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已經紅腫的手背這次更是直接就破了皮,薄心涼感覺有血液流淌在手背上,順著肌膚紋理不斷的游走著。
“知道了。”薄心涼用尖尖的牙齒把自己的唇角咬到發白,這才硬生生把一聲痛呼壓抑了下去。
坐到最末尾的位置上,薄心涼悄悄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的鮮血顯得有些刺眼。
目光掃了一眼正要坐在他旁邊的薄嬌蕊,凌顥初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落在桌面強,幽幽的看向了薄心涼。
“我記得,你剛剛不是坐在那個位置的。”
正打算坐下的動作忽然就僵硬在了原地,薄嬌蕊收回已經邁出去的步子,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凌顥初。
那個位置一直都是她的,而且……
薄嬌蕊上下看著凌顥初,艷紅色的唇角勾了起來。
搶薄心涼的東西,從小到大都是給他的愛好,更何況眼前的男人,優秀的讓她整個人都在沸騰。
當初凌塵遠是很吸引她,再加上他是薄心涼的男朋友,所以她才會費盡心思去引誘他,可是現在不同了,凌顥初,才是她更加想要得到的男人。
再者說,她很確定,她才是凌家最看中的那個兒媳婦!
想到這里,薄嬌蕊臉上掛上了一副得體的笑容。
“凌總說笑了,心涼她一直都是坐在那里的,從來都沒有變過,你說是不是啊,心涼?”
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薄心涼眨了眨眼睛,說,“是。”
“哦?是么?”凌顥初挑眉,“薄大小姐的意思是,我說錯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凌顥初語氣里的危險意味太過嚴重,聽的薄嬌蕊忙不迭的否認。
踢了踢薄心涼的腳,蕭妙月狠狠瞪了她一眼,“還愣著干嘛?趕緊坐過去啊!”
動了動唇角,薄心涼沒說話,坐到了凌顥初左手邊的位置,悄悄把受傷的手背藏了起來。
“大家吃飯吧。”凌顥初恩赦一般的開口了。
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薄嬌蕊坐到了凌顥初的斜對面,夾起一筷子菜就放到了凌顥初的碗里。
“這是我們家廚娘的拿手菜,凌總嘗嘗吧。”
皺眉看了看眼前色澤艷麗的飯菜,凌顥初毫不留情的把碗推了出去。
“我有潔癖。”
四個字,當即讓薄嬌蕊粉嫩的臉龐變得一陣紅一陣白,雙手狠狠攥成拳。
所有人都看到了,薄嬌蕊剛剛拿的筷子是全新的,可是凌顥初卻在嫌臟。
勾起唇角笑了笑,薄心涼難得看到薄嬌蕊這么吃癟的時候,心情愉悅了不少。
嗔怪的看了薄嬌蕊一眼,蕭妙月連忙吩咐仆人去給凌顥初拿來一套全新的碗筷。
“我們嬌蕊也是在照顧凌總,畢竟她是個有教養的女孩,不會晾著客人不管的。”
蕭妙月這話,一邊是給薄嬌蕊找個臺階,一邊是貶低了無所作為的薄心涼,她早就看出凌顥初對于薄心涼的興趣,有些過于濃厚。
“可我們凌家的家教,是食不言寢不語。”
凌顥初不冷不熱的一句話,把蕭妙月的臉面也打了回去,當即就讓薄家的兩個女人臉上火辣辣的。
本來是一頓接風洗塵的午飯,忽然就變得味同嚼蠟了。
半晌,還是創造了尷尬氣氛的凌顥初率先打破了尷尬:
“為什么薄家只有伯母和兩位小姐在,不知道薄伯父去了哪里?”
“宇泰他在國外打理生意,抽不開身,不過等到凌總和我們嬌蕊訂婚的那一天,他就是再忙都會抽出時間回來的。”
提起薄宇泰,薄心涼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差了,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口菜,薄心涼連口中食物是什么味道的都沒有嘗出來。
一杯水忽然出現在薄心涼的視線里,抬眼看去,薄心涼不期然看到了凌塵遠一貫幽深的眼眸。
“我記得你不吃辣的。”
被凌塵遠這么一說,薄心涼這才感覺到辛辣的感覺在舌尖蔓延,燙到有些麻了。
“你記錯了。”
薄心涼說完將眼前的水杯推了回去,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沒有讓人看出她半點的不對勁。
周身的情緒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凌塵遠狠狠攥了攥拳頭,只是礙著凌顥初還在場,所以沒有發作。
“小情侶還鬧別扭了,年輕人就是有活力。”蕭妙月現在是巴不得把凌塵遠和薄嬌蕊的關系撇干凈。
端起酒杯來抿了一口,凌顥初看了薄心涼一眼。
“可我怎么聽說,薄大小姐和塵遠,才是一對?”
“這怎么可能呢?”薄嬌蕊有些焦急的反駁著,“心涼是我妹妹,塵遠是我妹夫,他們兩個一年前就開始交往了,兩個人都開始討論婚事了。”
瞳孔里有什么光芒一閃而過,凌顥初目光幽深的看向薄心涼,問: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