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初櫟聽他居然口不擇言的提起了那段時間,臉上泛出曖昧的笑,“我知道阿桐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兩個有一個是混蛋就夠了。”
邱桐正咬牙切齒的後悔自己這張犀利的嘴,但是這個時候凌羽瑟恨不得吃了他,他也只能跟著吳初櫟去找線索。
揉了揉自己紅腫的臉,邱桐問他:“你那個什麼師妹肯定是主謀。”
“我知道,可是她已經離開這座島了。”
“她是不是有病?因爲我撮合你們倆,所以就給我下這麼大一個套子?”
邱桐受過的傷無數,這樣的皮外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靠在椅子上仰著頭,像玩一樣想把鼻血控回自己的大腦。
吳初櫟無奈的看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我師妹不會是主謀,她只是個小小的醫生,哪有本事在這座島上攪弄這麼大的事?我想,做這件事的人最大的目的,應該是凌羽瑟和白楚歌,不幸,我們都是炮灰。”
“那你師妹爲什麼要幫他們?她好好一個醫生,來趟這趟渾水?”
“她應該是想,如果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被我看到了,我就會失望,然後跟她在一起吧……”吳初櫟笑了笑,“可是她低估了我對你的感情。”
邱桐無奈,回敬了一個字:“滾!”
吳初櫟挑了挑眉毛,又說:“不知道凌羽瑟和白楚歌怎麼樣了,在這樣的事故里,女人受的影響遠遠比男人多。”
邱桐也不再說話,想著白楚歌和自己那樣在酒店裡獨處,凌羽瑟這個大醋罈子還不得炸了?可憐了白楚歌,不知道又要受多少委屈……
凌羽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又輕輕推開白楚歌的房門,白楚歌已經換好了衣服,靠在牀頭看外面的風景。
夜晚的海更美了,好像油畫裡濃郁的色澤鋪就,可是她現在只有發呆,卻沒有了看景色的好心情。
明明早上,他們還在晨光裡相擁,在海灘上接吻,在晚風裡彈琴歌唱,可是,就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們就突然陌生了起來,事實難料,不經歷一些風雨,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裡真正想著什麼。
凌羽瑟走過去,把一杯牛奶放在白楚歌的牀頭,“喝點牛奶,早睡吧。”
白楚歌冷冷的回答:“早睡過了,和邱桐。”
凌羽瑟的火“噌”的一下衝到了頭頂,然後極力壓著,對白楚歌說:“楚歌,我知道我剛纔太沖動了,你可不可以別這樣說話?”
白楚歌一直沒有回頭,就那樣背對著他,語氣也是冷冷的,“我也不想,我想解釋一下,可是我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以爲你會證明我的清白,可是你只是一直在生氣,在問我爲什麼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看來你很喜歡這樣的交流。”
“如果男人看到這樣的場面還不生氣的話,那隻能說明他不愛你。”
白楚歌慢慢的回過頭來,眼角還帶著淚痕,“如果這是你愛我的方式,那我寧願你不愛我……”
“楚歌……”
“凌羽瑟,在你總是承諾著對我的感情之前,請你先想清楚,你能給我的,和我能給
你的,究竟都是什麼?”
凌羽瑟愣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他直直的盯著白楚歌滿是倔強和冷漠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誤的把她當做了從前自己身邊的那些女人,那些喜歡金錢,喜歡虛榮,甚至喜歡被佔有的女人。
可是明顯,白楚歌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強大很多。
凌羽瑟想了想,點頭說:“好。”
白楚歌沒想到他的態度竟然這麼好,也有點意外,但是沒說什麼,又把頭轉了回去。
凌羽瑟沉吟了一下,輕輕的說:“眼下,我能給你的,是努力找到事情的真相,而你能給我的,是一個永遠不會被我這種壞人欺負的白楚歌。”
他看見白楚歌的背影動了一下,說:“先把牛奶喝了吧,要不然我欺負你,你都沒有力氣打我。”
凌羽瑟自嘲的笑了笑,邁開長腿出了門。
離開白楚歌的房間,凌羽瑟的拳頭立刻捏緊了,誰敢動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又多硬的命。
他的眼睛在幽深的走廊裡中竟然比黑暗更加深邃犀利,然後打了個電話,出門驅車消失在夜色中。
早上五點多,車停在第六餐廳門口,餐廳還沒有營業,凌羽瑟帶了至少一百高大的人砸開門走了進去,既然對手的手段這麼骯髒,那就別怪自己下手黑了,反正在這個私人的島嶼上,根本沒有什麼法律可言,他凌羽瑟就是這裡的法律。
大堂裡有一個剛起牀打掃的保潔員,看到這個陣仗都已經傻眼了,兔子一樣躲到吧檯後面,凌羽瑟也不管那麼的多,直接走進經理的值班室,一把槍抵在他的頭上。
經理還在睡著,看到槍立刻精神了,下身流過一股騷臭的液體,哆哆嗦嗦的說昨晚有幾個人是給了他錢,說臨時在這裡做服務員的。
凌羽瑟一槍托把他砸到在地,也不顧他被身後的人揍得鬼哭狼嚎的聲音,撥通了吳初櫟的電話,“查的怎麼樣了?”
“剛查到,我傳給你。”
手機一閃,一段視頻發了過來,凌羽瑟點開,是酒店走廊裡的視頻,三個服務員打扮的人,一個扶著邱桐,一個揹著白楚歌,還有一個開門,把昏迷不醒的兩個人弄到了房間裡。
吳初櫟問:“凌總,我們家阿桐也是冤枉的,你看他們倆都昏迷不醒,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凌羽瑟“嗯”了一聲,然後說:“阿桐作爲保鏢,沒有保護好白楚歌,被打一頓也不怨。”
吳初櫟趕緊說:“不冤不冤,他活該還不行嗎?但是現在事情都清楚了,你可別誤會白小姐了。”
凌羽瑟知道自己昨晚是一時怒火衝頭,但是愛吳初櫟面前還是嘴硬,“我從來都沒誤會過她。”
吳初櫟在電話的另一頭撇了撇嘴,“行行行,你沒誤會過,都是別人的錯。”
凌羽瑟把手機扔給身後的一個人,“照片上的三個人,兩個小時之內,帶來見我。”
“是。”
凌羽瑟踢開了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經理,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微微用長指點著自己的眉心,想
著白楚歌那張委屈又痛苦的臉。
白楚歌說的對,自己還真是個混蛋,怎麼能不分青紅皁白的就那樣對白楚歌呢?
他想給白楚歌打個電話,可是拿起來,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猶豫了一下,又放了下來。
海島的另一邊,吳初櫟和邱桐正在查看前一天晚上六號餐廳附近所有的監控錄像,邱桐的嘴裡還在碎碎的唸叨著:“你說凌羽瑟突然繼承了這麼大一個海島,他用來幹什麼啊,他的財產還不夠多嗎?他這算不算是東邪了?凌島主?”
吳初櫟看了一眼邱桐孩子般的模樣,明明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卻還是那麼可愛。
他寵溺的笑了笑,“有錢人從來不嫌錢多的,只有你這樣的傻瓜纔不知道錢花在什麼地方。”
邱桐撇撇嘴,“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噁心,我是個大老爺們,不是青春期的小姑娘。”
“嗯,好,你說什麼都好。”
邱桐“靠”了一聲,眼睛裡盯著的畫面卻恍惚看見了什麼。
“停!往回倒……”
吳初櫟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的,也湊過來看,果然在六號餐廳對面的房間裡,一個掛著窗簾的窗口,有大概兩秒的時間,風吹開了簾子,立刻有一個女人過來拉好。
那個小小的縫隙可以看到房間裡有兩個女人,拉窗簾的那個吳初櫟認識,趙美琳,另一個視角實在是不太好,隱隱約約的看不太清楚。
“阿桐,好眼力。”
“一個是趙美琳,另外一個是誰?”
“看不清……”
邱桐皺眉使勁盯著畫面看,終於緩了口氣,說:“程曦冉。”
吳初櫟皺了皺眉,“她?你怎麼認出來的?”
“她的耳環反的是綠色的光,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凌總送給她的綠寶石,這東西市面上見不到了,那時候凌羽瑟還算寵她,就送了她這個,這耳環還是我去取的,所以我印象很深。”
吳初櫟反問:“萬一就是個綠塑料呢?”
“你師妹會和一個帶著綠塑料耳環的女人來這個陌生的海島嗎?”
吳初櫟吃癟,只好老老實實的說:“好像不會。”
吳初櫟接著說:“如果是程曦冉,就很好解釋了,沒有人比她更想看見白楚歌和凌羽瑟之間有嫌隙了。”
“嗯,程曦冉也是下了血本,居然能來這裡折騰。”
“以前凌羽瑟度假的時候帶她來過,她想上島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女人多了就是不好,像這樣死纏爛打的來上是個,老大就能和芳姨成爲病友。”
吳初櫟看了他一眼,笑了,給凌羽瑟打了個電話,大概說明了情況。
而此時,六號餐廳的經理休息室裡,正好剛剛被帶進來三個人。
凌羽瑟斜眼看著他們,冷冷的說:“昨晚是你們吧?”
三個人早就已經不敢說話了,心裡都在暗暗罵那個騙他們來做事的女人,不是說好了監控都會被毀掉,沒有人知道是誰做的嗎?怎麼會被人捉到?
果然,女人都是騙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