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
秦露是不可能讓徐辰送進來的,但是出去拿了還要第二次進來洗么?
她沒有這個習慣,但是,習慣也可以變成不習慣。
秦露裹著浴巾,走了出去,徐辰正坐在沙發上面,手中拿著一份雜志,低頭關注,聽到了秦露的腳步聲,回頭望去,緩慢道:“好了?怎么這樣子?”
“我出來拿點東西?!鼻芈睹蛄嗣虼剑菍擂蔚摹?
這么多天來,雖然是住在一起,但每次出來秦露都是換好睡衣,從來沒有這樣尷尬的場面。如今,她只覺得羞愧難當,但是徐辰沒看她這一點,徐辰說:“如果你下次忘記了的話,你叫聲我,我若是在的話我是會幫你拿的,若不在,那就是另當別論了。你先回去洗吧,我去幫你找,這樣也快點?!?
“還是……”
徐辰沒有給秦露開口把話說完的機會,只因他已經邁著步子朝衣帽間走了過去,對于這些貼身衣物,如果是他們剛在一起的話,徐辰會覺得有些尷尬,這是很正常的表現。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結婚了。
有些事情,根本就沒有必要那么的忌諱了。
在這個期間,秦露就在原地站著,她沒回浴室,在等徐辰出來,她不想在浴室里面給徐辰開門,那樣的坦誠相見,她做不到。
徐辰給秦露找好衣服之后,看到秦露還在原地站著,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不是說讓你進去洗了嗎?怎么還在這里站著,難道,夫妻之間就該有這么的見外嗎?”徐辰知道,秦露這是不適應。
他也說過要給秦露慢慢適應的時間,但是,他們此刻是夫妻,若是夫妻之間還太過于陌生的話,被親人,被朋友看到了不好,說他沒有什么,但是不能說秦露。秦露性子這么傲的人,若是被人說了的話,心里面必定會很難受。他并不想要看到秦露那樣,所以,只能一步步的用語言,用動作慢慢的走進她的心。
“嗯。”秦露應聲,從徐辰的手中接過那些衣物,臉是燙紅的。
“還記得你昨天喝醉酒了說過什么話嗎?”突然的,徐辰開口問了秦露這么一句話。
秦露心里面一頓,她雖醉酒,可還是記得一些的,她記得她抱住了慕深,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起床之后站在露臺上,身體的明顯反應告訴了她,昨天晚上徐辰并沒有借機會碰她,而是好好的照顧了她。
徐辰的正人君子,秦露是敬佩的。
但是,并不代表她醉酒了就是對的,因為她已經嫁給了徐辰。
“記得,對不起,我醉酒了?!蹦切﹦幼?,是她下意識的,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
徐辰環住了秦露的腰身,輕笑一聲:“我知道,所以我沒有怪你,昨天,先生看到你那樣,原本是想打電話找我的,但是沒有想到我就在身后的不遠處。先生跟我說了一些哈偶,他說和你之間沒有什么,這說明了什么,先生的心里面沒有你,也正像先生說的那樣,若是有感情的話,早就發生些什么了,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秦露,我是為你心疼的,能不能把先生從你的心里面剔除掉,把我給裝進去?”
秦露的喉間發梗,說不出話來。
徐辰穩住了秦露的唇,吻的輕柔,他的手,拉開了她裹在身上面的浴袍,緩緩的吐著熱氣:“我和你是夫妻,若你不想,那就在這里停止。”
秦露頓了幾秒,最終還是伸手環上了徐辰的脖子,這算是,遲到一天的圓.房。
因為是第一次,所以每一步,每一個環節,徐辰都很小心,都很溫柔,可最后還是讓秦露痛了,她皺著的眉頭,好似彎彎的月牙,好看,他吻著她的眉角,笑了:“你把自己放心的交給我,我不會讓你疼?!?
“嗯。”
“阿露,喚我阿辰?!?
“阿辰。”
所有的深意,都融化在了緊緊交纏的動作里面。
……
三個小時之后,慕深和蘇暖到達了云南大理,寧誠和上官沐來接的機,這又是半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蘇暖抱住了上官沐,笑了:“這算不算是許久未見,瞧你們,兩個人開心的時候都不給我們打電話的?!?
“小嫂子,你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我可是給慕深打過電話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會知道我在云南大理呢?你們該是餓了吧,我和沐兒兩個人在這里也沒干別的,倒是在這里把美景和美食都給瀏覽了一遍,帶你們去玩上段時間?”
慕深閃給了寧誠一個眼色,語氣頗淡:“你們兩個都已經去過了,我就不用了,再去的話看你們兩個在那里介紹,給你們當導游的機會?還是先去吃飯吧,剛好,有些話想要跟你當面講,若是想要一起去玩的話,我建議下次找個全新的地方?!?
慕深絲毫不避諱他的來意。
就算慕深不說,寧誠也是明白的,都推脫了這么久了,也許真的該回洛杉磯看看了。
四人來到一家飯店,點了餐,吃的很歡快,上官沐說:“我在這里也學會了做這里的菜,手藝還不錯,有時間了做給你嘗嘗?!?
“好?!碧K暖笑著應話。
后來,寧誠又帶著慕深和蘇暖去到了自己在云南裝修的房子,蘇暖和上官沐坐在沙發上面,慕深和寧誠就去到了陽臺那里,兩兄弟的手指間夾雜著一支煙。慕深開門見山:“這次我帶你小嫂子回來是為了給她的母親下葬,還有就是辦理了復婚手續,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但是呢。我還是沒忘這次要把你帶回洛杉磯的任務?!?
“你是我媽和爸派過來抓我的,不然你怎么可能會這么的積極來找我?”寧誠笑了一聲,眸光深邃,看不清楚虛實。
“不是?!眱蓚€字被慕深淡淡的道出了口,頓了頓,慕深又說:“我這次過來是我自己的注意,我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忙,沒有時間去洛杉磯,但我知道,你是必須要回去的,你若不回去,你還想在這里待到什么時候?”
看出來了,寧誠在云南大理把這房子布置的很用心,這里也的確適合居住下去,可是這些又能是怎么樣呢?
寧誠他不是一個人,還有父母,還有那么大的家業,是不能不回的。
就算梁月華和寧震天兩個人不說,慕深也會來找寧誠的,男人,該有擔當,而不是一味的逃避現實,這樣,不好。不管怎么樣的困難,過去了,就是彩虹了,而且這次慕深確信,梁月華和寧震天是真心放下了以前的過往,想要讓寧誠和上官沐回去的。
他們都已經老了,哪里還承受的住這樣的折騰呢?
寧誠抿著唇,沉默了半會,最終緩緩的開了口:“你不說這些,我也是要回去的,但是不是現在,我總覺得時間還太早了,想過段時間再回去。你別用那樣的眼光看著我,你這次來我若是不跟你走的話你必定是不會放我的,那就跟你一起走吧?!?
慕深笑了笑,拍了拍寧誠的肩膀,道:“不用那么的敷衍,你要明白,你不是一個人,你是有父親有母親的人。能有他們的關懷,是好事一件,即便他們做了傷害你的事情,可是他們的出發點是為了你好,想要讓你幸福一生的,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你。但是這天下沒有哪一個父母是不希望自己孩子好的,所以,阿誠你要惜福,你看我,我無父無母,過著這種生活我也很痛苦,好在上天讓我遇到了你的小嫂子,她的父親是個很好的人,只是可惜了,入獄了。以后我要長時間待在美國西雅圖,原本以為你若是要走,我還可以幫助你照顧一下他們的,但是呢,唉?!?
說到最后面,慕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人生啊,多的就是無奈。
寧誠“嗯”了一聲,不是敷衍,是真心話。
慕深說的是實話,沒有哪一個父母是不為自己的孩子好的,寧誠很明白,他也不怪他們,但只是心疼,而時間的康復期太短,他怕回去了身上的一些棱角會傷害到他們,還有上官沐,所以一直在延遲。
……
蘇暖說:“阿沐,能看到你和寧誠兩個人幸福的樣子,我很開心。你們可要抓緊時間了,這次回到洛杉磯之后,就該辦理結婚證了,依照寧誠的性子,他會給你一場婚禮,只是不過若再舉行婚禮的話,寧家就著呢的會成為了一個笑話。”
這只是蘇暖的猜測,提前跟上官沐說了也好,萬一梁月華的態度還是有些生硬了呢?
上官沐這個女孩子這么的好,不該再受傷了。
“嗯,我知道的,其實我也沒有想過要結婚證那些東西的,我只想到,只要能夠待在寧誠的身邊,那么就已經是足夠好的了。對了,這次回來你有沒有和慕深去到民政局了?”蘇暖和慕深沒復婚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既然回來了,難免就會關心一下。
蘇暖點了點頭:“拿了,所以才讓你們要抓緊的?!?
“會的。”上官沐拍了拍蘇暖的手,給出了回答。
對于上官沐來說,蘇暖是嫂子,是親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慕深和寧誠說好了之后,四個人就在云南大理坐了前往美國洛杉磯的飛機,寧誠并沒有把房子給退了,而是交了好幾年的押金。這是他們的婚房,該留念,而且,若是以后這旅游的話還可以入住。
等到有時間的話,就把整棟樓都給買下來。
嗯,就該是這樣的。
與此同時。
袁東在杭州,把林昭然的骨灰在杭州下葬,本來想讓她的骨灰葬在西湖,但是西湖是旅游區,別說工作人員不許,就是杭州這里的人也是不許的。葬禮結束之后,袁東把林昭然生前最愛的雛菊放在了她的墓前。
墓碑上,林昭然的遺像面容安詳,清清淺淺,仿佛帶他進入了那段遙遠的時光。
下山之路,他走的踉踉蹌蹌,最后一個不穩,摔在了階梯上,后背傳來刺骨的疼痛,可是這些,都不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