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晚見這里的人不敢再有什么動作,暗暗松了口氣。
其實她剛才的話,不過是用來鎮(zhèn)攝身邊的人的,根本禁不住推敲。
不過幸好,這里的人不過是普通百姓,他們不會去細(xì)細(xì)思考其中的關(guān)系。
景言楚的昏迷,云意晚看在眼里,她知道,只有將這些人為自己所用,才能帶他去看大夫。
云意晚環(huán)視周圍,這里的人男女都有,成年男子占少數(shù),女人和孩子占絕大部分,大家的身體都比較虛弱,只有剛才爭斗的幾個男子的狀況要好一些。
就剛才的情況來看,大家比較信服之前的青年男子。
所以,只要勸服了青年男子,就可以讓這些人放棄,所謂的交換。
云意晚看向旁邊坐著的青年男子,“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青年男子一開始還不確定,云意晚是在跟自己說話,反復(fù)確認(rèn)后,才到云意晚旁邊坐著,回答她的問題,“在下劉祿實。”說著還拱了手。
云意晚看著他的言談舉止,猜測他是一個讀書人,“公子是讀書人吧!現(xiàn)下可有功名?”
“在下不才,十年寒窗只取得一個秀才之名。”劉祿實臉上充滿著羞愧。
云意晚嘴角一勾,是個好面子的書生,“那為何不選擇繼續(xù)深造,要在這里待著呢?”
“不瞞小姐,在下住在靈垣城的東南角,前日的大火將寒舍燒了個干凈,書也沒了,在下無處可去,見這里聚集了不少人,便也在這里待著了。”劉祿實臉上充滿了無可奈何。
云意晚眉頭輕皺,“這種情況官府不管嗎?”
劉祿實輕蔑一笑,“他們自己都顧不過來,哪里還有功夫管我們!”
“那你們這里應(yīng)是私人所屬,宅子的主人不管嗎?”
云意晚環(huán)視四周,這里應(yīng)該是宅子的人用來堆放雜物的吧。
“早跑了,”劉祿實的語氣中夾雜著,對那些一遇到危險就輕易放棄自己家園的人的瞧不起,“我們知道不能隨意進別人家,干脆就在這里待著了。”
云意晚知道時機成熟了,她故意將說話的聲音提高,“我可以幫助你們暫時渡過這段時間,只是……”
周圍的人都聽見他們的談話內(nèi)容,此刻更是對她的話感興趣,然而,遲遲不見她的下文。
魁梧男性子急,催促著,“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說啊!”
云意晚一笑,“只是,看你們愿不愿意相信我?”
看著周圍人臉上的躊躇,她又接著說:“對于你們想要用我去換水和食物的想法,我可以絕對地回答你們,什么都換不到,我爺爺鐵面無私的性格,想必你們也有耳聞,他是不可能答應(yīng)的,而且你們的行為只會被抓起來,殺一儆百,警告想制造暴亂的人。”
現(xiàn)場的人有不少,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劉祿實試探地詢問,“那你要怎么幫我們?”
“現(xiàn)在各家醫(yī)館的水是我云府提供的,明日賑災(zāi)的糧食應(yīng)該下來了,我可以請求爺爺將發(fā)放糧食的地點設(shè)在云府外,亦提供水的給大家,雖不能使大家都滿足,但能保證一定能堅持到旱情結(jié)束。”
周圍的人點著頭,臉上露出高興的笑容。
劉祿實還有一些懷疑,“你的話,可以保證嗎?”
“所以,我說要看你們愿不愿意相信我,決定權(quán)在你們身上,”云意晚對著劉祿實,“劉公子,我覺得你的才學(xué)不能就此埋沒,等旱情結(jié)束后,我會向爺爺舉薦你,到時,就要看你自己是否有能力讓我爺爺另眼相看了。”
劉祿實對她的條件感興趣了,要知道,他最崇拜的人就是云丞相了,他一臉高興地站起來,“鄉(xiāng)親們,我們賭一把,先相信云小姐的話,若成功了,我們就不用再每天吃喝無望了;失敗了,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
在場的人原本沒有讀過什么書,他們本就愿意聽劉祿實的安排,現(xiàn)在他都這么說了,大家也紛紛應(yīng)和,“好,就相信云小姐。”
然后,連忙幫云意晚和景言楚松綁。
云意晚一能活動,連忙到景言楚身邊查看,她輕輕地拍景言楚的臉,“景公子、景公子……”
半響,還是沒有見景言楚有轉(zhuǎn)醒的跡象,“那個,你們有人能幫我,將他送到最近的醫(yī)館嗎?”
周圍的青年男子紛紛要來幫忙,之前的魁梧男最先在景言楚面前蹲下,“我背他去,你們好好待著。”
旁邊的人見此也沒有再爭執(zhí),直接將景言楚扶到魁梧男身上。
云意晚跟在魁梧男身邊,將走出巷子的時候,魁梧男一邊走著,一邊轉(zhuǎn)頭,一臉不好意思地看著云意晚,“那個,云小姐,之前的事不好意思,你可以不跟我計較嗎?”
云意晚回之以一笑,“我不會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魁梧男一聽,之前的不好意思全然消失,開心地笑著,步子邁得更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