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在眼裡,心中也是暗暗驚訝!
能夠和夏無顏對拼一掌,卻毫髮無傷,足見眼前的少年實力不差。
他們已然揣測到葉霖體內元氣必然十分雄厚,以四階武者對上六階武者,本就有兩階武者的差距。
但這種差距,非但沒有拉大,反而縮小。
這隻能證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的少年雖然只有四階武者的實力,但他體內的元氣堪比六階武者。
一念至此,衆人也就想明白葉霖爲何能夠凝結罡風。
此刻他們打量葉霖,眼中沒有了輕視和傲慢,而是凝重,他們對葉霖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
小兄弟,敢問姓名,趙無痕向前一步,詢問道。
葉霖看了一眼趙無痕,他心中對趙無痕頗有好感,畢竟是趙武帝的兒子,三太子極爲平和,全然沒有那些世家弟子的架勢。
葉霖沒有怠慢,當即拱手道:“葉霖,葉少陽”
葉霖……葉少陽,你就是葉霖,趙無痕思索片刻,有些驚訝的看著葉霖。
三太子難不成認識葉某人,葉霖看著趙無痕怪異的神情,有些疑惑道。
認識倒是不認識,不過你的名頭,最近有些響亮,趙無痕啞然一笑。
葉兄弟殺了星殿周家的弟子,又奪了元央城主的玉劍……
葉霖點了點頭,不錯,葉某人是殺了星殿周家的弟子,不過這玉劍,葉某人可從來沒有奪過,葉霖正色道。
不是他該背的鍋,葉霖可不會輕易去背。
趙無痕看向葉霖身後揹著的青釭劍,眼睛不由一亮,他撫手哈哈大笑一聲,葉兄,做人可要誠實一些,你身後的大劍,乃是端木家的青釭大劍,莫不是端木雲那小子也已經被葉兄幹掉了。
葉霖聞聽此言,愕然無語,點了點頭,不再辯駁。
端木雲幾次三番害我,葉某人也是正當防衛,只不過防衛過頭,將他殺了,順帶將這把劍奪了過來而已,葉霖厚著臉皮開口道。
"奸詐小人!”
這是趙無痕和其他三人心中同時想到了一個詞,原來是葉兄,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打了成兄弟,夏無顏全然沒有了之前的傲慢,反而有說有笑。
剛纔還和我大打出手,這會倒稱兄道弟,這人的臉皮比我還厚。
在下秦霜兒!
在下樑慶鬆!
秦霜兒、樑慶鬆紛紛的向著葉霖開口道。
葉霖也是回禮,這是同等實力之間應有的禮數,若是葉霖的實力比他們差太多,他們也就沒有這種態度和禮數,畢竟強者爲尊,是一個永恆不變的定律。
只有你強大,別人才能夠尊重你,一切的前提,那就是你足夠的強大。
這點,葉霖明白,其他的四人也都明白。
彼此實力相差不大,才能夠讓人惺惺相惜,才能夠讓人相互忌憚,也只有如此,才能夠讓人尊重你。
五人相互寒暄幾句話,而後將這冥河寒水瓜分乾淨,他們取出淨瓶,將冥河寒水各自取了數十滴。
僅僅是這數十滴寒水,入手的瞬間,讓人心神不由一顫,這種寒氣,刺人心神。
葉霖不敢怠慢,運轉元氣,抵禦著這股寒氣,直到將淨瓶放入芥子袋中之後,他方纔覺得自己的經脈有些順暢。
幾位,這星月密境內還有不少寶物,我等在這裡耽誤了一些時間,切莫錯過真正的寶物,夏無顏淡淡的開口道。
幾人點了點頭,紛紛運轉元氣,朝著山澗外飛去。
不出片刻功夫,他們已然走出山澗。
五人結伴而行,但卻彼此之間相互防範,生怕一個不好,便會遭到彼此間的暗算。
行不至半日的功夫,他們便已經來到一處廟前。
這座廟破破爛爛,磚牆上皆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網,顯然此處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
廟前的匾額上,上書天目山廟!
四個金粉鍍字釋放著幾分古樸的氣息。
五人緩緩的進入廟內,大殿內塵封土積,蛛網縱橫,石壁畫像已殘缺不全,這些壁像受到時光的侵襲,已經色彩斑駁模糊不清。
步入大殿的正堂,殿中供奉著十一尊銅像佛陀,這些佛陀神態各異,千姿百態,佛像大小高胖瘦各有不同,有的咬牙切齒,怒目而視,有的朱脣微啓,面帶微笑,有的盤膝而座,雙手合十,有的金雞獨立,手舞鋼鞭,有的眼睛半閉,手持經卷……
依次朝著十一尊佛陀望去,大殿的正中央,乃是一尊大佛,這尊大佛手合十橫杵腕上,一手杵一手叉腰。
衆人靠近大佛,方纔看清楚這大佛面相,紅臉黑髯,身穿鎧甲,肩被飛帶,腰佩寶劍,當真是栩栩如生,讓人敬畏。
看著這尊大佛,秦霜兒面色露出一絲怪異之色,愕然道:“這尊大佛莫不是韋陀天”
韋馱天……
衆人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霜兒。
秦姑娘,可知這韋馱天是何來歷,樑慶鬆笑著問道。
這韋馱天,乃是佛門之中護法天神,位居三十二將之首,秦霜兒淡淡的開口道。
原來如此,衆人點了點頭,來到佛像近前,但見一朵曇花浮現在蓮臺桌上。
衆人近前觀瞧,來到蓮臺處,方纔看清楚臺前一行小字。
上書:“咒文一卷,傳以有緣人”
看到咒文兩字,衆人的臉上不由一變,咒文的咒道不同於武者所修煉的武道,武者所修不過精氣神,而咒道的咒文,便如同誦唸的經文一般,一道咒法形成,便可殺人於無形 ,一個咒道高手,絕對比同階的武者或者修士更加可怕。
這些咒道高手,或通過誦唸心經,或者以符文加咒的方式,詛咒他人,一旦生成咒文,便可將人生生咒死。
這便是咒道高手的可怕之處,讓人防不勝防。
若是能夠得到韋馱天的一卷咒文,也不知勝過多少日的苦修,這是衆人心中的想法。
只是他們四下尋找了一番,卻沒有找到任何一卷咒文,不禁疑惑了起來。
這古廟破舊不堪,時間極長,顯然是沒有武者來過,這咒文自然不會遺失,但是這廟中卻沒有咒文的蹤跡,一時之間,衆人不知所措。
但見秦霜兒美目朝著衆人掃去,卻沒有行動。
不知秦姑娘爲何不去尋找這咒文,莫不是對這咒文不感興趣,葉霖有趣的打量著這冰美人。
秦霜兒看了一眼葉霖,微微一笑道:“這般找下去,只怕永遠也找不到,或許這咒文根本沒有。"
葉霖點了點頭,這整個大殿他已經翻了不下三遍,卻也沒有看到一卷咒文的存在,他心中也是疑惑萬分。
想必姑娘另有高見,葉霖笑瞇瞇的看著秦霜兒。
沒有,我也一無所獲,秦霜兒冰冷的開口道,她的目光微微的掃過那蓮花臺漂浮的曇花,而後向著其他地方掃視過去。
葉霖將她的這絲神色盡收眼底,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株還未開花的曇花,不由的疑惑起來。
這韋陀天的來歷,我也從古書樓的“人物實紀”上看到一些,只不過這秦霜兒雙眼朝著那曇花看去,究竟爲何,難不成這曇花與咒文有關係,又或者,她方纔對我有所隱滿。
葉霖的心思是何等的慎密,只是這一小會兒,他便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他不動聲色,盤膝在地面上,也沒有去找那一卷咒文的來歷。
既然是無用功,葉霖自然也不會花更多時間去找。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不斷的回想起以往在古書樓看過的書籍,細細的思考著曇花與韋陀天有何聯繫。
不一會兒, 葉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原來如此!
他詭異的笑容引起了秦霜兒的神情關注。
莫不是這小子想到了事情的關鍵所在 ,秦霜兒心中不由的一沉。
不過這一卷咒文可不是這般好得,即使你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你也拿不走。
整整三四日的尋找,衆人又將整個大殿翻了好幾十遍,依舊沒有找到這一卷咒文。
五人的臉上皆是露出了失望之色,又尋找了幾日,依舊沒有找到咒文的下落。
五人選擇退出這廟宇,放棄尋找咒文的打算,若是這般沒頭沒腦的尋找下去,只怕依舊沒有收穫,不如放棄,尋找其他寶物。
又過了兩日,衆人各自分散開,廟裡翻了透徹。
這一次五人已然放棄了尋找咒文的打算,畢竟咒文雖然極爲誘惑人,但找尋它卻遙遙無期。
他們緩緩的離開此地。
自衆人離開的三日後,廟宇前閃過一道身影,這道身影緩緩的潛入廟的正中央。
不遠處的葉霖嘴角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總算是等到你了——秦霜兒。
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秦霜兒入了大殿之後,確認了四周無人後,方纔目光死死的盯著那株曇花,奇怪,這個點,曇花怎麼還不開?秦霜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因爲這曇花還沒有到需要綻放的時候,葉霖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大殿前。
是你?
你還沒有離開,秦霜兒黛眉微蹙,有些驚訝的看著葉霖。
姑娘都沒有捨得離開,葉某人自然也不敢離開此地,葉霖瞇著眼睛,看著有些冰冷的秦霜兒。
看來那一日,你便已經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秦霜兒的臉上露出一絲寒意。
姑娘不要急著殺我,現在咒文還沒有找到,此刻不是你我動手的好時機。
看到葉霖識破自己的想法,秦霜兒臉色微微緩和,此時若是在動手殺葉霖,只怕也不是這般容易,若葉霖是沒有防備,一擊必殺也是有了可能。
只是葉霖已經有了防備,若是擊殺不成,反而遭到葉霖的暗算。
秦霜兒轉過身軀,淡淡的看向葉霖,冷冷道:“葉公子比我想象的要聰明的多,看來日後定然會成爲霜兒的勁敵”
哦,原來我還有幸成爲姑娘的勁敵,那是在下的福氣啊,不過我卻不這般想,葉霖淡淡道。
你怎地想?秦霜兒柳眉皺起。
我在想,我心中火熱,姑娘又是一個冰美人,我若是娶回家,該是多大的福分,葉霖感慨道。
秦霜兒聽著葉霖如此一說,臉頰微紅,隨即冷笑道:“葉公子就不怕將霜兒娶回家,我將你切成肉餅”
風流的死在你的劍上,成爲肉餅我也願意啊,葉霖齜牙咧嘴的笑道。
不知廉恥!
秦霜兒說完這句話,便不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