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感覺得到,不管怎麼樣,目前他們還沒有惡意。若是皇室中人,我想有可能是趁著這股武林風招賢納士。何況我昨晚進了那莊園,就讓他們認爲我是住在那莊園裡好了。只是不知道主人何名。當時忙完就匆匆地從後門走了,也未曾打聽。”
慕容星紫不以爲意,叫哥哥們不用擔心。只要不是冥殺盟的人,管他是誰呢。
人在江湖,會被一些愛探人隱私的人追蹤也不足爲奇。
“嗯,小妹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小妹在半個多月前解決了常年陷入戰(zhàn)亂的兩小國的問題。一個十三四歲的不知出處的名叫容星的少年,出謀劃策後留信一封不知所蹤,一下子名揚四海。是人都感興趣的。”大哥慕容癸卉很得意的寫道,替妹妹高興,但也有點擔憂。
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樹大招風,何時把不懷好意的人給招來了都不知道。
“大哥,我想拓撥琉應該還沒聽過我的名字。因爲報出姓名時,他並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聽說過的表情。”
“這,可就奇了。換作咱們,怎麼也不會作出如此唐突這事的。”
“小妹,這幾日就不要出去了。雖然你的易容術天下無雙,但總不比呆在房裡的穩(wěn)妥。做哥哥的,也好放心些。他們現(xiàn)在還未查到這裡來的,不是?若是走動頻了,有可能很快就追來了。”
“嗯,也行,我就不出門了,等二哥和四哥來了,也好方便接應。只是大哥,三哥,你倆得換副裝容,今夜再去那破廟裡看看抓的是誰。
幾個男人抓一女人,準沒什麼好事。
若方便就將人救出,若是不行就算了。咱們不想惹事,也不想與誰結(jié)仇。免得暴露了行蹤。
記得那赫連極說過的,這武林大會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的。
我覺得此事與武林大會可能會有關聯(lián)的。哥哥們,覺得意下如何?”
“我們想說的正是此事。今夜就去探探,說不好這地滅門會跟冥殺盟有關也不一定。”
“對了,大哥現(xiàn)在的面容看起來跟爹有幾分相像,有一丁點的珠絲馬跡都會被冥殺盟給認出來的。的確是要換一副才行。”二位兄長點頭同意。
哥哥們都曾保過鏢,見識和經(jīng)驗都比慕容星紫多些,是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雖不敢說武功江湖頂尖,但若與一流高手過招,要打成平手或者逃脫還是可以的。
慕容家的輕功到目前還是無人能及。
要不然當年憑著慕容九天單一的打鬥本事,又怎能打得過成批成批的星月國大內(nèi)高手?逃脫星月國的追蹤,和憐月公主得以安生的,除了萬相邪君的易容術外,慕容家的輕功功不可沒。
一陣輕煙飄蕩,兄妹幾個的交談被燒得一絲不剩,
即時,慕容星紫給哥哥們做了兩張麪皮:一張黝黑,另一張有條巴痕。黑的那張給了三哥,有巴的那張給了大哥。教了用法,可與還貼在臉上的面具互換。
既然赫連極在流雲(yún)樓,那拓撥琉也在流雲(yún)樓,儘早都會見得上面的。
慕容星紫心裡想著。
將膚色稍微改成一眼看去極不健康的蠟黃顏色,將麻點去掉,還是一張平凡無奇的面容,隱在人羣裡,一抓便能抓出一大把。
說來也巧,與那兩人頭次見面都是在晚上,晚上自然是看不清膚色的,但輪廓應該還是認得出來。
哥哥們回房去了。
慕容星紫躺在牀上思索了片刻,多了個心眼,把小腰包上的瓶瓶罐罐都拿了出來,忙活了一陣,重新躺回牀上歇下。
地滅門?地滅門的上頭?地滅門爲什麼要抓一女人?這地滅門跟冥殺盟有沒有關係?
這些問題盤旋在慕容星紫的腦海裡,直到入睡。
沒法子,人在江湖上走,白天變成了黑夜,黑夜變成了白天。
這具身體正在生長髮育的時候,一定要吃好,睡好,否則容易變成飛機場。上輩子出生在窮苦家庭已經(jīng)是很可憐的飛機場了,這輩子她纔不要呢。
慕容星紫是辰時纔回到開運客棧的。與此同時,軒轅定恆命人遞上拜貼,身後幾個隨叢手持禮品已到了乾莊大門口。
夫人剛產(chǎn)子不久,便聽聞管家徐旺手持紅貼報信,東方乾心下疑惑,要拜訪,該去東方堡纔對。這是他私人的脫離家族產(chǎn)業(yè)的宅院,除了私底下的幾個好友外,從未接待外人的。打開拜貼,上面有幾字:
異寶閣上官司拜上!
看畢,東方乾大喜,連忙吩咐,快快有請。
這異寶閣是放眼天下六國最最出色的藏寶窟,無人知道其具體位置在何方,只知其網(wǎng)羅天下的武功秘籍,周圍佈置了絕密機關暗器等,更是在異寶閣方圓十里內(nèi)擺上陣法,陣法變幻莫測,無人能解。曾有人聲稱找到其閣所在地,硬闖,卻無一人進了去還出得來的。神乎奇技到讓人裴疑所聞的地步。裡面的奇珍異寶金銀首飾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富可敵國,不,不,富可敵天下之富。傳聞異寶閣閣衆(zhòng)誓死效忠閣主,忠心耿耿,武功高強,聰明絕頂,神出鬼沒,世上沒有他們得不到的東西,只有想不想要的東西。而其閣主上官司更是風華絕代,心思了得,神機妙算如天人般準確,世人能見得其真面目者無幾。用句現(xiàn)代話說,手下這麼厲害,用得著老大出面麼?恐怕在你面前出現(xiàn),你也不見得知道人家就是老大。
有人說是七老八十的老翁,也有人說是剛毅冷俊的不惑之人,也有人說是風流倜儻的而立之人。只是沒人說過會是一剛二十出頭的俊逸青年,或是天才般的毛頭小子。
以前是東方家想請都請不來的異寶閣,現(xiàn)下閣主居然親臨此處,怎能不叫東方乾驚喜!正因如此,一時之間忽略掉了一個問題,這異寶閣閣主爲何會說來就來,之前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當下命府裡擺出恭迎貴賓的最高禮節(jié)來,親自到大門口接迎。
只見大門前一紫衣少年,身形俊朗飄逸,手持一把紙扇輕搖,(順便說一聲,正是慕容星紫掉的那把很便宜的扇子。)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風流倜儻之姿,冷俏的俊臉上一雙帶電的桃花眼黝黑深邃,性感冷情的雙脣微微上彎,似笑非笑。身後跟著五六個黑衣隨叢,個個雙目精光閃爍,內(nèi)息沉穩(wěn),一看便知是武功一流的高手。
東方乾快步上前,寒暄,客套,恭迎入內(nèi)。
軒轅定恆,不,應該說是上官司,隨著東方乾進入會客大廳,分主次位坐下,便命人送上見面禮:一串純血紅剔透的血玉磨成的項鍊及一株琉璃珊瑚。兩件皆是絕世寶貝,世所罕有。東方乾見此,緊張得額頭冒汗,這回禮,是個麻煩事。他乾莊裡收藏品雖多,別說他乾莊了,就算算上整個東方堡,拿出最好的來與當前這兩件相比,著實遜色,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qū)別。一枚血玉已是難尋,何況是一串?這血玉項鍊女人戴了,可常保青春,生肌滑膚;男人服下一枚,可強身健體,增長功力。而那琉璃珊瑚,更是天生地養(yǎng),渾然天成,世人難覓。如今,異寶閣出如此大手筆,到底是爲何事?東方乾當然不會愚蠢地以爲:別人是來給他祝賀添丁之喜的。
“本閣今日前來,無意叨擾,只爲向東方莊主打探一人。”上官司慢條斯理地開口。
“喔?是何人?鄙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東方乾接下話口。能讓異寶閣主如此在意的,定然不是尋常人。連比冥殺盟還神出鬼沒神機秒算的異寶閣都找不到人的,必定是厲害之人。
“就是一十三四歲的穿淡藍衫的少年。”
“少年?”東方乾擰眉,“可是會醫(yī)術的麼?”
“理應是的。不知他現(xiàn)在可在貴府上?”
“實不相瞞。昨夜我夫人早產(chǎn),正是此少年伸出援手,使夫人與小兒均平安。我還未來得及道謝,這少年就像空氣般來無影去無蹤地消失了。我仔細詢問了莊裡請他過來的小廝,那小廝說當時,他就站在莊外不遠處碰上的,未知他是何人。現(xiàn)下,鄙人也正派莊內(nèi)好手去尋找。如若還在古石城內(nèi),定然能找得到。”
“東方莊主也未曾聽聞其姓名麼?”
“鄙人昨夜爲夫人焦頭爛額過了頭。只當他是從外面請來的大夫,想來等事畢再詢問,只是還未待打賞,便不見人影了。鄙人心下疑惑,也權當是一時的際遇,老天的眷顧使我兒順利出世。未料閣主卻尋上門來。若知如此,當時便留住他了。”東方乾無不遺憾地道。
“既是如此,又逢莊主添丁大喜,本閣就不逗留了。這兩件玩物,留下罷。無須回禮。”上官司淡淡地道。緩緩起身,告辭。剛剛纔有點線索,卻又斷了。
不過,無防。只要她的目的是武林大會,那麼她就會在古石城。
話說,慕容星紫在開運客棧一覺睡到半夜三四更天。自從楚府起火後,慕容星紫還未睡過如此長如此沉的一覺。是餓醒的。哥哥們之前出去了,是穿著夜行衣去的,故而也未與她打招呼。慕容星紫的內(nèi)功心法已練至第九層,在夜裡視物如同白晝。
這個時候,不方便去喚店小二弄飯菜。打開包袱,裡面存著些乾糧和水。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縱使武功高強又如何,還不是得照樣吃飯。縱使醫(yī)術超絕又如何,同樣的也得吃飯。在飢腸轆轆面前,吃飯纔是硬道理。在現(xiàn)代看的那些武俠小說所說的,武功絕頂之人十天半月不吃飯都不成問題。是不可能的。這存在著一個能量轉(zhuǎn)換和消化的問題。尤其是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慕容星紫現(xiàn)在是非常的有體會。
突然,從窗外躍進了兩人。定睛一看,是慕容癸中和慕容癸卉。慕容癸卉肩上掛著一人,正是被地滅門劫了去的女子。
“少爺,快,過來看看。這女子受傷了。一直昏迷不醒。”慕容癸卉輕聲道,將女子放在慕容星紫的牀上。
慕容星紫一步向前,抓住那女子的手,把起脈來。拿出瓷瓶,倒出一顆血蔘丹青丸,撬開那女子的嘴巴,助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