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話,可是薄心涼聽著,卻莫名的覺得膽戰心驚。
怎么會這么平靜?
薄心涼沒有回答凌灝初的話,只是看著他轉身離開,唇瓣和臉頰都是慘白一片,沒有半點血色。
“凌顥初。”薄心涼突然開口了,“我是真的喜歡你,和當初對凌塵遠完全不一樣,我甚至,想跟你生個孩子。”
她想在臨走前擁有一個和凌顥*脈相連的孩子,所以才會做出主動獻身這種事情,只是她沒有成功,以后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凌顥初正要離開的步伐,忽然就停頓了下來,脊背有些僵硬。
薄心涼說想給他生一個孩子,卻從沒想過要跟他結婚,這是什么道理?
“早點睡吧。”凌顥初說完這句話,終于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空了,薄心涼倒在床上,睫毛顫抖了幾下,眼淚就從眼角滑了出來,沒入鬢角,染濕了她漆黑的發。
凌顥初不會這么輕易的同意分手這件事的,可是她沒有時間了,蘇允諾也不會給她時間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薄心涼就收到了蘇允諾的短信,上面是她的母親,被綁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照片。
呼吸在一瞬間就停滯了,薄心涼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想尖叫,想大吼,可是她連哭出聲的資格都沒有,又怎么能大喊大叫呢?
撥通了蘇允諾的電話,薄心涼只是咬著牙說了一句:“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你別逼我跟你魚死網破!”然后就掛斷了電話,她現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放棄凌顥初。
蘇允諾這邊剛剛接通電話,就聽到薄心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邊就把電話掛了,這是什么情況?
蘇允諾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然后轉頭看向了正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某人。
“你做什么了?”蘇允諾問。
“一點推波助瀾而已。”邵子恩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酒,眼底的光芒有些陰鷙。
眼珠轉了轉,蘇允諾就明白薄心涼為什么會突然之間失控了。
“你控制了她媽媽。”蘇允諾說的是肯定句。
沒有回答蘇允諾的話,邵子恩只是端著杯中的紅酒喝了一口又一口,唇角向上挑起一個弧度,眼底卻是冰冷一片。
“看來我還真是找了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蘇允諾笑。
凌顥初雖然沒有刻意派人去保護蕭山月,可是醫院里都是凌顥初的人,她幾次想要不動聲色的把人弄出來,結果都失敗了,沒想到今天邵子恩一出手,居然這么輕易的就成功了,還真是出人預料。
蘇允諾以為邵子恩成功的非常簡單,可邵子恩為了今天的一舉成功,籌備了實在太久,投入的資金和人力也不是蘇允諾可以想象的。
真是愚蠢,以為想要從凌顥初的手上把蕭山月弄到手,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嗎邵子恩從沒有想過,他居然也會做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
而原因,居然只是為了一個薄心涼罷了。
薄、心、涼。
邵子恩在手心寫著這三個字,眼底的光芒忽然有些復雜難辨。
——
重重的把手機摔到床上,薄心涼深呼吸了幾口氣,走到浴室里,用涼水清洗著自己的臉頰,直到由于憤怒而泛紅的臉頰最終變成了慘白一片,她才停手。
她要走,現在,立刻,馬上!
推開房門,薄心涼在客廳里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凌顥初。
試探性地推了推凌顥初臥室的房門,沒有推動,已經上鎖了。
“管家。”薄心涼對著樓下叫了一聲,“凌顥初去哪里了?”
“少爺昨晚就走了,一直沒回來。”
昨晚就走了,是在他們爭吵完之后嗎?
薄心涼咬了咬下唇,突然間意識到,如果她想離開,再沒有比現在更加適合的時間了。
可陳德卻好像是看出了薄心涼內心的想法一樣,“少爺臨走前吩咐過了,除非必要,少夫人最近一段時間還是不要出門了。”
這是要囚禁她了嗎?
薄心涼忽然想起昨晚凌顥初說的那句,“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在身邊,絕對不可能放你離開我身邊一步!”
他該不會,是說真的吧?
薄心涼抿了抿唇瓣,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管家去給我準備一些吃的吧,我餓了。”
“是。”陳德頷首,轉身離開了。
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就端了上來,看來陳德應該是一直在為薄心涼準備著。
剛剛陳德說,凌顥初不允許她出門,可是她現在已經坐不住了,她必須要走。
“管家,給我準備一些食物,我要去給凌顥初送過去。”
聽到薄心涼這個吩咐,陳德明顯松了一口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少夫人肯主動跟少爺求和就好,我照顧的少爺這么多年,從沒見過少爺對哪個女人這么上心。”
無論是哪一個人,說起凌顥初對她的感情,到時再說,凌顥初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么好過。
因為他的好來之不易,所以她就要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嗎?
“只對我一個人這么好嗎?”薄心涼忽然笑了,“那凌顥初之前交的那個女朋友呢?他們的感情不好嗎?”
提起安云清,陳德明顯的語塞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薄心涼這個問題。
看來,對于凌顥初而言,之前的那個女朋友,同樣是很特殊的,不然怎么會讓為人處事這么周到老練的陳德也啞口無言了呢?
“算了,去準備食物吧,我要去給凌顥初送過去了。”薄心涼擺擺手,跳過了這個問題。
給凌顥初準備的食物,陳德明顯更加用心,準備的時間也長了不少。
拿著鍍金的食盒,薄心涼又一次的感覺到了什么叫做壕氣沖天。
“管家要和我一起去嗎?”薄心涼歪頭看向陳德,眼神有些古怪。
“由我陪伴在少夫人身邊比較安全。”陳德的回答真是恭敬不已。
“那就走吧。”
薄心涼笑,有陳德在身邊,她當然是安全的不少,就連逃跑,都省了不少功夫。
因為陳德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薄心涼就用那個鍍金的食盒,用力的敲擊在他后腦,直接將他擊暈。
“砰”的一聲響,陳德就這么暈倒在了方向盤上。
“管家,對不起。”薄心涼顫抖著摸了摸陳德的鼻子,還有呼吸,應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