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內。
在陽光的照耀下,綰兒正在后院中教紀煜祺練劍,云桐在一邊喝著茶、吃著點心觀望著他們。
柳毅是武官,府中也不似云府一般,種植不少奇珍異木,以及池塘小榭之類的,而是放置著一些練武用的一些木樁之類的。
綰兒自幼練劍,這劍術自然是無可挑剔,尤其是對于云桐這種根本就沒有見過多少展示武功的場面。
他們太過投入,以至于沒有注意到原本還坐在前廳看書的兩人,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柳毅書房處。
因得到柳綰兒的事先通知,云意晚進入書房倒是毫無阻攔,畢竟云意晚之前也曾拜訪過柳毅,他也言明過,她可以在柳府內隨意走動。
只是云意晚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辜負了長輩的一片好心!
可是這書房她又不能不來。
之前寧文山說過,整個柳府就書房的守備最為嚴密,若是沒有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個什么都沒有的書房,何必派這么多人守著?
還有綰兒也對她說過,柳毅經常會在書房待上很久,有些重要的事也是在書房內商量。
這么看來,書房確實是她不得不來的探訪之地,所謂的證據也極有可能在這里。
云意晚走進書房之后,本欲立刻將門合上,奈何外面守著的人根本就不同意。
“云小姐,府中規(guī)矩,這書房若不是老爺在內,必須時刻開著。”
“依你所言!”
看來這白日里,是什么事都做不到了。
云意晚走進里面,她清楚的知道守門的人還時不時地往她這里看。
如此,倒是能證明寧文山的話還有可信度。
這書房內因有房外的光亮照射,倒是能一覽無余。
不過這侍郎府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清貧之感,這書房內竟沒有任何裝飾物,這放書的四個架子也是普通的木材,就像是臨時去山上砍下制作的樣子。
這里哪里像談事情的地方,除了書架以及進門處的一片空地,就沒有剩多少空位。
“咚……”
突然,這靜謐的空間內發(fā)出一聲細微的聲響,雖不足以引起外面侍衛(wèi)的注意,但距離它極近的云意晚還是聽到了。
是誰會先她一步進入這里?
在外面的侍衛(wèi)沒有在意的情況下,她試探性地向更隱蔽的地方深入。
這書房的房門雖是開著的,但是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掌握在手里,畢竟還有些角落是被書架遮擋著的。
隨著她的接近,她也看清了還有誰在里面。
雖未看清全面,但是她看到了那人的衣角,這白色的衣料她之前在景言楚的身上看到過。
她從一旁拿出一本書隨意翻看著。
“我看書時,不喜有人離得太近。”
門外的侍衛(wèi)也知道這話是說給他們聽的。
“云小姐,小的們除了換防的時候,其他時間是不能離開的。”
“不會難為你們,你們大可離遠些即可。”
她要的只是方便與景言楚說話罷了。
侍衛(wèi)確實按她所言,只是這一次是直接直面她,將她的一舉一動掌握在手中。
云意晚背對著侍衛(wèi),為了不引起懷疑,她手中還保持著翻書的動作。
她直接進入主題,“可有線索?”
景言楚知道她支開侍衛(wèi)是為與他言語,亦如上次在暝王別院一般。
“目前還沒有任何發(fā)現。”
他也是才到不久,剛打算查找,她就來了。
“你說會不會有暗室?”
若僅是這么一個書房,縱使它的防衛(wèi)再嚴,作為一個武功不差的寧文山來說,不該這么多年也都是無功而返,除非真有暗室的存在。
“只是現在我無法去找。”
現在云意晚在里面,侍衛(wèi)的監(jiān)視太過嚴密,他根本連正常活動都無法做到,更談何搜查!
“我去支開一人,剩下一個就看你的了。”
她知道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而且她說過會去相信他,那便會全心全意地助他完成一切想做的。
“好!”
“盡快回來,恐防綰兒生疑。”
“放心!”
在景言楚說完這兩個字之后,云意晚的心但當真安定下來,不再有其他憂慮。
云意晚走后,也如約將一人支走,為景言楚提供了更多的機會,等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她回到了前廳。
只是這時柳府卻出現了另外兩個人。
“阿暝!”
季向暝搖著扇子,坐于前廳內,逐影與云桐站在一起,觀看綰兒和紀煜祺的練劍。
季向暝眼見她的到來,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他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導致連云意晚都不知他的喜怒。
見他一直不開口,云意晚索性也打算這樣晾著他,畢竟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事情沒有解決。
良久,季向暝看著云意晚還是沒有任何開口的意圖,他反而坐不住了。
“你就沒有什么要與本王說的?”
“說什么?說你昨日的野蠻行徑?那我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說話時,她甚至還看著手上的書頁,自始至終沒抬頭看他一眼。
“昨日本王確實莽撞了,但今日本王不是為了這件事?”
他也知道自己昨日是失控了些,可還不是在乎她,在乎她是不是隨時就會離他而去。
想他暝王何時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事事小心,步步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失去她。
昨日認識到自己的魯莽之后,他便回了王府,大肆喝酒,整整醉了一個晚上,這才醒來不久,又聽到她來了柳府,還與景言楚遇上了。
這不!這一身的酒氣未清,還有頭疼都來不及顧及就來尋她,可是,她卻絲毫沒有在意。
所有的不適,他都只能自己吞噬,而不奢求她一絲的安慰。
季向暝眼見她就在想要開口的時候,看到景言楚的進入而停止了任何言語,轉而直直地看向景言楚。
景言楚沖她點了一下頭,云意晚的擔憂也終于消散了些。
而景言楚沒想到季向暝會出現在這里,不過轉念一想又突然釋懷了。
季向暝手下暗衛(wèi)無數,如今云意晚去了他的身邊,依他對季向暝的了解,季向暝一定會派人暗中跟著,想來是聽說云意晚與他在一起,有些坐不住了吧!
“參見王爺!”
景言楚倒是禮數周全,可是季向暝根本就不領他的好,直接是一雙眼停留在云意晚身上,沒有分給他半分。
眼見季向暝沒有回應,他也只是付之一笑,轉而面對綰兒那方。
“綰兒小姐,今晚我們是否能暫住柳府?”
他需要留在這里,方便晚上直接進入書房內的暗室。
他之前觀察了一下,這柳府不好進,但是只要在里面,就會容易施展。
“當然可以,你想住多久都可以!這幾日我爹不在,都是由我做主。”
“多謝小姐!”
“那綰兒,多加兩個人可以嗎?”
云意晚知道景言楚的目的,所以她當然要陪同。
季向暝看著云意晚,心道:你是為了他吧!即使忘了他,還是無法阻止你靠近他嗎?本王豈會給你們機會!
“本王今日就在這柳府住下了。”
柳綰兒聽到季向暝也這么說,頓時將身上的動作停下。
“好啊!這里難得這么多人,那我們今晚就不醉不歸!”
柳綰兒臉上的高興不假,轉念一想,又有了主意,“我去把濮陽兄弟叫上,這樣的日子人多才好玩!”
云意晚看著柳綰兒的開心,頓時心有歉意,可是……
“好!為了迎合這氛圍,景公子,我們去買些東西吧!”
季向暝就這樣看著景言楚和云意晚離開了,自始至終他都像他們之中的局外人。
不!他不會任由事態(tài)這樣發(fā)展。
他隨即帶著逐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