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的獨子賀靜宇的舉辦婚禮,自然是人聲鼎沸,賓客云集。
莫怡安坐在休息室里面,臉色是掩不住的緊張和欣喜。
等了這么多年,盼了這么多個日日夜夜,她終于在這一天要嫁給他,這讓她怎么能在此刻保持平靜?
想到今天以后她就是賀靜宇的妻子,將與他共度一生,莫怡安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只要能和賀靜宇在一起,做什么都值得。
“你們幫我去看一看靜宇在做什么好不好?”
“還有還有,去看看都有什么人到場了,司儀那邊還有沒有什么問題,需不需要人手幫忙?”
“哦對了,我的妝需要補一補嗎?剛才我吃了幾片水果,有沒有弄花?”
……
莫怡安手扯著身邊的伴娘喋喋的說著話,一會問這個,一會問那個,她停不下來,一停下來就緊張。
“好了好了,我們的新娘子,你今天超美的,prf!我敢保證,這世上沒有比你更加美麗的新娘了!至于外面怎么樣,我們怎么知道?恐怕你不是擔心外面,是擔心你的新郎吧?可是怎么辦?在結(jié)婚儀式之前我不能讓你見你的新郎……”
“我哪有,你別胡說!”
嬌俏的伴娘的話讓莫怡安俏臉微紅,臉頰發(fā)燙。
“我可沒有胡說,好吧,既然你這么想他,作為懂事的伴娘,我怎么能不幫你完成你的愿望呢?你在這里乖乖待著哦,新郎馬上就到!……”
說著,伴娘邁著輕盈的步伐,轉(zhuǎn)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誒,不是的,我不是要找他!你不要去打擾他……”
可是誰會聽她的呢?就這樣,可憐的新娘子被伴娘獨自留在了休息室,心情忐忑的等待著新郎。
期待的望著門,未過多時門被推開,莫怡安心臟瞬間被提到嗓子眼。她都不知道她在緊張什么,明明和賀靜宇已經(jīng)那么熟悉,可是現(xiàn)在見他,就像是即將見到第一次見到夢中情人一樣忐忑激動。
但是推門進來的人,卻讓莫怡安有瞬間的錯愕。
“怡安,原來你在這里,讓我好找。”
南宮靜嘴角抿著笑,對莫怡安說道。
“你不在禮堂等候,來這里做什么?”莫怡安皺眉問道。自從在上次晚宴上見過以后,莫怡安就沒再和南宮靜有任何交集。她心里對南宮靜是排斥的,她很明白,如果不是南宮靜,恐怕她也不會和蘇熙落到現(xiàn)在恩斷義絕的地步。
雖然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了別人,一步一步才到今天,但沒有南宮靜的引導(dǎo),又怎會如此?
“嘖,怡安,你對我好冷淡,真讓人難過。”南宮靜不顧莫怡安的冷臉,走了進來,手撩起莫怡安身上的裙擺。
“這婚紗真美。”南宮靜低嘆。
“謝謝夸獎。”莫怡安不知道南宮靜到底什么意思,只是單純的來問候自己?不太可能。莫怡安僵著臉回答道。
“怡安,其實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你知道嗎?”莫怡安的冷淡對南宮靜絲毫沒有影響,她仍舊笑容得體,好像不明白莫怡安為什么會不開心一樣,繼續(xù)說道:“我們兩個人真的很像,自己的未婚夫愛的都是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同一個,你就好了,今天就嫁給賀靜宇。能如期嫁給自己愛的人,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
莫怡安防備的盯著南宮靜,總覺得她說這些不過只是一個開頭,至于重點,南宮靜還沒說。
果然,看到莫怡安不說話,南宮靜笑笑,又說道:“不過沒有關(guān)系,我和澤也快了。婚禮的日期已經(jīng)確定了,就在下個月9號,怡安,到時候你一點要賞臉參加哦。”
莫怡安倏地瞪大了眼睛,“你和傅越澤也要結(jié)婚了?”
傅越澤不是和熙熙……
他們不是關(guān)系很穩(wěn)定,很相愛的嗎?
南宮靜一眼看穿莫怡安的想法,嗤笑一聲:“你覺得,在我們這些人的眼中,說愛這個字眼不是太可笑了嗎?在結(jié)婚之前,男人有多少女人都無妨,只要他們明白,和誰結(jié)婚才是正確的選擇,這就夠了,不是嗎?”
“更何況……”南宮靜的手輕撫上腹部,“我還懷了澤的孩子。”
莫怡安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靜看起來平坦的小腹,“你能確定這孩子就是傅越澤的?你還和其他男人……”
“住嘴!”南宮靜臉孔猙獰,“這個孩子就是澤的!”
除了澤不可能是別人!
以前的那些男人就是個錯誤!她恨不能抹殺掉那些全部不堪的記憶!那些滿是贅肉的軀干,足以當她爸爸的中年人,身體交纏時沒有任何尊重的污言穢語,屈辱,不甘,沒有蘇熙她就不必忍受這些,沒有蘇熙傅越澤就不會被她迷了心,一點小忙都不幫她!南宮靜嘴角浮現(xiàn)狠毒的笑容。
“莫怡安,如果你還想你的婚禮繼續(xù)下去,你最好全部都聽我的!”南宮靜的言語間滿是威脅。
“你想做什么?”莫怡安渾身一震。婚禮是她的死穴,已經(jīng)進行到這一步,不容得任何人的破壞。
“你知道嗎?年司曜和蘇悅兒離婚了,蘇氏垮了,蘇悅兒什么都沒有得到,凈身出戶。”誰料到南宮靜話題一轉(zhuǎn),卻說道其他事情上去。
“他們離婚?”莫怡安很震驚,“怎么可能?”
一直以來蘇悅兒與年司曜在莫怡安的心目中都是一對模范夫妻,蘇悅兒很愛年司曜,年司曜也很寵蘇悅兒,這樣的兩個人怎么會離婚?
而且一個星期前的蘇家舉辦的晚宴上,他們明明都還很好的樣子。
不過……
“他們離婚關(guān)我什么事情?”不是不關(guān)心,畢竟蘇悅兒是莫怡安的朋友,但南宮靜現(xiàn)在提出來,莫怡安不得不多長個心眼。
“是不關(guān)你的事?好好想想年司曜曾經(jīng)和蘇熙的關(guān)系,一切都是驚人的相似。”南宮靜冷冷一哼,說道:“今天她出現(xiàn),能讓年司曜和蘇悅兒離婚,以后就能讓賀靜宇和你離婚。你怎樣想我不管,但是我卻絕對不會放任這一切繼續(xù)下去。明明我才是澤的未婚妻,可是他卻把另外一個女人保護得滴水不漏,我也不怕告訴你,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們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人留在澤的身邊,而那個人,必須是我!”
莫怡安默然不做聲。
南宮靜把一切挑得這樣明,她還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要對付蘇熙,但苦于傅越澤將蘇熙保護得太好,無處下手,所以找上她,想把她也拉下水。
很早之前莫怡安就察覺南宮靜對蘇熙敵意很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將矛頭對準她,也有意想提醒蘇熙,但每次話到嘴邊都咽下去,嫉妒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它能把人變成魔鬼。
“那又怎么樣?”莫怡安看不慣南宮靜那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問了一句。
“怎么樣?”南宮靜像是聽到一個大笑話,看莫怡安好似看一個被愛情沖昏頭的白癡女人,“恐怕這世上只有你才會覺得結(jié)婚了以后就可以萬事大吉。不過沒關(guān)系,我也沒指望用你去對付蘇熙,心慈手軟是女人的通病,卻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是如此,你不去做,總有人會去做。我今天找到你,不過就只是想借你的手機用一下而已。”
“借我的手機?”莫怡安努力想看出南宮靜有什么陰謀,但她并不比南宮靜聰明,猜不出她的想法,只覺得現(xiàn)在的南宮靜非常危險,理智告訴莫怡安,一定要拒絕她。
“今天我的手機沒有帶在身上,恐怕沒辦法借給你,你還是請回吧。”
莫怡安說道。
南宮靜卻壓根不相信她的話,說道,“你不想借給我就算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賀靜宇對蘇熙余情未了,我想他一定很有興趣聽聽我和澤即將結(jié)婚的消息,想想以前,只是知道澤和蘇熙在一起,他反應(yīng)就已經(jīng)那么大,和澤打架不說還鬧到?jīng)Q裂,現(xiàn)在蘇熙就要被澤拋棄了,你說,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又有希望,丟下婚禮立刻去找被拋棄了的可憐的蘇熙呢?……忽然覺得好期待,真是一場好戲啊。”
莫怡安渾身一怔,佯裝鎮(zhèn)定:“靜宇不會那么做。”
“當然,他或許不會那么做。”南宮靜微笑,“可誰知道呢?也許他就是這么的愛蘇熙,愛到不可自拔,聽到她受一點點的委屈都受不了呢?他能找蘇熙六年,就能為了蘇熙悔婚,這一點也不奇怪,不是嗎?”
莫怡安默不言語。
“看來你比我更要相信你自己的魅力。”南宮靜最后看莫怡安一眼,揚手道,“那好吧,我們拭目以待。”
南宮靜轉(zhuǎn)身就走。
走到門口,后面的人還沒有動靜,南宮靜卻一點也不急,她很篤定,很確信,莫怡安能一次為了賀靜宇和蘇熙絕交,就會有第二次為了賀靜宇而不顧蘇熙。
南宮靜的手握上門把手,終于聽到低如蚊吶的聲音從后方傳來,“等等……”
她轉(zhuǎn)身,看到莫怡安手里緊緊拽著一個方方正正是物體,確定是手機無疑。
莫怡安緊咬著牙,緩緩走到南宮靜面前來,將手遞出去:“給你。”
就像是燙手山芋,扔到南宮靜的手上。
“你要做什么我不管,從現(xiàn)在開始,我只當它丟失了。”莫怡安別過頭,煞白著臉輕聲說道。
南宮靜瞧著她,嘴角揚起笑容,“放心,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說,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南宮靜走后,莫怡安渾身僵硬著用手壓著狂跳不止的心臟緩緩彎下腰去。
困難的呼吸著,眼淚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
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為了和靜宇順利結(jié)婚,為了以后婚姻的安穩(wěn),竟然把手機給了南宮靜。
她會拿她的手機做什么?
會對蘇熙不利嗎?
如果蘇熙因為她而有什么意外和不測……
莫怡安搖著頭,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怡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就在此時,門再一次被推開,高大英俊的新郎走進休息室,身后尾隨著伴娘,見到莫怡安如此,賀靜宇忙扶住莫怡安的手臂詢問。
莫怡安被淚水迷了眼睛,心虛不已時乍然見到賀靜宇,不禁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