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薄心涼睡了整整兩天兩夜,中間半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把之前缺了的睡眠,全部都補回來了。
她睡得安穩,可把石小暖嚇了個半死,她還沒見過一個人睡覺能睡這么久的。
終于睡夠了,薄心涼睜開眼睛,窗外天色大亮,有人正壓在她的胳膊上,睡得一塌糊涂。
將有些麻木的手臂抽出來,薄心涼推了推依舊處于睡眠狀態的石小暖。
“小暖,小暖!”
“嗯?”石小暖迷蒙不清的睜開眼,然后激動的叫了一聲,“心涼,你醒啦?”
“嗯,醒了。”薄心涼掀開被子,往旁邊挪了挪,“上來睡吧,趴在那里會著涼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睡醒了。”石小暖打了個哈欠,然后絲毫不顧及形象的伸了個懶腰,“你現在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知道嗎,你整整睡了兩天!”
“兩天?”薄心涼不可置信地說。
她還以為她只是一覺睡到天大亮呢。
“嗯嗯,兩天。”石小暖堅定的說。
“好吧。”薄心涼的確感覺身上沒什么力氣,四肢軟綿綿的不像話,“我沒什么不舒服的,就是餓的不行,既然你也睡醒了,那我們就一起去吃飯吧。”
和石小暖在同一個浴室的洗漱,這樣的生活,好像是在上學時期才有的,感覺很是懷念。
“小暖啊。”薄心涼吐掉口里的刷牙水,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最近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嗎?”
“啊,當然是我了,任勞任怨,不厭其煩,簡直都能趕上你媽了。”
話一說出口,石小暖就發現自己說錯話的,這時候提什么不好,非要提及心涼的媽媽?
可薄心涼卻似乎并沒有生氣,只是皺了皺眉,問,“只有你一個人在照顧我嗎?”
聽到這句話,石小暖總算明白薄心涼到底想問什么了。
“凌總在把你送回來之后,就趕到公司去處理事情了,在你失蹤的這幾天,凌總只顧著尋找你的下落,把工作堆在了一起,現在才抽出時間去處理。”
“這樣啊。”薄心涼的心情舒暢了一些,“那小暖,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管家告訴我的啊,為的就是讓我在你醒來之后,第一時間解釋給你聽。”
現在管家都這么了解她了嗎?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雖然沒了凌顥初在身邊,可薄心涼的午餐依舊豐盛,只是她剛剛才睡醒,吃不了太多,陪著她一起的石小暖才是飽飽的美餐了一頓。
吃了飯,薄心涼就開始無聊了,拿著遙控器百無聊賴的換著臺,在看到某個娛樂節目的時候,薄心涼的臉色忽然就僵硬了。
她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薄嬌蕊。
現在的薄嬌蕊,正在鏡頭前哭得梨花帶雨,一臉悲痛地講述著她同父異母的妹妹被歹徒綁架的事情。
“我的妹妹呀,從小就既漂亮又乖巧,但她總覺得,她不是我媽媽親生的,我們會苛待她,所以年紀越大,她就越叛逆,整天的夜不歸宿,一走就是好幾天,把我們一家人嚇的要死,她卻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剛開始我們以為,她只是青春期叛逆而已,誰知道是前愈演愈烈,她最后居然搶了我的未婚夫。”
說到這里,薄嬌蕊又開始抽抽搭搭地哭泣起來,“雖然她搶了我的男人,可是我不怪她。但我萬萬沒想到,就是因為這個未婚夫,我妹妹居然會遭此橫禍,被歹徒綁架了。”
一旁的主持人,聽著薄嬌蕊的講述,也是紅了眼眶,“那你的妹妹現在找回來了嗎?”
“回是回來了,可我妹妹的一生已經全毀了,原本那些歹徒只是劫財而已,可我妹妹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所以……”
說到這里,薄嬌蕊已經泣不成聲了,把一個好姐姐的形象勾畫的淋漓盡致,連薄心涼都要忍不住夸贊她一句了。
真是好演技,在娛樂圈的這些日子,還真是沒白混。
“NND!”石小暖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氣的心肝脾肺都在疼,“這女人簡直不要臉!自己要裝成一副好姐姐的樣子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污蔑你,她這話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說你被那些歹徒給強了!”
說著,石小暖特別警惕的看了薄心涼一眼,“心涼,你確定你還是原來的你吧?”
噗!
原來的你。
石小暖這話說的好有內涵。
“放心,還沒有哪個歹徒能在我這里討到便宜呢。”
“那就好,那就好。”石小暖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又開始咬牙切齒,“薄嬌蕊這個小婊砸,居然敢這么污蔑你?我們該怎么教訓她?”
說這話時,石小暖雙手攥的咯咯直響,一臉蠢蠢欲動的樣子。
“怎么教訓她?”薄心涼笑的眉眼彎彎,“這個問題,我可要好好琢磨一下。”
她從來都不是什么善良的萌妹子,本來她已經要把薄嬌蕊這個人給忘記了,她卻偏偏要闖倒她的視線范圍里,她能有什么辦法?
“你沒打算在第一時間就制止她的行為?”石小暖怒其不爭的搖晃著薄心涼的肩膀,“你知不知道,要是你現在不有所作為,等到這個節目傳開了,你的名聲就沒有了,到時候你還怎么挽回啊?”
“我們隨便換個臺就能看到這個節目,你以為薄嬌蕊的這段說辭,還沒有盡人皆知嘛?”
她回來剛剛兩天,薄嬌蕊就能這么及時的做出反應,抹黑她抹黑的這么自然,真是干得漂亮!
只是可惜,自詡聰明的薄嬌蕊,在蘇允諾面前,不過是一個用來當槍使的笨蛋而已,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
簡直愚蠢到驚悚好嗎!
“給我準備車,我要去找凌顥初。”薄心涼這話是對陳德說的。
聞言,陳德卻沒有像以往一樣,盡可能快速的完成主人交給他的吩咐。
“少夫人在這個時候出去,是不是不太合適?”
外面最不缺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正義的路人,現在薄心涼在他們眼里,就是一個自己作死的綠茶婊,一旦跨出言明院的大門,不曉得會有多少人一擁而上,奮力地伸張正義。
最重要的是,薄心涼對閃光燈有恐懼癥,要是碰見些記者,場面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有什么不合適的?”薄心涼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德,“我明明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躲在這里?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藏起來,和默認又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