地陰陽二氣,再經過人工脫殼,太陽暴曬等,讓其陽氣十足。
而糯米自古又是華夏人的主要糧食之一,在古代,一個人有錢與否,都是視其有多少良田,每年有多少收成而定,所以它又代表福氣,代表吉祥。
所謂陰陽兩路行,這個吉利的特性或者說是氣場吧,又正是邪氣所忌諱的。
除此之外,糯米還帶有很強的粘性,粘性的東西本身就帶有吸附性,它會把四周一些不良的東西吸附過來,例如病毒或者說邪氣等。
而在陰陽的角度來講,所謂的屍毒往往都帶有邪性、陰性物質。當這些物質一但遇上陽性的,吉利的氣場時,自然會被粘往而化解,使其失去兇性了。
‘師傅,硌腳啊!’
就在吳大蝦和秋生二人,還在消化吸收方纔九叔所科普滴,關於糯米克制屍毒滴原理之時,跳牀哥文才已經讓糯米硌的叫出聲兒來了。
九叔瞪了這比一眼道:‘怎麼啊?不喜歡啊?不喜歡踢一邊兒去就是了。’
‘呃……呵呵……喜歡,喜歡!’
文才這比一看九叔擺出這副,即將要身體力行滴‘幫助’他滴造型兒,忙苦著臉尬笑道。
‘秋生,你去買些糯米回來吧。’
九叔見文才這比老實了,又掏出幾塊大洋來,對秋生說道。
‘哦。’
‘且慢,師傅弟子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讓我跟生哥一起去吧。’
就在秋生接過大洋,準備出發之際,吳大蝦突然想到了買糯米這段劇情,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爲了避免節外生枝,他這才主動提議,要跟秋生一起去。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