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廣林的書房位置在樓層的最邊緣,再加上蘇允諾對凌家的環境比較熟悉,所以就這么輕車熟路的摸上來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凌家的房間,隔音效果必然是非常好的,所以薄心涼可以確定,她剛剛和凌廣林的談話,蘇允諾什么也沒有聽到。
雙手環在胸前,薄心涼和蘇允諾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
“蘇小姐,你早早的就在這里等著我,有事?”
“干嘛離我這么遠?嫂子很怕我么?”蘇允諾一步一步湊近薄心涼,“嫂子這樣的反應,實在是讓我覺得太傷心了。”
狠狠的翻了個白眼,薄心涼實在是沒興趣和她繼續矯情下去。
“有話直說,沒事別bb,凌灝初還在下面等著我呢。”
薄心涼這樣的反應,實在是讓蘇允諾沒辦法繼續周旋下去了,只能盡快切入正題。
“我聽說前幾天,嫂子去了一趟z市?還是和大哥一起?不知道嫂子是去做什么的?”
提到之前被人故意引到醫院的事情,薄心涼當即開始警鈴大作。
“我去做什么,似乎不需要向你交代清楚吧?”薄心涼勾唇,笑的滿是冷意。
“嫂子是不需要向我交代,因為我已經全部都知道了。”蘇允諾笑的甜美無比,“一直以為嫂子是孤兒,沒想到竟然有母親還在世呢,真是恭喜嫂子了。”
臉上的血色褪了個一干二凈,薄心涼擦了唇膏的嘴唇卻依舊是紅潤明亮,越發襯托的面頰慘白一片。
“你想做什么?”薄心涼一字一句的問。
不需要拐彎抹角,不需要隱晦試探,蘇允諾不可能做無用功,她今天敢這么光明正大的來跟她說這些,就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我想要的,嫂子不是應該很清楚嗎?”蘇允諾忽然上前一步,直接抱住了薄心涼,姿態親密的,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一樣。
將下巴抵在薄心涼的肩膀上嗎,蘇允諾湊近她的耳畔,輕聲說,“我要嫂子,盡快離開我的視線,我要嫂子,盡快離開我大哥的身邊。”
“如果我說不呢?”薄心涼狠狠的咬了咬牙,“你是打算和我魚死網破嗎?如果你動了我的母親,我一定和你不死不休,凌顥初就更加不可能對你另眼相看,你只會得不償失,知道嗎?”
“上次綁架你的事情也是我做的,你看到大哥對我做什么了嗎?”蘇允諾笑,呼吸噴灑在薄心涼的脖頸上,就像毒蛇的信子一樣。
是了,蘇允諾又怎么會蠢到自己動手呢?借刀殺人才是殺人的最高境界,不是嗎?
既然蘇允諾能夠查到她的母親還在世,又怎么會查不到,母親和蕭妙月之間的糾葛?
只要她把母親你就活在世上的事情,巧妙地告訴蕭妙月,薄心涼就已經應接不暇了。
“看來嫂子已經考慮清楚,不需要我再多說些什么了,是嗎?”蘇允諾松開了抱著薄心涼雙手,“大哥這個時候也該上來了,我就不打擾大哥和嫂子最后的恩愛時間了,千萬要記住,嫂子,我可只給你一周的時間,如果要是超過了這個時間限制,我可不知道我會做出些什么來喲。”
蘇允諾說完這句話,隨手推開一個房間,迅速鉆的進去。
腳步聲在此時恰到好處的響起,薄心涼不需要抬頭,就知道這是凌顥初來了。
當你熟悉一個人的時候,就連他的腳步聲對你而言,都是獨一無二的。
“怎么了?”凌顥初注意到薄心涼不太好看的臉色,“父親為難你了?他跟你說什么了?”
“沒什么,她說我配不上你而已。”薄心涼有些勉強的勾的勾唇角,“其實也沒什么,一句實話罷了。”
“沒人能決定我應該找什么樣的女人,我只看得上你一個。”凌顥初親了親薄心涼的額頭,像是在安慰。
“好了,我是真的沒事,起碼我送給你父親的禮物,他看上去還是比較滿意的,所以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薄心涼躲過了凌顥初的吻,做出一副嫌棄的表情來。
“真的不重要?”凌顥初問,薄心涼的勉強,太明顯了。
“是的,不重要。”
薄心涼臉上帶著笑,心里卻在滴血。
不是不重要,是我不能說,我不能拿我血濃于水的親人來賭,即使我已經那么那么的喜歡你。
回到客廳里,顧冰看著薄心涼,似乎是想詢問些什么,但是看了看凌顥初,終究還是一言不發了。
“媽,我和心涼先回去了。”凌顥初率先打破了空氣里尷尬的因子。
“怎么這么著急就要走?你不去看看你的父親嗎?你們已經很久沒見面了。”顧冰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往薄心涼的方向看去。
肯定是因為這個女人,所以她的兒子生氣了,連親生父親都不去看,真是太過分了!
薄心涼默,她已經數不清,她這是第幾次躺槍了。
“我已經回來了,飯也吃過了,是父親不肯下來見我,不是我的錯,更不可能是心涼的原因。”凌顥初將薄心涼擋在身后,也擋住了顧冰的目光。
“你!”顧冰突然就被凌顥初的這句話給激怒了,“你要走就快點走吧,反正我是管不住你了!”
“再見。”凌顥初冷冷的拋下兩個字,拉著薄心涼轉身就要離開。
“真是不知道,你找女朋友,怎么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原本我以為之前那個已經夠糟糕了,沒想到現在看來,安云清反而是個好的!”
顧冰怒不可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薄心涼正要離開的腳步停頓的一瞬,然后抬眼看向了凌顥初,目光有些過于復雜。
“別理會她,這都是氣話。”凌顥初攬著薄心涼,不由分說的離開了。
“我知道的。”薄心涼低聲說,“伯母只是被氣急了,我不在意她說了什么,我在意的,是你之前為什么要跟我說,我是你第一個女朋友?”
薄心涼的確是凌顥初第一個女朋友,可是有些事情,此刻卻是說不清楚的,所以他只能含糊其辭。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活在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多明顯的敷衍。
薄心涼咬了咬下唇,想笑,唇角卻挑不起一個弧度。
“我知道了。”薄心涼說,閉上眼睛,把涌上眼底的淚水逼了回去。
凌顥初,我已經快被人逼上絕路了,可你還在對我說謊,這可怎么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