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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女屍

師淑琦聽完,也被楊夜的話所感動了,抱住楊夜,低聲道:“可是……”

“頭兒!快醒醒!出大事情了!”突然一陣很大的聲音傳入楊夜的耳朵,楊夜緊抱著的師淑琦,也被這一聲大叫,硬生生和楊夜分開了。

原來是一場夢……楊夜揉揉眼睛,看著已經站在自己面前的火炮,心情不悅道:“怎麼了?”邊說邊看了下表,已經是3月14號的早上7點了啊,自己居然在辦公室睡了一晚上。

火炮急道:“頭兒,匯豐賓館,發現有人被殺了!”

“什麼!”楊夜被火炮的話一下驚醒,連忙站起來,連臉都顧不上擦一把,就直接拉著火炮往外跑,邊問道:“死了幾個,是男是女?”

……

匯豐賓館,三樓888號房間之內。

888號是總統套房,三間房子每間都有近五十多平米,房內設備齊全,而此刻,臥室的內的雙人牀上,躺著一個半裸的女性,牀上凌亂不堪,顯然死者死前曾經掙扎過,或者死者曾經和兇手在這裡發生過搏鬥。

現場已經被文強和軍人控制住,楊夜到了的時候,第一輪筆錄都已基本問完。

楊夜走近房間,先把整個套房繞了一遍——房間是標準的總統套,最外邊一間房比較小,是用來休閒娛樂用;中間一間是客廳,用來接待客人;最裡邊一間是臥室,用來休息用。三間客房之中,前兩間客房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有第三間客房,雙人牀附近,明顯地有人動過。

楊夜問旁邊文強:“報案人是誰?報案時間是幾點?法醫來驗過屍了沒有?法證人員現場取證了沒有?”

文強答道:“報案人是負責打掃客房的服務生,報案時間是今天早上6點半。據服務生說,這個房間的客人,訂的是鐘點房,時間只到六點半。法醫已經驗過屍了,死亡時間判定爲昨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不過法證部的同事還沒有取證,已經打電話聯繫了,他們說馬上就到。”邊說,邊把筆錄遞給了楊夜。

楊夜接過筆錄,剛翻了兩頁,便楞住了,擡起頭,睜大眼睛問文強:“這個問題,你確定沒有問錯?”

文強點點頭,肯定道:“我當時也詫異,所以專門確定了一次,沒有任何錯誤!”

開這個總統套房的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左氏律師行的左曉亮律師!

楊夜問道:“這個開房的人,現在來了沒有?”

文強道:“我看到是這個左曉亮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馬上就聯繫了他,可惜他的電話是佔線;火炮和軍人已經分別去他的公司和住處找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有結果。”

楊夜點點頭,走到了牀邊,開始觀察起死者的情況——死者爲年輕女性,頭髮染成了赤褐色,身體蜷縮成一團,臉部和脖子部位有明顯的外傷淤痕,很明顯死前被人曾經用力按壓過臉部和脖子;口中吐出白沫,眼睛大睜,眼皮上翻,再加上凌亂的牀單和死者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表示死者死前應該做過劇烈反抗,死得極其的不甘心。

楊夜正在暗自判斷死者的致命傷是什麼,文強道:“法證部的同事已經來了。”

楊夜回過頭,看到師淑琦正帶著法證部的同事進入現場,兩人見了面,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便算打過招呼;然後只聽師淑琦對著她的下屬道:“開始做事!”

楊夜想了下,突然道:“不好意思,可能需要等一下!”然後走到師淑琦面前,嚴肅道:“對不起,師醫生,可能你不可以加入這次的取證工作之中。”

“爲什麼?”師淑琦不知道楊夜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夜道:“據我們調查,開這間房間的,正是左氏律師事務所的所長,左曉亮;而根據羣衆所說,師醫生你似乎和左曉亮的關係不太尋常;所以根據我們警察手則來說,你應該要暫時迴避纔可以!”

師淑琦聽楊夜說完,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不相信地道:“不可能是曉亮!他昨天送我回家之後,說要去看他爸爸,他一定不會騙我,跑來這裡開什麼房間的!一定是楊警官你搞錯了!而且……我和左曉亮的關係,是很正常很純潔的關係,似乎沒有什麼不妥,所以,我要繼續進行我的工作,請楊警官你讓開!”

楊夜絲毫不肯讓步,冷冷道:“如果師醫生你執意要取證的,我只能以妨礙司法公正罪,還有妨礙公務罪,馬上逮捕你了!”

師淑琦在認識楊夜之前,也是出了名的霸道,所以怎麼可能吃楊夜這一套,直接就一甩頭髮,走進現場,道:“你要逮捕就逮捕吧,反正今天,我是一定要在這裡取證的!”說完對著因爲二人的爭吵,都愣在原地的其他法證部同事道:“你們看什麼,還不敢快做事!”不過那些同事卻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爲難地看著楊夜,希望楊夜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

楊夜直接對曉菲和張玲玲兩個女性道:“你們兩個,把師醫生帶出去,讓她先冷靜冷靜!”

曉菲和張玲玲得到命令,雖然也有些猶豫,不過在刑一組裡,執行力超強是最大的特點,所以二人還是直接就挾著師淑琦,把師淑琦強行帶出了現場。

楊夜見師淑琦已經被二人帶走,對著其他法證部的同事,道:“拜託大家了!”

那些人互相看了幾眼,都陸陸續續地拿出了工具,開始了現場取證工作。

只聽到外邊傳來師淑琦的喊聲:“楊夜,你給我記住!”然後便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只見張玲玲走了進來,對楊夜低聲道:“師部長氣匆匆就走了,好像眼裡還含著淚水呢,曉菲姐擔心她出什麼事情,暗中跟在了她後邊。”

楊夜點點頭,道:“恩,知道了……”

其實張玲玲想說楊夜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但是看到楊夜的黑臉,就沒敢說出來,只能跟著楊夜,站在那些法證部同事的身後,觀摩現場取證工作。

……

三小時之後,刑一組會議室之內。

文強對衆人介紹道:“經過調查和取證,死者是一位年齡在25歲左右的女子,身高1米66,體重爲49公斤;雖然根據死者的臉部掃描圖像,查過現有的人口資料庫,卻沒有任何收穫,所以身份暫時不詳。”

“經過法證部同事的取證,我們在死者的臉部,頸部,還有胳膊處,都發現了有不屬於死者的指紋。而且死者的死因是因爲氧氣不足窒息而死,再加上脖子上的勒痕非常淺,可以做出這樣的推論——兇手用雙手的手指,用力捏住了死者的脖子,而死者在掙扎時,可能反抗太過強力的原因,兇手只能用手按住死者的口和鼻子,然後用另一隻按住死者的胳膊,配合身體控制住死者,才讓死者活活因爲缺氧窒息而死。所以死者的脖子上和頸部還有胳膊處,才都有指紋出現。我們馬上把這些指紋同指紋庫裡的指紋進行了對比,特別是與左曉亮的指紋進行了對比;對比結果顯示,指紋不屬於登記入戶人口,所以沒有人符合!”

張玲玲接著文強的話,道:“不過很不符合邏輯的是,我們在臥室之外的其他地方——包括每個門的把手上、客廳的水杯之上、還有梳妝檯的梳子之上等等,都發現了屬於左曉亮的指紋,而唯獨死者在的這間房卻一絲指紋都沒有。”

火炮道:“是不是有可能是那個左曉亮殺完人之後,怕被抓到證據,就把那間房的指紋都擦拭掉了?”

楊夜翻看了下報告,然後想了下,道:“確實是有火炮說的這個可能性。不過,有一點也很可疑,報告上說在死者身上的這些指紋,都含有一種名爲二甲醚(DME)的化學物質,而二甲醚是種化工原料,主要用於製造噴霧油漆、殺蟲劑、空氣清香劑、髮膠等化工產品。據我對左曉亮的瞭解,好像他從來都不會使用這些二甲醚製成的化工品,所以是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死者在死前或者死後,曾經被除左曉亮以外的其他人,曾經觸碰過屍體?而這個人,很可能和二甲醚有所聯繫?而現在這個時期,再加上案發現場的狀況,畢竟死者身上用肉看不出來有二甲醚的存在;而現在又是剛入春不長時間,天氣仍然陰冷,根本用不著殺蟲劑;所以可以排除了噴霧油漆和殺蟲劑兩種可能。空氣清香劑太過普及,沒有特殊性,也不能作爲切入點,所以我們只能先從髮膠方面入手。”

衆人點點頭,表示十分認同楊夜的分析。

楊夜繼續道:“所以,我們現在分三個方向調查這個案子。首先,儘快把左曉亮抓獲,進行仔細的詢問。其次,迅速調查清楚死者的身份,找到死者的家人。第三,和酒店方要上昨天晚上八點到今天早上六點半的監控錄像,把所有曾經出現在這個時間段的人,統統調查一遍,尤其是看他們有沒有人使用髮膠;如果有的話,把這些人統統帶到局裡,做一個詳細的筆錄!”楊夜又把每個人應該負責的任務說了一遍,然後看了看手錶,道:“快十二點了,大家先去吃飯,晚上七點,再在這裡集合開會!”

衆人點點頭,陸續離座,和拍檔商議著接下來的工作。

張玲玲是第一個走出去的,不過在楊夜剛起身的時候,她又走了進來,對楊夜道:“隊長,李局找你有事,讓你現在過去一下。”

楊夜暗想:這個時候,李東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情?人已經走進了李東的辦公室。

辦公室之內,除了李東,師淑琦也在,坐在李東對面的椅子上;楊夜剛進來,兩人便一起望向了楊夜——師淑琦眼神之中滿是不屑和鄙視之意,而李東卻目光閃爍,雖然眼睛看著楊夜,不過心思應該早就跑了其他的地方。

楊夜可沒心思研究兩人爲什麼會在這裡,眼神之中會有這麼多的東西,而是徑直走到李東面前,先向李東敬了個禮,然後問道:“李局,請問您找我有什麼指示?”

李東看了眼師淑琦,哈哈道:“那個……小楊啊,聽小師說,你兩上午是不是鬧得很不愉快啊?我聽了一遍,明白大家其實都是爲了工作嘛,你又是個男人,有的時候,能讓的時候就讓下女同志嘛!兩個極需要默契配合的部門,如果兩個領導的關係搞得這麼僵的話,以後的工作還怎麼進行?”

原來是爲了上午的事情,楊夜還真沒想到師淑琦居然會直接把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告訴李東,直接道:“對不起,我想我有必要解釋一下這件事情。今天的事情,我完全是按照規章制度來辦事,絕對不含有任何的偏見和私人感情,嫌疑人確實和師醫生有著關係,所以我在剛開始的時候,也是心平氣和地和師醫生解釋,希望師醫生可以配合我的工作。可是師醫生執意要加入,所以我只能按照司法程序,強行請師醫生離場。我不認識我有什麼地方做錯的,如果師醫生是一個合格的司法人員,應該明白我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對法律的尊重。”幾句話說出來,火藥味是相當的濃重。

李東早就聽說過楊夜和師淑琦這兩人,在局裡是出了名的有能力又倔脾氣;但是自己上任以來,一直沒有遇到過,以爲那些只是傳言,今天終於體會到了傳言也未必全都是假的。

師淑琦也在一旁大聲道:“我和左曉亮的關係,似乎並不是楊警官說的那樣親密!而且,在證據未定的情況之下,左曉亮現在只是嫌疑人,並構不成犯罪事實,所以,我認爲我完全可以繼續我的工作。楊警官這樣做,分明是在針對我個人!”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李東道:“好了,兩位都是爲了工作,沒必要說什麼針對個人什麼的。這樣吧,什麼時候把左曉亮盤問完,如果可以找到足夠的證據,排除左曉亮的嫌疑的話,師醫生你可以馬上就介入此案;但是如果左曉亮真的嫌疑重大的話,我認爲你還是迴避下比較好。好了,就這樣決定了,你們以後,不要再因爲這種事情爭吵了!”

李東這話說完,兩人雖然還慪著氣,不過也不再說什麼,畢竟李東是一局之長,是他兩的直系上司,再怎麼也得聽從李東的話。

李東見二人還是滿臉的火氣,便道:“小師,你如果沒有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工作吧。我和楊組長,還有些事情要談。”

師淑琦認爲李東這是擺明了在袒護楊夜,狠狠地瞪了楊夜一眼,邊氣憤地離開了。

李東見師淑琦走了,纔對楊夜道:“小楊啊,其實我也認爲你做的完全正確,不過小師是個女孩子,面子薄,怎麼說,你也得給人家留個臺階下啊。其實辦事情,有的時候不用非要循規蹈矩的,換個方式,變通一下,可能效果就不一樣了。”

不過楊夜可是出了名的“不識時務”,雖然之前李東對楊夜也算有恩,不過還是對李東道:“如果您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想回去查案了……”

李東也早就聽說過楊夜的品性,何況楊夜的破案能力確實直接影響到自己的業績,所以也並不生氣,繼續笑道:“別急嘛!我是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上邊派了一個人來我們局,而且指名點姓,要到你的刑一組,人已經到了,現在還在接待室等著呢。據說這個人,來頭很大啊,所以小楊你可能要親自帶帶她了。今天先讓你兩見個面,明天她就正式報道了。”說完,便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道:“小丁啊,你把人現在帶到我辦公室吧。”

不到三分鐘,楊夜便看到了自己的這個新同事,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掉出來——居然是楊夜的親妹妹,楊惠!

“怎麼是你!”楊夜驚道。

“怎麼了?你兩認識?”李東問道。

楊夜盯著楊惠道:“何止認識,她是我的親妹妹!”

李東聽完,大笑道:“這樣最好了!我之前還擔心你兩可能還得需要一點時間互相瞭解,磨合一下,沒想到居然是親兄妹!這樣的話,相信你妹妹很快就能融入你們的團隊之中!”

……

離開了李東辦公室,楊夜便直接問楊惠:“說吧,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還讓我們局長親自引薦?”

楊惠道:“很簡單啊,我把乾爹哄高興了,然後趁機會和乾爹打賭,結果我贏了,就和乾爹提了這個要求了?”

原來是自己的老隊長乾的啊?怪不得李東這麼小心,市委書記的命令可不是蓋的。楊夜暗想,又問道:“不過,你怎麼能有時間跟著我辦案?不用回館裡跟你師傅修煉了麼?還是……又是你自己背過他老人家,偷偷跑出來的?”

楊惠裝出特無辜的表情,道:“我這次可沒有偷跑出來!而且,我之所以來這裡,完全還是我師父下的命令!我師父說了,最好的鍛鍊,其實就是生活,他決定讓我到一個經常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敵人的地方修煉;我就想,在現在這個社會裡,最好的去處,當然是哥哥你這裡了!”

楊夜點點頭,暗想:這樣也好,反正自己自從工作以後,很少有機會和妹妹在一起了,這樣剛好能增進下他們兄妹的感情;而且,楊惠這樣的身手,確實對於抓捕某些犯人有很大的幫助。便開口道:“還沒吃午飯吧?走,先帶你認識下食堂,然後順便吃個午飯!”

兩人來到食堂買了飯,剛好刑一組的衆人也在吃飯,楊夜和楊惠端著飯走向衆人。

火炮最先看到楊夜和楊惠,馬上站起來道:“頭兒妹妹也來了?快,過來坐,還有位置!”

楊夜和楊惠二人和大家坐到一桌後,楊夜開口道:“和大家說個事兒,我妹妹呢,這次來了,可能暫時就不會走了——她已經正式加入我們刑一組,以後是我們大家的同事!”然後對楊惠道:“妹妹,還不站起來和大家先打個招呼,問個好?”

楊惠馬上放下碗筷,站起來,道:“大家好,我叫楊惠,二十五歲,今天有幸和大家成爲同事,希望大家以後多多關照!”

其實衆人除了曉菲以外,早已經和楊惠比較熟悉,都客氣道:“頭兒妹妹太謙虛了,大家互相學習嘛,有什麼關照不關照的!”

……

2012年3月14日,下午五點四十分。

楊夜正邊重溫今天早上的案情,邊給楊惠介紹刑一組的工作和自責的時候,火炮突然闖進了楊夜的辦公室,道:“頭兒!左曉亮已經抓住了!”

左曉亮看起來十分的悽慘——身上的西裝已經破破爛爛,臉上滿是污垢,頭髮上也明顯的蓋了一層灰,坐在審訊室之中,眼睛望著自己的前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火炮向楊夜道:“我們本來準備到附近一些賣髮膠的地方,看看有誰曾經買過髮膠;結果在路過中間的垃圾場的時候看到了他坐在自己的車裡,我和軍人沒有任何猶豫就把他帶了回來。頭兒你最好小心一點,這個傢伙的情緒好像很不穩定,有點暴力傾向,我和軍人兩個人也好不容易纔把他帶回來。”

楊夜點點頭,推開審訊室的門,和楊惠一起走了進去。

左曉亮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審訊室之中還只有自己一樣。

楊夜坐下來,問道:“姓名,年齡,職業。”

左曉亮並不答話。

其實大家都知道左曉亮是個什麼的,只不過是必須的司法程序而已,既然左曉亮不願意回答,楊夜也沒繼續追問,繼續問道:“昨天晚上十點的時候,你在匯豐賓館三樓的888號房間開了個房,今天早上6點30分左右,我們發現房間內有一具女屍,而你卻不在房間之內。請問,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左曉亮仍然閉口不言,眼睛盯著楊夜,好像一座雕像一般坐在楊夜對面,一動不動。

楊夜耐住性子,繼續道:“左曉亮先生,你不要以爲不說話就能解決問題,現在你是唯一的嫌疑人,如果繼續這樣的話,情況只是對你越來越不利而已,所以,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們的工作!請問,昨天晚上十點,到今天早上六點半之間,你在哪兒,在幹什麼,有沒有人可以爲你證明?”

左曉亮這個時候開口了,說了兩個莫名其妙的字:“蝴蝶……”

因爲左曉亮的聲音比較低,所以楊夜沒聽太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蝴蝶!蝴蝶!蝴蝶……”左曉亮突然大聲叫道,人已經好像失去了理智一樣,手腳開始亂舞。

楊惠連忙把左曉亮的雙臂鉗制住,火炮和軍人也馬上從審訊室外衝了進來。

楊夜盯著左曉亮,只見左曉亮精神亢奮,而且目光十分清澈,看起來似乎並不像故意撒謊,故意演戲的樣子。楊夜便問火炮:“你們把他抓來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麼?”

火炮點點頭,道:“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不過之前他沒說話,只是亂折騰……”

楊夜點點頭,沉思了片刻,道:“先把他押起來吧,等他精神稍微平靜一下,明天再盤問。”

火炮和軍人點點頭,剛準備把左曉亮帶走,只見從審訊室之外,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師淑琦;另外一個,看起來大約五十多歲,身材魁梧,雙眉之間音樂透露著一種懾人的霸氣,身著西裝的男子。

師淑琦走到楊夜面前,開口道:“楊警官,這位是我們市的市委副書記左宗棠,也是楊警官手下現在正押著的左曉亮律師的父親!”

楊夜在看到這中年人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又開始往自己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而且很明顯看師淑琦和這個左宗棠的臉色,就可以看出來者不善,不過,還是泰然問道:“請問兩位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左宗棠拿出自己的名字,遞給楊夜,非常有禮貌地道:“楊警官,你好。我是左宗棠,雖然我是市委副書記,不過,我現在是以左曉亮的監護人兼律師的身份,來和你說話。我要爲我當事人申請保釋!”話雖然聽起來禮貌,卻給聽的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是一般律師所不可能具有的威懾力。

不過楊夜的性格,剛好是遇剛則剛,遇強則強,直接就道:“不好意思!因爲您的當事人,是本案目前的唯一嫌疑人;所以,您不可以爲您的當事人保釋!除非您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您的當事人和本案毫無關係,不然的話,就只能允許您和當時進行一次面談而已!”

左宗棠看了看楊夜,然後調過頭,從上到下掃視了自己的當事人一遍,繼續道:“楊警官做的非常正確!不過,我懷疑我當事人現在的精神狀況可能有問題,所以我申請我的當事人到醫院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來決定我當事人應不應當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左宗棠看起來是做了讓步,和楊夜示弱,不過其實是變了個方法,想在楊夜這裡獲得更大的周旋餘地,所謂的以退爲進,也就是這個道理。

楊夜雖然明白左宗棠心中的想法,但是左宗棠的要求十分合理,而且以現在左曉亮的狀態,不管是誰,看了都會同意左宗棠的這個請求,所以楊夜也只能黑著臉,點了點頭,道:“好吧……”然後轉身對火炮和軍人道:“你們兩個,陪著兩位左大律師,還有師部長,去醫院體檢!如果有發現任何不對勁,或者越界的地方,你們兩可以直接制止,如果制止無效的話,記住拍下照片,將來可能作爲呈堂證供用!”

左宗棠笑了一下,伸出右手和楊夜握了一下,道:“謝謝楊警官!楊警官請放心,既然你這麼秉公執法,我們也一定會配合楊警官的工作,不會做出任何違反法律程序的事情!”

楊夜和左宗棠握完手,不再說話,和火炮、軍人兩人使了個眼色,便看著左宗棠帶著師淑琦,火炮和軍人架著左曉亮,四人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眼之中。

楊惠雖然以前一直愛說話,不過現在可是正式是刑一組的成員,所以直到衆人都走了,纔開口問楊夜:“哥哥,光是火炮大哥和軍人大哥兩個人,能行嗎?我看那個左宗棠書記的樣子,絕對是一隻老狐貍,就他們兩,你能放心?”

楊夜道:“當然不放心,不過,我感覺,跟著他們的話,就像你說的一樣,老狐貍肯定早有準備;既然我們不知道對方的強弱,還不如靜觀其變,來個以逸待勞!”

2012年3月14日,下午6點30分,殤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之內。

院長聽說市委副書記的兒子要來檢查身體,馬上下達了命令——所有科目,都要專門留出一個最好的醫生,隨時準備接待這兩位貴賓。

雖然已經是下班的時間,所有主治醫師和教授級別的,都仍留在醫院之內;正因爲如此,所以整個體檢過程特別的快。

只不到一個小時,所有項目都已經進行完畢,而得出的答案是——左曉亮因爲頭部曾經受過某種鈍物的重擊,而導致智商低下,記憶力喪失,而且精神恍惚——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失憶型精神病。

火炮剛把這些向楊夜剛彙報完,楊夜便問道:“左宗棠書記呢?他在這過程中一直都在左曉亮身邊麼?”

電話那頭的火炮由於還在醫院,而且左宗棠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所以只能低聲道:“左書記一直都在,而且和這些醫生都沒怎麼說話,看起來不可能是作假,應該左曉亮是真的有問題。我剛纔也想了下,從抓到他到現在,他的表現別說與大律師身份相比了,和普通人比起來,都有點不太尋常。”

楊夜思索了下,繼續問道:“你確定左宗棠書記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哪怕是一到兩分鐘,或者是,中間有沒有去過廁所?”

火炮馬上道:“對,頭兒你怎麼知道的?左書記在中間確實去過一次廁所,只有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而且我還偷偷跟到他後邊,確定那個時間只有他自己去了廁所,並沒有其他人!頭兒,難道左書記真的有嫌疑麼?”

楊夜道:“目前我還不太確定,反正你注意和軍人分工好,一個看好左曉亮,一個注意好左書記,我總覺得事情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即使左宗棠想爲自己的兒子脫罪,也不可能用這麼蹩腳的方法;即使左曉亮真的瘋了,左書記也不可能這樣做,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這樣做不僅僅多餘,而且會帶來很多麻煩。他是一個政客,比常人要聰明很多,應該更加明白這些纔對!所以事情肯定別有內情!”

火炮在電話這邊猛點頭,道:“有道理,我和軍人一定寸步不離,頭兒你放心!”

火炮剛打完電話,回到師淑琦和左宗棠身邊,左宗棠就開口道:“既然已經確定曉亮確實是身體有問題,我想,應該回去和楊警官說清楚,申請保釋了吧?”

師淑琦也沒有想到左曉亮居然病的這麼嚴重,此刻已是滿臉憂愁,點點頭道:“我帶你回去和他說,他如果不同意,我就反映到上邊去!”

……

楊夜早就猜到左宗棠肯定會來再次提出申請的,而且這一次,自己絕對已經沒有理由可以推搡了,短暫的交談之後,楊夜就道:“既然已經確定嫌疑人現在確實是身體有問題,可以允許保釋,不過,我想左書記應該明白,未經批準,在保釋期間,嫌疑人不可以離開殤城一步!”

楊夜的讓步讓左宗棠首次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那麼,楊警官,我辦完保釋手續,就先帶著犬子離開了。”

十分鐘後,楊夜看著師淑琦和左宗棠攙扶著左曉亮離開了警局,開口道:“開會!”

不僅僅是楊夜心情不好,衆人在聽到左曉亮被抓又被保釋之後,心情都十分低落——這可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就這樣斷了的話,這個案子很可能成爲楊夜手中的第一個懸案。

楊夜陰著臉,問道:“死者的身份,調查的怎麼樣?”

死者身份的調查由曉菲和老牛兩個老同志進行。老牛道:“由於死者沒有攜帶任何證件,所以我們決定從酒店的監控錄像之中,尋找死者死前的片段,來判斷死者可能從事什麼職業,或者居住的環境等等。”邊說,邊把拷貝下來的錄像片段,在大屏幕上播放出來,道:“死者和嫌疑人,並不是同一時間到達匯豐賓館的——嫌疑人在3月13日晚上九點半的時候,自己獨自一人到達的匯豐賓館,在十二點半又離開的;而死者,是在近半小時後,也就是十點零五分,才達到了賓館。”邊說,邊把畫面聽到了死者進賓館的畫面,然後繼續道:“首先,我們可以知道,死者和嫌疑人,並不是一起到賓館,就可以推斷出來,兩人很可能是事先約好了,因爲某件事情,而來到賓館密談。”

火炮在一旁道:“會不會死者其實是個風塵女子,而那個左曉亮,其實是叫死者過來服務而已?我看那個左曉亮就不是什麼好鳥,這個邏輯應該也行得通。”

沒等老牛說話,楊夜就開口道:“死者絕對不是風塵女子。你們看死者的裝扮——上身穿長袖T恤衫,下身穿筒裙,這樣的裝扮,在我們殤城,乃至國內,是十分少有的!這種裝扮,應該是泰國女性的傳統服飾!”

火炮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道:“我看也不見得吧,畢竟有錢人的花樣比較多,可能這姑娘是應左曉亮要求,專門穿成這樣也說不定!”

楊夜道:“不可能!你仔細看這個筒裙,外表泛著絲絲光澤,就好像裙子之中,有金線參雜其中一樣,這個筒裙,應該就是目前十分名貴的泰絲製成的!像這樣的泰絲,據我所知,最低也得一千塊一兩才能買得到!一個風塵女子,是絕對穿不起這樣的衣服的!”

老牛點點頭,道:“沒錯,我和曉菲也是這樣認爲,而且泰國人喜歡紅、黃色,禁忌褐色;而死者穿的筒裙,正是我們國人不太偏愛的黃色,配著淺黃色的T恤衫,更加肯定了我們的猜測。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們馬上就動身,去了匯豐賓館,找到當日上晚班的接待,進行了相關詢問,那接待說對死者的印像尤爲深刻——因爲死者不僅裝扮另類,而且說的普通話,聽起來十分生硬,和那些從外國來的朋友剛學的普通話一個味。”

老牛說完,緩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我們猜測,死者應該不是國人,十分可能是一個泰國女性。我們馬上去查了最近幾天的入境登記,最近從泰國來殤城的,只有七個人,其中只有兩個女性,一個五十一歲,一個二十五歲。而死者的年齡,法證部同事從牙齒上得知,也剛剛好二十五歲,正和記錄想吻合!”

邊說,邊又調出來入境登記表,道:“入境登記這裡的這個女子,名叫凱瑟琳,寫明是來我們這裡旅遊觀光,而和她一起來我們這裡的,顯示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四十二歲,名叫周偉的中年人;另一個是二十七歲,名叫丁釗的年輕人。三人的登記時間,相差不到三分鐘,應該是一起來這裡的同伴。找到他們兩人的話,很可能就會知道死者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說完,對楊夜道:“不過,今天的時間有限,就暫時只能查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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