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我爸爸怎么樣了?脫離危險了嗎?”
醫(yī)生剛從急診室里出來,裴心悠就焦急地問道。那對惡毒的母女自然也記急著過來問一聲。醫(yī)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意思是讓他們別說話。
“裴先生是中風(fēng),好在送來得及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是一定要注意,以后千萬不能受到刺激。中風(fēng)這種病,是一次比一次重的?!?
“謝謝醫(yī)生,以后我們一定會格外小心的?!币荒樇鼻械泥嵲娧牛艿皿w的說著。
裴心悠只是面色蒼白的看著搶救室,什么也沒有說。
爸爸最近為集團的事情操心,壓力很大,這她是知道的。不然一向有傲骨的爸爸,是不會想要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來緩解危機的,一定是走投無路了。
裴心悠沒有想到,今晚的爭吵會引起父親的中風(fēng)。她的心里滿是內(nèi)疚。這是她的親生父親,她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呢?
護士推著昏迷著的裴董事長進入VIP病房,裴心悠和正如蘭、鄭詩雅隨即跟了進去。
進入病房,鄭詩雅快走幾步,將裴心悠攔在了病房的臥室外。
“你還有臉進去看爸爸?裴心悠,要不是你氣的,爸爸怎么會中風(fēng)?”
“你讓開,我不想和吵。我只想安安靜靜陪在爸爸身邊而已。”
裴心悠沒心思和她計較,但鄭詩雅卻是不肯讓她過去。很嘲諷地看了她一眼,嘴角溢出一聲輕蔑冷哼。
“裴心悠,剛剛和爸爸吵架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心疼爸爸???現(xiàn)在假惺惺的裝什么裝?”
“心悠啊,你明明知道你爸爸為集團的事情操碎了心,身體本就有些熬不住了,卻還故意氣他。你這不是誠心想要害死他嗎?”鄭如蘭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責(zé)備裴心悠的機會。
裴心悠覺得難以理解。難道不是因為她們在暗地里做手腳,才會引起了這番爭吵的嗎?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竟然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怎么反而把她變成了罪魁禍首了?
但這樣的情況,卻讓她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繼母和姐姐之前對她的好,都是裝出來的。而且當(dāng)年哥哥走失的事情,一定和她們母女二人脫不了干系。
“蘭姨,姐姐,既然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兒上,我看我們不如把話說清楚了吧?當(dāng)年你故意害我哥哥失蹤,是為了讓子墨成為裴家唯一的兒子,以后好順理成章地繼承裴氏,是吧?”
被裴心悠這么好不可客氣的戳破,鄭如蘭有些心慌。但還沒等到她開口,就聽到她女兒開口了。
“裴心悠,算你聰明,還能想到這一點!只是想到了不算本事,找到證據(jù)才算。你有證據(jù)么?拿不出證據(jù)來,你就是誹謗,我和我媽可以去告你!”
“雅雅,都是一家人,我們怎么能鬧上法庭呢?還是要給你妹妹留點兒臉面的。”
鄭如蘭是有些心虛的,不想把這事情鬧大。拉著女兒的胳膊道。
但鄭詩雅只是冷哼一聲,絲毫不以為懼。
“裴心悠,你說的事情只是空口無憑,但是爸爸被你氣住院,卻是明擺著的事實!”
“爸爸是被二姐氣住院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剛趕到VIP病房門口兒的裴子墨,聽到了鄭詩雅的話,不免有些吃驚。
“子墨,你聽我說,事情不是她們說的……”
“二姐,現(xiàn)在爸爸都躺在醫(yī)院里了,你還解釋什么?是,我知道你不滿意爸爸安排你相親,可你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故意氣爸爸啊!二姐,你真是太過分了!”
聽到這個自己一直疼愛的弟弟,竟然這么說,裴心悠一臉的難以置信。雖然她和子墨并不是一個媽媽所生,但她一直都是把她當(dāng)做同父同母的其弟弟啊……
如今聽到這樣的話,她真很難受,也很失望。
“子墨,并不是我將爸爸氣……”
“二姐,我知道你對大姐和媽媽提議讓你相親的事情很不滿,但你也不能因為這樣,而遷怒于爸爸啊。媽媽雖說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這么多年,她一直愛著你護著你,是把你當(dāng)做親生女兒來對待的,難道你看不到嗎?二姐,你真讓人失望!”
裴子墨氣憤地說完這些話,根本不給裴心悠解釋的機會,已經(jīng)沖進病房里去了。
裴心悠看著子墨的背影,看著這對一臉得意的目的母女。她知道,這病房今天你自己是進不去了。與其留在這里受人合伙兒欺負,還不如回去為爸爸熬一碗清粥養(yǎng)身。
裴心悠無奈地搖搖頭,看了鄭如蘭母女一眼,只得離開。
“哎……也不知道你爸爸的病,到底重不重?!?
不管她怎么算計裴政軍的原配和一雙兒女,但她終究還是愛他的。對他的身體,怎么能不在乎?
“哎呀媽,你就放心吧,醫(y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以后注意一些就行了。有你這樣的好太太照顧著,爸爸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
鄭詩雅挽著媽媽的胳膊,用撒嬌的方式來安慰她。
鄭如蘭卻是愁容不展,嘆了口氣,在這客廳中的沙發(fā)上坐了。
“畢竟子衿的失蹤,是我一手策劃的……現(xiàn)在看到你爸爸這么愛護你和子墨,我心理總是有些……”
“媽!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皇钦f了么,以后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提了!在心底里,你就要覺得這事兒和你沒關(guān)系!不然你這裴夫人是不要做了嗎?”
鄭詩雅真是對她這個媽恨鐵不成鋼,做就做了,還心軟什么???要壞就壞得徹底,不然只會死的很慘!
“哎……我只是和你說說而已……”一想到可能因此而失去現(xiàn)有的一切,鄭如蘭就覺得,是應(yīng)該狠起來。
“好了,別說我了。你從裴心悠那里搶來的杜澤銘,靠譜么?你確定能拴住他?”鄭如蘭轉(zhuǎn)移了話題。
“這個媽媽你放心,我有辦法讓他對我服服帖帖的?!?
提起這三個字,裴心悠是十足得意的。不僅僅是因為她的確喜歡這個男人,最重要的,這男人是裴心悠的男朋友。如今男神卻變成了她的準未婚夫。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她的魅力嗎?
“如今你把杜澤銘搶到手了,裴心悠呢,也被我們送上了沈云笙的床。她這輩子啊,算是徹底毀了!以后咱們裴家,就只剩下你和子墨了。哎……只要你們倆好,媽就是下地獄也值了!”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了!是裴子墨。
裴子墨看著坐在客廳中的,這世上和他最親的兩個人……
“媽,大姐,你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鄭如蘭愣住了,隨即便忙解釋道:“子墨,你……你要知道,媽媽這么做,都是為了你啊?!?
“媽,你怎么能這么做呢?大哥和二姐可都是我們的家人,都是爸爸的親骨肉啊。如果爸爸知道了這件事……你們!你們實在讓我惡心!”
說完,裴子墨就頭也不回地沖出去了。
鄭如蘭剛要沖出去,就被自己的女兒給攔住了。
“媽你別管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誰的肚子里生出來的!從小兒就和裴心悠好!”
鄭如蘭嘆了口氣:
“也好,就讓他自己去想吧,會想明白的?!?
鄭如蘭回到臥房內(nèi),守在裴政軍的病床邊。鄭詩雅懶得進去,躺在沙發(fā)上玩兒起了手機。
忽然一個電話打進來。
鄭詩雅接起,隨即,臉色蒼白……
“媽……子……子墨他……”
“什么?子墨他怎么了?”
鄭如蘭沖到臥房門口兒,緊緊抓著自己女兒的胳膊。
“剛剛有人打電話說,子墨沖著過馬路,被車撞了……但不是很嚴重,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
“那也不行!我要去看看子墨!你留下來,陪你爸爸……”
“媽,還是我去吧,你急成這樣兒,還能辦明白什么???還有,如果爸爸醒了,就說子墨是沖出去追裴心悠才被撞的,把責(zé)任全都推給她,記住了嗎媽?”
鄭詩雅拿著包匆匆出門,留下鄭如蘭怔怔地點點頭,失魂落魄地,又重新坐在了裴政軍的床前。
次日一早。裴心悠拎著煮好的燕窩粥來看爸爸??蓜傞_門,就有一個茶杯費了過來,重重地砸在了她身上。
“滾!你這個不孝女!你還來干什么?要是你弟弟有個三長兩短,我決不饒你!”
裴政軍眼冒怒火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子墨?發(fā)生什么事了?”
裴心悠并不明白父親的怒氣從何而來。
“哎……”鄭如蘭一臉悲痛地長嘆了一聲,“心悠啊,昨天你賭氣離開后,子墨怕你出事,出去追你了。但是過馬路的時候,卻被車撞了。心悠啊,蘭姨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一直不敢好好教導(dǎo)你。沒想到,你性格的偏激,竟然釀成了這樣的苦果!都是蘭姨的不是啊……”
“蘭姨,你的意思是說,子墨出了車禍,而且還是因為追我?這不可能吧?昨天我離開的時候,子墨明明……”
“夠了,不要再說了”,裴政軍很是疲累,“我已經(jīng)決定,讓澤銘安排你出過留學(xué)。多學(xué)點兒知識,好好收收心吧。”
“爸,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guān)系啊……”
“夠了!你還在推脫!滾……你給我滾!就按我說的辦,沒得商量!”
看到爸爸這樣的態(tài)度,裴心悠的心涼了大半截兒……放下了手中的保溫飯盒,一句話也沒說,看似平靜的離開了醫(yī)院。
八天后,H市機場,候車廳中。
“我沒有害我爸爸住院,更沒有害子墨。你是會相信我的吧?”
裴心悠有些期待的盯著一身休閑的裴澤銘,但裴澤銘卻是避開她的目光,隨意打量著機場。
“心悠……其實裴伯父讓你相親,真的是為了你好。子墨一直對你也很不錯……算了,出國去散散心吧,收一收心里的怨氣?!?
“呵呵……呵呵……”裴心悠心如刀絞。
看著這個和她相戀了多年的初戀男友,裴心悠覺得,什么愛情……呵呵,都是狗屁!
“是因為現(xiàn)在和鄭詩雅在一起,所以要站在她那邊了,是吧?”
“心悠,你別這么偏激。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更何況身為晚輩,我只能尊重裴伯父的決定?!?
杜澤銘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眼里,根本沒有往日的情分,十分平靜。
裴心悠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忍住了險些奪眶而出的淚。
沈云笙緊趕慢趕的趕到機場,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的場面??吹竭@里,不禁嘲諷地笑笑。
“情哥哥情妹妹依依話別,真是好動情的場面哪……看來我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