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吳大嬸張大的嘴巴,張藍笑了笑道:“以後這裡只有張藍,沒有慕容星紫。是大姐孃家的堂弟,是個孤兒,過來投靠大姐來的。別人要問,你就這麼回答吧。”
吳大嬸機械化地點點頭。
張藍看她那樣子真的很好笑,卻也很窩心。吳大嬸真善良,是真的在爲自己擔心。
“大姐,你等我一會。”張藍說完,從腰包裡將那些瓶子全拿了出來,找了其中幾種材料,調和了一陣,用內力烘乾,很快一張蟬翼面具出來了。
張藍將它輕輕地貼在臉上,轉過頭來笑著看向吳大嬸。
“怎麼樣?像不像你?”這張與吳大嬸有三分相似的古銅色的面容,讓她的眼睛一下子大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氣“喔!”了一聲。
“這就是易容術。現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凱山知道我是畫中人了。其他的人將會當我是你的親戚,沒人會往慕容星紫那方面去想。大姐,堂弟張藍這廂有禮了!”張藍將身後長長的馬尾巴弄成了少年倌,衝吳大嬸笑道,動作很是灑脫。
吳大嬸好像翻然醒悟般回過神來,道:“好好好!藍兒姑娘真是個伶俐!奴家去給姑娘找套男裝,現在就換上。”
吳大嬸又何嘗不是個伶俐的人?!丈夫死後還能守著這個家獨自一人帶大孩子,還敢把陌生的人帶回家裡養傷。這份膽氣和見義勇爲連一般男子也莫及。
“幸虧姑娘沒扎耳洞,否則別人一看耳朵就知道是個姑娘了。”吳大嬸對已換好了衣裝的張藍道。
“大姐,我從小就是男裝長大。長這麼大,唯一穿的一次女裝就被人打下了江,所以我覺得女裝真不適合我。被人打下江後,頭觸到了河石,整個人都失去知覺了。不知怎的就被江水送到你家來。說起來,還真是緣份。不如,我們假戲真做義結金蘭如何?”張藍衝吳大嬸笑道。
“不行,不行,奴家高攀不上。”吳大嬸連忙擺擺手。
“大姐,莫非你怕別人識得我的真面目而連累了你?”張藍故意激她。
“不,不是。奴家想你與山兒年紀相當,不如你就做山兒的義姐吧!”
“好像不妥。我教山兒識字武藝,本就是師傅的輩份了,剛好與大姐同一輩份。那,再推託的話,就是不見待我了。”
“藍兒姑娘!”吳大嬸欣喜地抓住張藍的手。
其實,街上那些找她的人,未必是她的仇人,看他們著急的神情,必定是擔心姑娘的安危,而非是要姑娘的命的。是她心裡自私地想要留姑娘多住幾日。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的。
“好,我們今天就結拜!”吳大嬸斬釘截鐵地道。
把凱山喚了進來,他看到張藍的模樣被嚇了一大跳,狐疑地望著她。
張藍撲哧一聲笑了開來:“凱山,認不得我的樣子,總該記得我的聲音吧?”
“你,你,你是姐姐?”凱山又開始結巴了。
“是呀,不過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小舅舅了,以後要叫我舅舅,知道麼?”張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爲什麼呀?雖然換了樣貌和衣裝,可你就是姐姐呀。”凱山不解地道。
“做舅舅卻可以帶著你到處玩,還可以到城裡去喔。”吳大嬸在一旁道。
“小孩子不該問的不問,你若是不叫我舅舅,以後我就不教你識字也不教你武功也不能跟你一起玩了。”張藍裝出嚴肅的樣子嚇唬他。
“不行,不行,我答應你。小舅舅,一會我們還要去打獵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用不著兩句話就投降了。
“還有,以後如果有人拿著這副畫要找姐姐,你記得千萬不要說自己見到過,知道嗎?他們找姐姐的都是壞人,會把姐姐殺死的。姐姐死了,就沒人跟你玩了!”吳大嬸指著畫像衝凱山嚴肅地道。
“嗯,山兒不讓姐姐死,山兒記住了。”凱山望著畫像,用力地點著頭。
“呵呵,真是好凱山。來,小舅舅現在就帶你找獵去。”張藍一把拉過凱山的手,笑道。
“還有,姐,你今天就別出去了。在家裡歇歇吧,我們上山弄點野味回來加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