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清斂下眉眼,默不作聲。
“你說呀!爲什麼不去赴我妹妹的約?”見他不語,陸亦琛手下力度加大,聲音裡也夾了濃濃的火氣。
“亦琛,娉婷她……”顧少清垂下的眉眼裡,滿是痛苦之色,“她還好麼?”
“你還有臉問?她怎麼會好,你遲遲不赴約,她等你到半夜,如今被我父親抓回府裡關(guān)了起來,你說她能好麼?而且你還相信別人的片面之詞,誤會她,你知不知道,她差點就死了,就差一點!”陸亦琛靠近顧少清,咬牙切齒的說道。
“什麼?她……”顧少清身子晃了一下,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亦琛說什麼?娉婷她竟然差點死去,是爲了他麼?
“你爲什麼要相信別人的話,爲什麼?難道你對娉婷的感情還比不上別人三兩言的謊話麼?顧少清,你可真讓我失望,我妹妹爲了你,冒著犯上的欺君大罪逃婚,爲的就是能與你在一起,而你呢?你都做了什麼,你說呀,說呀!”想到娉婷爲了他,連生命都放棄,陸亦琛就不由火大。
“什麼相信別人的話,亦琛,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沒赴約是因爲有苦衷。”聽到陸亦琛的話,顧少清有些疑惑,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有什麼苦衷,你能有什麼苦衷,你不就是看了我二妹寫給你的信,覺得娉婷失了清白麼?我告訴你顧少清,別說娉婷沒有失了清白,即使她失了清白,也由不得你嫌棄她。”陸亦琛冷聲說道,在他心目中,娉婷就如天上的仙子,是任何人都不能褻瀆的。
“什麼信,你說陸嬋娟給我寫了信?”顧少清更疑惑了,他並沒有收到什麼信,沒去赴約,是因爲他顧及顧府所有人的性命。
“你敢說你不是看了我二妹寫給你的信才嫌棄了娉婷?”
“什麼信,我並沒有收到?”顧少清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沒有收到陸嬋娟寫來的信,但他不知道的是,那封信此刻正在連鵬手裡,連鵬之所以沒呈給他,是因爲連鵬也是希望自家公子能和陸大小姐在一起,至於這陸二小姐,連鵬聽連翹說過她的諸多惡行,她會寫信給公子,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所以信到連鵬手上時,就被他扣了下來。
“你說你沒收到信?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因爲信裡的內(nèi)容,那你爲什麼不肯去赴我妹妹的約?”這下,連陸亦琛也迷惑了。
見陸亦琛三番兩次的詢問,顧少清知道不告訴他緣由,他必是不會罷休的,於是,顧少清只好跟他說了那天的情形,說到他最後決定留下不去赴約時,顧少清眼裡掩飾不住的痛苦,讓陸亦琛不禁動容。
“原來竟是這樣!”陸亦琛不禁唏噓,心愛之人與顧府一百零八條人命,換成是自己,也會不知道怎麼選擇吧!
“亦琛,你能否理解我的心情,娉婷是我深愛之人,可我卻不得不放棄她,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嗎?可是,爲了顧府所有人的性命,我只能這樣選,我沒有辦法,爲了家人,我只能捨棄我的幸福。”顧少清語氣很輕,但那話裡掩飾不住的不甘與悲傷,讓他看起來有些蕭瑟。
“那如今,你打算怎麼辦?”即使再心疼自己的妹妹,陸亦琛還是對顧少清的無奈有了幾分憐憫。
“能怎麼辦?就這樣吧!我與娉婷,也許是上天註定了的有緣無份,那就這樣吧!”顧少清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既然無緣,那各自放手吧!”
“顧少清,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怎麼能……”聽到他的話,陸亦琛幾乎要罵人,但看到顧少清痛苦的樣子,他生生忍住了到口的咒罵,轉(zhuǎn)而說道:“娉婷說她想見你。”
“還有什麼好見的呢!我負了她,已經(jīng)沒臉見她,再說,見了又能如何,她依然要嫁給三皇子,而我,也不可能爲了她捨棄家人,所以,還是不見吧!”顧少清低聲說道,其實他心裡無比渴望的見到娉婷,這幾天,她的一顰一笑時時浮現(xiàn)在他的腦子裡,他好想她,真的好想她,可是,他沒得選擇,只能負她。
“那我如何跟娉婷說?”現(xiàn)如今,陸亦琛也覺得兩人沒有了見的必要,即使再給顧少清幾次機會,他也是跟這次一樣的選擇,而娉婷,嫁入皇家,已不可避免,所以,兩人確實沒必要再見了,見了徒增煩惱。
“直說我不見就是,至於原因,你就說是我嫌棄她不是清白之身了吧!”誰願意傷害自己最愛的人,但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這輩子他註定不能和娉婷在一起,那就這樣吧!娉婷恨著他也好,只要她進了宮,這輩子見面的機會,也應(yīng)該是沒有了吧!
陸亦琛從顧府回來已是晚上,他直奔明月軒,進了院中,他無意中瞥到院子左側(cè),荷花池邊上有個人影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好像在尋找著什麼。
陸亦琛心念一動,悄悄靠近過去,待走到那人身後,他一把抓住那人,低聲喝道:“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公、公子!”被抓住的人正是翠兒,見到陸亦琛,她顯得驚慌失措。
“翠兒,怎麼是你?”陸亦琛看到她滿臉驚慌的樣子,不由疑惑頓起,“你在這裡做什麼?”
“奴婢,奴婢……”翠兒不知如何開口,難道要跟公子說,她在找衩子嗎?如果被公子知道昨天她做了什麼?天,翠兒不敢深想下去。
“說,你在這裡做什麼?”陸亦琛腦中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他朝翠兒微微加重了語氣。
“公、公子,奴婢……奴婢有東西掉在這裡了,所以,到這裡來找找。”翠兒低著頭,深怕陸亦琛看到她的驚慌。
“你怎麼會有東西掉在這裡,是什麼東西?”陸亦琛想到了昨晚娉婷落水的事情,莫不是這丫環(huán)做的。
“奴婢記錯了,應(yīng)該沒掉在這裡,奴婢這就到別處找,公子,奴婢告退。”翠兒朝陸亦琛福了福身子,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站住!”陸亦琛沉聲開口。
翠兒顫了一下,她停了步子,轉(zhuǎn)過身來,“公子,您喚奴婢還有何事?”
“翠兒,你服侍小姐有多久了?”陸亦琛緩聲問道。
“奴婢是去年到小姐院中的,如今已是近一年了。”翠兒不知道公子爲何問這個,但也還是規(guī)矩的回了他的話。
“一年?那平時小姐待你如何?”陸亦琛看著翠兒,若有所思。
“小姐待翠兒極好。”
“待你極好,待你極好,你還做出這樣的事情。”陸亦琛臉上寒意籠罩,眼神利劍似的射向翠兒,“跪下!”
翠兒嚇的一抖,她撲通一聲跪下,“奴婢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咬緊了牙不承認。
“不知道,翠兒,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陸亦琛冷冷的瞪著她,“說,昨晚小姐是不是你推下湖的。”
“奴婢沒有,不是奴婢,公子,奴婢冤枉。”翠兒死不承認,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還說沒有,那這是什麼?”陸亦琛將手中的東西扔向翠兒,剛纔要不是他撿到這個東西,也不會懷疑到翠兒身上。
“啪”東西砸到翠兒臉上,那尖利的衩子在她臉上劃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她卻不敢喊疼,只默默的掉眼淚。
“爲什麼要推小姐下湖,你一個丫環(huán),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成。”陸亦琛恨不得上前給翠兒幾巴掌。
“奴婢沒有!”翠兒翻來覆去就只這一句話。
“還敢不承認?”陸亦琛上前,抓著她的胳膊一擰,“說,誰給了你膽子,竟然暗害自己的主子。”
“哼!”翠兒痛的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她死死咬著牙,最終還是忍不住求饒。
“公子,我承認了,昨晚是我推的小姐下湖,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求您饒了我。”
“爲什麼推小姐下湖,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陸亦琛心想必是有人暗中指使,不然翠兒一個身份卑微的丫環(huán),哪來的膽子敢暗害主子。
“沒有人,是奴婢自己的主意!”翠兒哭著說道。
“嗯?”陸亦琛加大了力度,他纔不相信這丫環(huán)的話。
翠兒痛的要死,她感覺陸亦琛越來越重的力度,入骨的疼痛逼著她不得不說出幕後主使者的身份。
看看這字數(shù),再看看這收藏,心裡叭涼叭涼的,唉~真要改簡介麼?改書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