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這么近,做什么?”辛甜的眉頭,輕輕擰起,微微顫動,用不解的音調(diào),問他。
云燁背脊上升起的冷汗一下子就壓住了血管里升騰起的異狀,“哦,我看你臉上有個東西,幫你拿掉。”
“謝謝。”
“不用。”
辛甜覺得這話怕是接不下去了,“小豌豆睡著了,要不然你睡客房?”
云燁順勢躺下,一翻身過去,背對著辛甜,音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無波的鎮(zhèn)定,“哦,小豌豆更喜歡我,你睡客房吧,省得她醒了找我。”
辛甜心想,這帽子戴得可真高,小豌豆能更喜歡你?難道你搞不清是誰生的她,搞不清是誰帶大的她嗎?
心里悻悻,卻還是起身下了chuang,“你睡吧。”
辛甜回到自己暫住的客房,翻來翻去的睡不著,午休,怎么也得睡半個小時吧?她在公司的時候也有午休的習(xí)慣,現(xiàn)在在家里,反而心煩意亂了。
臉上一陣陣的發(fā)燙,心也跟著像被開水滾過一樣,又燙又疼。
闔著眼睛,深呼吸,呼吸。
越呼吸,越揪心。
云燁聽到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一陣后,起chuang后去把門上了反鎖,他站在房間里,沒有辦法像小豌豆一樣睡得安穩(wěn),于是在雙手撐在手腰,來來回回在房間里踱步。
他走來走去都在看那個梳妝臺,最后在那個位置站住,伸手遲疑了幾次,最終還是去拉開那個抽屜,可真的拉開后,他卻只能一驚,里面原本放著的影冊已經(jīng)不知了影蹤。
咬了咬牙,她在防著他?!
她居然在防著他!明明放在這里的東西,她借著收拾房間,藏起來了!
能拉開的抽屜他都放輕了動作全部拉開了,想再翻點別的東西出來,一無所獲,直到拉開衣柜最上面柜子里面的小抽屜,才又看到了兩本影冊。
門是反鎖的,他也不擔心,把東西拿出來,之前的影冊在里面,辛甜以為他不會找到這上面來?以為大柜里面的小抽屜就安全了嗎?
她是覺得從這房間拿出幾本影冊出去反而招人注意,所以干脆藏在房間里?放得高就有用嗎?她忘了他是做什么出身的嗎?
這個笨女人。
除了那本看過的影冊,又翻出了一本,他看到辛甜在新西蘭的生活,有凌驍珣,還有蘇小溪,還有……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直到被送進醫(yī)院,臨近生產(chǎn)的時候,她的鼻孔里都是管子,嘴唇蒼白。
他看到照片里有蘇小溪坐在輪椅上,端著湯水,正細心的喂著她,還拿著手絹小心的擦著她的嘴角。
也有凌驍珣把她抱起來,放在病chuang上。
有一頁寫了幾個字,“謝謝我的孕期攝影師,驍珣和小溪。”
云燁只覺得眼睛又刺又酸,那時候的她,一定不能深刻的理解凌驍珣騙她的嚴重性吧?不過這有什么關(guān)系,那時候她身邊沒有一個人,一直都是凌驍珣和蘇小溪在照顧她。
所以當莫家出事的時候,她才會表面硬狠的說要把凌驍珣逼出來問個明白,可當她真把凌驍珣逼出來的時候,什么也沒有做,也沒將那個公司收購,她就是心軟,所以從新西蘭回來之后,才會低著頭在他面前認錯,“云燁,對不起,我對驍珣下不了手,就這樣吧,他現(xiàn)在好憔悴,我就算拿他出了氣,莫家該面對的事,還是得面對,小溪現(xiàn)在也好慘。他們以前對我,真的很好。”
那時候他不能理解她為什么會哭得那么傷心,整個肩膀都在抽動,可是現(xiàn)在看著這些照片,他也釋懷了。
別人有恩,就該報答的。
小豌豆生下來的時候原來這么小,辛甜穿著病號服站在玻璃房外,手指指著房間里,那一個個保溫箱里都是小孩子。她手指的方向,一個粉色小衣服的小家伙正在酣睡。
整整一本相冊,都是屬于新西蘭的,應(yīng)該是從她懷孕過后開始的照片。
照片上沒有日期,她以后看著這些照片,記得住嗎?
云燁想起自己那時候看到小豌豆出現(xiàn)的時候,那么火大,還口不擇言,辛甜當時氣得從他手上搶過孩子,再不給他抱,他怎么可以那樣去說屬于她的孩子,那么辛苦得來的孩子。
那天他還開解裴錦程,不要打允錚,可是自己就犯過這樣的錯。
以為就申璇懷孕的時候過得苦,原來辛甜也是一樣,好在那時候還有凌驍珣和蘇小溪……
不然當時不給他打一個電話的辛甜,該由誰送去醫(yī)院?
云燁把相冊合上來,想再找些什么東西,再也找不到了,他是不是該在這里多住一段時間,去發(fā)現(xiàn)一下她到底還有什么事瞞著他?
就在莫家人還沒有離開的時候,c城迎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屬于隱秘造訪,這讓劉震松突然提高了警惕。
來人正是皇權(quán)尖上那幾個人之一,孟有良。
劉震松無法理解,為什么孟有良會用一種私假的方式來到c城?
如果領(lǐng)導(dǎo)人訪問城市,上個報紙電視不是更好嗎?難道是因為有私事?
當孟有良提到莫家的時候,劉震松這才恍然大悟,興許他一直都沒有猜到的人物,便是孟有良?
孟有良沒有住酒店,而是住在劉震松的大院里,談及c城私企和國企的時候,孟有良提到了華興集團,“這個莫錫山的孫女倒有幾分膽色,遇到這樣的事情,還能不慌亂。”
言談間已經(jīng)有了贊許之意,劉震松拿著酒杯的手,都輕輕漾了一下,這是什么意思?這顯然不是為了夸辛甜,要暗示的應(yīng)該是背后的莫家。思及此,劉震松笑道,“老莫教導(dǎo)孩子真是有一套的。”
“嗯,這倒是,他那個小兒子也不錯,聽說和g城的溫家以后就成了親家了,倒也是對好姻緣啊。”
劉震松愈發(fā)摸不準孟有良的脾氣,只是附和著說,“那是那是,年輕有為,和溫家也是匹配,門當戶對。”
“以前溫家遇到麻煩的時候,我倒是順手幫過一把,多年前的事情了,哈哈,都忘了。”孟有良哈哈大笑,好不爽朗,只是余光瞥來的一眼,約摸著有些深意。
劉震松腦子懵了一下,懂了!
溫家和孟有良有交情,如今云燁和溫家女兒有了姻親,那么莫家的事,就是溫家的事,好家伙,原來漏洞在這里,云燁在c城有項目,當時停了項目劉震松因為怕被牽連沒肯幫忙,c城的項目現(xiàn)在雖然是恢復(fù)了,但有些事情還沒有亮透,所以推行起來比以前吃力些。
孟有良這是來給他點水來了,劉震松這才覺得自己笨啊!這些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他怎么就惹到這么大尊佛了,孟有良雖然比他年輕,那手段絕不是他可以比得了的,想想都覺得有些后背發(fā)涼。
劉震松呼了口氣,又跟孟有良喝了好幾杯,等晚上安排好孟有良睡下后,馬上給市委的人去了電話,講明要給云燁一路放綠燈,這個節(jié)能項目馬上鋪上去,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劉震松一晚上輾轉(zhuǎn)難眠,如此一來,莫家豈止是翻了身,助他們翻身的還是孟有良這棵大樹,他還能去嫌棄辛甜離異有孩?如果外孫非要一意孤行,這事情若他反對得兇了,鬧到臺面上也麻煩,難道就要這么放任了?
感覺這個外孫從來沒有這樣讓他傷腦筋過,以前還好,怎么玩怎么鬧,那些女人都不麻煩,他也就任著了,現(xiàn)在給招惹了這么大個炸彈。
溫家和孟有良有什么交情?多年前幫過溫家,這時候還要因為溫家來幫莫家?難道當年孟有良上位的時候,溫家出了大力?是股肱之臣?
越想越亂,早就知道有些東西不可以想東想西,想多了,知道得越多越麻煩,干脆聽天由命吧。
但是趁著莫家人來c城這段時間好好的拉近一下關(guān)系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翌日一早,劉震松便打了電話給莫錫山,說孟有良在他這里,有空大家一起聚聚,安排點什么家庭聚會也是好的。
早餐的時候,劉震松把這個提義說了出來,孟有良一點也沒有反對,只是隨口對劉震松道,“嗯,反正平時也沒有機會見面聊天,這次倒是個好機會。”
劉震松心里不禁跳快了些,還好他聰明,根本沒和莫錫山提過孟有良說過的話,孟有良如今這一句,不就是想告訴他不要亂想么?平時和莫家溫家的人沒有機會見面聊天,那之前說幫溫家又是怎么回事?明顯就是暗示他莫家的事這次他有幫忙,但是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
劉震松笑著點頭,“是啊,這種機會都是難得。到時候看看有什么地方好,我們一起好了。”
孟有良已經(jīng)用好了早餐,卻也若有所思,“好多年沒有騎過馬了,我聽說c省與云南相靠的那里有個馬場。”
劉震松一下就想了起來,那里有個青山馬場,但那個地方是一個富商的地盤,那個地方非常有意思,馬場面積大,騎出八公里后,一路延山往上就是自然保護區(qū)。
所以那個地方簡直是得天獨厚的一個獵場,那個富商和當?shù)仃P(guān)系很好,如果有大人物去,他就會想辦法帶人去自然保護區(qū)狩獵。
有錢人玩東西,尋的是刺激,一般來說都會調(diào)些武警跟進去,真槍實彈的,這么多年,那里也沒有出過事。
孟有良這個話說得很有意思,多年沒有騎過馬了,又只提了馬場,可是偏偏提的是那個地方的大馬場,c城也有馬場。
馬場怕只是表面,狩獵才是最終目的吧?
劉震松意會到孟有良的心思,便馬上著手去安排處理。
這邊聽說孟有良想去省邊上騎馬,莫錫山二話沒說便同意了下來,哪知一拿到桌面上,苗秀雅就摔了筷子,起身就走,“我不去,要去你們?nèi)ィ ?
明明好好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莫錫山心里打鼓,這次的事情多虧了苗秀雅,他多少猜到一點,但領(lǐng)導(dǎo)人的秘辛只要不是自己經(jīng)手的,誰也猜不透。
苗秀雅不去?
這到底行還是不行?
莫錫山看了云燁一眼,發(fā)現(xiàn)云燁的眼色也有些不對,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預(yù)感,側(cè)身跟云潔說,“你勸勸秀雅,先勸住她。”
苗秀雅起身便進了自己屋,開始收拾東西,覺得這日子自從莫家出事過后,她就別想安生了!那孟有良掐住她脖子覺得這次是她欠了他的情!擺明了要來跟她算帳!g城她懶得理他,現(xiàn)在居然到c城來了,還讓劉震松出面,分明是不準她有拒絕的機會。
騎馬?
居然還是青山騎馬場!
這個神經(jīng)病!
莫錫山回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了門,拿著電話便給劉震松撥了電話,讓他去探探孟有良的口風(fēng),現(xiàn)在莫家的親家不愿意去騎馬,這個事情怎么辦。
劉震松摸不清這關(guān)系,弄得他有些頭疼,掛了電話,他便到在書房寫字的孟有良身邊玩笑著道,“哎呀,這女人家啊跟男人家喜歡的東西就是不同,我們都覺得騎馬好玩,結(jié)果老莫那親家啊,不喜歡。”
說著還哂笑兩聲。
劉震松目光一直落在孟有良的身上,只見對方的手聽他說完后,微微一頓,只有一秒不到的時間,又開始繼續(xù)運筆如飛,“莫老他們住在哪里?”
孟有良年紀比莫錫山年輕許多,但是身份地位又更高,所以稱莫錫山一聲“莫老”,也算得上是尊稱了。
不料孟有良會問這樣一句,劉震松馬上想把信息都扔給孟有良,“在他外孫女那里住,他親家也住在那里,四室兩廳的房子,說是圖個熱鬧。”
“劉老今天有空嗎?不如引我去拜訪一下?”
劉震松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當劉震松帶著孟有良一起出現(xiàn)在辛甜的住所的時候,辛甜終于感覺到自己寒酸以了,廟太小,她一定要趕緊買個大別墅,連孟有良這樣的人物都要來,她是瘋了才讓一家子住在家里,四室兩廳的房子明明她和小豌豆住得剛剛好。
現(xiàn)在卻覺得擠得不行。
到處都是大笑聲,相談甚歡的感覺。
但辛甜發(fā)現(xiàn)苗秀雅根本不從房間里出來,擺明了不給孟有良面子。
女人只有在什么人面前最囂張?
辛甜搖了搖頭,去讓保姆準備茶水,她有點擔心云燁給她的茶葉招待不好孟有良。
莫錫山和孟有良他們一直在聊年輕時候騎馬的經(jīng)歷,那爽朗的笑聲和內(nèi)容,讓在聽的人仿佛都看到了一級畫面,畫面里的男兒血氣方剛,揮鞭夾鞍,任意在廣闊的天地間馳騁的颯爽之姿。
云潔要出來招呼客人,苗秀雅一個人坐在房間里,聽著客廳里的笑聲,拳頭一陣陣握緊。
苗秀雅最后不得不走出房間,時間太久,只會讓別人更多閑話,她走出來,姿容雍雅,去廚房給小豌豆做小動物,孟有良看著廚房的方向好一陣,劉震松也循著目光看了一眼,馬上站起來說告辭了,今天還有些事,不能陪領(lǐng)導(dǎo)了,拜托老莫照顧一下。
孟有良假意的挽留也沒有,只是晚上還是在劉家大院里住。
劉震松便說晚上來接。
孟有良點了點頭。
客廳里慢慢的便沒了人,連溫佳妮都被云潔拖進了房間,孟有良站起來,走向廚房,站在苗秀雅的身后,“為什么不去?”
“不想去。”苗秀雅給小動物用黑芝麻做了眼珠子,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
“哦?不想?”孟有良笑了笑,“你女婿的事,我也不想幫,這可如何是好?”
苗秀雅一轉(zhuǎn)身瞪住孟有良,“你想讓妮妮難過?你想拿妮妮的幸福說事?孟有良!那也是你……”說到這里,苗秀雅硬生生把話吞了下去。
“呵,我只是不想。”孟有良只是短短幾句話,便轉(zhuǎn)身出了廚房。
苗秀雅將手里揉的面團用力的砸向孟有良,可是玻璃門呼地關(guān)上,面團便緊緊的趴在了玻璃上,動也不動。
最后,從g城過來的人全部一起出發(fā),前往青山馬場。
溫佳妮的心情一直很沉重,她不知道為什么會在孟有良出現(xiàn)之后變得如此敏感,甚至開始懷疑母親對父親的不忠,為了這種想法,她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在心里將自己啐罵一遍,怎么可以對自己的母親產(chǎn)生那樣齷齪的想法?
但她每每無意抬頭時,都會看到孟有良似有若無飄到母親上的眸光。
溫佳妮見過最夸張的追求者是母親公司的項目經(jīng)理,才四十歲不到,天天給母親送花,那時候她覺得腦子都在抽筋,所以像孟有良這種人對母親產(chǎn)生興趣,她覺得不奇怪,但是若用權(quán)利來脅迫母親的話,那就太可惡了!
為了擺脫這種想法,溫佳妮甚至不跟云燁坐在一起,時時跟著苗秀雅,苗秀雅去哪里,她就去哪里,甚至晚上也必須跟苗秀雅睡在一起。
她才不會給孟有良造成單獨和母親相處的機會!
到了青山馬場,辛甜才感覺到以前見過的所有馬場都是浮云,不但地方大,而且全是自然的,雖然有些小坡,但這種小坡更增加騎馬的樂趣,馬場相對來說還是很平坦的。
這地方地勢非常的好,馬場地勢寬廣相對平坦,但幾公里外就有山林,是自然保護區(qū),那些山就成了翠綠的屏障,這樣的話,造就了整個馬場的氣候也非常好,到了臨冬的時候,寒風(fēng)吹過來也減少了力度,氣候便特別的好。夏天的熱浪也因為周邊的山而減弱。
九月的天氣在其他地方還很熱,但在青山馬場,除了陽光獨好,感覺不到半分悶熱難耐。
辛甜馬術(shù)不錯,以前全是云燁教她的,但是要說個中高手,自己在這些人面前那就是沒有入門的門外漢了。
先進馬廄里選馬,這里雖然地方偏遠,可是馬廄里的馬卻是匹匹精良。
孟有良摸著一匹棕色的馬,看向站在一旁的苗秀雅,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匹馬叫閃電,有優(yōu)良的血統(tǒng),它的爺爺叫聽風(fēng),想當年那可是戰(zhàn)績輝煌,所向披糜啊……”
正在選馬的苗秀雅觸在木欄上,一緊,偏首便瞠向孟有良,孟有良風(fēng)度極好的笑了笑,摸著馬兒的頭,輕輕的拍了拍,“孫承爺業(yè)?看來是有戲?”
再看苗秀雅的時候,苗秀雅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了馬廄,孟有良依舊只是好風(fēng)度的笑。
不一陣,大家都選好了馬離開,辛甜還在馬廄里徘徊。
辛甜過了好一陣,才相中一匹渾身黑色毛發(fā)遇光發(fā)亮的寶馬,她覺得這寶的毛色可真好,云燁的頭發(fā)也是這樣,黑得很,心里一想,竟有些樂了起來。
云燁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走到他旁邊,“我剛剛翻了馬匹資料,這匹馬太烈,你不能騎。”
“為什么?不烈的馬能跑得快嗎?”
云燁輕輕蹙眉,想要耐心的勸辛甜,“當然能,你又不需要跟誰比賽,要那么烈的馬干什么?”
辛甜有些遺憾的摸著馬兒,嘆笑著說,“可是我喜歡這匹馬,你看他的毛色多棒,像用過海飛絲一樣。”
“噗!”云燁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來這么多天,很少看辛甜這樣自然而然的開玩笑,他也跟著有些開心,“你先騎溫順一點的馬,我先試試看能不能馴好,如果能馴好,你再騎?”
“你能搞得定?”
“不信我?”
“當然信你,這世界我要是連你都不信了,我還能信誰?”辛甜聳聳肩,微笑卻無奈,微笑卻心酸,這種情緒一下子隨著她的尾音和眸色直堪堪反應(yīng)了出來,悉數(shù)落進云燁的眼中。
“阿甜……”云燁伸手撫過她的面頰邊上的頭發(fā),這一聲,有了情不自禁的輕顫,看著辛甜的眼睛,他感覺自己的眸心里光,全都被她吸了過去。
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拉進自己的懷里,擁住,“聽你這樣說,我其實……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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