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瓣張了又合,薄心涼花了很長時間來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臉上終於整理出了一個,還勉強(qiáng)可以看的笑容。
“你怎麼會在這裡?”
按照新聞上的時間來推斷,凌顥初此時此刻,難道不是應(yīng)該和蘇允諾在海上度過浪漫假期麼?
“再告訴我你很不想見到我嗎?”凌顥初的語調(diào)有些涼,一張口就滿是嘲諷。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需要解釋,因爲(wèi)我也不是很想再見到你。”
我也不是很想見到你。
薄心涼臉上的笑容就這麼垮了下來,臉上剩餘的血色也褪了個一乾二淨(jìng),只是包廂裡的光線太過昏暗,所以凌顥初察覺不到罷了。
“既然你也不想見到我,那就算了吧,不要勉強(qiáng)彼此了,你繼續(xù)玩,我先走了。”
薄心涼說的是“你也不想見到我”
她用的字是也。
果然在這邊的生活,是太自在了。
凌顥初想起昨晚在攝像頭裡看到的,邵子恩給薄心涼上藥的場面,眼眸有些危險地瞇了起來。
“我讓你走了嗎?”凌顥初直接將薄心涼拉倒了身邊,擡手捏著她的下巴,力度大的幾可碎骨。
“你還想怎麼樣?”薄心涼的表情很是淡然,好像她感覺不到下巴上傳來的痛楚一樣。
他想怎樣?
他想讓薄心涼回到他身邊,可是不行。
想要知道薄心涼爲(wèi)什麼會突然離開他,這一點(diǎn)也不難。
可是在薄心涼眼裡,除了親人還是親人,她可以爲(wèi)了蕭山月放棄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所以必須要永絕後患。
“我想要的,不就是一個你嗎?”凌顥初是手遊移在薄心涼的腰肢上,“我是說想給我生個孩子嗎?不讓你得償所願,怎麼樣?”
凌顥初不帶感情的冰冷觸碰,讓薄心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是說過那樣的話,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和凌顥初發(fā)生些什麼。
“凌顥初你冷靜一點(diǎn),你已經(jīng)有新的女朋友了,你有蘇允諾了,我們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用這種方式相處,這是對感情的背叛!”
“那你揹著我和邵子恩來到這裡,就不是對我的背叛了嗎?”
凌顥初的眼睛裡跳躍著冰冷的火焰,彷彿有燎原之勢,要將眼前的薄心涼灼燒個精光。
“我不是故意的。”薄心涼知道這件事情是她做錯了,所以說起話來一點(diǎn)底氣也沒有。
“只是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嗎?你就沒有想過要爲(wèi)自己的錯誤而付出代價嗎?”凌顥初依舊摟著薄心涼的腰肢,臉上想笑容有幾分邪氣。
“你想怎樣?”薄心涼一字一句的問。
“跟我回去,回到市裡,繼續(xù)做你的凌家少夫人。”
這個要求聽起來並不過分,能夠就這樣脫離邵子恩,這是薄心涼求之不得的事情。
可是不對,也不應(yīng)該,這樣做對凌顥初有什麼好處可言?
“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爲(wèi)是你把我甩了,就這樣下去不好嗎?爲(wèi)什麼你一定要讓我回去?”
該死的,這女人居然問他這樣下去不好嗎?
哪裡好?
沒有她在身邊,他怎麼可能過的好?!
“無緣無故和未婚妻解除婚約,這樣的*,我們凌家不願意承受,所以我需要你回來,讓你成爲(wèi)有過錯的那一方,到時候解除婚約,就順理成章了。”
凌顥初說到這裡,輕笑了一聲,“反正兩個人現(xiàn)在也沒有感情了,逢場作戲而已,別告訴我你做不到。”
沒有感情了。
薄心涼勾起脣角苦笑了一聲。
凌顥初還正是收放自如,喜歡她的時候,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簡直要將她寵到天上去,可一旦不喜歡了,只一句“沒有感情了”就可以毫不留情的轉(zhuǎn)身離開。
“好。”薄心涼說,“我跟你回去,時間到了,我們就分道揚(yáng)鑣,現(xiàn)在麻煩你幫我把我的母親接過來,我必須要把她親自帶在身邊才安心。”
答應(yīng)的還真爽快,這女人還真是能輕而易舉的讓他動怒,卻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你媽媽已經(jīng)被我接到凌家去了,你現(xiàn)在只需要跟著我走就好。”
“真的?”薄心涼的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驚喜。
果然,還是凌顥初最能靠得住了。
薄心涼的語氣神態(tài)讓凌顥初不自覺悄悄勾了勾脣角,卻沒有叫薄心涼發(fā)現(xiàn)。
“走吧。”凌顥初的語氣依舊冷硬。
凌顥初這樣的反應(yīng),讓薄心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乖乖的跟在他身後,像個受氣小媳婦一樣。
剛一走出包廂門,薄心涼就看到了一個非常不想看到的人。
“我說怎麼一整天都找不到人,原來是到這裡見老情人來了,還算相談甚歡嗎?”邵子恩的臉色鐵青,看著薄心涼的目光有些尖銳。
“聊完了就散了吧,你現(xiàn)在還需要工作,還想把客人送到家裡去嗎?”
邵子恩說著,拉起薄心涼就要走。
“我不幹了。”薄心涼的語速很快,匆忙向後躲了一步,閃過了邵子恩想要拉起她的動作。
“你說什麼?”邵子恩有些不可置信的問。
“她說她不想在你這裡繼續(xù)工作了,你聾了嗎?”凌顥初將薄心涼攬在懷裡,脣角挑起一抹笑,“我來了,她就不再需要你了,你連這點(diǎn)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目眥欲裂,邵子恩的雙眼充血,額角的青筋跳個不停,“你真的要跟他走?”
“嗯。”薄心涼點(diǎn)了點(diǎn)頭,靠在凌顥初的懷裡,沒有動彈。
還是這個懷抱最能給她安全感了。
“好好好,你想走就走,以後被甩的時候別回來哭著找我就行了!”
“放心,不勞你大駕。”薄心涼閉了閉眼睛,伸手摟住了凌顥初的胳膊,動作流暢而自然。
對於薄心涼的反應(yīng),凌顥初很是滿意,攬著薄心涼的腰肢就離開了。
那兩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太過契合,硬生生刺痛了邵子恩的眼睛。
“薄心涼。”邵子恩一字一句的說著,“你真是我見過,最沒有記性,也是最賤的女人了!”
邵子恩這句話讓薄心涼的脊背稍微僵硬了一下,跟著凌顥初離開的步伐,卻沒有停頓下來。
“怎麼,捨不得了?”凌顥初湊在薄心涼的耳邊,輕輕在她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我要是捨不得,也就不會跟你離開了。”薄心涼有些生硬的轉(zhuǎn)化了一個話題,“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又是什麼時候把我母親帶離這裡的?”
“這不重要,你知道邵子恩爲(wèi)了能把你和你的母親一起帶走,花費(fèi)了多少功夫,投入了多少資金,賠上了多少勢力?”
凌顥初的聲音很輕柔,可是他每多說一句話,薄心涼就會感覺脊背一陣僵硬。
“肯定連邵子恩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那麼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