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顥初這句話一說出來,薄心涼就意識到了,他生氣了,因為她沒有去凌家吃飯。
“我不知道你做了多少工作,才能讓你的父母大發慈悲的跟我一起吃頓飯,我只知道,那個時候我不能就這么拋下小暖一個人離開。”薄心涼說著,晃了晃她的手機,“更何況,我這次不是無緣無故的走,我有原因,我還給你發了短信,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了,所以呢?”
既然都看到了,那還有什么好生氣的?薄心涼不懂,更加不知道,她的什么舉動又戳中了凌顥初的怒氣點,讓他這么大動干戈。
明明是凌顥初去和蘇允諾一起吃飯了,應該生氣的那個人,是她好不好?不帶這么惡人先告狀的。
“你是不是還覺得委屈?”凌顥初一眼就看出薄心涼此刻的想法,“你覺得你的離開是事出有因,你覺得我不應該因為這件事情跟你生氣,你還覺得,我和允諾一起吃飯才是不應該的事情?”
難道不是嗎?
薄心涼沒有說話,但一雙眼睛里透露的情緒,已經把她的想法都暴露出來了。
“薄心涼,你根本就不懂,我到底為什么會生氣。”凌顥初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在走到門口時,凌顥初忽然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我已經叫管家去給你準備新的晚餐了,剛剛沒吃飽,就現在再下出去一點,記得不要吃太多,不然睡覺的時候會消化不了,早點休息吧。”
囑托完這一系列事情,凌顥初終于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眨巴了眨巴眼睛,薄心涼愣了一下,然后撲哧一聲笑了。
哪有人吵架之后,還能這么體貼細致的囑托事情?凌顥初也是夠夠的了,明明就很惦記她,非要這么別扭著。
其實薄心涼剛剛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不過既然凌顥初已經費心費力的囑托了管家,那她就下去吃一點吧。
坐在餐桌旁,空蕩蕩的客廳里只有薄心涼和管家兩個人,一點生氣都沒有。
凌顥初依舊在生氣,薄心涼朝著他的臥室看了一眼,然后深沉的嘆了一口氣。
她還是不太明白,凌顥初怎么就突然生氣了?
“少夫人能跟我說一下今天發生的什么事嗎?”管家有些無奈的說,“畢竟我照顧了少爺這么多年,對于少爺的脾氣秉性,我還是比較清楚的。”
今天凌顥初的情緒,與其說是生氣,還不如說是失望來的多一些。
猶豫了一下,薄心涼把今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然后就低頭咬著筷子,看上去有些無措。
“我想,少爺并不是生氣了,少爺只是覺得,他再少夫人心里的地位,根本比不上少夫人的閨蜜。”
“哪有!”薄心涼的反應有些大,“他怎么會這么認為呢?今天的事情,不過是輕重緩急之分而已。”
“可是少夫人的確是將少爺放在了后面,不是嗎?”
“我……”薄心涼突然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陳德的話,她居然反駁不了。
皺眉思索了一會,薄心涼忽然放下了碗筷,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少夫人不吃飯了嗎?”陳德急忙問。
“不吃了。”薄心涼一邊走一邊說,“我要去把你家少爺哄下來,然后跟我一起吃。”
聞言,陳德非常欣慰地笑了笑。
少夫人終于主動一次,這實在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站在凌顥初的臥室門口,薄心涼深呼吸了幾下,然后抬起手,在門板上非常鄭重的敲了幾下。
“……”
沒有回應,薄心涼把耳朵貼在門板上,確定真的是什么聲音都沒有,然后才加大力度,又敲了幾下,卻依舊是沒人理。
“少夫人。”陳德在這個時候壓低聲音叫了她一聲,“少爺的臥室,備用鑰匙就放在門口的地毯底下。”
怎么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第一次住到城堡里的時候,凌塵遠不就是這樣拿了鑰匙,然后直接闖進了凌顥初的臥室嗎?
“謝謝管家。”薄心涼歪頭笑了笑,然后輕輕從地毯底下拿了鑰匙,動作輕柔的把門鎖打開了。
這么溫柔的動作,薄心涼只有在照顧母親的時候才有過,現在為了凌顥初,對一個門板也是極盡溫柔了,真是神奇。
推門進去,薄心涼又輕手輕腳地把門鎖上,流水的聲音就傳到耳朵里。
原來是在洗澡啊,再加上凌顥初此時此刻心情不太好,所以就沒有理會剛剛的敲門聲了。
她該怎么讓凌顥初開心呢?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嚴峻了,薄心涼思考了半天,也沒思考出什么結果,最后還是選擇問度娘。
薄心涼問這樣一個問題已經很神奇了,可更加神奇的,是度娘給的答案,居然叫她直接現獻身,脫光光了躺在凌顥初的床上,那樣他肯定就不生氣了。
現在的網友真熱心,薄心涼唇角抽動了幾下,然后把手機關掉了。
她還是自力更生的好,這些主意也太不靠譜了。
可薄心涼還沒有想出來應該怎么辦,那邊浴室里,嘩嘩的流水聲忽然停了。
完了完了,凌顥初洗完澡了,她該怎么辦?
手腳比大腦運作得更快,薄心涼直接鉆到了凌顥初被子里,把整個人都蒙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和一個額頭。
這個動作一做完,薄心涼就有一種大耳刮子呼死自己的沖動。
她鉆到被子里來干什么?難不成是真的想要獻身啊?
一打開浴室門,凌顥初就看見了被子里某個凸起的人,以及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
“你在干嘛?”凌顥初忽然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嗯……我在想辦法哄你開心,你不生氣了還不好?”薄心涼的語氣有些可憐兮兮的感覺。
薄心涼早就一直堅強理智慣了,什么時候在人面前露出過這么嬌俏的樣子?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凌顥初忽然湊近了薄心涼,伸手將她蒙在臉上的被子拿下來,雙手撐在她的身側。
“所以你今天是來主動獻身的嗎?”
“沒有沒有沒有!”薄心涼一連說了三個沒有,堅定不移的表達著自己的立場。
可是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薄心涼鼻尖縈繞的是凌顥初沐浴乳的味道,有水珠從凌顥初的頭發上滴落,直接落在了薄心涼的肌膚上,一路向下,緩緩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