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歌臉頰一紅,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用,睡覺。”
她在心里暗罵自己一聲,又不是沒有看過他的身體,怎么看著他發起呆?
聽到浴室的門關閉的聲音,白楚歌才重新睜開眼睛。
凌羽瑟又恢復成了如常的自信,昨天的事情似乎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痕跡。
如果真的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也好。
白楚歌幽幽的嘆息了一聲,目光落在豪華的天花板上,眼前浮現出照片里齊嬌嬌完美的容顏。
她果然是長得國色天香,難怪會讓凌羽瑟念念不忘……
或許是真的一晚上沒有休息好,耳邊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流水聲,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白楚歌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里沒有了凌羽瑟的身影,呼吸之間卻還是有著男人沐浴露的淡淡的清香。
下了床,才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一個便簽:我去公司了,你好好休息,放你一天的假不用去公司。
后面還畫了一個笑的傻傻的卡通女孩兒。
白楚歌看著手里的便簽,無奈的笑了笑,為什么她會感覺凌羽瑟像是剛剛戀愛的少年一樣?
白楚歌走到客廳。
邱桐正在客廳里逗弄紅糖,十幾天不見,紅糖對邱桐沒有任何的生疏感覺,和他玩得特別高興。
“你身體真的恢復了嗎?”白楚歌走過去,將紅糖抱在懷里,看著邱桐。
昨天凌羽瑟在場,根本不讓她和邱桐多說什么,她沒有來得及詢問邱桐的傷情。
“你忘了我們家吳初櫟是做醫生的嗎?有他照顧我,各種補藥吃下去,現在我壯得能徒手打死一頭牛。”提到吳初櫟,邱桐一臉的幸福。
邱桐收起臉上的笑容,充滿歉意的看著白楚歌,輕聲的說道:“楚歌,對不起,我沒有能幫上你的忙,讓聞永峰跑了。”
“你千萬不要對我道歉,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面對那么危險的情況。”白楚歌嘆息了一聲,知道邱桐出事,她都要自責死了。
同時,她也意識到,要想抓住聞永峰,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邱桐臉色凝重,垂在身側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不知道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聞永峰竟然得到我們去抓他的消息,還在半路上設下埋伏。”
白楚歌從凌羽瑟的口中,知道了這一次的車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邱桐能夠活下來是很幸運的事情。
“難得今天有時間,我想去找夏淺淺,你能和我一起去嗎?”白楚歌面容平靜的開口說道。
聞永峰這一條線斷了,只能夠從夏淺淺入手。
白楚歌給夏淺淺打去了電話,知道夏淺淺感冒了沒有去公司,在家里休息。
半個小時后,白楚歌按響了夏家的門鈴,是凌南來開的門。
凌南看到白楚歌身后的邱桐,眼睛微微一亮,對著他點了點頭。
邱桐舉起了拳頭,示意凌南自己已恢復過來,兩個人沒有說話,彼此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白楚歌走進夏淺淺的臥室之前
,吩咐了一句,“邱桐,你在外面等著,我去和淺淺聊天。”
“好。”邱桐應了一聲。
夏淺淺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看到她這個樣子,白楚歌有些心疼。
她幾步走到床邊,抬起手摸了摸夏淺淺的額頭,“有些發燒,怎么會病的這么嚴重?去醫院看過了嗎?”
“恩,醫生給我開過藥。”夏淺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她擁著被子在床上坐起來,“公司里剛剛開業,這幾天的工作有些多,累病了。”
她的聲音十分虛弱,軟軟糯糯的。
“你這丫頭,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嗎?”白楚歌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上了關心,眼前的是她發小,那個和她說過要做一輩子姐妹的夏淺淺。
“可能是這段時間都沒有工作過,一時之間工作強度大起來,有些吃不消,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夏淺淺揉了揉鼻子,水汪汪的眼睛望著白楚歌,“弦逸,你離我遠一點兒,我這感冒會傳染。”
夏淺淺指了指距離她最遠的椅子,“你就坐在那里,不然被我傳染上就麻煩了。”
白楚歌看著她緊張的表情,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環視了一眼她的房間。
夏侯傑把家裝修的和普通人家沒有什么兩樣,即使是夏淺淺的房間,也是普通女兒家的房間,沒有一件奢華的家具。
她心里暗暗的嘆息,夏侯傑做犯罪的事情,得到了錢又有什么用呢?
夏淺淺走到椅子旁邊,準備坐下,目光落在了柜子上的一個相框上。
相片里是白家三口和夏家三口的合影,小小的夏淺淺和白楚歌站在一起。
她記得當時照相場景,爸爸單位上組織的聯誼會,散會后家人之間合影。
當時,白楚歌和夏淺淺吵著要一起照相,所以就有了這一張合影。
相片里,年輕的白尚柳和夏侯傑身上穿著嶄新的警服,十分的帥氣。
“爸爸。”她在心里叫了一聲,然后目光落在了白尚柳身旁媽媽身上。
見她盯著照片發呆,坐在床上的夏淺淺嘆了口氣,給她介紹道:“這是我最好的姐妹白楚歌,小時候我們兩個人關系特別好,可是后來,她們家出現了變故,楚歌也失蹤了。”
提起白楚歌,夏淺淺的語氣里滿是悲傷。
她卻不知道,她嘴里的好姐妹就站在她的面前。
白楚歌把眼睛里的淚意逼回到了眼睛里,轉過身來的時候,表情一片平靜。
“看得出來你們兩家人的關系特別好,我想他們一家能夠和有夏先生這樣的大英雄做朋友,一定十分榮幸。”白楚歌故意把話題牽扯到夏侯傑的身上。
淺淺對不起,不要怪我利用了你,我必須要報仇。
夏淺淺沒有多想,嘆息了一聲,“其實,當年白伯伯的辦案能力比我爸爸還強,他立了不少的功勞,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出事了。”
當年,白尚柳被軍事法庭審判,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
“是嗎?”白楚歌問了一句,眼前不禁浮現出了爸爸拿著立
功勛章回家的場景,她搖了搖頭,不讓自己陷入回憶,以免露出破綻。
“夏先生做警察立了這么多的功勞,一定十分的忙碌,沒有什么時間照顧你吧。”白楚歌繼續問道,又掃了夏淺淺的臥室一眼,沒有看出和夏侯傑有關的東西。
夏淺淺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啊,爸爸一直都挺忙的,以前還有媽媽照顧我,后來媽媽因病去世以后,我就只能一個人在家里了。”
她哪里知道,夏侯傑這么忙碌不是因為破案,而是去做犯罪的事情。
“你口渴了吧,我去給拿水。”白楚歌對夏淺淺輕聲的說道,起身朝著房門外走去。
走出臥室,白楚歌順手關上外房門。
邱桐和凌羽瑟坐在沙發上小聲地聊著天兒,房門打開的時候,兩個人的說話聲音戛然而止。
白楚歌知道凌羽瑟派凌南來對付夏侯傑的事情,所以和凌南說起話來,也直接了很多。
“凌南,凌少讓你跟在夏淺淺的身邊,伺機調查夏侯傑的罪證,有沒有什么進展?”白楚歌站在凌南的面前,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暫時還沒有,夏侯傑像是一只老狐貍,家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痕跡。我用章慳給的病毒進入了他的電腦,電腦里的所有數據都刪除了。”凌南臉色凝重的說道。
這些年,執行的所有任務里面,這一次的任務是最難完成,畢竟面對一個混跡于黑白兩道幾十年的老狐貍。
白楚歌眉頭擰緊,“我聽凌羽瑟說過,夏侯傑讓你去送貨了,可不可以趁機接觸到他的罪證?”
“他只讓我去送過一次,而且,發火和接貨的都是底下的小弟,接觸不到夏侯傑犯罪的核心。”凌南沉吟著搖了搖頭,黑色的眸子里滿是無奈。
白楚歌不能耽擱太長的時間,不然臥室里的夏淺淺會起疑心,轉身走向廚房,走了一步,她轉過身來,小聲地問道:“凌羽瑟和夏侯傑有什么仇怨?”
聽到她這么問,邱桐和凌南都愣在了原地,凌羽瑟和夏侯傑沒有仇怨。
他之所以費盡周折的對付夏侯傑,是為白楚歌。
凌羽瑟不允許他們說,他們不敢講出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無奈。
邱桐性子直接,想不到該怎么解釋,凌南低頭想了想,抬起頭來的時候,說道:“我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個兄弟被夏侯傑抓住了,他把我們的兄弟屈打成招,關進監獄判了死刑。”
為兄弟報仇?這是最好的解釋。
白楚歌沒有懷疑,走進廚房端了一杯水回到了臥室里。
客廳里,邱桐佩服的看了嶺南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平時挺木訥,看不出關鍵時刻反應還挺快。”
“跟在老大的身邊這么長時間,多多少少學會一些計謀。”凌南挑了挑眉,眼睛深處閃爍過一抹睿智的光芒。
邱桐看著他,突然覺得凌南眼睛里的光芒,和凌羽瑟很像。
臥室里,白楚歌把水杯遞到夏淺淺的手里,兩個人手觸碰到一起,頓時感覺一陣涼意傳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