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醫(yī)生檢查完了,告訴她只是血壓上升加上受驚過度,好好休養(yǎng)就行了。
晨曦讓人把醫(yī)生送走,又吩咐劉姐好好照顧沈星河後,來到了保全室。
“這通電話到底是怎麼來的?”她質(zhì)問保全室裡負責監(jiān)聽及攔截電話的負責人。
因爲自從一通電話害得沈星河住院後,星園就加密保護了,包括攔截外來電話。
“晨曦小姐,是沈小姐的手機加密了,我們沒法第一時間追蹤到。”負責人慚愧地低下頭去。
加密?看來對方也是個了不起的角色,科技設(shè)備完全不亞於隱。
但是她就不明白了,沈星河爲什麼不跟風哥哥明說呢,還手機安裝了加密芯片,她是要保護誰嗎?
“晨曦,小星星呢?”
雷厲風心急如焚地趕回來,步履失了往日的沉穩(wěn),那雙眼不滿焦慮,卻也更加凜冽嚇人。
“在樓上休息,醫(yī)生來過了,說是血壓有點高,還有……受了點驚嚇。”晨曦慚愧的不敢看向他。
“你,失職了!”雷厲風冷冷丟下幾個字,轉(zhuǎn)身快步上樓,但看得出來離房間越近他的腳步就放得越輕。
晨曦長吁了口氣,主動打電話回總部上報扣分!
是的,組織裡的每個成員都有相應(yīng)的成長值,沒一分都是靠自己的成績來累積,相對的,犯錯了,失職了,就要扣掉一定的成長值。組織裡的每個成員都是平等的,絕無什麼偏袒之分,哪怕她這個唯一可以叫大boss爲風哥哥的妹子。
當然,能留在組織的人都是十分正派的,想耍手段,陷害同門,那就沒有具備留在組織的資格,所以,組織對大家來說不止是一個工作的地方,更是一個夢,也是一個大家庭!
迄今爲止,還沒有人主動提出要離開組織過,包括結(jié)婚生子了的,其伴侶經(jīng)過考覈後都受組織所用,上到高位,下到清潔煮飯之類的工作,無不甘之如飴。
唉!看來下一次回總部又要被嘲笑好久了!
想齊修做大boss的特助五年,都沒有犯過錯,成長值蹭蹭漲,要不是上次因爲幫了慕雪那個笨女人而被逐出組織,只怕他的成長值已經(jīng)足以領(lǐng)到一張免死牌了!免死牌,就是說倘若有一天犯了不可原諒的罪而被逐出組織,有了這免死牌,依舊可以在組織裡從頭來過。
可惜呀可惜!
晨曦又忍不住一次嘆息,繼續(xù)追查那通神秘電話去了。
慕雪坐車回到顧淮恩住的小區(qū),纔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身影站在小區(qū)門口,迎著絮絮風雪,堅定地站在那裡等候。
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已經(jīng)吹得冰冷的臉恢復(fù)了溫暖的笑容,眼裡溢滿溫柔朝她走來。
那一刻,一路回來時積累的傷痛忽然爆發(fā)出來,溼了眼眶。
“我出門時不是告訴過你,昨晚氣象臺有報導(dǎo)說今天可能會下小雪嗎?你怎麼還出門?出門也不帶把傘,也沒有穿羽絨服,冷著了吧。”顧淮恩將摺疊得很好藏在大衣裡的長款羽絨服拿出來把她裹住,心疼地指責道。
“學長……”慕雪幫他拍去身上的雪花,“你怎麼這麼傻呢?如果我再晚點回來你也要一直等嗎?”
“當然!打你手機你不接,我想你應(yīng)該是不方便接吧。”顧淮恩回答得毫不猶豫。
其實,在醫(yī)院完成第二臺手術(shù)的時候他打過電話給她,是雷厲風接的。
沒有過多的交談,但他也知道她跟雷厲風在一起。
他的心情開始一落千丈,甚至擔心她就此一去不回,在做完最後一臺手術(shù)後,疲憊地回了家,一分一秒等著她,每過去一分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連這樣靜靜守著她都是奢侈了,那他真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還好,還好,暮色下,風雪中,她回來了,沒有說走就走,連給他一丁點爭取、挽留的機會都沒有。
“那我們上去吧。”慕雪沒漏過顧淮恩眼裡一閃而過的落寞,是她嗎?是她傷了他嗎?
也許,雷厲風說得沒錯,她已經(jīng)沒有理由賴在顧淮恩這裡了,剛開始是因爲她謊稱孩子是他的,怕雷厲風不信還硬要打掉她的孩子才住進來的,後來,是因爲她沒有看到顧淮恩臉上和眼底所表現(xiàn)出來的傷痛,更因爲她覺得住在這裡有家的感覺,所以也就心安理得了。
而現(xiàn)在,不同了,她剛纔的的確確看到顧淮恩眼底藏著深深的傷,如果這傷是她給的,對不起,原諒她後知後覺,以爲只要明確表示沒法發(fā)展到那一步,他就能如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雲(yún)淡風輕,但事實告訴她,不是!
真的,只能離開了,必須離開!
一直沉默到進了家門,顧淮恩纔打算要替她除去頭上的帽子和圍脖被慕雪拒絕了,“學長,我自己來就好。”
如此生分,連笑也這麼疏離,顧淮恩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想到可能是因爲這帽子和圍巾是她和雷厲風分別時雷厲風幫她戴上的,所以拒絕他的參與,心就止不住狠狠抽緊。
顧淮恩又去替她張羅了熱水端到她面前,“出去這麼久手腳一定很冰涼,要做好保暖纔不會凍到肚子裡的寶寶。”
這次,怕她又拒絕,他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她還是那麼明確的拒絕了他。
“謝謝學長,我沒有在外面吹風,沒被凍到。”說是這樣說,慕雪還是自己伸手往熱水裡侵泡,不想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
“肚子餓了嗎?我做飯,想吃什麼?”顧淮恩起身,把毛巾遞給她擦手。
慕雪接過,微微一笑,“都可以,要不,我做吧,你今天做了三臺手術(shù)一定很累。”
這些日子,她已經(jīng)學會怎麼下廚了,偶爾也會吵一兩個菜,但顧淮恩說她懷著孩子進廚房太危險,都沒怎麼讓她做,要做也必須他在旁邊盯著才行。
“不用,你乖乖坐好就行。”顧淮恩馬上按下就要起身的她,而後穿進了廚房。
他想,即便她想進來打下手,他們此時此刻的相處氣氛一定也會很尷尬,還是先緩衝一下吧。
沈星河緩緩轉(zhuǎn)醒,看到雷厲風就坐在牀頭,緊擰雙眉,臉上佈滿了自責。
“風哥哥,不要自責。”
雷厲風聽見聲音擡起頭,看到她一臉擔憂,輕輕勾了勾脣,“你醒了,還有哪不舒服嗎?”
沈星河搖頭,然後,沉默以對。
“小星星,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願意告訴我那人是誰嗎?”事情越來越嚴重,她卻不願意告訴他一直讓她躲避,害怕的那人是誰,她沒說是表示還想保護那男人吧,所以他沒經(jīng)過她的同意就不會擅自去找出那人。
“風哥哥,對不起,我不想跟他有過多的糾纏。”沈星河有愧的低下頭去。
無奈,雷厲風輕嘆了聲,起身,“好吧,你好好休息。”
正想轉(zhuǎn)身,衣服忽然被抓住,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去,只見沈星河牢牢抓住了他的衣服,一臉的躊躇。
等了好久,她終於開口,“風哥哥,你說過要當我孩子的父親這話還算數(shù)嗎?”
雷厲風心底詫然,腦海閃過纔剛分別不久的女人,一個同樣大腹便便了的女人。
“小星星,那個男人威脅你了?”他們都清楚,兩人不適合走入婚姻,不然也不會拖到現(xiàn)在,但她醒來就這麼要求,原因只有一個。
沈星河臉上閃過一絲慌色,鬆開了手,“風哥哥,這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你覺得這是,那就是吧。”雷厲風沉吟了會,道。
沈星河詫異的擡頭,“風哥哥,你會怨我嗎?”
雷厲風輕笑,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麼會,你纔是最重要的。”
“謝謝你,風哥哥。”沈星河抱住他的腰,由衷的感謝。
雷厲風的手輕拍著以示安撫,眼神卻以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學長,你的手機響了。”慕雪將來電的手機拿到廚房去給正忙得不亦樂乎的顧淮恩。
顧淮恩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凝重,用圍裙擦了擦手,接過手機,“我顧淮恩……什麼!怎麼會這樣!好,我馬上過來!”
講電話間,顧淮恩關(guān)上爐火,扯去圍裙,掛掉電話,對慕雪道,“小雪,我有個病人臨時出了點狀況,我必須馬上回去,你……要不我叫東西給你吃吧。”
“那學長你快去吧,別管我了,這不是已經(jīng)做好了兩道菜嘛。”慕雪也知道事情很嚴重,耽誤不得。
“那你在家小心點,有什麼事打我電話。”顧淮恩不放心的叮嚀。
在慕雪的連連點頭和保證後才匆匆離去。
慕雪看著已經(jīng)擺好兩副碗筷,盛好兩碗飯的飯桌,坐過去一個人獨自用起晚餐。
閨蜜屋
“齊修,你說我是不是不適合這個位置,感覺怎麼都做不好。”
晨曦依舊一身紅色皮衣坐在櫃檯前,已經(jīng)對齊修大吐苦水半個小時之久,來來往往的人無不對她注目不已。
齊修很慶幸,進入閨蜜屋的大多都是女性,不然哪容得她站在這裡當風景那麼久。
“晨曦大人什麼時候也開始自我懷疑了?以前不都是僅次於我之下嗎,現(xiàn)在我走了你怎麼反倒對自己不自信了。”晨曦以前總喜歡跟他比較,一定要贏過他,是組織裡出了名的爭強好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