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垣城,濟世醫館。
這里是云意晚三人一路走來,最近的醫館,如今靈垣城內的醫館,基本上都安排了在天火中受傷的人,因此,如今的醫館是最缺人的地方。
云意晚進去幫忙時,才發現這家醫館的掌柜,就是昨日遇見的大夫,文衍經。
其實她們能做的很少,只是幫助大夫為傷者換藥、喂他們吃食,其它都是由醫館里的人做,即使如此,也讓云意晚忙活了一個早上。
已過正午,終于休息的云意晚,在醫館后院,看著已經用了一大半的水,想著如今的情形,只覺頭疼。
她之前讓人送到各家醫館的水共十桶,靈垣城的醫館大大小小加起來也不過十家,若是一日節省點用,應該是可以保證傷者的吃喝,只是也不是長久之計,畢竟自家的井不知何日見底,而這靈垣城的井,基本上都已干涸,靈垣城護城河的水也已經到底了。
忙了一上午的文衍經也得空休息,經過后院時,他看到在水缸旁皺著眉頭的云意晚,他上前搭話,“云小姐,只是為何事發愁?”
云意晚回過神來,“文大夫,您是我的長輩,若你不介意,可以叫我小晚的。”
“好好好,”文衍經臉上的疲憊因他的笑,減弱了不少,“老夫,也是一個粗人,其實啊,還真不習慣那些文鄒鄒的詞句,這樣,小晚,你就叫我文叔吧!聽著親切。”
“文叔。”云意晚喜歡文衍經的隨意作風,心里渴望著,如果爺爺也能像文叔一樣對她,該有多好。
其實,活在孤獨里的人,格外容易被打動,只要旁人給一點關懷,就會開心許久。
“你這是怎么了?干嘛盯著水缸發呆。”
“我在想,萬一水不夠怎么辦?現在正需要水,可偏偏水不多。”云意晚用手揉了揉眉心,貌似能夠舒展不適。
“不愧是老丞相的孫女,和他一樣喜歡操心。”文衍經的語句間表明,他認識云世涯。
云意晚面露疑惑,“您認識我爺爺?”
“年輕的時候有一些交情,只是很久沒見了,昨日聽到你們地交談,才知道他的孫女都這么大了,果然是時光如水啊!”文衍經眼中的迷離貌似回想起過往的事,慢慢勾起地笑,想必曾經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文叔,若是得空,也可以到云府去,爺爺肯定很高興。”爺爺高興,便是她現在最高興的一件事。
“好,只是,怕是等旱情過去才能閑下來啊!真是的,靈垣城發生旱災,榕城發生澇災,果然是禍不單行。”文衍經搖著頭感嘆天意弄人。
云意晚被他的話吸引,連忙抓著他的手,“您剛才說的榕城澇災是真的嗎?”
“這……”文衍經被她的激動,弄得不知所措,“其實,我也是不太清楚,只是早晨聽到一個過路人說的,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怎么了?”
云意晚連忙站起來,“文叔,我現在有要事離開一下,這里就就辛苦您了。”
“好好好,你快去吧,不用擔心。”文衍經也不知道云意晚這是怎么了,但還是滿口應承。
云意晚在醫館里找到景言楚,“景公子,王爺現在在何處?”
景言楚不知云意晚為何突然找暝王,片刻呆愣,據實訴說,“這時的話,應該在城主府中。”
濟世醫館距離城主府少說也有幾十里,云意晚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話,可能一時半刻到不了,“能否勞煩公子送我去城主府?”
“很急嗎?”景言楚不知發生何事,只能詢問。
“對,我希望能夠用最快的時間到達。”只有確定澇災的事屬實,才可以確定下一步計劃。
“那你稍等,我去借馬。”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不遠處的云桐瞧見云意晚的動作,就放下手里已經干凈的藥碗,走到云意晚身邊,“小姐,怎么了?”
云意晚看著她,“云桐,你先在這里幫忙,我去一趟城主府,解決完了,就來找你。”云桐似懂非懂地點頭。
景言楚已經回來,“云小姐,可以走了。”
景言楚先上馬,然后,拉云意晚坐在后面,“小姐,扶好。”
云意晚知道,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于是,抓緊了景言楚腰間的衣裳。
兩人在云桐的目送中,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