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不要去打擾我的父母,他們上了年紀,早早地就睡了。舒虺璩丣”雖然不知道他會對她父母說什么做什么,但是她有理由相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可怎么辦呢?”陸白懶洋洋卻無比惡劣地說道,“他們也睡得很好,你們也睡得很好,只讓我一個人睡不好,這話說得過去嗎?”
“你到底想怎樣啊?”沈心棠欲哭無淚,她似乎能夠想像到,當初徐珊為什么寧愿避到岜洞部落去,也不想和他相見了,這個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足以摧毀一個人的意志與精神。
“就是叫你出來啊,不是說要把戒指還給我嗎?就算是你反悔了,是不是也應該做個徹底的了斷呢?”
“我現在在島上面,你叫我怎么出來?”15164375
“告訴我在哪個島上,我來找你!”陸白的聲音堅決而篤定。
“好吧,我怕了你了,我在溫馨島上。”沈心棠無奈之下,只能乖乖地報出了她的具體行蹤。
“好,你現在有沒有辦法弄一支電筒,或者一些蠟燭也行,”陸白吩咐說道,“反正就是弄一些容易被人注意的光線,我來找你!”
沈心棠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
“好吧,有蠟燭!”她看了一眼仍燃在四周的蠟燭,“你大概什么時候會到?”
“馬上!”他迅速說完,不知道是他手機沒電了還是什么,手機通話被切斷。
沈心棠嘆了口氣,轉身凝視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花文軒,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龐,低低地說道:“文軒,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也許,對于那個人,我曾經有過一時的意動,但是,我已經決定了,要收回妄動的心,只守著你一生一世。所以,這是最后一次,我會去跟他說清楚,從此以后,我們的生活中,再不會出現他的影子。今天就暫時委屈你一下了,以后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語畢,她低下頭來,在他唇畔輕輕落下一吻,然后,跳下床去,搬了幾支蠟燭到門外,找地方堆放好,又回到房中搬了一些出來。
沒過多久,天邊響過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還帶著明滅閃爍的光。沈心棠抬頭往天空看去,只見一架直升機緩緩朝她這個方向駛來,從三十米高空慢慢降落下來,十米,五米,旋轉不休的螺旋槳揮斥著氣流,卷起一片塵土狂風,讓她快要睜不開眼來。
然后,直升機緩緩著陸,機艙門打開,從里面縱身跳下一個人影。
接著,直升機盤旋而上,一路升高,又慢慢地飛離而去。
陸白穿著白色襯衣咖啡色休閑長褲,兩只衣袖都利落地卷了起來,鈕扣也解開了兩顆,顯得越發倜儻且桀驁不馴,他甫一下直升機來,二話不說,大踏步朝她站立的方向直奔而去,在離她一步之遙的距離,他出手便欲將她拉入懷中。
“你不要亂動,有話好好說!”沈心棠朝后退了一步,左手曲起,右手按在腕表開關處,筆直對對著他:“我手上戴的是防狼手表,只要我一觸動機關,就能當場將你擊暈。”
“喲,現在出息啦?竟然隨身攜帶如此高級的武器!”陸白戲謔一笑,但到底還是沒有貿然靠近。悻悻地縮回手,右手給左手做按摩,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是花文軒送給你的?即將上市的新品嗎?”
“是!”沈心棠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回答得斬釘截鐵,“陸白,就像你說的,女人總是假裝不知道有人喜歡她,我不想裝這種無辜,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喜歡我,但是我很確切地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心有所屬了,而且也即將和相戀十年的男友結婚,對于上次溜冰場的事,我以為是拍廣告片才會那樣說的。”
接著,她從褲兜里摸出他曾經套在她無名指上的戒指,夾在拇指和食指中間,展示給他看:“你的戒指,我昨天晚上本來就打算要還給你的,不過現在還給你也一樣。”
她慢慢蹲下身去,將戒指放在了地面上,左手卻仍是防備性地指著他,放好戒指后便立即撤回右手,作出隨時要按下開關的模樣。
“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我無以為報,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我這個劇本寫完,拿到的稿酬全部都給你……”
“哈哈哈!”陸白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一開始是發泄的笑聲,接著慢慢變成絕望般的笑聲,最后慢慢又變成了悲愴凄涼的感覺。
“你這是準備和我分手嗎?”笑聲停歇,陸白取了手帕輕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沙子進眼睛里了還是怎么,眼睛里有點不舒服。“你還是決定回去他身邊?”
你你信也情。“陸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沈心棠對他的問話表示難以茍同,“我跟你并沒有確立戀愛關系,所以談不上什么分手不分手的,我只是想明確一下我的態度和立場,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請你理智一點,也不要在我身上再繼續浪費時間和精力!”
“只是因為你覺得不可能,所以你才要拒絕我的嗎?”他輕扯嘴角笑了笑,“就是說,其實你還是喜歡我的,只不過是害怕到最后我們還是不能在一起,所以才不想和我開始的嗎?因為你發現自己其實已經對我動了心,所以才這么迫不及待地答應了花文軒的求婚,以此來暗示自己甚至是逼迫自己再也不要向我靠近了是嗎?”
“不是的,不是那樣的!”她猛烈地搖著頭,極力想要否定他的推論。
她才沒有對他動心呢,她心里只有花文軒,她也確定花文軒才是她要攜手終生的人,陸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不過是她開了個小差,一不小心看到的窗外的風景而已。最終她仍是會收回視線來,專心致志一心一意地守著房間里的風景。
“我愛的人是花文軒,我從來也沒有對任何別的男人動過心,包括你也是……”
“真的沒有嗎?”他沉聲問道。
“沒有!”她一口咬定不變。
“你撒謊!”他緊咬著牙關,額間青筋隱現。“你敢說一點也沒有對我動心?那你為什么把我送你的玩偶放在枕頭邊上?為什么答應我的求婚?為什么我一叫你出來你就出來?!”
沈心棠睜大了眼,一時間心潮起伏,似乎快要窒息一般。
“陸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她舉得手累了,似乎連同全身緊繃的神經也松懈下來了,她垂下手來,無奈地嘆息說道,“就算我曾經不小心失誤過,難道我還不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嗎?陸白,就到此為止吧,好嗎?我相信,你很快就會遇到一個真正與你惺惺相惜之人,互相欣賞彼此吸引并且心甘情愿走進婚姻的殿堂然后白頭到老……”
他深深地凝視著她,月光如水,照見她眉間的糾結與痛苦。
“我們結婚吧,我說真的!”他朝她走近一步,再度伸出手來,試圖牽她的手,卻又被她戒備地抬起了左手手腕。
“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他嘆了口氣,重又頹然地垂下手來,“如果你愿意,我現在就去征求你父母的同意,讓他們答應我們的婚事好不好?”
“陸白,一切都太遲了!”沈心棠深吸口氣,逼迫自己要堅定一些,“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和花文軒結婚,這也是我媽媽的心愿!”
“呵呵!”他望了望天,又無動于衷地笑了笑,這才目光凌厲地投向了她,“遲了嗎?你是在怪我昨天晚上太過懦弱一味逃避的事情嗎?你是在故意報復我是不是?其實你早已經不由自主地愛上我了是不是?”11cwh。
“隨便你怎么說吧!”她已經不想和他爭辯了,只是充滿防備地盯著他,“戒指我已經還給你了,工作上的事,假如你公私分明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合作,不然的話,就像你說的,我家那位也可以支付違約金的!”
“你真的……決定了?”他覺得鼻中有些澀澀的,似乎連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的了,“你不后悔?”
“永不后悔!”
“好!好!”他踉蹌著后退兩步,身子突然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朝后倒去。
砰的一聲,他就那樣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他也不哼一聲,只是呈大字型躺倒在草坪上,眼望著黑沉沉的天空。
“看來我真不該來!”他苦笑了一聲,然后朝她伸出手來,攤開手心,他的掌中是一個黑白色的u盤。“這是我昨晚連夜剪好的廣告片,我本來是打算用它在各大電視媒體播放的,不過既然你已經確定了歸宿,我想也沒必要了,就送給你作個紀念吧!”
他語氣是那般低沉消極,似乎是失去了某樣珍貴的東西一般。
沈心棠心里也跟著沉重起來。
他是真的死心了吧,還是決定放棄了吧?
她的腦海中竟然又不由自主地冒出昨晚一起拍攝廣告片的事情來,他帶著她在冰上旋轉飛舞,她就像輕盈的燕雀一般,展翅飛翔在天際之間,漫天的花瓣揚揚灑灑地飛舞下來,像是一場瑰麗奇異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