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無能,讓賊人闖入傷了少夫人。”棗聞慚愧道。
“你與棗影是本閣最得力的助手。你們若都護不住本閣的周全,不能怪你們,只能說敵人太強了。
江湖總是後浪推前浪,強中自有強中手。
異寶閣太久沒在江湖上走動了,今是非往日,對陣經驗少,是該活動活動手腳歷練歷練了。
本閣相信你們都不會本閣失望的。”軒轅定恆望著他們,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
是星紫把他推開的,不然受重傷的那人就會是他了。
他的武功比星紫的何止高出了一倍,卻要星紫爲他受傷。要追究罪責,最該受罰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是,屬下等誓死護少主安全。”房內一干棗衣衛單膝跪下,異口同聲道。
“好。都起來吧。”
“是,少主。”
“你們未來的少夫人是爲了推開本閣才受的內傷,公孫苑那婦人雖口口聲聲說是非殺了星紫不可,卻是衝著本閣來的!”“少夫人是爲少主才受的傷?”棗衣衛兩兩對視,眼中充滿了敬佩,那麼小的身板子救了他們的少主,真不敢置信。
“不然,現在躺在牀上的可就是本閣了。”軒轅定恆沉聲道。
衆人肅然。
“棗聞,今天送信給公孫泉,他有什麼反應?”
“回少主,他說,他記住了,又欠你一個人情。”
“好,都下去歇息吧。記住,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本閣得力的助手,要好好地提練武功。今日的過失以後絕不能重複,本閣要讓異寶閣名副其實地名響江湖。”
“是,少主。屬下等必盡全力。”軒轅定恆揚了揚手,衆護衛退下,房內只剩下棗聞和剛忙完佈陣走進來的棗影二人。
今日讓鬥蓬人無聲無息地闖入,還傷了未來的少夫人,棗聞心裡甚是難受,想陪少主去探望一下。
便開口道:“少主,少夫人那邊……”
“棗聞,你放心吧。少夫人沒事,只是被振傷了五臟六腑和心脈,有軒轅一族的龍瓔玉護身,沒有大礙。何況還有白小開在看顧著,更加不用擔心。”
夜,悄悄地降臨;人,秘密地活動。
古石城的夜街依然熱鬧,流雲樓的賭坊和青樓依然高朋滿座,衣著暴露的女人們嬌笑著迎來送往,手有二兩錢的男人們猥瑣地喝五吆六,一片假扮的歡聲笑語,一片真切的墜落頹糜。
採花樓二層梅花房。房內氣氛怪異,與一般的包房五六個或者七八個花娘圍著的不同。
僅一白一紅二人相對,無視隔了一塊紅紗縵的藝妓彈著時下流行的花街小唱,一人靜坐如雕塑,一人喋喋不休地訴說。赫連極有點冷眼地瞧著喝得大醉的拓撥琉,他可沒有他這麼好的興致來喝花酒。
他本來避開了難纏的皇妹,悄悄地出了金園,沒想到卻碰上了拓撥琉,被他死扯硬扯軟磨硬泡地拉著他說要去喝酒,而他又怕被他那專門惹事唯恐天下不亂的皇妹給知道,所以才順著他的意,進了這彩花樓的門。
看著拓撥琉自己一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灑,赫連極眉頭微皺,他可不記得什麼時候與拓撥琉有這麼好的交情,好到拓撥琉在他面毫無顧忌地喝醉酒,還亂吼著發酒瘋。
“赫連兄,你昨天死哪去了?容星小兄弟回來了,你與他關係這麼好,居然不在場?……”
喝了一大碗,伸手拍了一下坐得筆直的赫連極的肩膀,道:“沒想到我們幾人花費心思要搶的才子,卻是個女子!居然是個女子!哈哈哈!……”
聞言,赫連極有了些許的表情:容星是個女的?不過,女大夫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值得他這麼失態麼?硬扯他來青樓喝這花酒。
赫連極嘴角微微上揚,禁不住地有些輕笑。
不理會他輕蔑的態度,拓撥琉又喝了一大碗,臉頰通紅,眼睛微瞇語無倫次地道:“可惜了可惜了,我告訴你,赫連兄,容星容大夫是個女的!哈哈哈!居然是個女的!而且是個絕色美人,我見憂憐的絕色美人!好可惜,你居然錯過了見她扯下面具的機會!你一定難以置信,那幾乎可以亂真的面具隱藏著的是一張多麼美麗吸人的臉!……
你想不到吧?!哈哈哈――
我也想不到……”
一身醉意的拓撥琉,對著瞪目結舌的赫連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