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諾乖乖地閉上了嘴巴,這男人生氣可真是嚇人。
車子到了山腳下,言小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自從璇璣夫人來阿黛爾這里休養(yǎng)之后,付璟琛就離開了S市,說是去了哈佛醫(yī)學(xué)院進修。
付家因此更加冷清了,付院士心中不虞,就回了京都科學(xué)院,估計很久都不愿意再回來。
墨西玦看她站在那里,卻沒有要往前走路的意思,臉色也不怎么好看,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言小諾搖一搖頭,說道:“我沒事,只是想到璇璣夫人和付璟琛就這樣天各一方,還有付爺爺……”
那么大的付家大宅,如今只剩下市長夫婦,唉。
墨西玦沉默了一會兒,對言小諾說:“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去京都看付爺爺。”
他總是這樣體貼自己的心意,言小諾笑著拉住了他的手,說:“走,我們快去看看。”
墨西玦無語,他得知她中了毒,每天都焦慮得不行,她知道了之后,好像比以前還開心。
自己還真的不如手里牽著的這個小女人。
言小諾和墨西玦到的時候,阿黛爾和璇璣夫人正在聊天,見到他們來了,她笑著起身:“二少爺,言小姐,你們先坐,我去準(zhǔn)備茶點。”
璇璣夫人看上去氣色好了許多,原本那憔悴的臉現(xiàn)在也有了精神,她看著言小諾:“小諾,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臉色這么差?”
言小諾苦笑,把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豈有此理!”璇璣夫人怒極,一張絕美的臉有著讓人心折的氣勢,“薇薇兒怎么能這樣!”
墨西玦的聲音中充滿了刻骨的仇恨,“小璇,你先別慌,聽聽言小諾的計劃。”
言小諾對璇璣夫人說道:“我的計劃是,在紅點獎的評選現(xiàn)場,抓到薇薇兒。”
“什么?”璇璣夫人不太明白言小諾的意思。
“眼下薇薇兒在暗,我們在明。”言小諾仔仔細(xì)細(xì)地給璇璣夫人解釋,“所以,我們來一招引蛇出洞。”
璇璣夫人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說的意思,這確實是個很好的計劃,只是這樣一來,你實在太危險了。”
言小諾偷偷地看了一眼墨西玦那緊繃的神色,低聲說道:“我們會提前準(zhǔn)備,我會想辦法把薇薇兒引出來,到時候布下天羅地網(wǎng),只等薇薇兒落網(wǎng)。”
璇璣夫人看著沉默的墨西玦,就已經(jīng)了解了他的意愿。
看來這兩個人也是談的很辛苦,二哥這個霸道性子,真是苦了言小諾了。
她嘆著氣說道:“那我就全力助你拿到紅點獎。”
薇薇兒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得意呢,可是言小諾要是拿到了紅點獎,就代表著她在設(shè)計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很高的位置,薇薇兒為了墨西玦放棄了設(shè)計,但是紅點獎是她一直最想要的東西。
若真如此,薇薇兒最看重的兩樣?xùn)|西都被言小諾拿到了,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會那么沉得住氣。
言小諾拿出了自己的設(shè)計稿,雙手遞給了璇璣夫人:“老師,請指點。”
兩個人一直都是師徒的名分,但是因為墨西玦的關(guān)系,璇璣夫人一直不讓言小諾稱
呼自己老師。
可是此時此刻,言小諾稱呼自己為“老師”,就代表著這次任務(wù)真的十分重要。
璇璣夫人表情嚴(yán)肅地接過了那封設(shè)計稿。
她不僅拿過紅點獎,而且還是紅點獎評委主席,璇璣夫人的意見,便是離紅點獎最近的捷徑。
自己有多久沒有跟璇璣夫人在設(shè)計上面多多交流了?身邊有著這樣好的資源,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好好地珍惜。
言小諾嘆了一口氣,心中很后悔。
墨西玦摸了摸她的小臉,說道:“別覺得遺憾。”
只這一句話,就破了她心中的迷障。
言小諾就跟著璇璣夫人去了房間里面去交流設(shè)計稿去了,阿黛爾往里面送上了茶點就趕緊出來了。
阿黛爾端著空掉的餐盤,表情很是悲切,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言小諾的事。
當(dāng)她再看到一直沉默的墨西玦的時候,眼淚就已經(jīng)落了下來,“唉,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波折!”
墨西玦依舊沉默,就著窗戶,望著那外面的風(fēng)景,一句話都沒有說。
就在阿黛爾準(zhǔn)備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墨西玦的聲音:“阿黛爾,住在這里,你是否會感覺很悶?”
阿黛爾驚訝地看著墨西玦。
墨西玦的表情依舊是冷淡的,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帶著擔(dān)心。
“二少爺,你的意思是?”阿黛爾輕聲問道。
墨西玦沉默半晌,說道:“我想,要不要給你換個地方住。”
“不用的!”阿黛爾連忙說道,“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年了,守著公主留下來的東西,這些東西,不能移動的。”
墨西玦深深地明白。
母親的每一樣?xùn)|西都是價值連城,難免會遭人覬覦。
“你每天住在這里,外面的隱形漆可還好?”墨西玦突然問道。
阿黛爾的聲音也嚴(yán)肅了起來,“我每天都會出來查看,少爺放心,這里一切都好。”
墨西玦微微點頭,說道:“如果有緊急情況,一定要開啟密道離開!”
阿黛爾大驚,“少爺……”
墨西玦果斷地?fù)u了搖頭,“阿黛爾,你明白我的意思,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阿黛爾低下了頭,保持了沉默。
房間里,言小諾正和璇璣夫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這里的花我覺得在肩膀這里比較好。”
“腰部要不要收得緊一點?”
“我看看……”言小諾把圖紙拿得遠(yuǎn)了一點,通過陽光仔仔細(xì)細(xì)地看。
璇璣夫人微微地笑,轉(zhuǎn)身端了熱牛奶,喝了一口,靜靜地等待言小諾的答復(fù)。
“我覺得這樣就好。”言小諾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再收得緊了,就會很挑身材。”
璇璣夫人笑著說道:“如果大家都能穿得很漂亮,也是一種成功。”
言小諾回之溫柔一笑,果然,她和璇璣夫人的想法是一樣的。
她們又討論了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裝飾,比如鉆石鑲多少,是整鉆還是碎鉆等等。
討論告一段落,言小諾和璇璣夫人坐在搖椅上面閑聊。
女人們在一起的話題除
了衣服首飾包包,就是各自的感情問題。
言小諾輕輕地說道:“我看你這些天氣色都好了許多,這里過得很是滋潤啊。”
璇璣夫人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虛化得不太真實,“在這里,什么都不用想,好的壞的,都不用去想,又有阿黛爾陪著我聊天,心情就好得很快。”
言小諾笑著握住了她的手:“看你這樣,我就放心得很了。”
璇璣夫人輕輕一嘆,回握著言小諾的手:“你呀,這樣把自己置身在危險之中,真不知道二哥是怎么同意的。”
想到墨西玦,言小諾的笑容就淡了一些:“我何嘗不知道他的擔(dān)心?只是不這樣做,怎么能盡快把薇薇兒引出來?”
她的毒不能等,一旦涉及到了孩子,只怕到時候又是一番徹骨之痛。
璇璣夫人很是明白,現(xiàn)在言小諾懷著孩子不能死,如果她的孩子出了什么問題,父親定會下殺心。
“這個東西給你。”璇璣夫人從脖子上面拿下了一塊玉牌,給言小諾戴上。
言小諾看著這塊通透的玉牌,陽光下,竟然沒有絲毫的雜質(zhì)。
“這么好的玉牌,給我?”
璇璣夫人笑道:“給你你就戴著,別拿下來了。”
言小諾笑著說道:“我戴著水晶,又帶著玉牌,感覺像是那走街串巷的賣貨郎了。”
璇璣夫人大笑。
清脆好聽的笑聲傳到了墨西玦的耳中,他的唇角抽了抽,這兩個女人聊得倒是開心,把他一個人晾在外面不聞不問。
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親妹妹,兩個人就這樣把他丟了。
墨西玦冷冷一哼,門就被他推開。
“啊呀!”言小諾驚叫一聲。
墨西玦眉心一皺:“你鬼叫什么?”
言小諾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說道:“嚇?biāo)牢伊四恪!?
“我還沒被你的鬼叫嚇到,你倒是先被嚇到了。”墨西玦冷哼,表情十分的不爽。
璇璣夫人立刻感覺到不妙,準(zhǔn)備逃之夭夭,“啊,我去給阿黛爾幫忙,你們慢聊。”
說完,她立刻走了。
言小諾看著璇璣夫人的背影,大呼:“墨西璇,你這個不講義氣的。”
璇璣夫人回眸一笑,絕美的臉上笑容粲然,“乖徒弟,師父確實有事兒哈。”
言小諾無語。
墨西玦直接把言小諾抱在了懷里,說道:“剛才聊得很開心?”
用腳趾頭想她都知道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又開始別扭了,她要是點頭承認(rèn),他那個臉色就可以跟爐底灰相媲美了。
“還好呀。”言小諾采取了中庸的態(tài)度。
墨西玦沒有搭理她那個跟廢話一樣的回答。
言小諾跟墨西玦商量:“我在這里住幾天,好不好呀?”
墨西玦看都看得看她了,“不行。”
“為什么?”言小諾驚訝地問,然后采取迂回戰(zhàn)術(shù),“要不,你跟我一起在這里住幾天?”
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不行。”
這回?fù)Q言小諾不高興了。
墨西玦揉了揉眉心,無奈地問道:“為什么一定要住在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