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聽到眼前可愛勁十足的小男孩自稱瑜兒,心裡一怔。
瑜兒,莫非他是……皇太孫?
剛猜想到他的身份,迎面急匆匆走來一個宮裝麗人,一看到瑜兒,猛得把他摟入懷中,語帶責(zé)怪的說道:“瑜兒,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母妃找你半天了。”
瑜兒被女子緊緊摟住,他小腦袋在女子胸前蹭了蹭,然後說道:“對不起,母妃,瑜兒讓您擔(dān)心了。”
“下次可別亂跑了,知道嗎?”宮裝麗人摸了摸瑜兒的頭,柔聲說道,剛剛擔(dān)心死她了,跟在瑜兒身後的下人跑來找她,說瑜兒不見了,這偌大的深宮,走丟了一個小孩,怕是很難找到,她嚇得半死,匆匆離開宴席,在附近找了半天,才聽到下人回來稟報說,在這裡看到瑜兒的身影,所以,她又急忙跑了過來,現(xiàn)在一看到他好端端的樣子,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
“瑜兒知道了,母妃,瑜兒認識了一個漂亮的姐姐,您看。”瑜兒擡頭一指娉婷,甜甜笑道。
“娉婷見過太子妃!”娉婷認出該宮裝麗人的身份,正是太子府的太子妃嚴心涵,對這太子妃,娉婷倒有些好感。
“不必多禮,明王妃!”太子妃朝娉婷微微一笑,她在往次的宮宴上見過娉婷,對這位傾城容貌的女子印象極深,“明王妃如何會在此,那邊的宴席還未結(jié)束呢!”
“宴席熱鬧,娉婷喜靜,所以……”娉婷淡淡一笑,“出來走了走,現(xiàn)在該回宴席了,太子妃,要一起麼?”
還沒等太子妃開口,一直依在她懷中的瑜兒開口了,“母妃,瑜兒喜歡漂亮姐姐,我們與她一起吧!”
“瑜兒,那不是姐姐,她是你明王叔的王妃。”太子妃糾正他的叫法。
“哦,瑜兒知道了,可是瑜兒該叫她什麼?”小小的孩子自然理不清輩份的關(guān)係,只好疑惑的問自己的母妃。
“叫……”太子妃頓住了,扭頭看向娉婷,以示詢問。
娉婷淺淺一笑,摸了摸瑜兒的小臉,溫和的道:“瑜兒想怎麼叫都可以,我沒意見的。”按理說,他該稱娉婷爲(wèi)王嬸的,不過這個稱呼讓她扯了扯嘴角,如果讓瑜兒喚她這個,還不如叫姐姐好了。
“好的,那瑜兒就叫王妃姨姨。”瑜兒自個想了個稱呼,頓覺自己太聰明瞭,他跑到娉婷面前,拉著她的手道:“王妃姨姨,我們走吧!”
щшш ?t tkan ?C〇
太子妃看著自家兒子的樣子,搖了搖頭,有了阿姨忘了娘,真是讓她有點鬱悶啊!
“母妃,走啦!”瑜兒清脆的聲音喊道。
“嗯,來了!”太子妃這才走上前,與娉婷並肩而行。
倆人一左一右牽著瑜兒的手往宴席方向走,一路上倒也相談甚歡,對於這位高門大戶出身,卻沒有絲毫驕縱之氣的太子妃,娉婷的好感直線上升,除了以前的妍兒,她一直沒有說的上話的好友,此時,與太子妃相處不過短短時間,卻讓她產(chǎn)生了欲與之交結(jié)的心思。
而娉婷,太子妃對她印象也極好,她出身高門大戶不錯,但身爲(wèi)嚴氏嫡長女的她自然是被其它姐妹嫉妒的對象,所以從小,她也是沒有感情好的姐妹,再加上她性子純良溫吞,在太子府也並不受寵,如果不是因爲(wèi)她爲(wèi)太子生了嫡長子,她的太子妃地位也是岌岌可危的,此時,與娉婷一見如故,自是把她列入最想交結(jié)的對象。
兩人交談中,不時夾雜幾句瑜兒的童言童語,很快就看到了宴席那邊的燈火通明,再往前走一段,就能回到宴席了,這時,娉婷頓了步子。
見她停住,太子妃也停了步伐,見娉婷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太子妃疑惑問道:“怎麼了?”
“心涵!”在一路交談中,娉婷與太子妃一見如故,自然兩人都讓對方直呼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見外的太子妃、王妃。
“娉婷有話不防直說。”看到娉婷嚴肅的神情,太子妃感覺到她要說的必是重大的事情,果然,娉婷一開口,就讓太子妃心底一沉。
“心涵,太子府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娉婷低了聲音問道,依她看,剛纔她碰到要殺瑜兒的那人,背後必有主使之人,不然以他一個太監(jiān)的身份,有何原由要殺了瑜兒。
“沒有啊!”太子妃一把抓住娉婷的衣袖,心裡有隱隱的不安,“娉婷爲(wèi)何這樣說。”
“剛纔……”娉婷靠近太子妃,在她耳邊把剛纔自己發(fā)現(xiàn)瑜兒的經(jīng)過告訴她。
太子妃聽完,身子抑不住的顫抖,聽娉婷所說,剛剛她的瑜兒差點就被人奪了性命,是誰,誰要殺她的瑜兒?
“你可有看到那人的樣子?”太子妃壓下心頭的驚懼,低聲問道。
“那人跑的極快,我沒看清他的面貌,不過……”娉婷從袖子裡把從那人身上扯下的半塊布料遞給太子妃,“這是我從那人身上扯下來的,你回頭查一查,看能否查出那人身份。”
太子妃接過一看,柔軟舒服的深紫色布料,正是宮中太監(jiān)所著衣裳的材質(zhì),太子府近來並沒有得罪誰啊!何況還是太監(jiān),會是誰要殺了她的寶貝兒子,突地,太子妃想到一事,臉上瞬間變了變,拽緊了手上的布料,她斂了斂眉目,低聲道:“謝謝你了,娉婷,我會去找人查的,請你先保密,好嗎?”
娉婷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裡,心知她必是想到了些什麼,於是說道:“你放心,今天之事,我不會亂說的。”
“謝謝!”想到了那個可能,太子妃心情已變得沉重,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看了一眼娉婷,再將目光落到正滴溜溜看著自己的瑜兒,輕聲道:“走吧!我們回宴席去。”
看她神情懨懨的樣子,娉婷安慰的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先別想這件事了,馬上就要回到宴席上去了,放鬆一點,啊!”
聽著娉婷輕柔的安慰聲,太子妃心裡翻涌的情緒沉靜下來,她感激的朝娉婷點了點頭,道:“恩!”
等她們回到宴席,宮宴已接近了尾聲。
看到娉婷與太子妃走在一起,陸嬋娟與江蘭月都有些驚異,陸嬋娟是知道太子妃的性格,與皇室衆(zhòng)王妃側(cè)妃向來不挨邊,如今與陸娉婷走在一起,看神色還交談甚歡的樣子,可見倆人關(guān)係不錯,而江蘭月則是認爲(wèi)陸娉婷故意搭上太子妃,以鞏固她在明王府的地位,難道她怕自己搶了她的明王妃之位?想到此,江蘭月神色冷了冷,陸娉婷,哪怕你搭上太后也沒用,明王府之位註定屬於我,還有師兄的心,我一定要得到,而你,遠遠給我滾開吧!
“姐姐,你去哪裡了,妹妹擔(dān)心死了。”江蘭月嬌聲說道。
“去透了透氣,謝江側(cè)妃掛心了。”娉婷淡淡的回了一句。
見她一副冷漠的樣子,比起剛纔與太子妃在一起時的歡顏,完全是兩個樣子,江蘭月暗裡撇了撇嘴。
娉婷回來沒多久,宴會就結(jié)束了,來參加宮宴的百官家眷們,都成羣結(jié)隊的往宮外走去,娉婷也打算出宮回府,走了兩步,卻被江蘭月一把拉住,“姐姐,王爺說了,讓我們在這裡等他。”
“哦!”雲(yún)洛什麼時候說了這話,娉婷一點也不知道,也許是他說了,自己沒認真聽,或是他只跟江蘭月單獨說了而已,畢竟江側(cè)妃是新歡,他寵她也是可以理解,娉婷自嘲的勾了勾脣,但心底卻是無比苦澀。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雲(yún)洛,卻等來了太后宮裡的人。
“奴才見過明王妃!”來人是太后宮中的李公公,朝娉婷行了個禮後,道:“明王妃,太后請您到慶安宮一趟。”
“太后要見我?”娉婷有些奇怪,這天色已不早了,太后這個時候要見她是爲(wèi)何?
“是,請王妃隨奴才前往慶安宮。”李公公躬身說道。
“好!”娉婷點了點頭,朝旁邊的江蘭月道:“江側(cè)妃,我到慶安宮去見太后,你就在這裡好生等著王爺吧!”說著,也不等江蘭月開口,擡步就隨李公公往慶安宮的方向行去。
到了慶安宮,娉婷看到宮裡除了太后,太子妃,還有晉王妃,娉婷微感意外,卻也沒表露出來,只是面容沉靜的朝太后行禮,“娉婷見過太后,太后萬安。”
看到她舉止得體的樣子,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娉婷不必多禮,到那邊去坐吧!”
立即有宮女搬了椅子放到晉王妃旁邊。
“謝太后!”娉婷曼步走到晉王妃下首坐下,側(cè)首看到太子妃看過來,娉婷微笑朝她點了點頭,以示招呼,太子妃回以淺淺一笑。
將她們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裡,太后眼神閃了閃,朝倚在太子妃身前的瑜兒招了招手,“瑜兒,來,到祖奶奶這裡來。”
瑜兒看了一眼自己的母妃,見她朝自己點頭,這才小跑到太后面前,喊了一句:“祖奶奶!”
奶聲奶氣的叫聲讓太后心裡軟成一片,她摸了摸瑜兒的臉蛋,柔聲說道:“瑜兒可有好好唸書啊?”
“有!”瑜兒脆聲說道。
“跟祖奶奶說說,都學(xué)了些什麼?”因皇后的關(guān)係,太后不怎麼待見太子,自然也甚少見過這個皇曾孫,此時見到他一副聰明可愛的樣子,卻生出了一絲喜愛。
“學(xué)了三字經(jīng)、千字文……”瑜兒一股腦的數(shù)著他學(xué)的東西,那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嗯,學(xué)了這些,瑜兒都記住了麼?”見瑜兒點頭,太后又道:“那你給祖奶奶背個三字經(jīng)可好?”
“好!”瑜兒點頭,接著就搖頭晃腦的背起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
瑜兒脆生生的背讀聲響在慶安宮,讓在場衆(zhòng)人都不禁微笑起來。
“戒之哉,宜勉力。”將最後兩句背完,瑜兒拉著太后的手搖啊搖,“,祖奶奶,瑜兒背完了。”
“背完啦!瑜兒真聰明。”太后捏了捏瑜兒的包子臉,轉(zhuǎn)身朝身邊侍立的蘇姑姑道,“去把那顆西域進貢的琉璃珠拿來。”
蘇姑姑將琉璃珠拿出來後,太后接過,然後塞到瑜兒手裡,“來,這是祖奶奶賞給你的,拿去玩兒。”
瑜兒轉(zhuǎn)頭去看自己的母妃,想看她的意見,該不該收。
太子妃站起身,朝太后福了福,淺聲說道:“太后,您賞賜如此貴重的琉璃珠給瑜兒,心涵受寵如驚,可心涵聽說這琉璃宮中只有三顆,您賞賜給了瑜兒,那慶安宮……”
琉璃珠是西域進貢的貢品,聽說在西域也是極爲(wèi)稀少的,所以進貢給凌國也才三顆,一顆在皇上的那裡,一顆在玲瓏公主手上,這慶安宮的這一顆,此時正在瑜兒手上,太后賞賜如此貴重的東西給瑜兒,別說太子妃,就連晉王妃和娉婷都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就一顆珠子而已,哀家留著也沒什麼用,還不如送給瑜兒去玩。”太后擺了擺手,她雖然也愛寶物,但這麼一顆琉璃珠,易碎且小,放在她這裡確實沒什麼用,還不如賞賜給瑜兒,也讓他記下她的好。
“可是……”太子妃還想說什麼。
“收著吧!瑜兒這孩子哀家看著喜歡,這琉璃珠就送給他當(dāng)小玩具了。”太后溫聲說道。
“那謝太后賞賜,瑜兒,快謝過祖奶奶。”太子妃朝瑜兒說道。
見母妃首肯了,瑜兒纔將琉璃珠包在手心,朝著太后彎下腰,道:“瑜兒謝祖奶奶賞賜。”
“真是乖孩子。”太后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然後道:“去殿外玩吧!祖奶奶和你母妃她們說會話。”
“是!”瑜兒點了點小腦袋,立即有宮女牽了他的小手,往殿外去了。
“這瑜兒可真是乖巧可愛!”看著瑜兒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一直未曾出聲的晉王妃開口說道。
“可不是,哀家許久不曾見過如瑜兒般聰明的孩子了。”太后笑了笑,看向太子妃的目光就多了一絲柔和,“心涵把瑜兒教導(dǎo)的不錯。”
“謝太后誇獎,心涵只是教了該教的。”得到太后的稱讚,太子妃端莊溫婉的臉上並無得意之色,仍是面容沉靜,謙良恭訓(xùn)。
太后看在眼裡,神色中又多了一絲讚許,太子娶的這位太子妃倒不錯,不驕不躁、溫婉可人,比起中宮那位執(zhí)掌鳳印的,強上太多,這嚴氏果真是會教養(yǎng)女兒。
“太子妃把瑜兒教的這麼好,到時等真羽肚子裡的這個生了,還得向您請教一二呢!”晉王妃笑著說道。
“晉王妃說笑了。”太子妃淡淡一笑,並未將晉王妃的話放在心上。
“真羽啊!太醫(yī)有沒有說,你的預(yù)產(chǎn)期在何時啊?”太后看著晉王妃圓滾滾的肚子問道。
“回稟太后,太醫(yī)說了,預(yù)產(chǎn)期在下個月中旬!”吳真羽一下一下的撫摸著圓滾滾的大肚子,臉上洋溢著即將爲(wèi)人母的喜悅。
一直聽著她們交談的娉婷這時才發(fā)現(xiàn)晉王妃挺了個大肚子,看樣子,估計快要生了,娉婷怔了一下,時間過得真快,比她晚成親的晉王妃都快生孩子了,而她和雲(yún)洛還處在不上不下的階段,想到雲(yún)洛,娉婷心中抽痛了一下,自己和他爲(wèi)何就變成這樣了呢!
“那得好好準備了,穩(wěn)婆有沒有請好?”見吳真羽點頭,太后心想過不了多久,皇室又要添一位小成員了,臉上也漾出一絲笑意,皇室成員越多越好,何況馬上添加的這位是她的曾孫輩。
“近日就好好在府中待產(chǎn),有什麼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太后叮囑道。
“是,真羽記住了。”晉王妃曼聲說道。
太后目光從晉王妃的肚子上轉(zhuǎn)到娉婷身上,想到比她後成親的晉王妃下個月就要生孩子了,而她已與明王成親一年多了,肚子卻未有一點動靜,這讓最疼愛雲(yún)洛的太后頗有微詞,今日她叫娉婷來,就想問問她的情況,是不能生還是不願生,不管是不能生還是不願生,她都得讓雲(yún)洛多納些妾室了。
“娉婷,哀家已多月不曾見你了,你怎得看起來消瘦了許多。”畢竟還有其他孫媳婦在場,太后不好直接問她,只好旁側(cè)打聽。
“娉婷前些日身子一直不太舒服,所以瘦了些。”從雲(yún)洛中毒到解毒,再到中毒,接著又是納側(cè)妃,一事接一事,娉婷怎的不會消瘦,但這些事是不能與太后說的,所以,她隨便扯了個藉口。
“身子不好得看太醫(yī),別拖著不治,到時傷了根本,對你可不是好的。”太后意有所指的說道,拖壞了身子,不能爲(wèi)雲(yún)洛生兒育女,那可是天大的罪過了。
“娉婷省的。”娉婷何嘗聽不出太后的話裡有話,但她只當(dāng)聽過就算了。
太后見她句句避開自己的話鋒,也猜不透她的想法,但太后是什麼人,不達目的不罷休,所以,她乾脆直接開口了。
“娉婷,你也與雲(yún)洛成親一年多了,就沒想過要孩子?”太后這話問的真是直接,弄得在場的太子妃和晉王妃都怔了一下,然後齊齊看向娉婷。
“娉婷……”娉婷不知如何回答,難道要讓她說,她不久前才與雲(yún)洛圓了房,而且還是在雲(yún)洛神智不清的的情況下。
“怎麼,娉婷有何難言之隱?”太后挑了挑眉,見娉婷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心想,她該不會生不了吧!
“回稟太后,太醫(yī)給娉婷檢查過身子,說娉婷有血虛的癥狀,需好好調(diào)理,所以……所以娉婷一直懷……懷不上孩子。”說到這,娉婷臉?biāo)⒌募t了,之前她一直未與雲(yún)洛圓房,肯定是懷不上孩子的,而前不久,雖然她與雲(yún)洛已圓房了,但也不一定能懷上。
“懷不上?”太后一聽娉婷的話,神色瞬間冷了,“太醫(yī)說你血虛,那有沒有說調(diào)理過後,能極快懷上孩子的?”
“太醫(yī)說只要調(diào)理得當(dāng),是能很快懷上孩子的。”娉婷低聲說道,她撒了一個謊,就不得不接著往下編,相比撒這個謊,總比讓她跟太后說,她與雲(yún)洛不久前才圓了房,那次的喜帕事件,已讓娉婷清楚的知道了太后的性子,如果讓她知道雲(yún)洛後來給她的那塊有落紅的帕子是假的,還不知會惹出怎樣的麻煩,還不如編個謊,說自己身子虛,暫時未考慮要孩子。
“那就好,不過你身子虛,爲(wèi)明王府生下嫡長子就罷了,更多的孩子就讓雲(yún)洛多納妾室來生吧!”以太后的心思,雲(yún)洛是王爺,當(dāng)然孩子是越多越好了,怎麼可能只有一個或兩個孩子,那樣不是人丁單薄麼。
“是!”娉婷低下頭,輕聲應(yīng)了個是字,天知道這個是字有多難出口,太后的意思她很明白,她這個正妃,只要爲(wèi)雲(yún)洛生下嫡子就行了,其他的孩子就讓雲(yún)洛娶妾室來生,太后是要讓雲(yún)洛納很多的妾,娉婷掩在衣袖下的手握的死緊,她與雲(yún)洛間多了一個江蘭月,已讓她覺得擁擠不堪,如果再來更多的女人,她要站在哪裡去?