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下午帶著蘇暖回到了煕園,江媽早就已經(jīng)布菜上了桌,菜色豐富。慕深拉著蘇暖的手朝廚房里面走出,他打開了水龍頭,握住蘇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輕輕的沖洗著,動作溫柔認(rèn)真,蘇暖的心里面的湖水,就好像被人砸了一顆小石頭,泛起了細小的漣漪。
“好了?!蹦缴顬樘K暖擦干了手,自己伸手在那里洗著,蘇暖在一旁看著慕深的時候,恍然間就失了心神。
到最后,還是慕深拿起她的手往外走的,如果這個人不是慕深,或許他的動作不會那般的細膩,那她也無法走的這么的安心。
如此重重,她該像慕深說的那樣嗎?
慕深領(lǐng)著蘇暖坐到了餐桌前,動手給她夾著菜:“暖暖,今天累了一天,應(yīng)該餓壞了吧?來,多吃一點?!?
“好。”
慕深笑了笑,有意緩解氣氛:“暖暖打算明天還去公司嗎?如果去的話,是我陪你還是我讓袁東跟你一起去?”
蘇暖的口中有飯,所以含糊不清:“不用了,我不想去了?!?
但慕深聽了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正聲道:“那怎么行?那好歹是我們家暖暖辛苦得來的工資你說是不是?不想我出面的話,那就讓袁東陪你一起去?!?
蘇暖拿住筷子的手僵住了,不是因為慕深的決定,而是因為慕深說的“我們家”。
在蘇暖的認(rèn)知里面,慕深有錢,而且外表極其的俊雅。不管他過去怎么樣,可現(xiàn)在人們看重他的是他的今時今日。
這樣的一個男人,身邊必定美女如云,想找一個什么樣的都可以。可偏偏的就是他找上/了她,一次一次,說著那些暖心的句子,蘇暖竟然覺得她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慕深好以整暇的看著蘇暖,語氣極其的平緩:“怎么不吃?是飯菜不合你的胃口。”
“不是,是……”蘇暖欲出口,卻又戛然而止。
她總不可能告訴他她是在揣測他的為人吧?
慕深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暖:“是什么?”
“沒什么。”語落,蘇暖埋頭吃飯,仿佛周身的事物都是透明的。
慕深抿了抿唇,還是慢慢的開動著筷子,她不想說,他不勉強。
十分鐘后,蘇暖放下了碗筷,抬眸看向慕深:“我吃好了。”說完后,也不等慕深的回答就起身離了席。
看著蘇暖的背影,慕深握住筷子的手最終還是緩緩的放了下來,他抽出了一支煙,點燃,煙頭一片猩紅,他的周身漫步著白色的煙霧。若是走近,分外的嗆鼻。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可是若是放棄,誰來把他從黑夜里面救贖出來呢?這樣想著,手中的煙已經(jīng)燃了大半,直到指腹那里傳來一陣刺痛感,他這才回了神。他動手把煙頭捻滅,動作極其緩慢的上了樓。
慕深打開了門,只見燈光旖旎一室,觸目所望,哪里還有他妻子的身影。他皺了皺眉頭,緩步走近臥室里面,卻發(fā)現(xiàn)蘇暖正站在露臺上面,身影與黑暗重疊,尤顯落寞。
慕深并沒有打擾她,而是取了一本雜志坐在沙發(fā)上面慢慢的品讀起來,她心情不好,他是知道的。想要獨處?可以,他給她機會。
等到蘇暖從露臺走進臥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八點了,當(dāng)她看到沙發(fā)上面坐著的慕深時,心卻咯噔了一下,他這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還未等到蘇暖開口問,慕深就已經(jīng)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他溫潤道:“現(xiàn)在也不早了,先去洗澡吧?!逼鋵嵲谔K暖從露臺上面走過來的時候,慕深就知道了,沒辦法,她在那,他也沒辦法靜心看。
“嗯?!碧K暖收回了視線,邁著步子朝浴室里面走去。
蘇暖走出浴室的時候,臥室里面并沒有看到慕深,蘇暖下意識的抿了抿唇,心想著這人還真的是來去無影蹤啊。
其實不是,早在蘇暖進到臥室里面的時候,慕深就已經(jīng)起身走了出去,她要洗澡,他也要。
蘇暖掀開了被子,側(cè)身而躺,但燈卻沒光。
半個小時后,慕深關(guān)燈上了床,他看著躺在他身邊的蘇暖,身體自然的貼了上去,伸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身,語氣輕柔:“我知道,你還沒睡。”
“……”這話,蘇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慕深把蘇暖轉(zhuǎn)了個身,讓她正面對著他,他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暖,聲音低沉沙?。骸盀槭裁催€要對我這么生分?你跟那些人說話的時候都是流露出真語氣,可是為什么面對我的時候有時候會對我呈現(xiàn)假象呢?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如果你是因為昨天晚上和早上的事情話,那我跟你說對不起好嗎?”
蘇暖沒說話,她能感知到慕深身上的熱度以及他那有節(jié)奏的心跳聲。沉默了好一會,蘇暖這才開口:“你不用對我說這些暖心的句子,也別對我太好,我已無力拿真心去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