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月欣上車,陸源封一直面無表情,蔣月欣才發覺不對勁,“源封,你怎麼了?”
陸源封停下車,是一家咖啡館,蔣月欣記得,這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約會時候,來的地方,心裡生出來一絲甜蜜。
“源封~”蔣月欣甜膩的叫著就要纏上他的肩膀。
“放開。”陸源封冷冷的說。
蔣月欣不敢再說話,只是跟在陸源封身後走著。
陸源封定了一個小包廂,很安靜。
“蔣月欣,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狠毒,你很好。”
蔣月欣一放下包包,陸源封就看著她說。
蔣月欣面色一變,“什麼,源封,你在說什麼?”
“戲演得不錯,要不要送你去中戲再造幾年?出來沒準就是大明星了。”陸源封說的話刻薄無情。
蔣月欣臉色很難看,“源封,你到底怎麼了?”她小心的問。
“怎麼,還不明白?”陸源封扯了扯嘴角,“我提醒你一下,夜曉炫的手術是怎麼失敗的?”
一聽到夜曉炫三個字,蔣月欣面色蒼白,“這事情要問主治醫師,我怎麼會知道?”
“還不承認嗎?”陸源封冷冷看著她。
“就算這是我的不對好了,那你那樣對夜問溪,把我這個正牌女朋友放在哪裡,你知道別人都是怎麼說我的嗎?陸源封你是不是太沒有良心了?”蔣月欣說的委屈,不由得落下眼淚來。
陸源封瞇了瞇眼睛,用手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波瀾不驚,“別人怎麼說你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做我陸源封的女朋友嗎,我把這個位置給你了,將來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陸太太,蔣月欣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恩?”一個語調上揚的恩表達了陸源封此刻極度的不滿,他對蔣月欣很失望。
“那你怎麼可以對夜問溪那賤人那麼好,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喜歡的都快要瘋掉了,你還對那賤人那麼好……”蔣月欣的臉頰上滑落一顆淚珠,端的是梨花帶雨。
陸源封手裡捏著她下巴的手用了力,“蔣月欣,不許說她是賤人。”
“你還這樣護著她,陸源封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賤人?”蔣月欣大聲的哭著,傷心欲絕的模樣惹人心疼。
只是再讓人心疼,心疼的次數多了也要厭倦的。
就像此刻的陸源封,蔣月欣的哭泣平添了他幾分煩躁,他狠狠地捏著她的下巴,“我說了,別說她。聽不懂嗎?”
蔣月欣吃痛,哭的愈加認真。
“陸源封,你到底把我放在哪裡?”她委委屈屈的控訴。
“蔣月欣,你是不是不想做陸太太了,那我滿足你就是。”陸源封說完鬆開了手,就要轉身離開。
蔣月欣如夢初醒,趕緊抱住了他,“對不起,源封,是我錯了,你能不能別不要我。源封我真的知道錯了。”
“怎麼?不是你說我沒拿你當女朋友嗎,我想錯了的是我,你這樣歹毒的女人,不配我陸源封。”陸源封說的平淡,心裡只是對蔣月欣深深地失望,兩人在一起也是多年,他怎麼也想不到,昔日清純如她。現如今也會因爲妒忌,而變成這般歹毒,他陸源封要不起這樣歹毒的女人。
“源封,求求你別不要我,求求你。”蔣月欣到最後幾乎是哀求陸源封不離開。
而陸源封,一旦認定了又怎麼會輕易改變,“放手,蔣月欣,別讓我看不起你。”
蔣月欣許久沒有見到陸源封這樣冷酷的樣子,久到她都快要忘記,陸源封原本即使這樣一個冷酷無情的人。
對上陸源封冰涼如水的眸子,“放手。”
就像是王者的命令,蔣月欣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
陸源封轉身離開,再沒有看她一眼。
蔣月欣就像斷了線的氫氣球一般癱軟在椅子上,喃喃的說,“源封不會拋棄我的,他是愛我的。”
她在椅子上坐到了十二點,服務生推門進來,“小姐,我們要打烊了。”
而蔣月欣就像沒聽到一般呆呆坐在一旁。
服務生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恰好蔣月欣的電話響了。
服務生想了想接起了她的電話,“你好,您是這位小姐的朋友嗎?這位小姐似乎不太舒服,麻煩您來接一下好嗎?”
電話那頭的是辰白木宇,他淡淡說了一句,“好。”掛了電話。
蔣月欣,你早晚得是我的。
辰白木宇勾脣冷笑。
辰白木宇到咖啡館的時候,只覺得嘲諷,他知道這是蔣月欣和陸源封定情的地方,真是有意思。
而蔣月欣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說著什麼,就像斷線木偶,辰白木宇只覺得心疼,月欣,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
他走近了才聽清蔣月欣喃喃的說著:“源封,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源封,你是我的……源封……”
看來,他那個優秀的表哥終於拋棄了蔣月欣,雖然是他樂於見到的結果,只是蔣月欣這個樣子倒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辰白木宇抱起蔣月欣回了自己家,失戀的時候,不下水還更待何時?
兩天過後。
夜曉炫依舊躺在牀上,虛弱蒼白的就像一個精緻的娃娃。
夜問溪時不時用棉籤沾了水蘸溼夜曉炫的嘴脣。
苗珊珊和何城勳帶了午飯過來,“問溪,先吃飯吧。”
夜問溪點點頭,她知道她要照顧好自己纔有力氣等曉炫回來。
曉炫那麼乖,好人都是有好報的,他肯定會醒來,上帝是愛善良的孩子的。
苗珊珊今天買的皮蛋瘦肉粥和豆沙包,都是容易消化的食物,“問溪,吃完了休息下,你可不能累垮了。”苗珊珊看著夜問溪濃重的黑眼圈心疼。
夜問溪乖巧的點點頭。
夜問溪喝了一口粥,擡頭看著夜曉炫,卻發現他的睫毛動了一下。
“珊珊,曉炫動了。”
苗珊珊定睛一看,夜曉炫一點動靜也沒有。
“不是,問溪,是你太累了,眼花了,曉炫還沒有醒過來。”
夜問溪再看也發現曉炫還是安靜的睡著,大概是自己真的太累了纔會眼花,她搖了搖頭,她堅信曉炫是會醒來的。
夜問溪吃了豆沙包和粥趴在病牀上休息。
苗珊珊和何城勳回去上班。
病房裡陽光溫暖,百合花香瀰漫了整個病房,溫馨溫暖,一點也沒有久病的壓抑和寒冷。
以至於陸源封進來的時候,甚至不捨得打破這樣的畫面,夜問溪似乎是累極了,趴在病牀上都睡得極沉,蒼白的小臉憔悴不堪,陸源封只覺得心疼,真想過去把她狠狠的摟到懷裡,這個不懂照顧自己的笨女人。
金色的陽光打在她臉上,把她臉上細細的白色絨毛都鍍上了一層光芒,真好看。這女人,就連睡著了也這麼好看。
陸源封看得呆了。
過了許久才發現夜曉炫看著自己曖昧的笑。
“曉炫,你醒了?”陸源封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有些不好意思,就這樣偷看人家姐姐被抓了現行,“剛醒來嗎?快喝點粥。輕點,別吵醒你姐姐。”說著把手裡打包來的粥輕手輕腳的從塑料袋裡拿出來。
放好了勺子又覺得不妥,夜曉炫剛醒來怎麼能讓他自己吃,想著就拿出來勺子,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送給夜曉炫。
夜曉炫的心情都不是受寵若驚可以形容的出來的,真沒想到像陸源封這般冷酷的人還會喂別人喝粥。
而他不知道的是陸源封這輩子餵過的人一隻手都沒有,而他就是沾了姐姐的光。
夜曉炫輕輕開口,“恩……味道很好。”
喝完了一整碗粥,夜曉炫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
而夜問溪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妖孽的陸源封拿著勺子喂夜曉炫的怪異的一幕,她揉了揉眼睛,兩個人都還在,竟然不是幻覺?
“陸源封?你在這裡做什麼?”夜問溪的第一感覺就是戒備陸源封,這個傷害過她的男人。
早知道那件事情會帶給她對他這麼大的仇恨,陸源封肯定不會做,只是此時說來都是太晚了,陸源封只是淡淡的說,“我來看曉炫。”
夜問溪驚訝的看著他,這男人,總是這樣出現,爲什麼要給自己希望,再給自己巨大的空虛絕望。
既然給不了未來,就不該給自己曙光不是嗎?
“多謝陸先生,曉炫很好。”
“曉炫你覺得怎麼樣?”夜問溪纔想起來夜曉炫醒來這件大事,“我去叫醫生來。”出門前夜問溪警告的看了陸源封一眼。
“曉炫,你房間裡沒有鈴可以叫醫生嗎?”陸源封奇怪的問。
夜曉炫點點頭,“我姐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夜問溪同學如果還沒走遠大概是要被氣吐血的。
“源封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夜曉炫猶豫了很久還是說出口。
陸源封挑眉,他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連這麼小的小孩都看得出來?
“是啊。”陸源封點頭。
“可是……”夜曉炫欲言又止。
“有什麼問題就說。”
“珊珊姐姐說,你有女朋友的……”
夜曉炫內心其實也是很糾結,他是很想要陸源封做他的姐夫,可是如果人家有女朋友的話,那也不能強求不是……
“我現在單身。”陸源封的話震驚的不只是夜曉炫,還有門口剛要進來的夜問溪。
單身,是什麼意思?陸源封居然是單身?
他是在騙曉炫吧。
“曉炫,我回來了。”夜問溪故意提升了音調示意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