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花姐和邵子恩的衝突薄心涼一概不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剛纔花姐說的那句話。
“是我把她推進去的?我做什麼了?”
薄心涼這邊還在深思熟慮著,那邊顧冰的電話忽然就打了過來。
看著顧冰的來電,薄心涼腦子裡電光火石地閃過一系列場面,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心裡不住地懊惱著。
就算安雲清是凌伯赫的親生母親又能怎麼樣?她現在已經和凌顥初結婚了,她就是凌伯赫名正言順的媽媽,凌家財大勢大,凌顥初更是一個連軍隊都能動用的商人,難不成還會害怕安雲清去跟他們打官司搶孩子嗎?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的猜測方向就是錯的。
安雲清真真正正可以利用的地方,是花姐和凌廣林的那段過去!
想起那天在醫院一時的口不擇言,薄心涼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怎麼就能因爲一時的衝動,給安雲清留下這麼大的一個空子鑽?
“該死的!”
薄心涼懊惱的不行,忽然就有了一種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冰的感覺。
在薄心涼發呆的時候,手機已經長時間無人接聽,自動掛斷了。
還沒等薄心涼給顧冰返一個電話過去,顧冰的第二個電話就緊接著打了過來,這次薄心涼根本不敢再猶豫,直接就把電話接通了。
“媽,什麼事啊?”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顧冰的語氣有些不悅,“我聽說你今天一個人單獨出門了?怎麼不讓你老公陪著你,一個人出門多不安全?”
“我身邊有很多保鏢,不需要擔心那麼多的。”薄心涼有些不以爲意的說。
“胡鬧!”顧冰的語氣猛的嚴厲了下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打算接你回老宅住一段時間。”
“我就在醫院門口啊。”薄心涼說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補充道,“媽您就不用親自來接我了,乾脆您告訴我您在什麼地方,我去找您就好了,實在不行我就直接回老宅。”
薄心涼害怕,要是顧冰來了醫院,一不小心跟花姐碰上了怎麼辦?情敵見面,從來都是分外眼紅的,她怕到時候場面太血腥,她控制不住。
“我都已經看見你了,你還來找什麼找?”
顧冰的聲音忽然就從背後傳了過來,聽的薄心涼脊背一陣挺直,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這個時候,花姐應該不會突然跑出來吧?
薄心涼自我安慰著,正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邵子恩出來了。
臥槽,你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陪著你的母親嗎?沒事跑出來幹什麼?嚇唬誰呀?
可是更讓薄心涼感到驚悚的事情還在後面,在邵子恩跑出來之後,花姐居然跟著追出來了!
哎呦我去,那母子兩的畫風很奇特啊,還當是小孩子呢,孩子不聽話了,爹媽在後面跟著跑。
不過花姐似乎不知道邵子恩究竟跑到哪裡去了,所以只是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暫時還沒有走出醫院的意思。
可是照著現在的情景發展下去,花姐和顧冰就要撞上了,薄心涼連忙一個閃身藏起來,沿著牆角一路小跑,趕緊跑到了顧冰的身邊。
“懷了孕的女人怎麼能跑步呢?你有沒有一個做母親的自覺?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自己行爲,我感覺我爲你簡直操碎了心啊!”
顧冰在薄心涼的額頭上戳了一下,表情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知道錯了,媽就不要生氣了哈。”薄心涼討好的在顧冰身上蹭了蹭。
現在和顧冰的相處氛圍,真的有一種和母親相處的感覺,顧冰之前的的確確是很不喜歡她,可一旦接受她做兒媳婦了,就是真心實意的對她好。
“你啊……”顧冰有些無奈了,正想要再訓斥薄心涼幾句,忽然就看到了邵子恩。
“那不是邵子恩麼?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呃……媽你還認識邵子恩啊。”薄心涼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認識啊,之前和顥初的關係很好的,還去我們家串過一次門,只是後來因爲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關係鬧崩了,兩個人就沒有再來往了,我就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在顧冰的眼裡,安雲清就是那個亂七八糟的原因。
還串過門?
薄心涼突然感覺有些驚悚了。
親生兒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悠了這麼多年,凌廣林居然根本沒有發現過,好闊怕啊好闊怕。
“不過這孩子怎麼會在這裡呢?該不會是來見你的吧?”顧冰瞟了薄心涼一眼,眼底的危險不言而喻。
“除了凌顥初,其餘的男人,我一律都看不見。”薄心涼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另一隻手推著顧冰離開。
“媽我們快走吧,我在這裡呆的時間太長了,顥初會擔心的。”薄心涼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我都親自來接你了,你還滿腦子只念著你的男人,現在的年輕人都像你們這麼膩歪嗎?”顧冰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薄心涼確卻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一邊,根本沒有聽到顧冰剛剛那句問話,速度極快的打開車門,然後將顧冰送了進去,薄心涼自己也做到了顧冰的身邊,繫上安全帶,這才送了一口氣。
到現在花姐也沒有出現在顧冰的面前,她們碰在一起的可能性基本是零了。
擦了擦額頭上一層汗水,薄心涼突然問,“媽,你爲什麼會突然想起來要接我回去?是顥初說的麼?”
“對啊,你們家的僕人都是年輕女僕,最有資歷的就是陳德了,他還是一個老男人,懷了孕的女人必須要好好照料,所以顥初就提出讓我接你去老宅住了。”
“那我要去多久才能回來?”薄心涼摸著自己的肚子,“該不會要把孩子生下來才能離開吧?這時間可還早著呢,伯赫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媽媽的。”
“你是怕伯赫見不到媽媽,還是怕顥初見不到老婆?”顧冰笑著在薄心涼的耳垂上輕輕彈了一下。
“我當然是……”
薄心涼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冰的臉色忽然就沉了下來,看著外面一個不知名的角落,面色晦明難辨。
薄心涼也順著顧冰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句粗口險些就爆了出來。
NND,我們都做到車上去了,你這時候從醫院裡跑出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