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夫人一時沒注意,一雙保養得當的雙手竟然生生的被自己女兒抓了幾道血印子。
“啊,女兒,你這是幹什麼啊……”
伍威確實很喜歡自己的女兒,但他是個自私的人,在權勢都有的情況下,自然有多餘的心思寵愛女兒,但是一旦自己的前途碰到了威脅,那就另當別論了。
“夠了,你給我老實點,這次要不是你去招惹那個寧冉,仇寒川怎麼會對我們伍家進行封殺。”
伍威把她狠狠地拽到一邊,伍雅愣了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平時,她的父親連重話都不忍心多說她。
倒是伍夫人是真心希望自己女兒好的,“老爺,雅兒纔是受害者,那個寧冉把咱們女兒的名聲全毀了,要不是她那樣對雅兒,咱們家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不能全怪女兒。”
拉著女兒的手輕輕拍了拍,伍雅看著自己母親慈愛的眼神,眼淚終於流了出來,撲在母親懷裡崩潰的大哭。
伍威滿心愁容頭疼不已,他也知道,他們家的事情只有去求仇寒川纔有希望。
但是,還不等他有所動作,外面的管家驚慌的喊了一聲什麼,門外面立刻黑壓壓的衝進來一批警服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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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立刻站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面無表情的環視一週,然後從警服裡面出示了搜查令:“伍市長,關於東郊區的案子有人遞交了新的報告,我們局長讓我們來請您過去一趟,跟我們走吧。”
伍威的臉狠狠地沉了下來,這羣人哪裡是來請他的,他心裡很清楚,今天如果去了,恐怕很難出來了。
想到這裡,他雙眸迸發出不甘的憤怒,仇寒川,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半點生路都不留給他……
領頭的人見伍威的模樣,眼神依舊冷酷,不過給身後的警衛人員使了個眼色,立刻,身後的人上千左右形成一圈將三人團團圍住。
“伍市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您配合一點。”
伍威閉了閉眼,緩緩地鬆了拳頭,伍夫人受到了驚嚇,兩眼一翻已經暈過去了。
領頭的人員把手銬拷進伍威的雙手後,看著伍雅道:“伍小姐,因爲您父親的一些事情還需要深入調查,所以這棟房子暫時需要查封,請夫人和小姐今天之內搬出去。”
伍雅頓時白了臉,查封?這代表了什麼她還是知道的,自己父親犯的案子她十分清楚,那件事情一旦查出來根本毫無轉圜的餘地。
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她們伍家的榮耀徹底成爲過去式了。
狠狠地咬咬脣,伍威背對著她,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僂,生生老了好幾歲的樣子。
她深吸口氣,臉色十分暗沉:“我知道了,你們可以走了吧。”
領頭的看了她一眼,絲毫不給面子,“抱歉,伍小姐,伍市長的所有資產都已經凍結了,包括這棟房子,所以房子裡面的任何東西你們都不能帶走。”
伍雅終於忍不住了,聲音尖細:“憑什麼?這是我們家的東西,我爲什麼不能拿,你們這是假公濟私,小心我告你們。”
“你要這樣想我們也沒辦法,但該執行的公務還是要執行,這裡的東西一件都不能動,還請伍小姐快點收拾,我們的時間也是很忙的。”
伍雅狠狠地瞪著他們,伍市長早就被帶到外面的車裡面了。
領頭的人見這女人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皺了皺眉,心裡有些不悅,聲音更加冷硬了。
“伍小姐是要我的人來幫你收拾麼?”
深吸一口氣,伍雅知道,自己一個女人怎麼鬥得過這羣人,狠狠地看著他:“你給我聽著,今天的事情我不會算了的,哼。”
說完便上樓了,領頭的人一愣,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口出狂言,真是愚蠢的可笑。
……
寧冉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牛奶,看了一眼管家拿過來的報紙,挑挑眉。
“伍雅家裡被抄了?”
仇寒川拿著紙巾給邊上的天天擦嘴,聞言不怎麼在意的附和道:“抄了都有一星期了,結果剛下來的,就公佈出來了。”
天天把腦袋往外挪在往外挪,對仇寒川的舉動十分嫌棄,他都快六歲了,哪裡需要別人給他擦嘴。
寧冉看不過去,把仇寒川的手拍邊上去了,這男人哪裡在照顧兒子,分明在戲弄兒子,嘴越擦醬汁越多。
“你乾的?”
聳聳肩,仇寒川沒否認:“那老傢伙拿著雞毛當令箭,幾年前因爲我跟伍雅的姻親關係,積累了不少的人脈,貪心不足,還敢在我面前擔架子,就算沒有宴會上那件事情,處理他也是遲早的事情。”
說完,他蹂躪了下自己兒子的腦袋,天天嘴裡含著吐司,狠狠地瞪著邊上的傢伙,手裡的叉子直接朝著仇寒川飛了過去。
後者單手接住,彈了兒子額頭一下,“小兔崽子,你還準備謀殺你爹不成。”
天天哼了一聲:“活該,你死了,我讓媽咪再給我找一個更好的爹地。”
好吧,這句話瞬間把仇寒川氣的不輕。
天天才不搭理他,跳下桌子奔向了寧冉的懷抱,頓時就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媽咪,你看那傢伙,把你給我弄得造型全亂了,我纔不要這個樣子去上學呢。”
沒錯,今天是仇家小少爺正式踏入學校的第一天,本來他們是準備讓天天上一年的幼兒園的。
但是自詡高智商的天才兒童天天堅決不要去幼兒園這種地方,想到每天都要跟一堆流鼻涕的小不點呆一塊,就覺得十分恐怖。
不過主要讓寧冉改變主意的並不是這個,完全是因爲上個星期天的早上,也是這樣三人坐在餐桌上,仇寒川看著報紙的一篇報道,覺得有點意思就說了出來。
“現在的記者真是越來越無聊了,別人小女孩兒哭,小男孩兒給她擦了擦眼淚,這不是很正常麼,硬是寫成了跟情
愛有關的。”
寧冉聽了後就心血來潮的問了她兒子:“天天,如果在幼兒園裡,你們班上一個小女生哭了,你會怎麼做?”
天天一口氣幹掉了半杯牛奶,嘴脣上面染了一圈白,聽到這話頓時皺眉:“女人什麼的最麻煩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典型的欠揍。”
仇寒川被自己兒子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寧冉則臉色青白,不確定的再次問道:“女生哭,你要揍她?”
“她要是識相點不哭,我就不揍她,要是繼續哭,我就揍到她不敢哭爲止。”
寧冉的臉頓時黑了,扶額嘆息,然後便改變了主意,決定直接讓兒子讀小學,她這也是爲了別家的女兒考慮啊。
把依依不捨的兒子送進學校後,寧冉便準備開車離開了,哪知還沒轉身,雙眸一凝,察覺到什麼利落的一閃。
她看過去,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手上竟然還拿了一把刀子。
微微瞇眼,寧冉仔細看過去,終於認出來了:“……伍雅?”
沒錯,面前這個女人就是伍雅,和前段時間的形象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此時的她穿著一身散發著怪味的,髒兮兮的外套,頭髮散亂,臉色蠟黃,雙眸凹陷,看上去就好像是個營養不良的病號一樣。
伍雅這一個星期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地獄一般,警局那邊當天收了他們家的房子後,她和母親便帶著行李箱搬了出去。
因爲被一堆人監督者收拾行李,所以想要渾水摸魚的拿走一些首飾都完全不可能,伍夫人只好把身上佩戴的一對金耳環,手上的金鐲子給當了。
可是加起來也沒多少錢,兩母女過慣了富人的生活,當天就找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住了下來。
不過只住了兩天而已,她們要的是豪華套房,兩個晚上就花費光了她們的錢,只好從酒店搬出來。
母女倆當時唯一有的只有兩行李箱的衣服了,她們的衣服有不少都是高級定製的,拿出來一部分賣了點錢。
兩人不敢再住酒店了,在西區工廠那邊租了一個二十平不到的房子,沒辦法,她們手上的現金,能租到便宜房子就很不錯了。
西區那邊十分貧困,那兒的房子都是很陳舊的危樓,經常斷電漏水,晚上那塊連路燈都沒有,周圍全都是垃圾環繞。
伍夫人的身子自從嫁給伍威後,過的就是闊太太的生活,早就養的十分嬌貴了,哪裡受得了這紅環境。
在適應的時期,她經常吐,也吃不下東西,加上心裡壓著事情,沒幾天身子就虛弱的不行,一下子瘦了好多。
伍雅也好不到哪裡去,基本是一樣的情況,每天晚上在漆黑散發著黴味的房子裡,各種各樣怪異的聲音伴隨著她,心裡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著寧冉,想著仇寒川,越想越不甘心,心裡漸漸地扭曲了,憑什麼她一個市長千金要過這樣的日子,那個賤女人卻逍遙自在?
不甘心的結果,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